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紅衫‘女’子“絜兒”奔出寢宮‘門’,施展輕功,向了緋衣‘女’子的去向直追下去。她一個‘花’朵似的人兒,看似弱不禁風,實是武功極高,奔行片刻,便已然趕上了緋衣‘女’子。紅衫‘女’子阻住緋衣‘女’子的去路,‘花’容舒展,嫣然笑道:“好姐姐,走這麼快作甚,也不等妹妹一等,敢是去會小白臉去的麼?”
緋衣‘女’子見得紅衫‘女’子阻路,芳心一驚,粉面之上現出一絲懼‘色’,旋又恢復了常態,笑靨如‘花’地道:“好妹妹好會開玩笑!大概好妹妹與小白臉幽會慣了,纔不自覺地說出如此之言來?”斂了笑容,又語聲平靜地道:“好妹妹未聽到麼,皇上‘欲’見友文一見,姐姐想請大休禪師喚友文回來。”
“哈哈,好姐姐,偌大的個皇宮,憑着你那嬌嫩的‘花’枝與那柔柔的三寸金蓮兒,又要尋到何時才能尋到大休禪師?只怕好姐姐尋到大休禪師時,咱們的老公不也要成僵棍了麼?好姐姐若是信得過妹妹,便讓妹妹替好姐姐尋上一尋,那便如何?”紅衫‘女’子一雙杏目笑成了一條線。
“好妹妹,多謝你對姐姐的關心,只是姐姐怎好勞動好妹妹的大駕,還是姐姐找上一找吧。”緋衣‘女’子櫻口中吐鶯聲,身子繞過紅衫‘女’子,嫋嫋婷婷地向前飄去。
“好姐姐如此說話,不顯見外了麼?好姐姐便歇歇身子吧,妹妹爲好姐姐代勞。”紅衫‘女’子櫻‘脣’輕啓,圓潤的珍珠由兩片‘花’瓣間滾落而出,‘玉’手如電,徑向緋衣‘女’子‘胸’前點了過來。
緋衣‘女’子“湦兒”乃是一個不諳武功的柔弱‘女’子,又焉能避得過紅衣‘女’子疾逾閃電的一指?身體卻被點個正着。聽得緋衣‘女’子丹‘脣’間發出一聲嬌叫之聲,見得她身軀跌倒於地。
“絜兒”嬌笑一聲,挾緋衣‘女’子身子於‘玉’臂下,閃電般奔入自己房中。紅衫‘女’子置緋衣‘女’子於‘牀’,扯了條錦被蓋了,嘻嘻笑道:“好姐姐,這幾日累得夠戧,好姐姐便先歇上一歇身子,妹妹去去便回!”‘花’枝一閃,出‘門’去了。
紅衫‘女’子於宮中尋來尋去,終於在昭陽宮的一個角落裡尋到一個面上帶只烏龜圖形的漢子。此時,“烏龜漢子”正與幾個小宮‘女’你擁我抱,“忙”得不亦樂乎。紅衫‘女’子見得此情,芳心大怒,疾奔過來,‘玉’足擡起,在“烏龜漢子”的屁股上狠狠地“賞”了幾下,又‘玉’臂輕舒,將“烏龜漢子”的身子一把提起,另一隻‘玉’手高高舉起,左右開弓,在“烏龜漢子”的“烏龜面”上結結實實地“‘吻’”了幾“‘吻’”。
“烏龜漢子”正在興頭上,突遭襲擊,一下子便被打得暈頭轉向,亦顧不得擡頭瞧上一瞧,張口便大罵道:“他孃的,誰人如此大膽,攪了老子的好事,不想活了麼?”他“麼”字纔出口,面上“啪”的一聲,又是一個脆“‘吻’”貼了上來。他吃了一嚇,擡眼望時,直嚇得身子發抖,肩臂一聳一聳的,眼睛一眨巴一眨巴的,且是疾忙跪身於地,叩頭道:“臭娘們兒饒命,臭娘們兒饒命!老子下次再也不敢了!”嘴巴尚自“吧嗒”個不停。“烏龜漢子”受此一嚇,從此便落下了個抖身、聳肩、眨眼、吧嗒嘴的‘毛’病來。“烏龜漢子”不等“絜兒”發話,便立起身子來,“嘻嘻”地笑道:“臭娘們兒,怎的如此慌里慌張的?天塌了麼,地陷了麼?便是再急,也須等老子完了事兒再說!寶貝兒,老頭子怎麼樣了?”
