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薇萍的話不說還好,這一說出口,莫斯特的火氣更是噌噌的往上躥!
雖然她的話聽起來是似乎是在怪罪自己,但實則是個耳聰目明的人都能聽出她的弦外之音!
歸根究底這件事只能怪莫斯特自己,畢竟當初他解聘了人家阮薇萍,一腳把她從昭華踢出去,要謀生人家不可能不工作呀,呆在別的公司她自然是全心全意爲別的公司賣力,而拿到帕薩拉斯新書版權,她理所當然是交給新東家率先給自己表上一功!
如今你反過來問她要帕薩拉斯新書版權,這不是開玩笑嘛?
所以明白事情曲折經過的莫斯特輕而易舉的聽出了阮薇萍看似真誠卻暗含嘲諷的話語,濃眉被壓得低低的,他冷冷的覷了阮薇萍一眼。
此時此刻阮薇萍臉上所有表情都被莫斯特無視,唯有那雙夾雜着一抹嘲諷的眸子被他深深地記在心裡!
她是故意的!莫斯特心裡憤怒的低咆着。阮薇萍一定是故意的!既然帕薩拉斯會告訴他另一個對手的身份,他不相信阮薇萍會不知道與她共同競爭的對手就是自己!
那麼在她得到版權的時候,在他找上她示意邀請她回昭華工作的時候,她是不是就已經猜到了自己的目的?
那麼她順水推舟的接受自己的聘請,重新回到昭華工作是否也是事先計劃好的?如此一想,莫斯特便發現很多不對勁的地方。
例如阮薇萍一回來就重新翻出當初自己被陷害的事情,快刀斬亂麻的在會議上示出林霖和鍾美玲勾結王威陷害她的證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爲自己證明清白,緊接着當初昭華和欣悅關於新書首發時發生的矛盾也跟着浮出水面,一篇描寫繪聲繪色的新聞報道言辭犀利的指出當初王威的卑鄙行徑……
仔細回想起來,似乎從阮薇萍回到昭華以後種種行爲都是擁有一個目的性的!如今從她那些所作所爲看來,她的目的應該就是澄清當初自己被陷害的真相,懲治當初害她的人
!
丹鳳眼的光芒越來越寒冷,隨着想法的不斷深入,莫斯特忽然有一種被算計了的感覺,原本按照他的計劃,重新錄用阮薇萍只是爲了得到她手裡的版權,可是這段時間下來,他才深深地發現,一直被算計的人不是阮薇萍,而是他自己!真正被玩弄在鼓掌之中的人從來都是他自己!
自從他約阮薇萍出來見面,自從他開口聘請她會昭華的那一刻開始,他就已經在不知不覺中進入了阮薇萍的陷阱裡!她應了他話順理成章的回到昭華,利用現有的身份洗清過去的一切冤情,借他之手深刻的打擊報復了當初陷害自己的人,如今等到這一切全都做完了,她又提出離開昭華!
自始至終她可能都沒有想過要重新回昭華工作,她之所以答應他只是爲了更順利的報復!
是的,報復!而一直以爲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的自己,則變成了她報復的工具!
她利用他想要得到版權的心思,穩穩地坐在副總的位置上,利用他示好的心思不服吹灰之力解決了林霖和鍾美玲!利用他的信任和看重,讓當初看輕她,藐視她的那些人不得不重新正視她的存在,對她畢恭畢敬,順利的找回了權威和名譽!
當一切告一段落的時候,當他準備向她要版權的時候,她在瀟灑的提出辭職,完美的保存了自己在昭華衆人心中的形象,又成功的在不給他版權的情況下,受不到他的一點斥責和冷遇!她也是在報復當初他草率將她開除吧?!
好一個阮薇萍!好一個一箭數雕!
莫斯特能年紀輕輕坐上昭華亞太地區執行長的位置,便能看出他的非同一般,雖然阮薇萍自始至終都將自己掩飾的很好,但是如今沉下心來細細一琢磨,莫斯特很快就將事情前因後果串聯起來,想明白了阮薇萍的陰謀!
銀牙暗咬,莫斯特薄脣緊緊抿成一條無情的直線。想他莫斯特活着這三十多年以來何時被人如此算計過?再多的陰謀詭計大風大浪他都風輕雲淡的經歷過來了,卻不想如今居然栽倒這個小女人手上!
