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算數!”
“好!”趙煊倏地收起架在賓漢脖子上的長劍,優雅地把劍插.入劍鞘裡,“既然如此,那咱們明天就回去。”
花似錦聽了趙煊那話,又看了看趙煊臉上那淡然自如的神色,不知爲什麼,她忽然又有一種上當受騙的感覺。
但是,她內心卻又輕吁了一口氣。
她真是怕趙煊的劍揮出去,要了賓漢的命,到時,趙煊恐怕就走不出這草原了。一想到趙煊可能會因爲自己,而殺了賓漢,幹了衝動的傻事,她就覺得,自己跟他回京城的決定是對的。
回京城再作打算。
要不然,若是因爲自己而引發了禍端,導致別人死傷,她心裡會非常愧疚。
“錦姑娘……”高大帥氣的賓漢,喊了花似錦一聲,“你真的不要委屈你自己!”
同樣高大帥氣,而且氣場更強大的趙煊,一把將花似錦給拉到身後。然後,他看着賓漢,優雅地笑了下,“你放心好了,她跟本王在一起,怎麼會委屈呢?”
在場的衆人,無不點頭稱是。
花似錦跟趙煊在一起,趙煊那麼優秀,有權有勢,甚至可以說是權傾天下,所以,衆人都覺得,是花似錦佔了趙煊的便宜,花似錦一點也不委屈。
賓漢不服氣,“委屈不委屈,不能看你是不是個王爺,而是要看錦姑娘願意不願意?”
“她自然是願意了!”趙煊替花似錦回答了,“你剛纔沒聽見嗎?她願意跟本王回京城了。”
“賓漢哥不用說了,我自願跟他回京城的。”她聳聳肩說,“在京城,我還有產業呢,不能白瞎了。”
原本對峙的雙方放下刀劍,篝火晚會繼續進行着。
只是,有人歡樂有人憂鬱。
趙煊是歡樂的,他來柔然的目的達到了。
賓漢是憂鬱的,花似錦願意跟趙煊回大燕京城去了,他前些日子爲花似錦所做的事情,全都浪費表情了。
而且經過剛纔那一幕,衆人的心思都有些慌慌的,夾雜着沉重,想娛樂的心情,早丟到九宵雲外去了。
一場原本很歡樂的篝火晚會,最後在略有些沉重的氣氛中,結束了。
……
第二天,趙煊着手啓程,要帶着花似錦回去了。
分別的時刻,烏娜拉着花似錦的手,依依不捨。
花似錦在柔然的時候,教了烏娜不少化妝技巧,烏娜非常喜歡。
“你的好些化妝技巧,我都還沒學到呢。你就不能多留一些時日嗎?”烏娜抱怨。
“你不用化妝,都已經很好看了。義妹在這兒待得夠久了,你就別留她了,快讓她跟着五王爺回去吧。”麥鵬飛說。
花似錦一聽,這個麥鵬飛,竟然一副巴不得她趕緊走的樣子。她不禁心中不爽,於是說道:“鵬哥,我留在這兒,就那麼礙你眼嗎?”
麥鵬飛連忙擺擺手,“不不不,沒有的事,你在草原,給烏娜作伴,給她帶來許多快樂,我感激你還來不及呢。”
說完,他偷偷瞄了一眼長身而立的趙煊。目光詭異,要不是趙煊脅迫他,他纔不希望花似錦走呢。
趙煊側過頭,冷瞪了麥鵬飛一眼,麥鵬飛趕緊把目光移開。
隊伍啓程了。
花似錦離開,那隻金雕自然也跟着她離開。
金雕在天上飛,趙煊和花似錦等幾人在地上騎着馬跑。
花似錦要求讓金雕馱着她飛。
趙煊不同意,她讓金雕馱着她飛,等一下不知道又會亂跑到哪兒去?
他非要和她共騎一匹馬,好在踏雪無痕是高頭大馬,馱着兩個人,也還跑得很快,看上去並不吃力的樣子。
趕了一天路,夜晚的時候,他們找了家客棧住了下來。
李廣和張衝,兩人都坐在門外,爲趙煊和花似錦守夜。
趙煊要和花似錦同牀睡,花似錦堅持要跟趙煊分開睡。
趙煊心想,她好不容易同意回去,他可不能把她逼得太緊了,等下她又吵着鬧着要離開他。況且出門在外,怎麼睡都無所謂。於是他同意和花似錦分開睡。
夜半三更的時候,花似錦睡覺前水喝多了,不得不起來出恭。
出恭後,她聽到門外隱約傳來人的說話聲,她一時好奇,於是趁着黑暗,湊在門邊去聽。
她聽聲音,知道說話的人,是趙煊的兩個侍衛李廣和張衝。
花似錦心下奇怪,心想這兩個大男人,三更半夜的不打個盹,還在說着什麼悄悄話呢?
“要我說,咱們五王爺真是狡猾狡猾的。”李廣說。
李廣彷彿生怕被房子裡面的人聽到似的,故意壓低着聲音。
“爲什麼這麼說咱們五王爺呢?”張衝打着哈欠問道,
“昨天晚上,篝火晚會上,咱們五王爺跟麥鵬飛聯合起來,把賓漢給坑了。”
“昨天晚上,五王爺跟麥鵬飛並沒有幹什麼呀?”張衝有些懵逼。
“五王爺當衆把劍架在賓漢的脖子上,真是把王妃嚇得夠嗆的。”
“王妃是擔心咱們五王爺殺了賓漢吧?”
“你錯了,王妃是擔心咱們五王爺殺了賓漢之後,走不出柔然草原。王妃雖然不想跟咱們五王爺在一起,但是她心裡還是想着五王爺的。”李廣說。“五王爺的這一冒險行動,是跟麥鵬飛兩人一起合計的。想不到,王妃果然中計,當即就答應要跟咱們五王爺回家。”
“五王爺跟麥鵬飛,可真是夠壞的。”張衝說。“簡直把五妃當成小孩來對待。”
“呵呵,誰叫王妃耍小孩子脾氣。耍小孩子脾氣,就要用對待小孩的招數來對付。”李廣說。
花似錦在房間的黑暗裡,聽得暗暗咬了嘴脣,難怪昨天晚上,她總有一種上當受騙的感覺,原來,她果真是上當受騙了。
趙煊事先跟麥鵬飛打了招呼,然後利用了她對他的擔心,故意把劍在賓漢的脖子上,成功嚇唬了她。麥鵬飛應該是受了他的脅迫,所以纔會幫着他,還勸她離開柔然,跟趙煊回家。
雖然花似錦知道,這是趙煊一慣的手法,不足爲奇。但是她居然一次又一次地上當受騙。
她是有多單純,才一次又一次地上當受騙。
越想越不忿,花似錦走進房間,走進屏風的另一邊去。
另一邊,那是一張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