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暗的翻了一個白眼,安迪認命的端起洗腳水往外面走去。
現在不僅連先生也淪爲洗腳的,就連自己也被當成傭人使用,不過好在這幾天後消停。
不過只怕老爺子過一段時間就會康復,回了容家要是沒見着夫人,估計又有的鬧騰了。
幽幽的嘆了一口氣,想當初他一個人逍遙自在,誰知卻被坑進了容家。
一入容家深似海,從此節操是路人……
“今晚想吃什麼?”
替她蓋好被子,有護士進來,端着一些消毒水什麼的,後面跟着修羽。
晃了晃手中的紗布說:“該換藥了。”
輕輕的將林深深抱在懷裡,將她的後背裸露出來,讓修羽換藥。
後背的傷口已經結痂了,這幾天修羽只需要給她塗抹一些消除傷疤的藥膏就行了。
但是後背的動作不能太大,不然會牽扯到傷口,到時候就又會麻煩了。
“你會做飯麼?”林深深趴在容琛的懷裡問。
“不會,不過安迪會。”安迪是個全能型的男人,能殺人,能做飯,還能自己縫衣服。
“爲什麼安迪會做,你不會做?”
“因爲他是我的保鏢,我是主人,保鏢要負責主人的一切,包括生活起居。”
容琛很是理所當然的說到。
“這麼全能的一個人,那你爲什麼不娶了他?”
林深深從容琛懷裡起來,動作很輕,藍色的病服下,白色的肌膚若隱若現,精緻的鎖骨散發着溫潤的光澤。
“你想讓我斷子絕孫?”容琛挑眉,這女人的思維怎麼這麼跳脫?
安迪是男人,他娶男人做什麼?再說了,他可不好那一口。
“呃,沒,我只是覺得那麼完美的一個男人要是不娶回家還真是可惜了。”
最重要的是,安迪是一個保鏢,保鏢是什麼,說白了就是炮灰,老闆有危險衝在前面擋子彈的炮灰。
安迪進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林深深那一臉惋惜的樣子,似乎還與自己有關。
“安迪,你先回去,這裡沒你什麼時候,八點之前把晚飯送過來就行了。”
上位者天生的矜貴與霸氣就這樣被這個男人完美的演繹了出來。
安迪剛坐下,這屁股還沒有坐熱乎就又被容琛這無良的主人叫去做飯。
“你先好好休息,等一會兒安迪就會把飯送過來。”
摸了摸林深深的頭,卻看見她睜着一雙乾淨的大眼睛像一直無辜的小獸一樣看着他。
“怎麼了,有話和我說?”
“沒,我想問問,我和你有結婚照麼?”
容琛一僵,放在林深深頭上的手收了回來,轉頭看向窗外,外面的天空已經很黑了。
看不到盡頭的夜幕莫名的讓人有些荒涼。
林深深不記得自己結婚的樣子,聽說自己結了婚,好歹應該可以看看自己的結婚照吧!
林深深等了半天也沒有等到男人的回答,擡頭看向容琛,他的臉色很隱晦,像是隱藏在黑暗裡的貴族一樣。
雪白的衣領襯得他小麥色健康的膚色十分好看,堅實的後背有力寬厚。
不知道爲什麼,林深深竟然從
他的身上感到一抹蒼涼和寂寥。
伸出白嫩的小手,林深深怯生生的看着容琛小聲問:“你怎麼了?是不是我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我知道我自己以前的事情,如果沒有,也沒關係,至少我不記得那些不好的回憶。”
女人的聲音很柔,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心裡一瞬間彷彿像是被針扎一樣的疼,容琛嘆了一口氣,林深深和他結婚的那天。
婚禮很盛大了,可新娘卻因爲他成了全城的笑柄。
微微一笑:“沒,以前的照片舊了,等你病好了,我們再重新照一次吧。”
林深深雙眼一亮,揪着容琛的衣服激動的說:“真的嗎?”
“嗯,真的,比珍珠還真。”
如果上天眷顧他,容琛希望林深深一輩子也不要恢復記憶,這樣,他就可以一直陪着她了。
夜幕落下,迎接光明的是一輪暫新的太陽,安迪送來了容琛換洗的衣服,靜悄悄的打開門,裡面的人還在酣睡,時不時發出一兩聲小小的呼嚕。
安迪進來的時候,容琛朝安迪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示意他小聲點兒。
“先生今天的行程怎麼安排?”
“給她重新配置一部手機,我需要出差幾天。”
有人動了公司的根本,這個人不用想容琛都知道是誰。
除了他那多年未見的七叔還能有誰。
這次出差,最多五天時間,五天,他就回來和她拍婚紗照。
一切事宜交代清楚,林深深醒來的時候容琛早就已經坐飛機去了國外,這次容琛主要是去談一筆案子,至於他的那個七叔,只要還乖乖的給他待在國外,他就暫時不動他。
林深深手一動,立馬感覺到旁邊有個冰冷的東西。
是一部手機,上面還有一條短信,是容琛發來的。
容琛:睡醒了沒有,醒了就回復我,我這幾天在美國出差,五天後回來,有什麼事情吩咐小海或者北城都行,等我回來。
等我回來。
四個字,莫名的讓林深深心臟一跳。
林深深:醒了,你會不會想我?