這讓素來春風得意心高氣傲的他如何咽得下這口氣?
極端的憤怒在心頭鼓動膨脹,讓他整張臉都跟着黑沉了下來,素來慵懶含笑的丹鳳眼變得異常銳利,他目光如刀一般直直的射向阮薇萍。
對上那黑白分明的眸子,莫斯特冷冷的開口,聲音低沉冷酷的接近零下二十度:“這麼說來倒是我們昭華的錯了?呵,阮薇萍小姐還真是好樣的啊!”
阮薇萍佯裝聽不懂莫斯特的話裡有話,尷尬的皺皺眉,故作委屈的望着他,無辜道:“執行長,我並沒有這個意思……”
阮薇萍的故作姿態讓莫斯特猛地暴躁起來,從未有過的氣憤在他眼中迸射出來,不再維持風度翩翩的紳士形象,他沉着眉諷刺道:“是不是這個意思你自己心裡清楚,不要跟我裝無辜,你的城府非一般人可比,我更是知道你不如你表面那般簡單!”
莫斯特一語挑破兩人間表面維持的和睦,讓辦公室的氣氛一瞬間降至冰點,森冷的寒氣從他身上源源不斷的散發出來,被算計的恥辱讓他如何也無法僞裝下去
。
看着眼前如同暴龍一般的莫斯特,阮薇萍嘴角淡淡的扯了扯,見他被自己氣的捅破了和氣的薄紙,丟掉虛僞的面具,阮薇萍心中大呼痛快。
事情既然已經攤開來談,她也沒必要繼續佯裝下去,一改臉上無辜委屈的神色,恢復平日的淡漠,冷冷的挑了挑眉,阮薇萍毫不示弱的迎上莫斯特冰冷的寒眸。
“執行長未免也太看得起我了,我只是一個身份平平的小小職員,若是論城府心機又怎麼比得上執行長您呢?”
淡漠的神色,輕嘲的口吻,阮薇萍這下子徹底激怒了莫斯特,一巴掌拍在辦公桌上,隨着一聲悶響的落下,莫斯特冷如寒冰的低吼聲成爲辦公室內唯一的聲音:“小小職員?哼!心思深沉時刻算計着別人,你這個小小職員可不簡單!虧我還對你青眼相加誠心聘你進昭華工作,你利用我的賞識,完成你的報復計劃!阮薇萍我還真是錯看了你!”
“賞識?呵!”莫斯特義憤填膺的話讓阮薇萍不禁冷笑出聲,“執行長未免也太會說笑了吧?憑心而論,你約我出去,重新聘請我回昭華難道就真的是因爲我的工作能力,而並非另有所圖?有些事情大家心知肚明,事到如今你又何必再另尋藉口?”
攤牌是嗎?他不客氣,她又何必繼續維持那可笑的表面和諧?
拳頭握的“咔咔”作響,莫斯特面上清白交加,阮薇萍甚至隱約的看到了他太陽穴的某跟神經正在突突直跳,他看上去真的很憤怒啊!
悠悠的挺了挺眉,阮薇萍的眉宇間閃過一絲機不可見的輕笑,真是被程昱給帶壞了呢,不然她現在說話怎麼就那麼氣死人不償命呢?
阮薇萍顯得有些輕鬆,而此刻辦公室內的氣氛卻絕不輕鬆,寬敞明亮的辦公室內,明淨的落地窗外陽光燦爛,可那溫暖的光線透過玻璃灑進來的時候卻不見任何溫暖,森冷的寒氣在辦公室內肆意竄逃,讓每個角落都充斥着陰冷的氣息,緊緻的空氣猶如繃緊了的弦,似乎只要稍微拉扯一下,就會瞬間崩裂從而引來更加恐怖的讓人無法控制的局面!
“好利的一張嘴!”莫斯特低沉的呼吸變得異常滯懈,嘲諷的的話語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他睨着她質問道:“所有你就藉此機會對我加以利用?”
“執行長嚴重了,利用說不上,在商言商我雖不唯利是圖但做出的事情怎麼也得互利互惠,你我各取所需很多事情自然心照不宣,如今難道就因爲我將版權交給別人,所有執行長便跟我秋後算賬?”嘴角輕呷着一抹嘲諷,阮薇萍皮笑容不笑的問道。
“互利互惠?你說的倒是好聽的很!我看你根本就是早有預謀!怕是連版權交付邵峰也是你計劃中的一部分吧?你這麼做是想報復昭華,報復昭華對你的解聘,對不對?”
