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慶軍突然問:“你和民委經常打交道?”
伍文定搖頭:“這些政務上的事情,有公司裡的藏族領導負責聯繫,我沒興趣。”
齊天海緩慢發話:“你最終的目的是什麼?”
伍文定回答:“國泰民安話題太大,離我有點遙遠,我只希望幫助一些能幫助的人,不是所有人都有個公平的起點。”
齊天海點點頭:“絕對的公平就是不公平,所以就沒有絕對的公平……嗯……你們先出去。”轉頭對右邊的父子倆說。
齊慶軍和齊建國點點頭,沒有看伍文定,起身也出去了。
在餐廳這邊坐着喝茶的齊雪嬌正和楊秋林嘀咕。
齊雪嬌拿茶杯蓋翻過來擺弄:“爺爺他們說什麼?”
楊秋林大包大攬:“你別管,先說公事再說私事,家裡不都這樣?”
齊雪嬌拿手指指樓上:“奶奶知道不?”
楊秋林笑:“奶奶怎麼不知道,不好出來看吧,免得也顯得咱家太隆重了。”
齊雪嬌動腦筋:“要不要讓奶奶單獨和他坐坐,我看他還是很會說話的。”
楊秋林寬心:“哪有那麼麻煩?”
齊雪嬌又擔心:“他們不會吵起來吧?大哥脾氣有點大!”
楊秋林想笑:“不是還有你爸和你爺爺在麼?”
齊雪嬌小害羞,坐立不安。
齊慶軍和齊建國走進來,也坐在八仙桌旁邊,齊雪嬌連忙去倒茶。
楊秋林問丈夫:“談得如何?”
齊慶軍點點頭:“年輕人還是不錯。”
齊建國接過齊雪嬌端過來的茶杯,稍微有點笑:“小妹也有看上的人了,真難得。”
楊秋林不滿:“衛國都有女朋友了,你不抓緊點?”
齊建國老理由:“那麼忙,哪有時間!”
齊雪嬌不願意話題轉移:“你們剛纔談什麼了?”
齊建國也打算轉移話題:“詢問他自己做的一些事情。”
齊慶軍點頭:“還是不錯,年紀輕輕,和別人一起做生意算是成功,自己也有份不小的產業。”
齊雪嬌看過之前的一點數據:“是他自己搞得?”很懷疑。
齊建國潑冷水:“據說和他不清不楚的女人有好幾個哦。”這算是第一次正面提到這個事情。
楊秋林態度簡單堅決:“叫他和那些野女人斷了關係就是了,多大個事兒。”
齊雪嬌有點驚訝:“你們怎麼知道?”
齊慶軍回答:“他那還是有點敏感,有部門盯着的,我託人去打聽一下,就遇見了,順手問了點東西。”
齊雪嬌急切:“我要看!”一點不顧及保密制度。
……
這邊齊天海正式盤問伍文定:“你到底和他們什麼關係?”
伍文定負隅頑抗:“合作關係。”
齊天海稍微加重點語氣:“我是代表某些部門詢問你的!”
伍文定沒骨氣,馬上就舉手投降:“我運氣不錯,他們認定我是活佛轉世,沒推掉,所以我想既來之則安之,就好好用這個身份做點事。”
齊天海懷疑程序:“他們可以認定一個漢族人轉世?”
伍文定誠懇:“他們總之是認定了,在沒有得到這邊部門的認可以前,我是從來沒有宣佈過,也沒有和宗教方有過多的聯繫。”
齊天海沉思一會:“沒有人控制你?”
伍文定啼笑皆非:“誰來控制我?我就一個美術學院學生,有什麼利用價值?”
老頭子可能是回憶審訊材料:“那些拍賣的珍品是怎麼回事?”
伍文定從小就撒謊慣了:“既然有這個事,我就說我不去廟子當和尚,但是到處做做善事,他們有不少信衆打算供奉財物,我想這個不對,這不是把經濟壓力轉嫁到普通羣衆身上了嘛,和他們討論一下,挑點他們的廟藏珍品來做拍賣,他們沒這個拍賣的商品意識,其實那些東西都是死物,放着還不是在庫房生黴?還不如拿點出來做善事。”
齊天海上下打量一下他:“你還有這種兼濟天下的心胸?”
伍文定不敢隨便笑:“沒這麼大心思,值得幫忙的人很多,能幫點是一點,您這一代老前輩纔是兼濟天下。”
齊天海不吃這馬屁:“你現在有什麼打算?”
