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恢詭譎怪
楊鋒還沒衝到王子文面前，腳一點地，身體忽地拔高半丈，連起三腳，閃電般地踢向王子文。他身在半空，腳法雖是凌厲，動作雖是瀟灑，怎奈上半身空門大開，被經驗豐富的王子文一眼瞧破。
只聽得王子文冷笑兩聲，不緊不慢，側身一閃，避過楊鋒的腳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又“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也飛起三腳，踢向楊鋒的胸口。
楊鋒一驚，趕緊回防，用手護住自己的胸口，但已然來不及。王子文三腳，一腳不落，全都結結實實地踢在了楊鋒的身上。楊鋒無力借力，身體就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撲嗵”一聲，掉進了旁邊的水池，濺起了一大片的水花，驚動了一條條又肥又大、五顏六色、悠閒自得的魚。
這是一池深不見底的天然池水，水質清澈可見。綠油油的水草佈滿了水面。楊鋒掉到水池當中，竟然不見了身影。
倪虹正在救助受重傷的女子，一眼瞥見楊鋒被踢到水池裡，驚叫道：“鋒哥！”她顧不得身邊的女子，衝到水池邊，趴在護欄邊上，瞪圓了眼睛，盯着一圈圈盪漾的水面。
“你的鋒哥如此不堪一擊，還是從了我吧。”王子文冷笑着說道。他眼角的皺紋如同水池裡的水紋，一圈圈地舒展開來。
倪虹視他若無物，根本不答理他，全神貫注地盯着水池。
“怎麼，不願意？”王子文笑嘻嘻地將手搭在倪虹的肩膀上，試圖將她的身子扳過來。
倪虹一回頭，張嘴就咬了王子文的手。
“哎喲……”王子文急忙抽回手，可卻已經來不及。他的手掌，鮮血淋漓，被倪虹活生生地咬掉了一大肉。
王子文甩着手，怒火大盛，怒喝道：“既然你不願意，那就別怪我不客氣！”說罷，他提起另一手，一掌拍向倪虹的天靈蓋，
“鋒哥死了，我也不活了。”倪虹眼角噙着淚水，一動不動，欣然閉上了眼睛，坦然面對王子文的致命一掌。
眼看倪虹就要命喪王子文之手，忽然聽得輕微的“撲嗤”一聲，從水池底射出來一道小小的黑影，直奔王子文面門。
“雕蟲小技，何足掛齒。”王子文輕哼一聲，拍向倪虹的手掌變爪，兩指一夾，穩穩地夾住了飛過來的黑影。他定睛一看，原來是水池裡的石頭。他不禁啞然失笑，正要嘲笑，卻見楊鋒忽地從水池中高高躍起，雙手左右開弓，一塊塊小石頭如同機關槍一般，急射王子文的要害部位。
王子文不屑地哼了一聲，身形左騰右挪，左右開弓，竟將楊鋒朝他激射過來的小石頭全都抓在了手裡。
楊鋒從半空中落下，站在池邊的護欄上，見王子文手中接滿了自己拋射的石頭，手腕一抖，拋出手中最後一塊黑乎乎的東西，輕笑道：“看你還能不能接住我的獨門暗器。”
王子文“嘿嘿”冷笑兩聲，順手扔掉手中的石頭，不屑地說道：“還來？讓你瞧瞧我的厲害。”他氣定神閒，雙手背在身後，一張嘴，一口接住楊鋒拋射過來的石頭。他本想將嘴中的石頭吐出來，忽覺得舌頭觸及之處，竟然是一坨軟塌塌的東西。
王子文臉色大變，驚問道：“什麼東西？”
楊鋒微微喘着氣，笑道：“果然身手不凡，居然連髒兮兮的水蛭也能用嘴接住。”
