019 老子要成爲一代賢后!?
大好的春日時光,隨着天氣的漸漸回暖,好像連不近人情的皇宮大內都多了幾分暖暖的人氣。
一襲天青色說完錦衫在芙蓉宮的宮門處一閃而過,跟着就看見穿着柔軟春衫的陳葉青由碧瑩扶着,一邊打着哈欠一邊從內殿走出來。
今天的趙煜打扮的着實風流,天青色的寬袖錦服穿在他身上硬是給這傻小子添加了幾分文質彬彬的內涵,上好的白玉羊脂金冠扣在那烏黑髮亮的頭髮上,硃紅色的發穗貴氣逼人的藏匿在髮絲間,隨着他的動作偶爾會露出一個小小的淺影;艾瑪!不愧是春光無限好,連傻逼都知道發春了呀!
趙煜看見陳葉青打着哈欠出來,就從靠背的椅凳上站起來,含笑的眼睛藏匿着一絲戲虐,不緊不慢的說開口說道:“皇兄昨夜又宿在芙蓉宮?”
陳葉青嘴裡的這個哈欠還沒打圓潤咯,突然就聽見趙煜開口說了這句話;當下就眉角一挑,似是而非的看着那站在下面對着他笑的俊美男子。
擦呀!傻逼什麼時候開始走拐彎抹角路線,不再跟老子直來直往了?
啥叫‘皇兄昨夜又宿在芙蓉宮了’?你丫分明是想問老子這一大清早就沒睡醒是不是被你親哥給折騰慘了的架勢麼!
嘿這小子,變的挺賊、管的挺寬的呀!都開始打聽自己兄嫂牀上的那點事兒了哦!
陳葉青拍了拍好不容易合上的嘴巴,睜着依然帶着霧氣的看着對他笑的眯眯壞的小兔崽子,連聲感慨:真是三天不收拾這傢伙,他就敢給老子上房揭瓦?
想到這裡,陳葉青就裝模做樣的轉動了一下他手上的戒子,果然看見伺候在身旁的碧瑩和站在跟前的趙煜連聲倒抽冷氣;跟在哥身邊混的久了,這倆小崽子也漸漸摸出老子的些許習慣來,比如說,在陰人的時候就喜歡轉一轉手上的戒子,所以只要看見他這個動作,別說是他的心腹狗腿子,就連後宮不伺候在他身邊的奴才們都知道,繼而口口相傳着一句話;皇后娘娘表面上看着和軟,實則也是個雷厲風行的主子,想要在後宮生存下來一定要記住一條鐵的定律,那就是千萬別讓皇后娘娘對着你轉戒子,只因那小小的戒子但凡一轉,就證明皇后娘娘就要算計你。
被後宮最大的boss算計上,距離銷聲匿跡也不過是一步之差的距離罷了。
所以眼下,當陳葉青對着趙煜一轉戒子,這混球立馬就把持不住了,立刻垮了臉就衝上前,一把拉住他的手臂就是一通搖晃:“王八王八!咱們說笑而已,千萬不能當真啊!”
“還敢叫我王八?”
“好好好!是媚兒,媚兒行了吧!”
司馬媚的閨名就這樣被趙煜眼巴巴的叫出來,陳葉青先是一愣,內心下意識的就覺得有些不妥,生怕趙禮又聽了影一的枕頭風知道了會再次打翻醋罈子,到時候別說是誤了早朝了,怕是他會三天三夜拼了老命的蹲在老子的牀上不下去;想到這裡,陳葉青不免心有餘悸的一陣哆嗦,看了眼抱着他手臂不撒開的趙煜,抖了抖道:“你還是叫我王八吧。”
趙煜的性格跟趙禮比起來那可是要好應付多了,從來都不喜歡追根究底,只要陳葉青說什麼,他基本上都會聽什麼的。
所以,見陳葉青松口又要他照原來那樣稱呼自己,趙煜當下就傻樂的揉了揉後腦勺,一副既來之則安之的隨意樣兒。
其實,關於趙煜先前的那個問題,陳葉青也不是不能回答;他今日之所以會這麼累,並非是趙禮折騰的太兇造成的,而是秦戰哥哥生生把他累成這樣的。
千萬別誤會,老子和秦戰哥哥可算得上是君子之交,從來都是隻動嘴不動手,止乎於禮發乎與情,純純的上司和下屬的純良關係;要說秦戰哥哥爲何把他累成這樣,還不是那個暗中幫助蕭玉桃的身份不明的臭娘們造成的?
