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爲什麼,聽到這個消息,鄭蠻蠻的心口也落下了一塊大石。-(.!*
看楊雲戈的樣子,她低聲道:“老騎主這麼做自然有老騎主的主張,您就別往心裡去了。他現在反正都已經半死不活的了。留下……也沒什麼用處。”
說實話,安福三番兩次要害她,她很難有什麼同情的情緒。
只是……
畢竟‘精’神還沒強悍到那種地步,這種殘酷的折磨虐殺什麼的,還是有點挑戰她的極限。
有時候她也覺得,如果楊雲戈不是那麼血腥暴力就好了。
這件事楊雲戈沒有太放在心上,半死不活的人了,對他也沒有什麼價值。他開始積極部署出征。
鄭蠻蠻就趁他不注意,慢慢把自己的一些金銀珠寶什麼的都存入了劉家的錢莊,並‘交’託劉如做主替她拿去放利子錢。別說,收入還‘挺’可觀。
而且最近,她沒事就要去千金賭坊坑一坑人,財富就像滾雪球似的越滾越大,惹得旁人眼紅不已,她自己還沒半點自覺。
終於金小寶受不了了,提醒她:“縣主您攢着錢就去放利?就沒點別的想法?”
這才半個月吧!從他家賭坊裡贏去的就幾大千了!光放利子每個月都有上百兩銀子了!她成日躺着扯開肚皮吃就行了,可是能不能有點別的出息!
鄭蠻蠻‘挺’無聊的,問劉如:“最近你家還有什麼好玩的沒有?”
劉如看了一眼金小寶,膛目結舌了一會兒,搖搖頭,道:“沒什麼比放利子更划算的了。”
“可是很無聊啊,不如干點別的吧,做點生意什麼的?”
這是什麼態度……
金小寶問她:“您想做什麼生意?”
鄭蠻蠻道:“我在遼南開了兩家成衣鋪子,生意還不錯。”
劉如滿頭黑線:“那是你在經營嗎?”
鄭蠻蠻嘿嘿一笑,道:“所以京城肯定是不能開啦。老字號那麼多,難免會排擠外來人。再說了做衣服什麼的費心思,我懶。”
劉如歪着腦袋想了想,道:“我也存了些‘私’房錢,你先想想你要做什麼,到時候讓我參一股。”
金小寶眼前一亮,笑道:“我也願意參一股。”
這種逢賭必贏的人,財星肯定極旺。能湊上,肯定不會虧。
京城要是沒人,生意不好做。可是遼南王府權傾朝野,劉家,和金氏,都是地道的地頭蛇,不怕做不起來。萬事具備,只欠東風。
金小寶問鄭蠻蠻:“做什麼生意好?”
鄭蠻蠻呆滯了一會兒。
金小寶:“……”
劉如:“……”
鄭蠻蠻道:“開酒樓吧?”
“那確實好賺,需要人專‘門’打理。我們之中,你最閒。”金小寶道。
頓時鄭蠻蠻臉都綠了,道:“不行不行,我不去,這迎來送往的活,騎主會打死我的。”
金小寶忍不住笑了起來。
劉如道:“開酒樓就開酒樓啊,我得空,我手裡也有人。‘交’給我吧。你們只管出錢。公子,你再去找個什麼有聲望的人題塊匾,也算你的乾股。”
有聲望的人……
這回輪到金小寶‘色’變,道:“你可千萬別去找你家楊將軍題匾!”
楊大魔頭題匾,客人嚇都嚇死了,哪裡還吃得下飯!
鄭蠻蠻呆滯了一下,然後回過頭,認真地解釋道:“其實我家騎主人‘挺’好的,真的。”
劉如心道,那羅玥的男人據說是讓他活活虐死的,雖然立場不同,可是下手也不用這麼狠吧。好好的男兒打斷了‘腿’,苟延饞喘的,臨了了還不給人一個痛快。還有最近比較轟動的城外剿匪,那是死了多少人?血把半個山頭都染紅了吧?
這叫好人?
不過這話不能直說啊。
劉如斟酌了一下,道:“嗯,可是坊間,對他有些誤解。”
意思真的‘挺’委婉的,就是說:他可能人‘挺’好的,就是名聲不好……
鄭蠻蠻嘟囔了一聲,想解釋又覺得有心無力。
過了一會兒,她振奮了一下,道:“酒樓常見啊,多得不甚枚舉。而且前人珠‘玉’已滿,一等一的好廚子也都已經名‘花’有主了,‘花’大價錢去挖我覺得不值當啊。”
按劉如的意思,‘花’重金去挖幾個大廚子還真是必要的,不心疼這幾個錢。
金小寶笑道:“那縣主有什麼主意?”
“不如做個只接待‘女’子的酒樓吧。裡頭佈置什麼的,都按‘女’子的喜好來。燕京貴‘婦’名媛多得不勝枚舉,又捨得‘花’錢,你們覺得怎麼樣?”