王子文一聽，雞皮疙瘩掉了一地，手忙腳亂地在嘴巴里一頓摳，終於將水蛭摳了出來。他攤開手掌，定睛一瞧，果然是一隻還不停扭動着身體的圓卜隆冬的大水蛭。他將水蛭狠狠地摔在地上，用腳尖狠狠地踩暴了水蛭。看着被踩成一跎的水蛭，他又想起了水蛭在他嘴巴中粘乎乎的感覺，胃裡一陣翻騰，喉頭涌上一股酸水，忍不住又是“哇哇”吐了兩口。
“你這個王八蛋！”王子文氣得七竅生煙，一邊嘔吐，一邊怒罵。他行爲舉止已頗爲女性化，平時一點灰都碰不得，幾乎到潔癖的境地，現在嘴中居然進了粘乎乎活生生的水蛭，這怎麼不叫他噁心，不叫他難受？
“鋒哥！”倪虹見楊鋒神氣活現地站在護欄上，喜出望外。
楊鋒向她點了點頭，說道：“這裡交給我，你去看看那個受傷的女人有沒有事。”
“那女子已經斷氣了。”倪虹答道。
“什麼？她已經死了？”王子文聽到女子已死的消息，驚呼一聲，“天啊，我的美人啊！”他頓時忘了水蛭的事情，發狂似的飛奔到女子的身邊，一把抱起漸漸冰涼僵硬的身體，低着頭，又是親，又是吻，號啕大哭起來。
楊鋒和倪虹面面相覷。
“你瞧老色鬼的德性。”倪虹瞥了瞥哭得傷心欲絕的王子文，不屑地說道：“剛纔他毫不手軟地毒打着女子，也是他一腳踢死了她。這會兒，卻來‘貓哭耗子，假慈悲’，這戲演得真好。”
“你說什麼，誰是老色鬼？”耳朵極尖的王子文厲聲喝道。他的聲音本來就是細細沙沙，極爲刺耳，再加上因爲悲傷難過，嗓音更加的嘶啞，如同錐子划着鋼板一樣的難聽。
倪虹見他陰沉着臉，雙眼暴突，嘴上沾着鮮血，披頭散髮，如同一隻剛從地獄裡釋放出來的惡魔一般，不禁也嚇了一跳，慌忙躲到楊鋒身後。
王子文盯着倪虹看了半天，眉頭漸漸舒展，悲傷緩緩褪去，嘴巴越咧越大，眼神越來越亮，忽地仰天大聲狂笑起來。
倪虹被他笑得心裡發毛，忍不住緊緊地抱着楊鋒的手臂，忐忑不安地問道：“鋒哥，他是不是瘋了？”
楊鋒沒有回答。他看着王子文忽陰忽晴、忽冷忽熱的神情，也拿不準王子文到底是真瘋還是假瘋？
“我的美人兒。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美人兒啦。”王子文放下女子的屍身，張着雙手，吃吃地笑着。他一步一步地朝着倪虹走了過來。女子的屍體擋了一下他的腳步，他看也不看，擡起腳，直接踢飛。
眼見王子文凶神惡煞般地朝自己走來，倪虹花容失色，將頭埋在楊鋒懷中，再也不敢看王子文一眼。
“沒事，有我在。”楊鋒輕輕地拍着倪虹的肩膀，柔聲說道。
王子文見到倪虹和楊鋒做着如此親暱的動作，似乎受了莫大的刺激，大吼一聲，喊道：“你是我的，誰也不能碰。”話還沒說完，他用力一蹬，展開雙臂，猶如一頭餓極的禿鷲看到一大塊腐屍一般，朝倪虹撲來。
“小心，你先呆一邊。”楊鋒迅即將倪虹拉到自己的身後，抓起一張石桌，朝王子文扔去。
王子文見石桌飛來，他運足力氣，暴喝一聲，一頭將厚厚的石桌撞得支離破碎。但他的速度卻依然不減，朝着楊鋒狂奔而來。
楊鋒見狀，大吃一驚，知道自己實力與他相差太多，趕緊向身後的倪虹喊道：“快跑。”他向前急邁兩步，與王子文拳來腳往，貼身肉搏。
“不，我不走。”倪虹淚眼婆娑地說道。
說話間，楊鋒已與王子文過了幾招。一觸之下，他感覺王子文比剛纔力量更強、速度更快了。他手忙腳亂，勉爲其難接了幾招，竟然被王子文逼得連連後退。難道是他發一次狂，功力精進一層嗎？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現在他唯一的希望，就是拖住王子文，讓倪虹趕緊逃走。
