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 金狼地宮

夜間,圓月如盤,銀白光芒點點灑落於湖面,映耀着亮色光點。人潮逐漸散去,深夜裡的蠡湖在褪盡了繁華之後格外的淒涼。

柳芽一個人沿着綿綿長長的湖畔,迎着寒風,大聲的呼喊着金瞑的名字。湖畔是一片樹林,那乾枯的樹枝張牙舞爪的晃動着,出沙沙的聲音。

猛地,一聲低低的嘆息穿過林間,靜幽駭人,令柳芽猛地停住了腳步。

她轉身,望向那黑幽幽的樹林,再轉眸望望蕭瑟的湖畔,柳芽咬咬牙,剛要踏過乾枯的草地,撥開樹林之際,身後猛地傳來水花四濺的聲音。

柳芽一驚,迅的回眸,向湖中望去,只一眼,便驚駭的屏住了呼吸。

寒冷的湖水之中,有一個白色的人影宛如浪裡白條一般遊弋,忽而露出溼淋淋的腦袋,忽而露出一抹白色的衣襟,終於在一刻鐘之後,湖中的男子猛地直起了身子,半個身子投在水中,紫黑的直直的垂在他的肩頭。

他昂,望着圓月,蜜色的皮膚被月光照耀得近乎透明,顯現出幾分不安分的憔悴與憂傷。銀色的月光直直的流淌過他尖削性感的下頜,使他的臉色蒼白得令人心疼。

“金瞑,你在那兒做什麼,快上來!”柳芽大聲的喊着他的名字,但是話一出口,她就有些後悔。

那不是金瞑,是金日,紫羅蘭的絲因爲濺溼了湖水而顯得幽暗黢黑,一雙亮若星辰的黑眸怔怔的望着柳芽,瀰漫着一層黯淡的顏色。

他緩緩的在湖中邁步,月光淡淡的勾勒出了他孤獨健碩的身影,他表情黯淡,隱晦不明,逐漸的近了近了,他終於走到了岸邊,白衫因爲浸溼緊緊的貼在他的身上。

柳芽驚叫了一聲金日,將火紅的披風扯下來,蓋在男子的身上。

“小日兒,你怎麼了?怎麼了?”她急急的喚着他的名字,小手緊緊的揉搓着他冰涼的大手。

他幾乎要急得哭了。

事情詭異得讓她恐懼。

緩慢的轉動了眼珠,終於在輕眨了一下之後,金日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他伏在柳芽的肩頭,嗚嗚的哭的像一個孩子,冰冷的身體不知是因爲寒冷還是因爲害怕,劇烈的顫抖着。

“小日兒,小日兒!”柳芽說不出什麼安慰的話,只知道一定是生了什麼,她急急的拖着金日上了岸,舉目四望尋找一個落腳點,在不遠處,隱隱的現了一座房子,於是二話不說,她咬着牙,死拽着抽泣的金日,急急的向那房子趕。

寒冬臘月,金日的身上又全部浸溼,她一定要迅的找個取暖的地方纔是。

走近了,才現那是一座廢棄的廟宇,殘垣斷壁,一看就是許久沒有人住過的模樣。

此時的柳芽已經顧不上很多,緊緊的扯着金日,一腳將房門踹開,撲的一聲,房門倒在地上,掀起了好大的一陣塵土。

“咳咳!”柳芽咳了兩聲,安置下金日,順便從外面找了一些柴火,摸出了火摺子點燃。

當一抹紅光映照在破廟之中的時候,柳芽終於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金日一路上早已經恢復了平靜,可是在火光亮起來的時候,他猛然躲在了柳芽的身後,大手緊緊的握着她的肩頭,身子一陣陣的抖。

柳芽一怔,堅持要他湊在火堆旁,他卻拼命的向後躲,甚至想要逃出這間破廟。

他的衣服還在滴水,柳芽咬咬牙,硬扯着他的衣襟不鬆手,外面天寒地凍的,金日這樣出去,一定會凍出毛病來,他要想辦法將他身上的衣服烤乾纔可以!