秦戰哥哥是個十足的行動派,當初在他一番指點回去後,立刻發動強大的動手能力到處尋找近些天在內宮之中調動的宮侍名單;不出一天,作業能力彪悍的秦戰哥哥就將近些天人員調動的宮侍名單交到他的手裡。
陳葉青雖然已經做足了大幹一場的準備,可是當他看見數十張寫的密密麻麻的人員調動名單時,當下也差點承受不住的崩潰了;擦他的,老子料到了那賊人會利用人員調動的機會偷偷溜號,卻沒料到這皇宮上下幾千人,每天人員調動之頻繁簡直如過江之鯽,看的他頭暈眼花。
雖然很像撂挑子不幹了,但是想到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就藏了一個最危險的敵人;陳葉青就跟打了雞血似的,這幾天可算是費盡心思的依次排查,但好在成績顯著,可他這羸弱的身子可是有些吃不消了。
不過,唯一值得陳葉青欣慰的是這兩天趙禮並未來打擾他;想必是前段時間在芙蓉宮裡停留的日子久了些,那孫子幾乎夜夜戰鼓雷鳴的變着花樣的折磨人;再厲害的精鋼鑽也有要好好歇歇的時候,所以這兩天,趙禮成天都乖覺的躺在他的關雎宮裡歇着他的精鋼鑽,連其他后妃都沒臨幸。
想到這裡,陳葉青不免有些面部羞臊外加感慨,想當年哥哥我也是有鋼鑽兒一枚,讓無數妹子盡數折腰啊;往事不堪回首,一回首就是一把辛酸之淚;當年的英雄變成了如今的紅顏,而且還是一個很得聖心的紅顏,老子真不知道該鞠一把委屈之淚還是該仰天長嘯一聲,以示自己在女人的這條路上也是走的相當成功。
“王八,你在想什麼?”
想什麼?想當年老子的輝煌史,想當年老子可以正大光明的摟着漂亮的妹子享受肆意的人生,想老子一定是上輩子摟的妹子太多了,所以這輩子纔會被趙禮摟在懷裡成了他的妹子。
嚶!出來混真的是要還的,哥現在就是在還債啊!
陳葉青淡淡的瞥了眼對着他很好奇的趙煜,伸出手將這混球的臉推得離自己遠一些,這才悶悶的說道:“別離我這麼近,小心老子對你授受相親。”
趙煜一囧,頗爲無言的後退了兩步,這才說道:“王八,你交代我查辦的事情,我已經查處些眉目了。”
正在感慨自己一秒鐘變成趙禮的軟妹子,任由他捏圓搓扁的過着委曲求全的人生的時候;突然聽見趙煜的這句話,剎那間如福靈心至,陳葉青心頭縈繞的陰霾瞬間就被掃除的連一丁點渣子都不剩;現在還有個毛的時間來感慨淨化成妹子的悲憤論,他現在的頭等任務可是抓緊時間幹掉蕭太后,徹底成爲這後宮真正一霸的奮鬥史啊!
“查的怎麼樣?”
陳葉青眼睛發亮的盯着趙煜,那亮的邪性的眼神,就跟餓了好幾天的狼狗突然瞅見了一個大肉餅,一邊流着哈喇子一邊準備着往上撲。
趙煜被陳葉青這眼神看的心裡一顫,忙別過眼神,說道:“你猜的沒錯,前段時間是有人在富通銀號提取了大筆的銀子花在了市面上,只是究竟花銷到了哪裡,就無從查證了。”
其實,在陳葉青從秦戰那裡聽到有人在京城買了大批的松油送進皇宮幫助蕭貴妃幹下那等傷天害理的事情之後,他就想到了需要買松油銀子的出處。
松油雖然不被很多豪門富紳們使用,但畢竟也是一種可以用作火料的火源,在大周,這種被稱作爲火源的東西可是很珍貴的,一般人家想要購買這麼一大批根本不可能;可想而知,那人能一筆拿出那麼多銀子來購買松油,來頭定然不小,而且還十分有錢;而往往真正的有錢人從來不會在自己身上帶數不清的鈔票來彰顯自己的銀子多。
這就跟生活在現代的人一樣,你見過哪個富豪帶大把大把的人民幣橫走街頭的?那些當大爺的可是走到哪兒刷到哪兒,不管是金卡銀卡無限卡,隨便一抓就到處亂刷;俗話說,真理是可以運用在任何時候的,故而陳葉青就想到,那個人會不會在京城的銀號中提取了大筆的銀子用來買松油呢?
