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袋埋在水藍色的錦被中,柳芽有些呼吸困難,身上的男人卻摸得爽,一開始是粗暴的,最後竟然有些溫柔。那冰冰涼涼的觸感癢癢的,讓柳芽更是不能呼吸。
“放手!”她咬牙切齒的開口,五指用力的抓住男人的大手,想要扳開,卻是徒勞,紋絲不動。
男人熾熱的呼吸噴在她的脖頸之上,她更是覺得討厭,但是身爲女子天生的柔弱條件讓她只能默默的承受。
“我好想你……”男子喃喃的開口,那種曖昧難解的口氣好象在她身上纏滿了堅韌柔軟的絲線,掙不開扯不斷,絲絲縷縷千頭萬緒。
柳芽一怔,扳住他大手的力量微微的有了一絲懈怠,也是因爲有了這抹懈怠,男人的進攻更是犀利,那雙不老實的大手竟然開始遊走,一開始是腰部,然後是她光滑宛如絲綢的脊背,當他想要襲上她的胸口之時,柳芽猛然回過神來,再次奮力的扳住他的大手。
房門砰的一聲被撞開,柳芽艱難的轉過臉,眼睛幾乎被壓得變了形,模模糊糊中,只見門口佇立着一個藏青色的身影,明亮的天光籠罩下來,給了她一絲的希望。
“幽……”
“出去!”金瞑回眸冷吼一聲,冰冷的聲音宛如地獄的閻羅,妖異的綠眸綻放迷離的光華。
站在房門處的幽夜羅,怔怔的望着面前的這一刻,潭黑的雙眸在一瞬間變得迷離、憂鬱,彷彿有些什麼碎了,飄走了。
“出去!”男人那冰冷至極的聲音再次響起來,只是這次,多了一抹不容忽視的冷硬與森然,一抹淡淡的血色浮上那幽綠的眼眸,冷冷的瞪着房門處的幽夜羅。
雙拳緊緊的握起,幽夜羅緩緩的垂眸轉身,在柳芽那萬般期盼的眸光之中,走入了天光,直到淡淡的消失。他帶走了她唯一的光明。
房門闔上了,暖暖的陽光被屏蔽在外,整座房間之中充滿了令人窒息的陰冷。柳芽咬緊了櫻脣,猛然感覺到了一絲難堪,她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玩物一般,被這個男人不斷的玩弄於掌心。
“你……摸夠了沒有?”她冷冷的開口,那不訓的語氣讓男子那噬血綠瞳中狂暴的戾氣猶如火焰般肆意燃燒起來,他眉頭一蹙,左手一用力,空氣之中突然傳來了骨頭咔嚓的聲音,他想要女子屈服,可是女子卻哼都沒哼,小臉側着,保持着方纔的弧度。
他一怔,眸光中掠過一絲訝異,微微的挑了眉,然後湊近她的臉,用一種變音的聲調怒道:“我以爲你離開這些天,會非常的想念我!”
柳芽艱難的別過臉,呲牙咧嘴的對上那雙冷峻寒酷得宛若萬年寒冰的瞳眸:“想念?想念你什麼?想念你的虐待嗎?”她的脣角猛然勾起一抹諷刺,那抹諷刺浮現在她被壓得變形的小臉上,有着深深的不協調。
男子沉默了,猛然之間將她放開,翻身躺落在牀榻之上,只是修長的雙腿依舊壓在柳芽的身上。
金散落在水藍色的錦被之上,形成一副妖嬈的山水畫,那眸底嗜血的殷紅逐漸的褪去,他的眸光逐漸的變得清明,宛如春天綠芽的顏色一般美麗,但是眼底深處那隱藏着的寒冷入骨的寂寞卻不容忽視。
柳芽艱難的翻起身來,面對牀頂,就像是一隻溺水的小貓咪一般大口的喘着氣。
男子安靜的望着牀頂,脣角因爲緊緊的抿着,形成了一抹尖利的弧度,有着一絲孤傲,一絲倔強,最多的則是孤獨與落寞。
柳芽小心翼翼的將目光瞥向他,男子異常的沉靜的讓人心中忐忑。
“你討厭我?”許久之後,他冷冷的開口,上身猛然之間坐臥起來,手肘支了頭顱,雙眸晶晶亮的望着柳芽。
“……”肯定的話語涌到脣邊,卻被他眸光中的落寞與孤獨生生的逼了回去。
“你是不是討厭我?”男子鍥而不捨的追問,那雙幽綠宛如琉璃一般美麗的眼眸中,柳芽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小小的,張着驚恐的大眼望着男人。
你是不是討厭我——問出這般話語的男人,此刻的心中究竟是多麼的無助啊!