經過幾番拉扯之後,柳芽又哄又騙,金日這纔在遠離火堆一米遠的地方坐下來,外衫脫落,柳芽爲他披上火紅的披風,他畏冷的扯扯,那火紅的顏色映的他的臉更俊絕,美麗,細細的水珠沾在他長長的睫毛上,他無助的忽閃忽閃,眉眼之間滲出一抹孩子般的無助。

“母后......”他低低的喊着,將腦袋輕輕的靠在柳芽的肩膀之上,聲音低沉而無助。

柳芽的心中一怔,被他的稱呼嚇了一跳,轉眸去看他,就見他蒼白的面上竟然有了病態的紅潤。

“母后,小日兒會做一個好孩子,不跟哥哥搶東西,不搶!”他喃喃的開口,雙眸疲憊的闔上。

柳芽皺皺眉,正在疑惑之時,他冷冷的啓脣:“爲什麼不能爭奪,爲什麼我不可以出現在光天化日之下,我,纔是金狼王朝的主宰!”

他的聲音如透明的冰塊相互碰撞,帶着清冷冷的透徹,眸光幽暗的駭人。

柳芽心中的疑惑更甚,再去看,他猛地閉上了眼睛,喃喃而語道:“母后,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嚇殞淚的,是她現了我的秘密,我......母后,你不要死,不要死啊!”他猛地抓緊了柳芽的衣襟,差點將柳芽扯在地上,

他的面色一忽兒鐵青,一忽兒蒼白,一忽兒漲紅,表情迷離而彷徨。

柳芽的心中猛地咯噔了一下子,彷彿終於明白了一些什麼,她探出小手,緊緊的捧住他的小臉低低的開口道:“小日兒,你醒一醒,醒一醒啊,那些事情都已經過去,已經過去了!”

金日猛地張開眼睛,坐起了身子,脣角冷冷的上翹,笑的鬼魅駭人。

他健碩的背影擋住了火光,清冷的月光搭在他的臉上,形成深淺不一的陰影,讓他看起來更是詭譎。

他半坐在她的面前,大手緩緩的撫上她的臉龐,他的大手冰冷,寒氣嗖的穿過她的背脊,延伸到四肢百骸。

他的眸光幽深而迷茫,邪魅而深沉,焦距緩緩的凝聚,終於在對上女子的小臉之時,他猛地輕笑,手掌沿着她的臉龐緩緩的向下延伸,先是纖細的脖頸,性感的鎖骨,然後就是......

柳芽猛然倒抽了一口冷氣,不敢置信的望着他邪魅性感的樣子,想要向後倒去,卻被他緊緊的攬在懷中。

“小日兒,你......”柳芽大聲的呵斥他,喊着他的名字,可是他卻邪魅一笑,媚態百生,低啞出聲:“你很暖和......”

他緩緩的勾起女子的小手輕輕的放在紅豔的脣角,那邪或衆生的笑容,只一眼,足以讓世間女子着迷。

柳芽驚恐的張大了眼睛,這樣的小日兒是她從來沒有見到過的,他邪魅,他詭譎,他神秘,卻更勾人心魄。

桃李出深井,花豔驚上春——柳芽猛地明白了這句話的意思,眼前這個男人,絲綢般順滑的紫色長,墨玉般的邪魅雙眸,猶如暮春的櫻花一般燦爛的笑容,容顏賞心悅目,氣質如玉,他很美,可嫵媚入骨的同時卻又來的清新明媚,他如美麗的桃花一般豔壓羣芳。

他巧笑盼兮,靈舌輕輕的噬舔着女子的纖細手指,媚眼拋兮,低沉暗啞的聲音飄散在空氣之中:“小美人兒,再等待兩天,兩天之後,我幻化爲人,到時候再好好的享用你!”