“莫執行長果然聰慧過人,連這個也被你想到了?”阮薇萍勾脣一笑,嘖嘖出聲,那模樣少了一份平日裡端莊,多了一份讓人扎眼輕浮
。“既然您對我的計劃早就心知肚明,現在又何必對我興師問罪?事出必有應,有因必有果,您那麼聰明我想我就不必多做解釋了吧?”
她的報復是果,昭華無情拋棄是因,因果循環,若是沒有那因,又何來她的果?報復?說到底也只是她想衆人展示,那些因究竟會得到怎樣的果!
氣極反笑,莫斯特意味深長的點點頭,狹長的丹鳳眼裡出現一種神秘莫測的冷芒,他揚脣,笑容讓人看起來是如此的刺眼:“因果?真是一個深奧的好理由!有因即有果,既然因果循環你就不怕你的所作所爲變成因,未來亦有果等着你?”
阮薇萍不是傻瓜,又怎會聽不出莫斯特話語背後的威脅?只是全盤計劃早已在心頭,各種可能性被設想過無數遍,如今既然她敢走出這一步就必然做好了承擔後果的準備,那又怎麼會害怕他的威脅?
她輕笑,清雅的笑聲中帶着灑脫和隨性:“凡事都會付出代價,此事亦不例外,執行長既然說我早有預謀,那前因後果我又怎會沒有考慮進去?未來會如何誰都說不準,等待我的是什麼結果,亦不是你我二人說的算的!”
眯眼,莫斯特深深地發現,人果然不可貌相!眼前這個淺笑嫣嫣,眉宇間夾雜着一絲漫不經心的女人,看似溫順單純,純真無害,可是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眸底下藏得究竟是一顆怎樣無法探測的心?
她的城府有多深?她的算計有多狠?得罪她的人全都被一一收拾,是運氣的使然,還是智謀的促成?他想,也許即使他當初沒有給她重新回到昭華的機會,或許在不久的將來她也會創造出其他機會回來吧?畢竟她步步爲營算計周密,紮實的腳步實難看出有何倉促之處!
那麼自己的出現是什麼?推波助瀾?還是助紂爲虐?
垂眸,濃密的睫毛擋住了他眼底的異光,情緒逐漸的平息了下來,不穩的氣息也跟着緩緩地平靜了下來。
事情早就預算好了,他的出現只是偶然,而這險惡的計劃也並非針對他而設定,如此想來他被算計不是阮薇萍技高一籌,而是他貿然的闖進了她早就鋪設的圈套裡,不是他棋差一招,只是他不能未卜先知!
狂傲的心被安撫,留在心底跳竄的只剩下了被愚弄的憤恨。擡眸時莫斯特眼底已然一片平靜,黑沉的臉色也逐漸恢復平時的內斂和沉着,他輕笑,帶着一絲與生俱來的傲氣:“未來如何我們拭目以待!現在,請你離開!”他指着大門處,不客氣的下了驅逐令。
“謝謝你熱情的款待,如果有機會,我很期待我們下次的見面!”輕睨了桌上自始至終被忽略的茶水,阮薇萍輕笑着,眼眸裡夾雜着一抹不懼的挑釁。
“是嗎?”看着走到門邊的阮薇萍,莫斯特輕哼一聲,“我也很期待!”丹鳳眼中幽光閃爍,一如既往的神秘莫測,讓人無法探測出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
事情既已挑破,阮薇萍又順利的拿到了辭職同意書,昭華方面計劃已經完成的她必要再委屈自己爲昭華賣命,當下二話不說,隨意的整理了兩下自己爲數不多的東西,去人事部辦理了辭職手續
。
衆人雖詫異莫名但也並未說什麼,帶着衆人疑惑追隨的目光,阮薇萍昂上挺胸的再次踏出昭華的大門,只是這一次是她拋棄了昭華,是她不屑的丟掉昭華的一切浮華,走出這棟充滿陰謀詭計的寫字樓。
在路上聯繫了單水生,阮薇萍馬不停蹄的趕到了邵峰,面對阮薇萍再一次的出現在邵峰前臺大廳的時候,衆人除了詫異外更多投來的都是不屑和鄙夷的目光。
曾經阮薇萍的光輝形象在他們的心中毀了,如今他們看到她更多的是厭惡,在他們眼裡阮薇萍就是一個見利忘義,唯利是圖的卑鄙小人!