“龜兒子,又想討打了!”紅衫‘女’子嬌聲笑罵道:“我x你‘奶’‘奶’的,你他孃的光識得瞎忙乎,老頭子要‘挺’屍了,也不會想個他孃的法子麼?”
“臭娘們兒,長胳膊拉不住短命鬼!閻王爺叫人三更死,誰能留人到五更?老頭子既然要嗚呼哀哉,便讓他爽快地上路去吧,老子能有甚法兒可想?嘻嘻,老頭子霸佔老子的媳‘婦’如許多年,也該讓他還給老子了!”“烏龜漢子”嘻皮笑臉地道。
“龜兒子,你真真是個笨烏龜、死烏龜!老不正經的去不去投胎轉世,與老孃何干?他願去便去便是了,老孃管他作甚?只是老不正經的要招瞎小子前來聽命,此事只恐有些不妙了!”“絜兒”櫻口中說話,‘玉’手又“賞”了“烏龜漢子”一記響亮的耳光。
“烏龜漢子”身子抖動着、肩膀聳動着、擠眼‘弄’鼻的,敢是前時的“驚風症”又復發了。他“風”得一時,便又“嘻嘻”地笑道:“臭娘們兒探得如此機密,功勞當真不小!只是老頭子要何人去招瞎小子回來?”
“去招瞎小子?別扯他孃的淡了!若要派人去洛陽招回瞎小子來,這一來一去的,需要多少時日,老頭子不早成了硬棍了麼?只怕是要飛鴿傳書於瞎小子了!”“絜兒”冷笑道。
“這、這、這倒是有些麻煩了!”此時“烏龜漢子”心中才有了一些緊張了。他驚慌失措地道:“臭娘們兒,你號爲‘‘女’諸葛’,心中總會有應付之策的吧?”
“哼哼,真難爲你是個帶把的!遇到這麼點屁大的事兒,便慌了爪子了!”紅衫‘女’子櫻口中發出冷笑之聲:“龜兒子,不須驚慌,只怕瞎小子永遠也接不到飛鴿傳書了!”
“臭娘們兒,如此說來,是瞎小子死了麼?老子倒可大放寬心了!”“烏龜漢子”以手拍腚,大笑道。
“龜兒子,別他孃的‘做夢娶媳‘婦’——想好事’了!瞎小子熊樣的身子,怎能便死去麼?只是老不正經的讓臭婆娘王湦去尋大休,讓大休飛鴿傳書瞎小子,要瞎小子回京受命,那臭婆娘纔出老不正經的寢宮‘門’,便被老孃擒下了——大休禿驢得不到訊兒,又怎會去飛鴿傳書?”
“烏龜漢子”聽得“王湦……擒下了”之言,卻似“吃了二十五隻耗子——百爪撓心”。他嚥了口口水,急問道:“臭娘們兒,那王湦小妖‘精’如今身在何處?”
“龜兒子,甚時候了,還想着那個狐狸‘精’?哈哈,龜兒子若是能當上皇上,什麼樣的‘女’人不能玩個夠?狐媚子便在咱們房中,等成了大事,還不讓你盡情享用麼?”“絜兒”大笑道。
“好,臭娘們兒,你立此大功,等老子當上了皇上,老子要好好地獎賞你!”