他猛地伸出長舌,哧溜一聲噬舔了柳芽的手背,柳芽驚叫一聲,全身不禁毛骨悚然起來。

“你......你到底是誰?”她聲音顫抖着,實在搞不清楚如今的變故。

“是誰?這麼久了,你都搞不清楚我的身份嗎?這樣也好,我現在沒有太多的時間與你糾纏,等明晚一過,這個世界上就存活我一個人了,到時候,你要怎樣都行!”他低低的開口,猛地勾起了柳芽的身子,大手一揮,重重的點在女子的穴道之上。

柳芽只覺得面前一黑,直覺的暈了過去,手臂滑落之際,鳳戒順勢滑落。

男子邪魅冷笑,打橫抱起女子,望望天色已不早,雙足一點,只着褻衣的身子猛地疾馳在寒冷的風中。

湖畔,人羣還未散去之時,金暉冷冷的望着金瞑跳進了冰冷的湖水之中,他的眸光猛然之間沉重。

“果然!”他低低的開口,神色凝重。

“王爺,您的意思是......”戎天不解的望着那無辜的女子被人擡走,卻不明王爺如此做的用意。

“他就要露出原形了,金狼,我不管你是金瞑還是金日,我一定會揪出你的尾巴!”他冷冷的開口,眸光篤定。

他們躲藏在樹林之中,在他們望見金日哭倒在柳芽懷中之時,戎天突然明白了金暉的用意。

王爺這是一步險棋啊,讓皇上一起那晚生的一切,迫使金狼現身,可是這樣......“王爺,這樣會不會傷害到青妃娘娘?”

金暉冷淡一笑:“不會,如果金狼有那種力量可以殺掉墨青青,也就不會等到今天。他終究是附着在皇兄的身體之上,他還是要受這副身體的拘泥,只有幻化成狼形,他才能全部釋放自我,可惜,墨青青是獵狼族傳人,他的剋星,他沒有能力傷害她,不過......”他微微的沉下眼簾,如果他要吞噬金瞑,那麼明晚將是一個最好的機會,他絕對不會留下輕輕在身邊!

“不過什麼?”戎天低聲道,金暉忽的擡手,示意他不要開口,一個白色的身影從破廟之中掠了出來,若狂風旋舞,身影乍現倏逝。

“是他,他開始行動了!”金暉冷笑一聲,低低的開口,望着那個白影漸行漸遠。

“王爺,他肩上那人應該就是青妃娘娘,我們......”戎天一望之下,禁不住慌忙開口。

“追上去,不過要小心,千萬不要讓他現!”金暉話聲未落,從破廟之後猛然又躥出一個黑影,身掣如閃電,迅捷若流星,彷彿一抹飄渺的幽魂般朝着金狼消失的方向追去。金暉怔住,眸光驀然犀利。

“果真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啊,看來這個世界上不光我們兩個關心皇上!”金暉冷冷的開口,勾起的脣畔微帶了一絲嘲弄。

“王爺,那是......”戎天不解王爺爲何頓時變的深沉,微彎的背脊也放鬆下來。

“我們不用追了,在皇宮之中老老實實的等着皇上回宮即可,至於墨青青,自有墨族人保駕護航!”金暉低低的開口,話雖然說得清淡,可還是不放心的凝眸望向金狼消失的方向。

金狼地宮,這是一個全新的世界,雖然地處地下,可是一顆巨大的夜明珠懸在主殿的上方,將整座宮殿映照的如青天白日,巨大的雕紋石柱宛如擎天大柱一般,支撐起整座地宮的框架,鋪着乳白色冷石的地面,更是光炙耀眼,在巨石之下,精工巧匠細細的雕琢出飛揚的檐角和精雕的畫樑,飛榴相對、深沉無邊,華貴高雅、肅穆威武。