那一道道輕蔑的視線宛如一柄柄銳利的刀子,直直的扎進了阮薇萍的身體裡,雖然很不舒服,但是經歷過那麼多變故的她早已不是當初的阮薇萍!別人冷嘲的視線早已經不能成爲傷害她的武器!
美眸擡起她的眼底帶着一抹銳利和上位者的威嚴,直直的迎上了那些對她行注目禮的邵峰工作人員,視線交鋒,孰強孰弱很快便見分曉,阮薇萍問心無愧,目光坦坦蕩蕩,那些人畢竟只是小小職員,背後議論的事情乾的不少,只是光明正大的對視,他們的勇氣始終無法到達讓目光變得銳利的程度。
一次交鋒下來,衆人全都不約而同的移開視線,各自繼續忙碌手頭上的事情。
前臺的服務小姐臉上沒了禮貌的笑容,她冷淡的睨了阮薇萍一眼,口氣欠佳的哼哼道:“什麼事?”在她看來已經離開邵峰投向昭華懷抱的阮薇萍早已經跟邵峰毫無瓜葛,無事不登三寶殿,她即來一定有什麼事情!
淡淡的看了前臺小姐一眼,阮薇萍的聲音顯得有些不悅:“身爲客服人員,這就是對待客人的態度?邵峰是缺人了嗎?這樣不懂禮貌的人也放在前臺做接待?”
她可以理解那些人對她態度不佳的原因,但是帶着個人情緒去工作是她非常不喜的事情,前臺客服,禮貌爲先,若是不能面帶笑容的服務客人,她又有什麼資格站在這裡?
“哼!邵峰是不是缺人用不着你來過問,我們的禮貌是對待客人用的,對於你我用得着禮貌嗎?”前臺小姐年輕氣盛,被阮薇萍訓斥一頓自然非常不服氣,當下豎起眉毛毫不掩飾臉上的嫌惡,惡聲惡氣的頂撞了回去。
前臺小姐的話似乎正好順應那些不敢多嘴的人,只見被阮薇萍目光擊退的衆人又紛紛停頓下手上的動作,擡眼看向前臺,興高采烈的欣賞着阮薇萍被頂撞的場面。
看着前臺小姐張揚跋扈的囂張勁兒,他們不僅不覺得礙眼,反而覺得異常解氣,大家臉上一致的露出同仇敵愾的一個個凶神惡煞的瞅着阮薇萍,一時間不小的議論聲便在前臺大廳四周響了起來。
然而衆人還沒有看到阮薇萍氣急敗壞的模樣,等來的卻是一生冷沉而嚴厲的斥責聲:“都不用工作了嗎?一個個都杵在這裡幹什麼?”
衆人這才發現不知何時他們的老大竟然已經來到了大廳,而一向溫文如玉的老大此刻臉色有些難看,就連素來溫和的眸子也隱約的染上了一層似有若無的寒霜
。
衆人小心肝一陣顫抖,慌張的視線匆匆的從單水生和阮薇萍身上掃過,一個老大,一個叛徒,這兩個身份對立的人在一起會迸射出怎樣激烈的火花?
他們很好奇等一會兒兩大巨頭交鋒的精彩場面,只不過此刻的形勢明顯的擺在這裡,老大的談話不是他們這些底層人士能夠竊聽的,所以在老大犀利的目光下,他們只能垂下腦袋,快速找回之前停頓下來的事悶不吭聲的繼續忙活起,只是那一雙雙豎起來的耳朵表示着他們正在時刻關注這邊的一舉一動。
感官上的享受無法得到滿足,衆人的好奇心被挑撥到了極限,他們真的很想看看那兩人此刻的臉色如何,無奈卻不敢再次擡頭注目,此刻他們非常羨慕前臺小姐,因爲現在只有她能夠理所當然的關注兩大巨頭的一舉一動。
可是他們羨慕的念頭還沒有轉完,只聽一向和顏悅色的老大單水生就對前臺小姐冷聲呵斥道:“用不着禮貌嗎?你倒是告訴我,邵峰裡哪位主管教的你這樣爲人處事的?我要當面問問他,對待阮小姐應該採用什麼樣的態度!”