“你快走，再不走，我們倆誰都走不了。”楊鋒喊道。說話一分神，眨眼間，他的臉頰被王子文狠狠地擊中了一拳。頓時，楊鋒覺得頭暈眼花，眼淚鼻涕橫流，兩三顆牙齒混着血水，飛落到地上。
好強的力道。
楊鋒接連退了幾步，努力睜開眼睛，但面前一片模糊。他拍了拍頭，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些，但眼前金星閃耀，天眩地轉。他想休息一會，但王子文根本不給他休息的機會，雙拳雙腳如同急風暴雨一般，朝着楊鋒的頭部、胸部、腹部猛烈地擊打。
楊鋒下意識之中，只得抱緊自己的頭部，護住自己的要害部位，任憑王子文的拳打腳踢。
“鋒哥，我來救你！”倪虹大叫一聲，喊道：“老**，還不受死！”她高高地舉着楊鋒交給她的雙龍小刀，一刀刺向王子文的後背心窩。
王子文就像背後長着眼睛一般，頭也沒轉，回手輕輕一擰，便將倪虹手中的小刀打落，又擡起一腳，踢飛毫無功底的倪虹。
楊鋒眼見心愛的倪虹受傷，凝聚起全身的力量，暴吼一聲，一拳打在了王子文的頭部，迫使他連退了好幾步。楊鋒顧不得王子文的威脅，飛奔到倪虹身邊，急切地喊道：“倪虹，你怎麼樣了？有沒有受傷？”
“還好，我沒事。”倪虹小聲地**着，竟也慢慢地站了起來。
眼見王子文悠閒地走來，楊鋒扶起倪虹，拼命將她推往他們進來的小木門方向，聲嘶力竭地喊道：“你快走啊，求你了，你快走。如果有來生，我們再相愛。”
“我不走，求你了，鋒哥，讓我留下來陪你。”倪虹哪肯與楊鋒生死別離？她痛哭着，緊緊抓住楊鋒的手，不肯獨自離去。
“虹妹，剛纔你問心中有沒有你？我沒有回答。現在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我喜歡你，我愛你！”被王子文打得青一塊、紫一塊、滿臉淤血的楊鋒睜着腫成一條線的眼睛，終於向倪虹吐露他的心聲。
倪虹聽了，一會開懷大笑，一會泣不成聲，悲慘地喊道：“鋒哥，我也愛你！”
“夠啦，你們能不能不要這麼肉麻？”王子文抓着自己的頭皮，鼻子眼睛扭成一團，表情極其痛苦地喊道。
倪虹看見王子文難受至極的表情，忽地想到剛纔她跟楊鋒秀恩愛說情話的時候，王子文也似狂若顛。她連忙提醒着楊鋒，“鋒哥，你看那老色鬼！”
楊鋒被王子文打得頭暈腦脹，腦筋一時轉不過彎來，楞楞地看着倪虹，問道：“怎麼了，要看什麼？”
“你不是說，他心理有障礙，見不得別人在他面前秀恩愛、比他更肉麻嗎？”
“是啊。對哦……”楊鋒幡然醒悟。他臉上肌肉抽搐，想笑一下，但扭成一團的面容，卻比哭還要難看。
“你們不能在我面前說這些，絕對不能。”王子文一邊抓着自己的頭皮，一邊朝着楊鋒和倪虹瘋瘋顛顛地衝過來。
倪虹一見，嚇得頭一縮，催促着楊鋒說道：“鋒哥，趕緊，趕緊說一些肉麻的話。”
“我……我愛……”楊鋒本就不擅長談情說愛，平常哪裡說過你儂我儂、溫柔酥軟的情話？更何況，還是在這種生死攸關的關鍵時刻。他心中一急，嘴巴更難以張開，支支吾吾地，半天憋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鋒哥，你今天好帥啊，來，我們親親。”情急之下，倒還是倪虹穩住了陣腳，一邊嘟着小嘴，朝楊鋒腫成一團的嘴脣吻去，一邊眯着眼睛，偷眼看王子文的反應。