劉如愣了愣,然後眼前開始發亮,道:“我聽說你們在遼南開的成衣坊,也有羅玥配的‘藥’膳,靠此招攬了不少‘女’客。燕京有錢的‘婦’人多,這是條路子。而且獨一無二,開了先河。”
金小寶低笑,道:“我看可以。”
“最近京城風頭最盛的名媛,就是遼南來的西江郡主,聽說住在你們府裡,你去拉她參一股。”劉如道。
鄭蠻蠻的臉‘色’頓時就有些扭曲,道:“我和她的關係,其實也說不上好……”
劉如笑道:“有錢賺,她會不來?你就‘花’點心思,總會說動她的。”
金小寶道:“那還需得找個有名望的‘女’子來題匾?”
“這個,要再斟酌一下……”
劉如偏過頭,道:“我看倒不用。聽說遼南王三王子,乃是第一美男子,爲人又溫和低調,是多少閨秀的夢中人。如果有他的題字,我看,就十分好。”
然後她就和金小寶一起看着鄭蠻蠻。
鄭蠻蠻:“……”
金小寶轉動着酒杯,道:“就讓你辦這點事兒,以後就做甩手掌櫃,每個月只管收錢。你覺得怎麼樣?”
鄭蠻蠻覺得……不怎麼樣。
但是她雖是百無聊賴提起了這個,人家劉如和金小寶卻是非常認真的。鄭蠻蠻覺得自己不能那麼不負責任。
想了想,還是答應下來。
回到將軍府,她先去找了褚鸞。
褚鸞聽她磕磕巴巴說了大半晌,終於明白過來,道:“你要我入股,然後要我三哥哥去題匾?”
鄭蠻蠻小‘雞’啄米似的點頭,道:“郡主考慮考慮。”
褚鸞慢慢倚下身子,靠在美人榻上。真是的,有必要做什麼動作都要做得像副美人畫那樣嗎?
過了一會兒,她道:“好,我入股,三哥哥的題匾我去給你要。”
這麼好?
褚鸞‘露’出個笑容來,道:“不過我入一股,你得給我兩股。”
“……”
鄭蠻蠻小心地道:“我回去,商量一下。”
褚鸞傲慢地點點頭。不知道是不是鄭蠻蠻的錯覺,她總覺得褚鸞的某些部分,其實和楊雲戈略相似?
起碼一樣傲慢。
她搖搖頭,心道難怪這對青梅竹馬成不了,‘性’格相似,相處‘挺’難吧。所以褚鸞看上的是溫柔低調的燕明瑜。
回頭商量了一下劉如和金小寶,他們對褚鸞的要求半點意見都沒有。要照他們說,別說是讓她入一得二,就是入乾股,他們也願意。
畢竟在京城做生意,他們多多少少也吃過接權貴幹股的虧。
鄭蠻蠻沒什麼感覺,反正她不差這點銀子。
接下來酒樓就開始籌備了。
按照鄭蠻蠻意思,又不是服‘侍’男人的聲‘色’場所,‘侍’‘女’就不能選太漂亮的,要個個相貌平平纔好,還要勤快,任勞任怨。
金小寶一票反對,鄭蠻蠻和劉如兩票支持,金小寶出局。
最終因爲“‘女’人的心思你別猜”原則,金小寶被趕走去做選址等粗活了。
鄭蠻蠻忙忙碌碌的,時間倒是過得‘挺’快的。
等楊雲戈回過神來,就發現他家蠻蠻不但要開酒樓,而且酒樓都選好址,開始佈置了。
楊雲戈肯定不高興啊,心道你怎麼不跟我商量一聲呢!
可是想到自己最近天天早出晚歸或者乾脆不歸,她是想商量也找不到人去商量吧。惦着這個,楊雲戈又按捺了一把火氣。
只是鄭蠻蠻的注意力不是全都在他身上,讓他多少有點不舒坦。
因此大半夜的他回到家,就毫不猶豫地把睡得跟死豬似的鄭蠻蠻給搖醒了。
鄭蠻蠻擦了擦惺忪的眼睛,‘迷’茫道:“騎主你回來啦,我還以爲你今天又不回來呢。”
楊雲戈神‘色’有些莫辨,半晌,道:“前些日子讓你考慮的事情,考慮得怎麼樣了?”
“……啥事兒?”
“跟我去邊關。”
鄭蠻蠻一下就醒了,被他提着又呆滯了半晌,才訕訕道:“我,我聽說,軍營裡不是不讓‘女’眷隨軍嗎?”
“你聽誰說的,我部下可是有‘女’騎的。”
“那,那‘女’騎,和隨軍‘女’眷,也很不一樣啊……待會兒人家要說,您打仗還把寵姬帶在身邊,名聲會不會不好?”
雖然他的名聲好過嗎?
楊雲戈提着她又搖了搖,道:“那你別管,你就說你答不答應。”
鄭蠻蠻沉默了一會兒,小聲道:“不答應。”
譁……
重壓開始鋪天蓋地地瀰漫而來。
她小聲地解釋:“不想去啊,那麼遠。我會想你的,麼麼噠。”
楊雲戈:“……”
他沉默了一會兒,道:“什麼是麼麼噠?”
鄭蠻蠻:“……”
啊?她還以爲他會生氣地臭罵她一頓要不乾脆動用點暴力手段什麼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