柳芽沒有回答,只是鬼使神差的輕輕擡手撫上男子的金。在最初的一瞬間,男子有些抗拒,脣角微微的抽*動,但是很快,他彷彿適應了這種撫摸,眸光中的冰冷與寂寞就像冬天的寒冰一般緩緩的融化。
他擡手摘下了自己的黃金面具,那一瞬間的美麗讓柳芽的心思有些恍惚,白皙的小手停留在他的絲之上,微微的有些僵硬。
男子輕輕的皺皺眉頭,彷彿並不滿意柳芽的愣怔,他緩緩的動動腦袋,自動的貼上柳芽的小手。在他那絕美的臉額與她小手相互碰撞的一瞬間,幽綠的眼眸驟然變得清朗明亮,他緩緩的扯動了脣角淡淡的笑,那樣的美麗的笑容,魅惑人心。
一花一世界,一葉滿天堂,一笑傾天下。這些原本用來形容女子笑懿的詞語,此刻卻不足於形容這個男人的笑容。
柳芽的心房驟然被什麼觸動,她猛然想到,也許皇上,並不像表面看起來那樣殘暴,變態。
他也應該有着一顆渴望被人接受的心吧?
男子俯下身來,將頭顱輕輕的靠在垂柳繡樣的枕頭上,任憑柳芽撫摸着他的金,他的臉額,然後緩緩的閉上眼。
他的眉頭還是緊緊的顰着,只是面上的神情不再暴戾,逐漸的變得安詳。
他攬過手臂,將女子抱在懷中,宛如一個孩子一般與女子對着臉額,傾聽着女子的呼吸。
緩緩的,他的呼吸變得均勻,平靜,逐漸的深沉。
柳芽轉眸看他熟睡的臉龐,她還是一次這般近距離的觀察這個暴戾成性的帝王,長長的黑色睫毛輕輕地忽閃着,在深邃的眼睛下面形成了淡淡的美麗的陰影,就好像初生的蝴蝶扇動着薄脆的翅膀,紅豔卻削薄的嘴脣微抿着,失去了往日的暴戾與邪魅,多了一分讓人刻骨的純真。
沉睡着的金瞑,像極了那毫無心機的金日!柳芽輕輕的撇撇脣,輕鬆的下了一個結論。
房間外,有一個人影輕輕的閃過,那細微的腳步聲打斷了柳芽的冥思。她皺眉,輕輕的動動身子,想要將手臂收回,可是男人面上的神情猛然變得有些煩躁,睫毛輕顫,那吞噬人心的幽綠眼眸彷彿要破繭而出一般。柳芽立即將小手迴歸原位,再也不敢妄動。
男人終於平靜,他彷彿對她充滿了依戀,雙腿緊緊的夾住她的身子,牢牢的將她禁錮在懷中。
好累,這樣下去,她的手非麻木了不可!
不知道過了多久,窗外,天光逐漸的隕滅,太陽落山了,深沉的夜色將至,可是柳芽卻聽到了肚子咕嚕嚕的聲音。
唔,好餓!她無聊至極的望着牀頂。
房門外,莫殤透過雕花的窗櫺,冷冷的望着生的一切,脣角緊緊的抿起來,透露出一抹擔憂。
黑夜,是屬於另外一個金瞑的……
幽夜羅站在莫殤的身後,一言不,只是緊握的雙拳逐漸青筋爆出,那弧度俊冷的脣角有了一抹嗜血的弧度。
琉璃宮,太后在聽聞皇上出宮之後臉色大變,一杯熱茶盡數的潑在裙襬之上。
“母后!”金暉上前,眸光不解。
“暉兒,你確定瞑兒去了鮮奴國?”太后的聲音之中都透露着一抹擔憂。
“母后,今天只是二十五日,月末,你不用擔心!”金暉輕聲的出言安慰她。
“暉,快些趕去鮮奴國!但願……但願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