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皇后瞥了一眼花似錦的衣着,問:“東宮很窮嗎?還是說,太子爺沒有給你例銀?”
花似錦怔了下,不明白蕭皇后爲什麼這麼問,她老老實實地回道:“東宮不窮,太子爺每個月都有給臣妾例銀。”
“既然太子爺每個月都有給你例銀,你爲什麼還穿得這麼樸素?”
花似錦這才恍然大悟,哦,她婆婆原來是在嫌棄她的穿着。
“瞧瞧,深藍色的衣裙,你說你好好的一個女兒家,竟然穿這種灰不溜秋的衣裳!”蕭皇后說完,瞥了一秋月,“連你的侍女穿的都比你好。”
花似錦失笑,她之所以穿得這麼灰不溜秋的,是因爲,她今天要到後花園去採藥,所以不想穿那些花俏易髒又不利於幹活的衣裙。但是她什麼也沒說,只是點點頭,一勁地附和,“是,母后訓得好,臣妾以後一定會好好注意一下自己的衣着。
蕭皇后又把矛頭指向屋裡的婢女,“你們這些丫頭,都是怎麼服侍主子,竟然讓主子穿成這樣子?”
“母后請息怒,不關這些丫頭的事,是臣妾自己願意穿成這樣的。”
花似錦感覺蕭皇后今天有些奇怪,蕭皇后的每一句話,聽起來像是在責怪她,其實細細揣摩,會發現,那那是一種像母親似的責怪。
經常受到蕭皇后的擠兌,今天蕭皇后忽然換了全新的態度對待她,倒讓她非常不習慣。
“你穿成這樣怎麼行,難怪抓不牢我煊兒的心,從一個王妃被降成妾室。如今入主東宮,你還連個太子妃也撈不到。”
蕭皇后的言語之中,又是母親般的責怪。
蕭皇后沒有像以往那樣暴擊她的自尊心,而是充滿了母親般的囉嗦,這讓花似錦真有些受.寵.若驚和無所適從,她不明白蕭皇后忽然對她轉變.態度是想幹什麼?
“青蓮!青竹!”不等花似錦說話,蕭皇后忽然喊了一聲,“你來給她梳妝打扮,好好給落花殿的這些丫頭們好好示範示範。”
“是!”
青蓮和青竹聽了,幾步走上前來,把花似錦請到梳妝鏡的面前。
花似錦在梳妝鏡前坐定,青蓮問道;“夫人的衣櫥在哪裡?”
花似錦向牆邊努了努嘴,“不就在那裡。”
青竹於是走過去,她拉開衣櫥,給花似錦找了一件淺藍色的褙子,以及月白色的襦裙。說:“今天天氣睛朗,萬里無雲,正好適合穿淺藍色。”
跑去問蕭皇后意見,蕭皇后點點頭,表示同意。
青竹於是先給花似錦更了衣,然後青蓮纔開始給花似錦梳妝。
青蓮給她梳了個慵懶又不失優雅的墮馬髻。
一番打扮之後,花似錦煥然一新地被青蓮推出了房間,來到大廳上。
蕭皇后正在大廳上,一隻手端着茶杯,一隻手撥着茶沫,悠閒地喝着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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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見花似錦出來,蕭皇后目光定了一下,點點頭讚道:“嗯,這還差不多。你說你老是把自己弄得灰頭土臉的,你是想把我煊兒往別的女人懷裡推嗎?”
花似錦偷偷地甩了一把汗。心裡有些不明白,蕭皇后以前可是不遺餘力地,恨不得把她從趙煊的身邊給攆走。
如今,她怎麼變得跟秋月一樣,簡直恨不得她變成一個狐狸精,把趙煊給牢牢吸引住。
“你們看見了嗎?今後,每天都要像青蓮青竹這樣,好生地打扮你們主子。”蕭皇后說道。
“是!”一屋子的婢子趕緊應道。
“花似錦。”蕭皇后說道,“以後,少擺弄什麼藥材,好生取悅你的夫君,纔是正道。知道嗎?”
呃?幾個意思嘛?
“臣妾知道。”花似錦應了一聲,接着繼續揣摩的蕭皇后的意思。爲什麼她會忽然要求自己打扮美一點,要求自己取悅趙煊?
蕭皇后臨走之前,又贈送了花似錦幾套質地上好的衣裳,一些價值連城的頭飾。
等蕭皇后走後,花似錦仍然沒緩過神來,她雙目失神地盯着蕭皇后送的東西,捅捅秋月的手臂,“你說,皇后今天沒有不正常吧?”
“找死啊!竟然這樣說皇后!”秋月呲着牙低聲說。
她是很害怕的,花似錦犯錯,她這個侍女說不好會被誅連呢。
花似錦纔不害怕,反正人都走光了,房間裡只剩下她和秋月。
“難道你覺得皇后今天很正常?”
秋月搖搖頭,想發表意見又不敢,只好簡短地說:“不!”
花似錦笑,“你的意思是,你也覺得不正常?”
秋月猛地點點頭。
花似錦一拳揍在自己的另一隻手上,“果然不正常!”
頓了頓,她皺起眉,沉思起來,“她是想幹什麼呢?”
“這還想問嗎?叫你對她的兒子好一點,這是每個當孃的願望!”
花似錦扯了扯自己的衣襟,“她這是叫我對她兒子好一點嗎?完全不是,她這是叫我勾.引她的兒子!”
秋月想了想,點點頭,“嗯,皇后是好像有點兒這樣的意思。”
“你說她以前巴不得攆我走,如今卻讓我去勾.引太子爺,這是爲什麼?”
“想那麼多幹嗎?這是好事。你得加把勁,趕緊上啊!”秋月握了握拳頭,給她加勁。
了。
“兩個人嘀嘀咕咕地在說什麼?”冷不丁有人說道。
兩人齊齊看向門口,只見門口處,太子趙煊正站在那裡。
花似錦一陣尷尬。
不知道他站在那裡多久了,可曾聽到她和秋月的對話。
秋月捂嘴偷笑,暗暗地學着花似錦以前教她的,比了個OK的手勢,然後,腳底抹油一溜煙跑了。
房間裡,此刻只剩下花似錦和趙煊。
趙煊凝眸盯着花似錦,“聽說母后來了,剛剛走?”
花似錦一想到蕭皇后今天過來的所爲,不禁伸手掠了掠鬢角,感覺超級不自在,她輕輕地嗯了一聲以示回答。
“你今天,特別地好看。”趙煊盯着花似錦,忽然由衷地讚歎了一句。
花似錦爲了掩飾自己的尷尬,她挺直了腰板,嗯哼了一聲,厚顏無恥地說:“我一向都這麼好看,只是你沒有發現而已。”
趙煊坐在一張凳子上,看着她那厚顏無恥的樣子,並不覺得反感,反而覺得可愛。
他見她衣袖上有一處折皺,於是伸手把她拉下來,讓她坐在他的大.腿上,他幫她把衣袖的折皺處扯平了。然後就那樣抱着她,他看着她,眼神欲說還休,只是更緊地抱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