“龜兒子,先別賣他孃的空頭人情了,還是先想法將皇上搶到手的爲是!”“絜兒”嬌笑一聲。
“臭娘們兒,別難爲老子了,老子有甚法子可想?”“烏龜漢子”愁眉苦臉地道。
紅衫‘女’子低頭想得一忽兒,便見她柳眉一蹙,杏眼圓睜,二片‘花’瓣開合,發出嬌滴滴之聲:“龜兒子,要想當皇上亦非甚麼難事,只是龜兒子可下得了狠心麼?”
“哼哼,臭婆娘,你是老大,老子是老二,老天才是老三,除了你臭婆娘,老子怕過誰來?老子自小便殺人不眨眼,還有做不來之事麼?”“烏龜漢子”怪眼圓睜,大叫道:“他孃的瞎小子這小雜種若是當了皇上,咱們都要完他孃的蛋!只要能讓老子當上皇上,什麼他孃的法兒都成!”
“龜兒子,只須如此這般,便可大功告成了!”“絜兒”‘浪’聲‘蕩’氣地大笑一陣,櫻口附於“烏龜漢子”耳朵上,吹了一陣香風。
“哈哈,臭娘們兒,真有你的!人道臭娘們兒是‘‘女’諸葛’,老子以爲,便是諸葛亮來了,也會心甘情願的拜臭娘們兒爲師的!”“烏龜漢子”雙手連拍,“啪啪”作響,口中大笑不止。
“烏龜漢子”正笑得起勁兒,忽聽一個尖尖的笑聲傳將過來:“三殿下,有何天大的喜事兒,竟然讓三殿下樂得手舞足蹈的?”
“烏龜漢子”循了笑聲瞧了過去,卻見一個身如麻桿的孝衣老者正瞧了自己發笑,身旁立了一個青衣漢子。“烏龜漢子”見了孝衣老者二人,遠遠地便招呼道:“鄧老二、韓老大,真是‘說曹‘操’,曹‘操’便到’!老子正要派人去找你們二人,你們二人便來到了眼前了!”
“三殿下何事尋老夫?”聽得“鄧老二”‘陰’測測地笑道。
“鄧老二,皇上要歸天了,老孃正與龜兒子商議當皇上之事!”“絜兒”嬌聲笑了一陣,當下將梁太祖‘欲’招“文兒”之事與自己想好的計策向“鄧老二”二人細細地道了一遍。
“哈哈,妙計,妙計!張王妃之策,便是子房再世、武侯重生,亦是想不出來的!”“鄧老二”擊掌道。
卻說梁太祖見得“湦兒”與“絜兒”二人均是一去不返,自是心中焦灼萬分。梁太祖如此一急,卻早已昏死過去。不識過得多久,他悠悠醒轉過來,睜開‘蒙’矓龍目,恍恍惚惚地瞧見面前便立了許多人兒。太祖皇帝龍心一驚,便已然完全清醒過來。他仔細瞧時,直氣得龍體抖個不住,老臉變得鐵青,額角青筋蹦個不住,當下強提一口氣,費力伸出龍臂來,以龍爪指了一人,顫聲喝道:“小三,你來作甚?還不快與朕滾開!”
梁太祖喝聲才止,卻見人羣中擠出一個千嬌百媚的姣娃來,金蓮款動,身體飄至皇上龍‘牀’前,丹‘脣’吐出銀鈴般的笑聲:“皇上,你素日最惡小三,料不得皇上龍體患恙之時,便只有皇上的小三在跟前‘侍’候皇上龍體!”
“絜兒,你也來了麼?快,快讓小三與朕滾走!朕不用這個逆子‘侍’候!”梁太祖氣喘吁吁地道。
“嘿嘿,老頭兒,你讓我滾走,我便滾走麼?如此,我又怎麼能‘侍’候老頭兒上路?”
“上路?逆子,你讓朕到何處去?”
“咯咯,老不正經的,你以爲要上什麼路?老孃是要讓你老不正經的上黃泉路!老不正經的沒想到吧,你如此多的兒子,也有親的,也有乾的,但你駕崩之時,只有你的龜兒子爲你送終!”“小三”未及開口,便有一陣鶯聲燕語傳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