林深深臉頰發燙,握着手機不敢將這條消息發出去,刪除了好幾遍最終還是發了過去。
想着這幾天身邊都沒有容琛陪着,心裡說不出的失落。
容琛:很想,沒事就和小海出去走走,不要隨便相信陌生人的話,天氣有些涼,我請了護士,晚上會陪着你。
容琛的語氣,格外的溫暖,林深深甚至想象得出容琛發消息時的表情,嘴角緩緩勾起一抹笑容。
門被人打開,從外面鑽進來一隻小腦袋,大大的眼睛,像極了西歐的芭比娃娃。
“嗨,我們又見面咯!”
小海嬉皮笑臉的走進來,手裡提着各種好吃的,進來一屁股就坐在牀上。
對於小海,林深深倒是不陌生,之前有聽安迪說過。
“你就是小海?”
聽說這個孩子是容琛撿回來的,一直撫養長大到現在。
“嗯嗯,雖然你不記得我了,不過我還記得你嘞!”
小海是個活潑的性子,一進來就嘰嘰喳喳的說個沒完,倒也給這清冷的病房增添了幾
分生氣。
小海剛進來沒多久,病房的門又被人推開,容安南一早就聽說林深深失憶住院。
奈何有容北城看着,自己也剛洗了胃,身體還沒恢復好,這不恢復好了,一大早就風風火火的跑過來。
容安南一進來就拉着林深深的手激動的說:“深深啊,我是爺爺,你還記得爺爺嗎?你以前可是經常給我這個糟老頭子做早飯的啊!”
“都怨容琛那個混小子,明明不是你乾的還偏偏要責罰你,現在我的孫媳婦兒也失憶了,這可怎麼是好啊!”
容安南一把老淚縱橫,恢復了的身子骨也硬朗了起來。
林深深錯愕的看着眼前這個頭髮花白的老人,爺爺?誰啊?
容北城在後面已經不知道說什麼了,老頭子今天一大早的就嚷嚷着要過來看林深深,還以死相逼,容北城無奈,這才陪着容安南一起過來。
不過看樣子,林深深大概也是記不得老爺子是誰了,在林深深所知道的記憶裡,容琛的爺爺是被她毒死了的,所以對於這個自稱是她爺爺的老人,林深深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林深深嘴角僵硬的抽了抽說:“那個,老人家,您認錯人了吧,我不是您孫女兒……”
“哎喲!容琛呢!容琛那個混蛋呢!爲什麼我孫媳婦兒不認得我了?我還等着抱曾孫吶!”
容安南一聽見林深深那麼陌生的稱呼自己,心裡的怒火蹭蹭蹭的往上冒。
容北城揉了揉自己的額頭,按着老爺子的肩膀說:“爺爺,您就消停會兒吧,大哥去美國出差去了。”
“什麼!那個混小子丟下自己生病的老婆跑去美國出差了?他到底還是不是人啊,簡直就是禽獸不如,不好好招呼自己的老婆給我跑去美國!真是氣死我了!”
容安南氣的不行,狠狠敲打着自己的柺杖。
林深深終於意識到了不對勁兒,這個老人,是容琛的爺爺?
不是聽說容琛的爺爺已經被她毒死了嗎?這怎麼會……
“深深,這是爺爺,你可能不記得了,爺爺上次中毒,幸好搶救即使,所以倒也沒什麼大礙。”
容北城笑笑,對林深深解釋道。
林深深驚愕的看着容安南,這真的是容琛的爺爺?
爲嘛自己覺得那麼的詭異?
按理說,她給老爺子下毒,即使老爺子真的沒死,可是怎麼說這家人也不會待見她的吧?
可是按照眼前這個情況來看,這家人好像並不會責怪她呀?
“上次下毒的人不是你,兇手另有其人。”
容北城見林深深一副疑惑的樣子說。
容安南已經在那邊氣的跳腳了,直接拿過容北城的手機就給容琛打了電話過去。
“容琛,好你個混小子,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究竟把我孫媳婦兒怎麼了!爲什麼深深什麼也不記得了,你到底做了什麼才讓我的孫媳婦傷心的把所有人都忘了!”
容老爺子對着電話就是一通怒吼,那邊的容琛,正坐在酒店會議室,聽着容老爺子的河東獅吼,臉上沒有絲毫表情。
手指在桌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着,整個會議室的人只覺得會議廳的溫度陡然下降了許多,就連後背都是一陣發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