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永剛不覺得丟臉:“本來這件事就處理得很英明嘛,我是實話實說……”
孫明耀笑着點頭:“不錯不錯,居然跑這邊來開堂子!這件事回頭要鬧翻天!”
伍文定謙虛:“沒想那麼多,算是化解一下,也可以給以後這邊做事留點餘地。只是就不能給各位叔伯出氣了。”
孫明耀搖頭:“剛纔看你打那麼一場,就是很出氣了……走走走,先過去工地看看,然後吃飯,今晚好好聚一頓!”
其實沒什麼看頭,雜草叢生是沒有了,現在一片亂糟糟的工地,林永剛的動作還是快。
孫明耀和伍文定走在前面,孫琴倒是自己溜海灘上去玩,現在都用隔離帶拉開了海灘,免得這邊施工的渣料蔓延過去。
孫明耀雙手揹着,點頭:“處理得很好,這裡以後也是需要有人罩着的。”
伍文定點頭:“我也一直覺得儘量能拉點人上正道是好事。”
孫明耀搖頭:“一輩子都不會完全上正道了,就跟吸毒一樣,沾過這個沒有什麼規矩的環境,就會一輩子懷念這種感覺。”
伍文定理解:“嗯,只是儘量幫幫忙,不要越走越歪嘛,這樣也不會危害到什麼人,兩全其美,嗯,說不能我還可以賺錢,好處不少。”
孫明耀揚揚眉毛:“你還打算過來教徒弟?”
伍文定搖頭:“我在成都有不少徒弟,調幾個得力的過來,也可以適當的找那邊要幾個人手,放進去,算是有效的管理一下。”
孫明耀嘿嘿兩聲:“就是想提醒你這個事情,手裡面的力量一定不要越過底線,那邊有些事情是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有些事情是絕對不能越線的。”
伍文定點頭:“謝謝爸關心。”
孫明耀想起來問:“孫琴說你前段還出去搞槍戰?”
伍文定樂:“他們找我幫忙的,完成得還不錯,給我一個口頭表彰。”
孫明耀臉上難得浮現點慈祥:“可能我還是在老了,不想你們有什麼閃失,能……能不去還是不去。”他實在不習慣說什麼軟話。
伍文定認真:“我一定注意安全,這也算是給他們一個交代,起碼也讓他們明白我有不能隨便搓捏的能力,免得老是有人覬覦,煩死人。”
孫明耀不多說話了,微微點頭,他看到的東西和層面比伍文定又要多很多,高不少。
整體施工進度還是滿意,畢竟曾成他們之前也沒有怎麼明目張膽的阻擋施工。
晚上就在三亞找了家飯店,孫明耀請客!
伍文定正在給孫琴拆螃蟹,就接到曾成的電話,想和他談談,伍文定乾脆就約他過來飯店談。
看得出來小混混曾成還沒有到可以隨便出入這種豪華酒店的層次,伍文定在前臺等到他的時候,他明顯還是顯得有點拘束,大大咧咧的動作更表現出他內心的拘謹。
伍文定也不想看笑話,領着他就一起進個小包間,讓服務員隨便上了幾道菜,邊吃邊談。
曾成還是沒有落魄到看見一桌菜就直眼海吃的地步,隨便吃兩口說話:“我回去和弟兄們談了,同意和不同意的意見都很大。”
伍文定挾點菜吃:“很正常,這是一個很重要的決策,沒有分歧纔是奇怪的,每個人的追求和着眼點不同,做出的決定也不同。”
曾成稍微發愣:“我不管什麼追求不追求的,我們本來是跟着另一個大哥一起,專門跑汽車走私和香菸的,一起出去的老鄉有十二個,在海上折了三個,三個月前,開始專項整治,又被抓了四個,大哥也被抓了,金額很大,我們本來分到的一些錢也都被查封了,我們這二十來個人都是好幾夥人湊起來,一起跑掉的,原來的錢也根本不敢想了,所以我們一幫人才回來先躲躲風頭,後面再做什麼還沒想好。”
伍文定突發奇想:“你說會不會你那個大哥設了個局,本來該給你們的錢,就這麼讓他給吞了?”
曾成一口否定:“怎麼可能!我親眼看見他被抓走的……是緝私大隊的人來抓的。”
伍文定這沒道德底線的吃顆花生米:“這多簡單,就算真的緝私大隊還不是可以配合演戲,讓你看見那就更有蹊蹺。”
曾成捂頭:“有點混亂,我是來找你說事的啊……”
伍文定笑着道歉:“我也就順口一說,意思就是撈偏門的,壞心思太多,還是放寬點心做正行吧。”
曾成稍微理清點思路:“我決定要做正行,現在起碼有是十來個弟兄願意跟我一起,別的人我還要勸勸。”
伍文定點頭:“不用怎麼使勁勸,人各有志,但是可以保持聯絡,三個月以後,看看相互狀況,就有結論,做什麼好。”
曾成又有點發愣:“三個月,這麼快?”
伍文定拿筷子頭在桌布上畫畫:“多簡單的,你們去找校址,爛尾樓也可以,最好是那種破爛小學什麼的,建築隊都是現成的,拉過去就可以開工改建,儘快完成。”
曾成這大老粗還沒有面對老闆用筆記的習慣,但是認真:“然後呢?”