“總經理……”前臺小姐頓時焉了,之前囂張的氣焰此刻哪裡還看得見分毫?緊張糾結的低垂着眼睛,她不敢直視單水生的眼睛,偶爾匆匆的擡眼一瞥,臉頰上便泛起一抹可疑的紅暈。
宛如看不見前臺小姐面上的嬌羞和害怕,單水生眉宇間顯得有些冷漠,他涼涼的看着她,冷冷的聲音沒有絲毫變化:“爲什麼不回答我的話?錄用你時,是誰考覈的?”
“總經理……”沒想到一向溫和的總經理這次居然較真了,前臺小姐害怕的咬着脣,面上露出一抹無措的蒼白。
“說。”
簡單的一個字氣場卻異常強大,前臺小姐被單水生突來的冷酷嚇得瑟縮了一下,扁扁嘴她的聲音低如蚊吟:“……人事部,李經理……”
衆人本以爲單水生這是隨意發發火,教訓教訓前臺小姐也就罷了,誰知道他竟然真的認真了起來:“把人事部的李經理給我叫過來!”
衆人低垂着腦袋的臉上滿是錯愕,總經理這是真的要當面問問李經理嗎?爲了一個背叛邵峰見利忘義的女人……這麼小題大做值得嗎?
不解,疑惑,納悶在他們的腦海裡盤旋,讀不懂這些高層都在想些什麼,但是此刻他們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事情似乎並不是他們看到的那樣,至少他們總經理對待阮薇萍的態度並不惡劣,甚至可以說袒護,如若不然爲何會對一個出言不遜的前臺小姐如此嚴厲?
難道他們兩人之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係?俊男美女很登對的一對,只是……會嗎?若是沒有記錯,前段時間市長大人宣佈婚訊中的女主角就是阮薇萍吧?市長夫人!這麼讓人趨之若鷲的身份,她會敢做出背叛市長的事?
衆人又苦惱了起來,一時間腦袋的思維開始遊離了原來的思路,變得yy無限……
不同於其他人,前臺小姐此刻沒有一丁點心思胡思亂想,看着不遠處屁顛屁顛走來的人事部李經理,她的頭皮一陣發麻,李經理爲人小肚雞腸,實屬那種睚眥必報的刻薄鬼
。
現在因爲自己的頂撞被總經理叫來問話,可想而知等待她的會是怎樣的下場,再或許根本就不會有什麼下場,一會兒總經理一個不高興說不定就把她給開除了!
到時候她千辛萬苦得來的一份工作,豈不就是因爲自己的一時衝動打水漂了?她工作才三個月,這個月的薪水還沒領了,要是沒了這份工作她豈不是要流露街頭?
這樣想想,前臺小姐臉上驟然間一片慘白,一雙粉嫩的脣瓣被她咬得擠出快要出血了……心裡那個後悔啊!
該來的怎麼也躲不了,在前臺小姐的萬分怨念中,李經理到底還是來到了他們的面前,看到阮薇萍他沒有多少愕然,顯然去叫他的人已經匆匆的把事情給他說了一遍,神色有些緊張的望着單水生,他諂媚的笑道:“總經理找我?”
“她是你招進來的?”單水生淡漠的掃了前臺小姐一眼。
嘴角僵硬的扯了扯,在衆人看不見的角度,李經理惡狠狠地瞪了前臺小姐一眼,點頭哈腰的說道:“這個……當初選拔這一屆新人的時候確實是由我考覈的。”
點點頭,單水生繼續道:“她說對於阮小姐用不着禮貌,你倒是給我說說,對待阮小姐應該用什麼態度!”
室內溫度在空調的調試下非常適宜,但是此刻李經理那地中海的腦門上卻冷汗盈盈,心裡對前臺小姐詛咒了一番,他察言觀色的先對阮薇萍抱扯出一抹抱歉的笑:“上門是客,哪裡還有用不着禮貌的地方?小王年紀輕不懂事,阮小姐您別生氣,她衝撞了您的地方我替她道歉,還請您大人有大量原諒她這一回。”
道完歉,李經理又將目光投向單水生:“總經理,小王犯錯是我教導無方,回頭我一定好好教導教導她。您大人不計小人過給她一次改過的機會吧。”
“小王,還不過來給總經理和阮小姐道歉?”李經理處事圓滑,該道歉的道歉,該認錯求情的認錯求情,見一邊的小王還哭喪着臉,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樣,頓時低喝了一聲。
得到提醒,被嚇傻了的前臺小姐猛地回過神來,忙不迭的從前臺奔出來,準備被道歉。
只是這樣的處理結果顯然不是單水生願意看到的,只見他溫潤的眼眸微微挑起,擡手製止了小王的動作:“不用了,年紀輕不是態度不端正的藉口,我們邵峰正在全面發展的當中,錄用人員可以是新人,但必須快速上手,工作態度一定要端正,這裡是公司,不是訓練班,沒有那麼多時間供他們培訓!”