“哇……呀……呀……，太肉麻了，噁心死我啦，肉麻死我啦……”王子文一見楊鋒和倪虹如此親暱的動作，一把撕爛了自己身上的衣服，雙手在自己上半身又抓又捏又掐又撓，鬆馳的皮膚頓時傷痕累累。
倪虹一看，果然奏效，喜不自禁，高興得跳了起來，對楊鋒說道：“鋒哥，你瞧，那王子文瘋成什麼樣子了？”
楊鋒回過頭一看，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說道：“自殘成這個樣子，這心理變態得也太離譜了吧。”楊鋒心裡暗忖着，他們已經在王子文面前試過一次接吻，可剛纔的王子文反應遠沒有現在來得強烈。他又想起王子文不斷精進的武功，可能王子文還真是發一次狂，功力精進一層，而功力越深，受到別人親暱動作的影響反而越大。
楊鋒細細地思索着，一時竟忘了做親熱的動作。王子文看在眼裡，一下停了自殘，眼裡冒着寒光，大喊一聲：“你們不要太猖狂，在我面前秀恩愛，拿命來！”
楊鋒和倪虹大驚，想不到王子文頃刻之間就恢復了正常，不顧一切地衝了過來。
“快，親嘴！”倆人不約而同地喊道，同時倆人的嘴巴再次親在了一起。
“啊……”王子文一見如此，大聲狂叫着，又開始發狂發顛，痛苦得在地上不停地打滾。
“有這麼靈驗嗎？”倪虹一見王子文痛苦的神態，頓覺好玩，童心大發。她竟然想挑逗王子文一番，故意離開了楊鋒。
剛剛還在打滾的王子文猛然間在地上一蹬，整個人如同一顆從炮管裡射出的炮彈，張着牙舞着爪，疾速朝楊鋒和倪虹飛來。
倪虹嚇得花容失色，幸好楊鋒眼疾手快，一把抱住倪虹，兩張嘴又湊到了一起。
王子文的手幾乎到了楊鋒的身後，一見他倆又抱在了一起，又痛苦地倒了下去。
“果然好玩。”緩過神來的倪虹，忍不住偷着樂了一番，心想，這個老魔頭武功深不可測，幸好還有這樣一個怪得不能再怪的弱點，否則自己和楊鋒今天恐怕都得要死在他手底了。
正在這時，倪虹見到近在咫尺的楊鋒拼命地眨眼睛。倪虹不解，一臉茫然，張嘴問道：“你怎麼了？眼睛進沙子了？”
那王子文在楊鋒身後忽地站了起來，揮手就朝楊鋒的後腦勺劈來。倪虹趕緊又將嘴湊了上去。
楊鋒聽到身後王子文痛苦的**聲，趕緊抱起倪虹，嘴貼着嘴，一路狂奔至他們進來的木門口。楊鋒見離得滿地打滾的王子文有些距離，便放下倪虹，焦急地說道：“我們趕緊離開這鬼地方。”
他緊張之餘，伸手去拉木門，木門竟然紋絲不動。他使出吃奶的力氣，再次去拉木門。木門如同焊死在石壁上，還是巋然不動。
“怎麼回事？怎麼打不開？”楊鋒又用力拉了幾次，哭喪着臉，說道。
“這是不是我們進來的那道門？”倪虹急道。
“絕對是的，幸好是木門，拉不開門，那就踢爛了它。”楊鋒後退兩步，擡起腳，朝着木門就一腳踢去。
只聽得“轟”一聲，木門的木框間忽地落下一道厚重的鐵門，使得地上揚起了一層厚厚的泥灰。
鐵門完全擋住了出口。楊鋒和倪虹眼見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面面相覷，不知所措。
“想跑，門都沒有。”一瞬間，王子文如鬼魅一樣的身形，飄到了楊鋒和倪虹的身後，揮掌就朝楊鋒劈來。
楊鋒聽到身後的冷風襲來，來不及抱起倪虹接吻，只得雙掌合一，硬接了王子文一掌。他感覺王子文掌力遠非剛纔所比，一下變得重逾千斤、如同泰山壓頂。他覺得喉頭一甜，一股鮮血頓時噴了出來。