所以,纔會出現讓趙煜去查找銀號的事情,皇天不負有心人,總算是有了點線索。
陳葉青得到趙煜的回答也並不灰心,因爲從一開始他根本就沒指望趙煜能查找出那個突然提出一大筆錢的人是不是真的將銀子花在了購買松油上,他只要知道那個人在銀號中留下來的信息就行。
想當初秦戰哥哥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從松油鋪掌櫃那裡打聽到是一個女人到處購買松油的重要消息,可那個女人的真正身份卻無從考證;商鋪是進行買賣的地方,店主看見肯花錢的大爺管你是殺豬的還是拉皮條的,只要你肯花錢他都願意將店中的貨物交給你,所以從松油鋪子那裡是得不到那人的第一手資料根本是不可能,而唯一能得到這人的真正信息的地方只有是通過身份登記的銀號纔對;那人如果想買松油,就必須去銀號兌換銀子,只要一兌換銀子,就必須留下真實身份登記;這,就是陳葉青打算查處那人真正身份的方法。
當下,陳葉青就躍躍欲試的繼續追問道:“那你可查清楚那個人留在銀號中的信息?”
聽見陳葉青這樣提問,趙煜頓時信心十足的笑了,從懷中掏出一張摺疊整齊的紙張送到陳葉青面前,道:“根據銀號滯留的信息來看,那個人的真正身份似乎是被人刻意隱瞞着,並且我還查到,那個人當初辦理富通銀號的信息登記時,並非是在大周進行的登記。”
此話一出,頓時就引來了陳葉青的側目:“是在哪裡進行的原始信息登記?”
“凌國。”
這兩個一被趙煜吐出來,陳葉青的身子就不受控制的激動地顫了顫;我咧個去,這可是大信息啊;有人暗中幫助了蕭玉桃害死了黃問蘭,而那個人留在銀號中的原始登記地址卻是在凌國;這說明了什麼?
豈不是說明是凌國人暗中幫助了蕭玉桃?
蕭玉桃在跟趙禮前,不過是個侯門深府的大家閨女,像她這種出了門都不知道東南西北的傻大妞怎麼可能會跟凌國人認識?而且,這個人的來歷一定很是隱秘不凡,要不然銀號那邊怎麼會刻意隱瞞呢?依照趙煜的能力,怎麼會無法查處這個人的真正身份呢?!
真是越來越混亂,越來越有意思了。
陳葉青在嘴邊扯着一股意味深明的笑意,手指下意識間又去撥拉手間的戒子,拿眼尾去掃趙煜:“這個消息,你可告訴了趙禮?”
趙煜看着陳葉青那副狐黠智慧的模樣,咧着一口大白牙燦爛的笑:“皇兄那邊根本用不着我去通知。”
是啊!趙禮那邊根本用不着這個大傻逼去通知,老子能想到的事他趙禮定然也是能想到的,趙禮能查出來的細微之處,裴毅也是能查出來的,甚至還能查到更多;這就是老子身邊的親信和趙禮身邊親信的最大區別,同樣都是人,趙禮身邊的優良忠犬實在是太多,到最終落到哥身邊的,不是像趙煜這樣的二傻子就是像碧瑩這樣的吃裡扒外的。
想到這裡,陳葉青不禁悲從心來;扶着略沉的額頭輕輕地搖了搖,真是人比人氣死人,趙禮這傢伙早晚有一天會氣死老子。
而且,根據秦戰哥哥主動前來透漏消息的情況看來,趙禮這是默許了他背後收拾蕭玉桃的舉動,甚至好像還有點唯恐後宮不亂的架勢;看吧看吧,這就是當皇后的悲催,表面上一派風光無限,實則不光負責給皇上暖牀,還要裝聾作啞的給皇上當槍桿子使喚,那孫子讓老子扮演哪吒三太子,老子就必須要下一趟東海去鬧一鬧海,而且還要鬧騰的夠出色,要不然這孫子一定會覺得老子不堪重用,以後再也瞧不上哥的能力。
陳葉青又扶着腦殼搖了搖頭,深深覺得跟趙禮那孫子周旋要比跟蕭太后等人周旋更累;蕭太后敢欺負他,他最起碼敢衝到太源宮裡將那個老不死的氣個半死不活,可趙禮要是敢欺負他,老子敢欺負他嗎?