男子大步踏進地宮,早已經有紅衣侍女守候一旁,他將肩上女子交於她們手中,低低的吩咐了一句,趁着天色未亮,他急急的離去。

地宮在金狼王朝與大郝臨界的大峽谷之內,蒼山羣峰九十九,峰峰高聳,直插雲端,古樹蒼天、綠樹滿山,山間還有十八條溪水從羣峰間飛瀑直瀉,飛瀑散花,蔚爲壯觀。

此時月明星稀,只着了褻衣的男子踉蹌的步在峽谷之中,而終年白雪皚皚,經夏不消的峽谷之雪,宛如是個冰清玉潔的水晶仙宮,從頭到尾包裹着男子。他的耳邊傳來大海衝擊壁石的聲音,那樣壯懷激烈,讓他不斷的停住身子,徘徊掙扎。

眸光邪魅,他猛地望着地上的影子冷笑:“你想回去嗎?不可能,金日,現在她已經知道了你纔是真正的金狼王,現在你在她心目之中再也不是那個單純可愛的小日兒,白日裡,她與金瞑的對話你也聽見,她愛的是金瞑,不是你,你想想,如果她與金明的結合如果除去的不是金瞑而是你,你認爲......哈哈!”男子冷的昂聲大笑,只是那笑聲之中滿含了愴痛。

許久之後,男子停住大笑,某個突地溫柔無助,他像個無助的孩子一般半跪在雪地裡,頭顱緊緊的垂下:“爲什麼,爲什麼你要告訴她,爲什麼不等我出來?你這個騙子,大騙子,你說過會幫我,爲什麼要騙我!”

“金日,我沒有騙你,本來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是那個女人的死讓你一時心軟,將我封閉了起來,我只好去尋找合適的契機來影響金瞑,讓所有的人都以爲他是金狼王,哈哈,現在我成功了,現在所有的人都希望你活着,而希望金瞑消失,我不正好幫你的忙除去他嗎?你再忍一忍,過了明晚,墨青青就是你的,而你,也會光明正大的生活在青天白日之下,陽光啊,普照我啊!”

男子仰天長嘯,紫飛揚,氣勢激盪。

下一刻,男子佇立在空中的雙手猛然之間垂下,那雙陰鷙的雙眸逐漸變得清明:“我不會讓你得逞的,不會!”他踉蹌着腳步向回走,進入地宮之時,侍女見他去而復返,剛要上前詢問,卻猛然被他推開。

“帶我去......帶我去她的房間!”他低低的開口,大手緊緊的撫在疼痛的胸口。

侍女趕緊領命,帶他去柳芽的房間。

那是一間客房,地宮之中鮮少有客人來,客房收拾的也比較簡陋。

柳芽仰面躺在大紅的牀榻之上,面色蒼白,雙眸緊閉。

揮揮手讓侍女退下,金日艱難的爬上女子的牀榻,與她並臥躺在一起,當他握住女子的小手緊緊的放在心口之上時,他緊蹙的雙眸驀然之間舒展開來,心痛,忽的消失了。

“謝謝你,芽芽!”他輕舒了一口氣,低低的開口,側起身子低眸看她。

他緩緩的擡手撫上她溫暖而蒼白的臉額,冰冷的指尖緩緩的在上面遊走,女子彷彿感覺到那抹寒意,身子微微的蜷縮了一下。

他眨眨黝黑的雙眸爲她扯緊了大紅的錦被,冰涼的指尖卻貪戀的放在其上。幽暗的燭火閃着妖豔曖昧的氣氛,他控制着自己勃的慾望,只是輕輕的低頭,在她紅豔的薄脣上烙下深深一吻。

“芽芽,你要原諒我,我不是有心的,不是!我不想做金狼王,不想殺死雲妃,也不想害死母后,可是他在我的身子之中,驅使着我做這一切!”他喃喃的開口,眸光突地變得溫存。

“你知道嗎?當我一次看見你的時候,我就喜歡上你,喜歡你俏皮的樣子,喜歡你的活力,喜歡你的微笑,盼望着與你在一起......可是我不知道,這一切都是他的陷阱,他要我愛上你,卻要金瞑折磨你,讓我生出妒忌之心,進而利用我人性的弱點,一點點的侵蝕於我。”

“也許,一開始你的存在對我來說是一種希望,可是隨着他的掌控,你的存在就是我的一種威脅,可是芽芽,我還是愛你,喜歡你,哪怕我粉身碎骨,消失在這個世界,我還是要與你在一起。與你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那樣的幸福!”