王子文一陣狂笑，手掌發力。楊鋒不敵，被他逼得連連後退，後背一抵住石壁，又是一口鮮血狂噴而出。
“鋒哥！”倪虹眼見楊鋒受了重傷，哀嚎一聲，衝向楊鋒，試圖以剛纔的老辦法來對付王子文。
王子文哪會讓倪虹得逞，眼睛看也沒看，頭略微一甩，滿頭的白髮，如同一根根長了眼睛的繩子一般，裹起倪虹，一下將她拋向遠方。
“今天我就要了你們這對男女的狗命。”王子文嘿嘿冷笑着，變掌爲拳，帶着凌厲的拳風，拳拳朝楊鋒的身上招呼而去。
倪虹癱軟在地，輕聲**着，半天爬不起來。
“倪虹，你怎麼樣？”楊鋒瞧見倪虹重傷，雖然擔心，但“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根本無暇分身。
“鋒哥，我還……我還好……”倪虹覺得喉頭涌上來一股血腥味，一張嘴，也吐出一口鮮血來。
“倪虹，說話也可以讓他發瘋……”楊鋒提醒着倪虹說道。
王子文趁着楊鋒說話分神，瞅準機會，順着他的腋下一滑，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領，一個背摔，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倪虹見楊鋒摔倒在地上，驚叫了一聲，焦急地喊道：“鋒哥，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王子文聽見，身形晃了晃，動作雖有些遲滯，但還是毫不手軟地拳打腳踢着楊鋒。
“倪虹，能不能比這個再肉麻一些？”楊鋒抱着腦袋，苦笑着喊道。
“比這還要肉麻啊，我想不出啊。”倪虹哭喊道。她腦海當中一片空白，如同熱窩上螞蟻，急得團團亂轉，搜腸刮肚地回憶男女之間的悄悄話。可自己以前並沒好好談過戀愛，一下子哪裡想得到？
“電視、電影，你總看過吧，隨便說兩句……唉喲……”楊鋒頭上又捱了幾拳，痛苦地叫着。
倪虹使勁在腦海中過了一遍，挑了一些電視、電影上她自認爲肉麻的話，只見她眼角一揚，拈着蘭花指，學着拋出色眯眯的媚眼，開腔唱道：“鋒哥，肌肉好結實喲，看得小妹妹我夜裡把你想，鋒哥，身材好偉岸喲，看得小妹妹我有話對你講，鋒哥，面容好俊朗喲，看得小妹妹我時時記心上……”
楊鋒一聽，雞皮疙瘩掉了一地，差點被倪虹噁心到吐血。他都覺得倪虹唱得肉麻得要命，更何況是王子文？
王子文聽了，眼睛差點都暴出血來，狂叫着，在地上打着滾。
楊鋒見機不可失，時不再來，抓起倪虹掉落的雙龍小刀，站起身來，一刀刺向王子文的心窩。王子文身受重傷，狂喊一聲，一掌拍飛了楊鋒。
“啊……”倪虹一聲驚叫，心中掛念楊鋒，竟忘了繼續唱下去。
王子文心口扎着小刀，掙扎着，從地上爬了起來，臉色慘白，步履沉重，一步一步走向楊鋒，沉聲說道：“今天定要讓你死在我掌下！”
楊鋒躺在地上，嘴角流着血，掙扎了半天，竟然爬不起來。
眼看着王子文步步逼近到楊鋒，倪虹心急如焚，又張口唱起肉麻的情歌。可對於重傷的王子文，肉麻的情歌好像一下子就變得不靈了。
怎麼辦？楊鋒危在旦夕，眼看就要被王子文所殺。倪虹手足無措，眼睜睜地看着王子文舉起手，一掌擊向楊鋒的天靈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