前臺小姐小王的身軀猛地顫抖了一下,單水生的話無疑是將她判了死刑,她面色灰敗的擡起頭,那一瞬間她彷彿看到自己好不容易應聘來的工作長了一對翅膀呼哧呼哧的飛走了……
再看看站在面前讓她看一眼都會臉紅心跳的總經理,她的眼裡桃花碎了,暗含的是隱約的淚花,死死地咬着脣,她害怕自己會丟臉的當場哭出聲來,無措的站在原地,她等待着這位夢中白馬王子的男人給予她最後的死刑
。
“總經理,這……”李經理聽懂了單水生的話,但是卻還想爲那個可憐的姑娘做最後的求情。
可是話還沒有說出口,就已經被單水生不耐的打斷了:“辭了吧,我們公司不需要這樣的人!”
整個大廳有片刻的沉寂,衆人心裡無限惋惜,偷偷地看了小王一眼,傳遞的同情卻已無濟於事。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是當聽到心中猶如神祗般的男人說出這番話,小王纖弱的身子還是止不住的輕顫了起來,眼中淚花浮現,她快速的低下頭,不讓別人發現她即將溢出眼眶的熱淚。
寂靜的大廳裡沉默成爲了主旋律,衆人的心情都有些沉重,單水生的話雖然是針對小王說的,可誰知道那不是警醒其他人呢?衆人緘默不語,默默地坐着手上的事情,唯恐下一個被冠上態度不端正之名的人就是自己。
這個社會就業壓力有多大,只有那些日日拿着簡歷奔走各大招聘場地,遭受人羣的擠壓和一次又一次的拒絕的人才知道,工作難求,如今邵峰正值部分裁員其間,單水生的話讓他們人人自危。
低低的氣壓壓得人有些喘不過氣來,直到一聲溫和清潤的女聲響起,才驀然打破這沉悶的氣氛:“水生,算了吧,她還年輕需要歷練,我剛回來正好缺個秘書,讓她過來給我當秘書吧!我親自調教不知道你願不願意給我個面子?”
阮薇萍面上帶着淺淺的笑容,絕美的臉上畫着淡妝,添上這抹溫和的笑讓她整個人都變得神聖起來,那麼純潔無暇,美得竟是如此的驚心動魄。
衆人的心口有些窒息,那清越的嗓音宛如成了此地的一道天籟,淡笑着的絕美容顏讓人一看之下捨不得移開視線。
低垂着腦袋的小王猛地擡起頭來,蒼白的雙頰上還有一行來不及拭去的淚痕,單純的雙眼愣愣的看着阮薇萍,那裡面閃動的是一抹不敢置信。
微笑的走到小王的身邊,阮薇萍從包裡抽出一張面紙塞到她的手裡,“女孩子不要隨意流淚,哭花了妝可不好看,我的秘書一定要注意形象哦!”末了,阮薇萍難得的露出調皮的一面,促狹的對小王眨了眨眼睛。
一笑泯恩仇,阮薇萍的寬容和大度徹底感動了這個出入社會不懂世事的小姑娘,小王聽完阮薇萍的話,眼淚不但沒有止住,反而更加洶涌的流了出來。
這一幕讓一邊的李經理暗暗着急,他在一邊捅了捅小王,催促道:“還不謝謝阮小姐,再哭你就真的要被辭了!”
小王嘟了嘟嘴,朦朧的淚眼中閃動的是滿滿的感動,她高高的揚起脣,雙目神采奕奕的盯着阮薇萍:“讓我把眼淚一次流光吧,以後我會成爲您最優秀的秘書!”
讚賞的點點頭,阮薇萍眉角一挑:“我拭目以待。”
站在一邊的單水生看到這,溫潤的眼眸裡劃過一抹滿意的笑意,看了阮薇萍一眼,溫和揚了揚脣:“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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