“一貴復一賤,關天豈由身,現在你明白其中的意思了吧?金瞑,生下來就是帝王,而我,生下來就是見不得陽光的傀儡!可是爲了金狼王朝,爲了母后,我甘願生活在陰暗之中,是你的存在讓我希翼了更多,希翼一切並不屬於我的東西!”

“芽芽,我知道你現在聽得見,只是不能講話而已......我只是請求你原諒,騙了你這麼久......可是我對你的心卻是真誠的......”他俯下腦袋,大手緩緩的撩撥着她的青絲。

“明日月圓之夜,就是他吞噬金瞑的日子,芽芽,你醒來之後,一定要帶着金瞑離開這座地宮,只要你在他的身邊,他就不會這般容易的侵蝕金瞑!”他頓了頓,猛然痛苦的張眸:“現在你知道了,就算你與金瞑結合,金瞑也不一定消失的,所以,芽芽,如果你愛金瞑,那就大膽的去愛吧,我......”他痛苦的閉上眼,轉眸,脣角微微的哆嗦。

“如果我消失了,你還會想我嗎?”他喃喃的開口,淚水靜靜的滑落。

他擡起女子的手臂,張開五指,學着金瞑的樣子與她緊緊的糾纏其中。冰冷的指尖緊緊的攀住女子的纖細手指,那樣的眷戀,那樣的依戀。

“芽芽,我多麼希望你可以醒來,就像你支持金瞑那般,告訴我,會與我共同面對......可是我不敢,我不敢解開你的穴道,我寧可這樣靜靜的望着你......我害怕看到你那雙失望的眼睛!”

他緩緩的平躺在女子的身旁,緩緩的閉上眼睛,將糾纏的雙手放在胸口之上。

“我寧可這樣跟你說,你只是聽,只是想,卻什麼都不需要做,我會盡量的想象你原諒我的模樣,想象你與我說,有什麼困難,我們一起面對,想象你低眸嬌羞與我說給我生一個孩子的模樣......雖然這一切可能永遠是一個夢,可是我還會期盼!”

“芽芽,不要爲我難過,在母后去世之後,我就知道,我是個妖孽,應該離開這個世界,如果金瞑知道我的存在,早點找到讓我離開的方法的話,我會毫無留戀,可是現在,我留戀你,真的留戀!有時候我在想,哪怕是我永遠的不能再出現,可是照舊還活在金瞑的心中該有多好,我會將我的愛加諸在金瞑的身上,讓我的心永遠的存活在這個世界!我知道這般是癡人說夢,只是......”他緊緊的抱住了柳芽,低低的哭泣。那幽幽的低泣聲響徹在整個地宮。

攀附在巖壁上的黑衣男子猛地低低的嘆了一口氣。

金日呼吸一頓,感覺到了男子的存在,可是他卻裝作什麼都沒有生一樣,繼續擁柳芽在懷。

這個世界上,除去芽芽,他沒有任何的渴望。

金狼王朝也好,墨族也好,什麼民族大義,什麼千秋功業,他都不在乎,他在乎的只有芽芽。

如果你真的消失了,瞑,我會恨你,永遠的恨你,恨你將我一個人丟下,然後走到天涯海角也會將你挖出來!

芽芽,我不會讓你飲恨一生。

靜靜躺着的柳芽,眼角緩緩的滑下了一串晶瑩的淚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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