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話語急切,沒有點兒耐性,邢狂就知道,她對他是有某種介意的,要不然,也不會讓他們的關係到了今天這樣的地步。
邢狂誠懇地道:“這房子,是你的,我就是帶你來看看,還有,你看到外面那輛車子了嗎我準備送給你的。”
子汐從房子的玻璃窗戶外面張望過去,看到了在外面放着的一輛白色的轎車,她問邢狂:“送給我爲什麼”
“本來就是你的,你忘記了,我財產的股份大部分都是你的”
這事兒,邢狂說得倒是挺輕鬆自在的,不過子汐聽着,卻有點兒頭痛。
“我不想要。”她很是嚴肅地對着他說。
“爲什麼”他望着她,覺得她是不是腦子有病,是個正常的女人,在離婚的時候,都不會輕易放過男方的,而現在他是拱手給她,她都不要。
“我就不要。”子汐將肩上挎着的包給拿了下來,她的包裡面裝着那份兒離婚協議書。
握着離婚協議書,她對邢狂義正詞嚴道:“邢狂,你的錢,你的股份,你的房子,你的財產,我都不要。”
動作迅速地將那份兒離婚協議撕扯成碎屑,然後她重重地衝着空中拋了去。
離婚協議書變成無數的碎片,快速地從空中飄落,將那碎片丟掉之後,韓桐的臉上揚起了得意的笑容,她衝着面前的邢狂笑:“我都不要,你的東西,你留着好了。”
轉身,動作迅速地往門口走着。
邢狂低頭看了一眼地上散落的碎片,他沒有任何的猶豫,追着子汐的腳步而去。
子汐的手纔剛剛碰觸着門把手,突然就被人給抱住,抱着她的人自然是邢狂。
他的氣息,她都熟悉,那氣息突然鋪天蓋地地衝着她襲來,在她猝不及防的時候,重重地砸着她。
被砸着的她,在他的懷中僵硬着身體,一動也都不敢動彈。
“木子汐。”他附在她的耳邊衝着她嚴肅地道:“我知道,你恨我,你恨不得毀掉我是不是”
這些話,是子汐對邢母說的,此時從邢狂的口中聽見這些話,子汐很是詫異。
她聲音發抖地問他:“你怎麼知道”
“我媽說的。”他肯定地道:“就算你恨我,你也不該用這樣的方式來折磨我呀,木子汐,你要什麼,我給你好了,你想毀掉我,你也不用大費周章,我將我的所有的財產都給你,我讓自己一無所有,怎麼樣”
他倒是挺豪爽的,子汐衝他道:“先放開我,放開我之後,我和你好好談談。”
緊緊抱着她的邢狂猶豫了會兒,然後輕輕地將她給鬆開。
她沒有看他一眼,轉身迅速地往一旁的沙發走了過去,在沙發上坐下之後,她望着他問:“你到底要做什麼”
邢狂搖晃着腦袋,反問她道:“不是我要做什麼,而是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子汐就覺得奇了怪了,明明就是邢狂讓她來這裡的,她都已經來了,這傢伙卻不告訴她說,他到底是要幹嘛。
她嘆了口氣,很是嚴肅:“既然我和你離婚了,離婚就意味着我們沒有關係了,既然沒有關係了,那你以後就不要再找我,行嗎”
“我”
邢狂看着她,許久沒有說一句話。
她嘆了口氣道:“好了,邢狂,我們就放彼此一條生路好不好”
她挺慶幸的,慶幸孩子沒有生下來,如果孩子生下來的話,現在的他們可能要離婚也不是一件兒簡單的事情。
“那你是意思是是。”他突然就衝着她跑了過來,在她猝不及防的時候,一把就將她給拉入懷中。
他的下巴靠在她的肩膀上,他說話的聲調裡面裹着心碎,聽得子汐各種地難受。
耳畔是他發顫的聲音,他問她:“子汐,你真的不愛我了嗎”
心裡面的那個字兒在無限地放大着,她能夠肯定,她愛邢狂,但是,她不想再和他在一起了,不想他夾在邢母和她之間爲難,還有,她失去孩子的事情,她沒有辦法那麼輕易原諒。
“不愛了。”這三個字兒,是怎麼從嘴巴里面蹦躂出來的,子汐完全就沒有弄清楚,但是那三個字兒還是就從她的嘴巴里面給蹦躂了出來。
邢狂抱着她的手臂,輕輕地鬆開。
他沒有再說什麼,整個大廳一下子就陷入到了沉默的狀態裡面。
這樣的沉默,讓子汐很是不自在。
她打破沉默道:“要是沒有其他的事情,那麼,我就走了。”
子汐緩緩地從沙發站起身來,往門口的方向走着,一步,兩步,三步
她期待着身後的人能夠叫她停住,雖然知道,或許停下來了之後,她也會彆扭地拒絕他什麼的,身後的人,果然還是讓她給停下來了。
但是那畫面,和她想象當中的完全就不在一個節奏上,身後的邢狂,冰冷着聲音對着她說:“木子汐,你出了這個門之後,我們之間,就再也沒有可能了,你要想清楚。”
她頓住腳步,不敢回頭去看邢狂,因爲不知道,此時的邢狂臉上會是怎麼樣的一副表情。
她往前挪動了一步,明明離着門口就沒有多遠,卻覺得那距離遠地像是走一輩子都走不完一般。
身後邢狂的目光充滿了惶恐地在看着她,看着她越來月遠,越來越遠,她很是無情,頭也都不回一下,就是望着門口走了去。
在邢狂的心快要絕望到谷底的時候,她突然就停下了腳步。
邢狂的臉上揚起了期待的光芒,他一下子就從沙發上站起身來,直直地盯着子汐看着。
走到門口的她,緩緩地回頭,目光柔和地望着邢狂,對他輕輕地說:“邢狂,你要保重,我也會保重的,但願很多年之後,我們再見面的時候,一切都好。”
那是她對他的期許嗎爲什麼是很多年之後,而不是一塊兒攜手在一起很多年。
他焦急地問她:“子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要離開這個城市嗎”
她點了下頭,然後又搖晃了下頭,離開不離開,她倒是沒有想好,但是並不排除這樣的可能性。
她說:“或許吧。”
緩緩轉身,她伸手將房門給打開,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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