哎!老子不光不敢欺負他,甚至還要在他欺負過老子之後,覥着臉湊上前,笑眯眯的問一聲‘陛下,您欺負爽了嗎?如果沒爽,沒關係,繼續欺負臣妾,不要把臣妾當成嬌弱可憐的玻璃人,臣妾就是那風中凌亂的小白花,讓您這暴風雨來得更加猛烈一點吧’;想到這裡,陳葉青就忍不住一陣牙疼,連聲總結道:果然這皇后可不是誰都能當的,尤其是趙禮的皇后更不是誰都能坐穩的,你不光要做到不要臉不要皮,更要做到夠賤夠忍,這樣才能承受得住趙禮那個大變態的狂風暴雨。
“蕭玉桃身後有凌國人暗中幫忙,這事開始不好辦了呀。”陳葉青由衷的撐着發麻的腦殼,看着趙煜開口說道。
趙煜畢竟是個裝傻的大傻逼,自然清楚他這句話的意思;一個連皇宮大門都不能隨意出去的后妃卻跟凌國人有了聯繫,這件事說嚴重一點可以算得上私通他國,隨隨便便就能將這大半夜縱火的蕭玉桃拖出去狂砍十八遍;屆時別說是蕭玉桃小命不保,怕是連蕭家也會跟着走上黴運。
說到蕭家,陳葉青的眼睛‘蹭’的一聲就亮了;趙禮這麼多年一直都在跟蕭太后互相找茬,可是誰也無法真正拿捏住誰的真正把柄;但如今蕭玉桃的無意之舉卻在無形之間給蕭家埋下了一個大大的魚雷,如果利用妥當,怕是這張狂了數十年之久的蕭家真的會走向下坡,蕭太后再也無法張狂起來。
陳葉青覺得自己從來都沒這麼激動亢奮過,一雙眼睛亮的都有些發紅的看着趙煜,直丟丟的硬是將那大傻逼看出了一頭的冷汗,打着顫兒的問他:“王八,你不會是想要殺人吧!”
是啊!老子要殺人了,老子現在不光要殺人還要滅人種族啊!
想到這裡,陳葉青就再也穩不住自己,提着裙子就從臺階上走下去,拽上黃梨和碧瑩就直蹦蹦的往外走,一邊走着還一邊打發站在原地不動彈的趙煜:“今兒咱就先說到這兒,等過兩天你再進宮見我,我現在要去一趟關雎宮,有重要的事情和趙禮狼狽爲奸一下。”
趙煜站在大殿裡,像是聽倒豆子似的聽着陳葉青對着自己一通吩咐,待他反應過來剛要說句什麼,那個人影早就不知道跑出了他的視線,消失的無影無蹤。
看着眼前空茫茫的一切,趙煜不禁有些苦笑的搖了搖頭;看來皇兄將這件事情交給王八來辦,還真是找對人了!他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造騰性格,絕對能把後宮的這潭混水越攪越混了。
關雎宮外
當陳葉青帶着他的左右狗腿子出現在關雎宮前面的臺階上時,就看見一個打滿補丁的身影從關雎宮的正殿走出來;不用細想,整個大周朝除了那隻動不動就能將趙禮氣的破功的奇葩戶部尚書還會有誰敢這樣穿着大補丁的朝服在朝廷內外晃盪的?!
看見戶部尚書那小老頭兒的身影,陳葉青下意識的就想到前幾天趙禮因爲貪慾而差點誤了早朝的事兒,事後聽碧瑩說,戶部尚書差點拿着小皮鞭衝到他的芙蓉宮將趙禮從他的牀上抽下去,要不是關鍵時刻秦戰哥哥站出來阻止,怕是老子的這張臉皮早就丟到閻王他姥姥家了。
此刻,恰逢在此時此地偶遇剛正不阿的戶部尚書,萬一小老頭想象力發達一些,誤以爲老子又不思進取偷偷地跑到趙禮的寢宮裡主動邀寵魅君,那老子這紅顏禍水的名號豈不是在前朝的朝臣心裡坐的更加穩打穩紮了嗎?