伍文定多順嘴:“儘量做好企業,儘量幫助更多的人,努力民族團結,不給國家帶來一絲一毫的麻煩。”
齊天海拄一下柺杖:“你願不願意接受相關部門的領導?”說實話,他得到的消息是挺沒主意的,這就是個烏龜殼,又不好下口,又不好不下口。
伍文定有小算盤:“我肯定願意接受組織上的領導和指引,不過我不用進某個部門吧?一旦各族羣衆知道了,有點得不償失。”
齊天海臉色還是很紅潤的,眼袋包圍的老眼偶爾凌厲一下:“你還想當逍遙派?”
伍文定謙虛:“不敢說逍遙,但是得把各方面關係都打理好。”
齊天海點點頭:“你就沒點政治上進心?國家是會重用你這樣的人的。”
伍文定不上當:“我真沒什麼野心,儘量做點貢獻就可以,而且我這樣一個漢族頂個藏族名號公開了其實也不好聽。”
齊天海是真滿意了,擡頭閉目又回憶相關部門委託幫忙的對話指南:“那……我就正式代表組織上和你交個底。以後你受民委和國安局雙重領導,沒有直接上級,組織上會派人去找你,並留在你身邊做聯絡員,這件事就算到我這裡爲止,高度保密。”
伍文定聽到聯絡員,不由得稍微一激靈:“組織上的安排,我沒有意見,不過派來的聯絡員不要是什麼年輕女特工,別太精明能幹,一看就不是一般人,越平常越好,如果在工作上能真幫忙就最好。”其實這也就是個監視,但伍文定覺得不能讓他閒着吃乾飯,而且啥事不做多惹眼。
老頭子還點頭:“你這心思還很慎密嘛,放在解放前也是適合做地下工作的。”
伍文定繼續拍馬屁:“也是跟您這一代革命老前輩學習的。”
齊天海擡眼看他:“你還有什麼要求沒有?”
伍文定覺得機會不錯,打算搏一下:“是有點小要求。”
齊天海正式:“你說。”擺出談判架勢。
伍文定開口:“我本來是有女朋友,畢業就打算結婚的……您看出了這個事,爲了安藏族同胞的心,我只好和一個藏族女孩結婚,這個春節馬上就要舉行婚禮……您看能不能通融一下,別算我……重婚?”說到後面自己都有點不好意思。
齊天海殺伐果斷:“你有點出息好不好?!多大個事兒?和你那個女朋友斷了關係不就得了?”這別說談判,連多問兩句的興趣都沒有!
伍文定危言聳聽的威脅:“我和女朋友都見過雙方家長了,我媽挺喜歡的,稍微有點什麼都要死要活的,實在沒辦法,我就只好春節不去結婚了。”
齊天海哭笑不得:“這種事情你跟我說個什麼勁?”
伍文定執着:“您看這事給民委提提?幫我要個免死金牌?不是有些民族問題可以酌情考慮?我保證圓滿完成任務,一輩子的任務。”
齊天海沒好氣:“免死金牌?有這種東西?我都想要一個!”
伍文定想把釘子釘死:“您給問問?我等回信……”
齊天海是真不耐煩:“我都可以給你確定……嗯?……”老頭子突然停頓。
伍文定嚇一跳,這馬上就敲定的事別處什麼麼蛾子。
齊天海是真把伍文定的臉色反覆看了看:“小鬼……你還真有點政治頭腦,把柄甩得挺利落……看不出來啊!”
伍文定厚臉皮,做一副被看穿的不好意思狀。
齊天海哈哈笑:“小鬼心思不少啊……也好也好……”主動交投名狀的人是值得培養的。
伍文定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您家小齊同學這事,可能是真有點誤會,我給她說過我有女朋友,而且要結婚了,但是不好明說原因,您看您給她解釋一下,這重婚罪的小老婆,您家可不能出這樣一個,好說不好聽啊。”
齊天海又專心看他:“這又是什麼原因?不願意和軍方有太多關聯?”透過現象看本質,這是我黨的優良傳統。
伍文定趕緊順勢攀上:“到處都串上總不是好事吧?您看之前我們的藥業公司被同行排擠,我要求把止血秘方免費送給軍方,也是不敢太過打交道,還沒找到門路呢。”
齊天海點頭:“有顧慮,想得遠是好事情,一步錯,悔恨多啊……”伍文定有屁個顧慮,他想得有屁那麼遠,就知道圍着老婆轉!
伍文定覺得自己話說到了,得了便宜就想溜:“您給我安排個人,我讓藥業公司把配方交過來,是真有效,很有臨牀效果和戰場使用價值的,如果您信得過,也可以由我們公司成本價爲我們的子弟兵提供這種軍需品。”
齊天海很滿意,點頭:“改天我找個後輩子弟過去找你,這事就算這麼備案,我可是算爲你做了背書,你要爭氣!”
伍文定點頭挺胸擡頭:“保證完成任務!”
心裡樂開花……哥哥我這是要犯重婚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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