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來的夫君?趙煊在聽到這幾個字時,眉頭微微一皺,除了他,她還想找誰當她的未來夫君?
當下他臉上神色沉了沉,目光同時也冷厲了幾分,“說得你好像還有閨譽似的!”
他語氣盡帶譏諷,諷刺她早就已經把她自己的閨譽給毀完了。
“是,閨譽早就毀了,但是古人云,亡羊補牢猶未晚也。所以從現在起,我要積極做個正經人。還請王爺成全諒解,現在就放開我!”
她的言下之意,離我遠一點,我不想招惹你!
趙煊想起半個月沒見,自己每天都在想她,每天都在幻想着,遇見她時,一定會好好地擁抱她。結果,他遇見她了,他想擁抱她。她卻表現得對他如此冷漠疏離,彷彿見他不見他,她都無所謂一樣。
他腦子裡立即想起昨天傍晚,劉總管跟他說過的那番話。
那麼他和她半個月沒見,她一點不焦急不擔心,見着他也不激動,那是不是意味着,她心裡裝着別人,沒有裝着他,所以她根本就不在乎他?
他只不過忍着短短半個月沒見她,她看樣子快要把他給忘了!這麼想着,趙煊感覺頗心塞。
“你現在想做個正經人,那本王怎麼辦?”他問,眼底掠過一抹不善的神色。他現在已把她和自己綁成一條繩子上的蚱蜢,她怎麼可以說她想做個正經人,就想拋下他而去!
花似錦聽了他那話,心想,他又想對她設圈套麼?她纔不會笨到自己往他的圈套裡鑽。
“你是你,我是我,我想做個正經人,至於王爺,我無權過問。”她說,神色一本正經得很。
人家是王爺,她的確是無權過問。
“哦,你想當個正經人,這可怎麼辦纔好呢?”趙煊把她圈在懷裡,忽然擺出一副很爲難的樣子,還輕嘆了一口氣。
花似錦怔了怔,擡頭看他那爲難的模樣,問:“王爺你是什麼意思?”
“你想做個正經人,這想法挺好的。可是本王已正經了二十多年,忽然想做一個不正經的人,專門對你不正經!”他繼續說得一副很爲難的樣子,可眼底卻掠過一抹賴皮的笑。
花似錦一陣風中凌亂。
“所以。”他俯在她耳邊說:“本王不許你做個正經人!”
語氣霸道依舊。
在他看來,對待她這種沒良心又冷漠疏離的女人,就該這麼霸道。
花似錦聽了,恨得牙癢癢的。
趙煊忽然感覺很愉快,原來逗這個傢伙玩,看着她臉上精彩變幻,看着她從假笑到無可奈何,又從無可奈何到風中凌亂,再到最後的氣急敗壞,真是有趣極了。
原來喜歡上一個女人,欺負她,逗弄她,再哄騙她,竟然是這麼好玩。
花似錦見他軟硬不吃,卻一副他吃定她的樣子。她感到從未有過的鬱悶。她擡頭看了他一眼,悶悶地說:“王爺,我有個建議,你想不正經,只要你振臂高呼,馬上有無數的女人想和你一起不正經。比如,對面的花樣布行,就有一個願意陪你一起不正經的。”
她懶得提花似玉的名字,憑他的聰明,他自然明白她指的是誰。
“本王只想和你一起不正經。”他俯在她耳邊說,說話間,氣息噴曬在耳邊,她感覺猶如一陣電流擊過。
雖然理智讓她遠離這個男人,但是,她聽着他說的話,每個字都彷彿帶着滾燙的力量那般,瞬間燙得她臉蛋發紅。
她咬了咬嘴脣,“王爺何苦這樣苦苦相逼?我只是想做一個正經人罷了。”
“你不是說本王是渣男麼?既然你說我是渣男,那麼我便渣給你看,纔對得起你給我的這個稱呼。”趙煊說,他箍着她的腰,臉上流露出不正經的輕浮的笑。
“咳咳咳——”花似錦忽然咳嗽起來。
她咳得動靜有點大,倒把趙煊給嚇着了,他連忙鬆開她,給她拍着後背。一邊拍一邊說:“本王的話,至於讓你這麼激動嗎?”
石榴耳尖,聽見外面的咳嗽聲,情急之下打開院門,跑了進來,關切地看着花似錦:“花姐姐你沒事吧,要不要煲點藥?”
趙煊皺着眉問石榴:“煲什麼藥?她需要吃藥嗎?”
“是啊,花姐姐得傷寒三四天了,臥牀三日,今天才稍微好一點。”石榴說。
趙煊聽了,方纔明白過來,難怪小五前兩次過來接花似玉,都沒有看見花似錦,原來她病了。
“病了爲什麼不告訴我?”趙煊問。他臉上滿是責備的神色,語氣聽着也似不滿,但他目光卻流露出他的關切。
花似錦輕描淡寫地說:“普通小病而已,何必弄得個個都知道?”
“不管大病小病,都要告訴本王。”趙煊說,以命令的語氣。他的神色看起來有些生氣。
花似錦訕訕地看着他,真不知道他生的是哪門子氣。“你也太小題大作了吧?”
趙煊皺着眉,衝着站在邊上的石榴說:“去,給她煲點藥,她剛纔還咳嗽,臉色也不太好。”
石榴應聲而去。
花似錦於是笑了,“你這樣子,活像是個大夫似的。”
“你算什麼大夫!”趙煊把自己的薄披風解下來,披在她身上,仔細地繫好結,“一點都不會照顧自己,病了也不知道多穿一件。
她看着他那一副溫柔關切的樣子,這個樣子的他,看起來也很帥很迷人。她心神晃得厲害,驀然心動。
但是,一想起他半個月來,從沒踏足自己的濟世堂,反倒跟花似玉打得火熱,鬧得現在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他另結新歡花似玉,她花似錦被他拋棄了。她心裡就有些酸酸澀澀的,跟咬了一口沒熟透的柿子似的。
爲了保護自己不受傷害,她只得把自己最柔軟的部位縮回殼裡去,把自己的心動收藏在內心深處。
“不勞王爺費心!”她說,語氣極盡冷漠,彷彿生怕他看不出她對他的冷漠似的,她連語氣也是冷如冰棱的。
這時,石榴沏了一杯龍井茶,給他端了過來,“王爺請用茶。”
於是趙煊接着茶杯的手一頓,他完全沒想到,她居然這樣迴應自己對她的關切。
她那冷漠的樣子,似乎是有意地在跟他劃清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