思及此處,陳葉青赫然間就收住了前進的步子,眼珠子轉了兩圈後,便毫不猶豫的轉過身,告訴自己千萬不能在這個時候碰見戶部尚書,要不然他準會倒黴。
只是,老天爺也有打盹兒的時候,就在陳葉青祈求着那老頭兒的眼力不要太好,千萬不要發現他們的時候;就聽見身後突然傳來一聲聲音洪亮的招呼聲:“皇后娘娘?老臣參見皇后娘娘!”
艾瑪!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啊!戶部尚書啊,您好歹也是五十多歲的人了,可這眼力勁兒咋還這麼厲害呢?!
陳葉青苦着臉,慢騰騰的轉過身去看已經跪下去的戶部尚書,顫顫的抖了抖手,硬是逼着自己走上前,裝出一派溫良賢惠的模樣對着跪在地上的戶部尚書說道:“秦大人多禮了,快快起來吧!”
說話間,黃梨就趕忙走上前攙扶起渾身打滿補丁的戶部尚書。
要說這小老頭可是趙禮身邊的近臣,又是當朝一品,自己的兒子秦戰那也是皇帝身邊的紅人,從三品的武官,禁衛軍的總管,這父子倆的名號隨便拉出去一個都能嚇暈一條街的人;秦府在京城之中也算是真正的高門大戶,俗話說人要臉樹要皮,戶部尚書怎麼就能成天穿着這破破爛爛朝服奇葩的行走在前朝皇宮,也不知道裝點裝點自己的門面?
果然,能對自己都摳成這樣,對別人摳起來更能下狠手;難怪趙禮會將戶部那麼大的一攤子事兒盡數放心的交給這小老頭兒來掌管,就連珍寶閣都毫不猶豫的丟在這位老爺子手中;讓鐵公雞爲自己看門守戶,這麼別出心裁的主意也只有趙禮那個大混蛋才能想得出來。
就在陳葉青上下打量着戶部尚書,腦子飛速旋轉着找個話題打發了這小老頭的時候;就看先才還一派恭順的戶部尚書忽然神色一改,一雙向下耷拉的眼皮像是聚集着最晶亮的光芒一樣,直戳戳的就朝着陳葉青射過來的同時,語氣很是痛心疾首的說道:“娘娘,老臣知道您與皇上的感情甚是親厚,老臣也不奢望您能成爲一代賢后;可是,天子正值盛年,雖行爲偶爾略帶荒唐但也不失爲會在未來成爲一代明君,您是皇上身邊的賢內助,理應在皇上胡鬧的時候加聲阻止而不是隨着他一起亂折騰,延誤早朝這種事可不能再出現了,史官青筆丹書,可是一條一條的都在爲皇上和皇后記錄着呢;老臣……”
陳葉青看着戶部尚書那喋喋不休的一張嘴,頓時一個頭兩個大;他就知道,自己被這小老頭攔下來準沒好事;現在好了吧,終於被這小老頭兒逮着機會教育了吧;這一刻,陳葉青終於體會到了趙禮的那份抓狂心情,難怪像趙禮那麼隱忍剋制的人在戶部尚書的面前都破功,難怪秦戰哥哥那麼剛毅純爺們的漢子都要動不動就要拿出自己的性命來要挾自己的親爹,因爲這位親爹實在是太能要人命了。
就在陳葉青一籌莫展,默默地站在原地乖乖的聽着戶部尚書從先唐賢后講到了大周始皇后的賢惠之舉,又從《女戒》、《女訓》講到了女子該有的三從四德;面對着唾沫橫飛、一派激昂的戶部尚書,陳葉青內心一片哀嚎遍野,無限渴望着有人能救自己於水火的時候;就看關雎宮門口人影一閃,跟着便看見小貝子拿着拂塵邁開小腿飛快的朝着他們這個方向跑過來,然後高高的站在白玉臺階的最上面,對着正垂着頭的陳葉青和正教訓皇后教訓的口若懸河的戶部尚書高呼道:“皇上口諭,宣皇后娘娘覲見!”
嗷!趙禮啊!你他媽終於來聽見老子內心強烈的呼喚了;戶部尚書這隻小老頭兒實在是太煩了哇,老子差點都扛不住準備一口黑血噴出來命懸在你這關雎宮大門口了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