伍文定笑:“我會讓幾個人過來給你當教頭,你有空也多學習摔打,不過估計你是沒有多少機會再去摔爬滾打了,注意要發福哦。”
曾成好像有點憧憬:“學生呢?”
伍文定支招:“首先你要好好管理你的弟兄,這是開學校,就不能那麼亂來,不要讓他們各當一面,應該先集中起來訓練,讓教頭好好操練。然後能上得檯面的再一點點放點事情給他們做。”
曾成開始迷惑:“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做啊。”
伍文定哈哈笑:“教頭們先幫你帶着,你邊當老闆邊學,這事又不難,就是到處招生,然後按年齡分班學習嘛,教頭們自然知道的。”
曾成被提醒:“我們這裡是有很多小孩願意習武,可是怎麼招生呢?”
伍文定表揚:“想得很上路,這是個關鍵,放別人那比較困難,在我們這就很簡單。”
曾成更專心:“怎麼簡單?”
伍文定繼續畫畫:“過幾天還要來些人,我會和他們談談,搞一場擂臺賽,邀請海南的各家武校都可以來打擂,聲勢搞大點,爭取本地的電視臺也播一播,你的武校最後獲勝嘛,你說這學生會不會很多?”
曾成居然就一拍桌子:“真的有這麼簡單?”
伍文定點頭:“就這麼簡單,先說明,財務,副校長,教頭,都是我的人,你好好管教你的弟兄們,有能力的在武校分一個職位,沒能力的在武校門口開個小店,這就是你的能力了,怎麼讓他們覺得自己的日子比去海上混口飯吃強,不用去違法好。”
曾成就不說話了,埋頭大吃,不過看他吃了螃蟹腿也是嚼嚼就吞掉,估計也是不知道自己在吃些什麼,腦子估計一直不得閒。
伍文定也不說話,慢吞吞的自己吃個飽。
桌子上的東西就這樣很快被清空。
當曾成發現筷子敲在空盤子裡的時候,才狠狠的下個決心:“明天我就開始帶人到處去找找場地,接下來該怎麼做?”
伍文定有主意:“這張名片是我們在這邊的林經理,你讓他派人跟你一塊去找,畢竟他們是做地產的,對這些也要熟絡一些,等建設開始,我就會開始陸續派人過來,註冊成立公司,你就不是那個在街頭打殺的混混了,我沒有別的要求,只希望你能儘快學着轉變自己的身份。”
曾成居然也想過:“武校校長我還是認識兩個,回頭找場地我讓小弟陪他們去,我就去武校泡段時間學學。”
伍文定樂:“這就是爲什麼我要幫你的原因,你可能只是走岔了道,還是有自己的腦筋的,學會多動腦筋,多相信自己能做個正行。”
曾成有點喘粗氣,拉風箱似的調整一下呼吸,才順手抓過桌上一直沒有打開的一瓶白酒,咕嘟咕嘟的倒了一杯,站起來對着伍文定:“我年齡比你大,但是這次看的出來你是真心幫我和我這幫弟兄,叫你一聲伍哥,以後還請多照顧!”
伍文定站起來拿過酒瓶,給自己也倒一杯:“日子還很長,你會慢慢了解我這個人,和我們這個集團公司是個什麼樣子,你會明白一些道理的,不多說了,乾杯!”
道上的也還是喜歡這樣爽快,兩人把一瓶酒很快分掉,曾成才拱拱手:“我就走了,明天去找林經理!”
很有點江湖綠林味。
可是等伍文定回了房間,就被孫琴埋怨一身酒味!
伍文定笑嘻嘻的去洗澡,孫琴一閃身也進來,沒有脫衣服,手一撐坐在洗手檯上,雙手互抱看着伍文定。
伍文定做害羞狀:“人家要脫衣服洗澡嘛……”
孫琴擺出點流氓氣質:“趕緊的,又不是沒看過。”
伍文定才嘿嘿笑着開水脫衣淋浴:“怎麼突然想起來打我的望,不怕長針眼?”
孫琴打開手邊水龍頭,接一手冷水砸向伍文定:“看你***才長針眼!老孃沒有知識有常識!”
伍文定作勢要***,孫琴才笑罵起來:“多大的人了,結婚都兩回了,還這個樣!”
伍文定不羞愧:“你不就喜歡我這個調皮樣?”
孫琴又坐好:“你說你到底還有些什麼樣?”
伍文定端莊點,可光溜溜洗澡的樣子怎麼可能端莊:“嗯,你喜歡我什麼樣,我就什麼樣。”
孫琴難得考慮這麼深:“和附中那個你相比,我當然更喜歡現在的你,可是……有時候又覺得現在的生活是不是有點不現實,也不是說不好,就是覺得好像不太真實。”
伍文定理解:“你就理解爲超現實主義嘛,現在這個主義多流行的,你們服裝專業還不是也有這個分類。”
孫琴還真認真思考:“達利那種超現實主義?和我們的生活有什麼關係?”
回了房間換件小吊帶睡裙,淡綠色豎條紋的,只在脖子後打了二個結,渾圓的肩頭和精緻的鎖骨都展現無遺,現在她還是那種有點稚氣的娃娃頭髮型,兩條長腿垂在光潔的洗手檯邊搖一搖,加上冥思苦想的表情,可能她自己不知道多迷人。
伍文定打望打得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