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親自去國舅府,那肯定不行的,被趙煊知道了,鐵定又被他臭罵一頓。
她不能去國舅府,那就讓許國舅上門唄。
花似錦就讓大牛去國舅府門前晃悠,國舅府每出來一個人,大牛就上前去搭訕,然後就開始吹籲,說濟世堂有神醫能夠使男人被切掉的****重新長出來。
就這樣,大牛都不知道搭訕過多少個國舅府的人了。
三天後的早上,花似錦在店裡切着藥材的時候,門外忽然跨進來一個人,她擡頭定睛一看,喲,那不是許國舅麼,魚兒終於咬餌了!
因爲知道許國舅現在是個名副其實的太監,儘管他以前對自己曾經有過不禮貌的行爲,但是在花似錦眼裡,現在的許國舅,就跟個女人沒什麼兩樣。所以她微笑地迎了上去,故作驚訝地問:“國舅爺怎麼來了?”
許國舅用扇子搔搔頭,臉上露出尷尬來,“這個,咱們可以找個隱蔽一點的地方說說話嗎?”
花似錦馬上回應:“可以,那就進診房吧。”
花似錦說着,便在前面帶路,把許國舅帶進診房裡去。
兩人在診房裡坐定。
花似錦便臉帶微笑,明知故問道:“國舅爺可有哪裡不舒服?”
許國舅搖搖頭,“本國舅聽說,你們這裡有神醫,能使男人的那東西重新長出來,是不是真的?本國舅說的男人的那東西,你明白不?”
花似錦點點頭,她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你這是想要男人的那地方重新長出來是嗎?”
許國舅忙不迭地點點頭,“對的對的。你有辦法嗎?”
花似錦心想,有辦法也不給你醫啊!難道把你醫好了,讓你再去禍害別人,再去欺男霸女麼?現在當着一個太監,啥也幹不了,挺好的。
但是爲了問得那個神奇羅盤的下落,她這會兒不得不虛與委蛇。“辦法是有,不過稍微複雜一點。”
“沒關係的,只要能重新長出來,多複雜我也不怕!”許國舅趕緊信誓旦旦地說。
“這個男人的****要重新長出來,必須找一塊有強磁場的風水寶地,然後你在那塊風水寶地上每天站幾個時辰,再吃我給您配的藥方,那麼七七四十九天之後,這個****就可以長出來了。但是——”
花似錦話鋒一轉,聽得許國舅一愣,急忙問道:“但是怎麼了?”
“這塊風水寶地肉眼並不能看出來,必須藉助一個特殊的工具才行……”
花似錦的話還沒有說完,外面便有人撩起布簾子走了進來,一個低沉充滿磁性的男聲問:“在說什麼特殊工具呢?”
許國舅一見來人,條件反應似的嚇得一哆嗦。
花似錦根本不用掉頭去看,她光是看着許國舅的反應,就能猜出那一準是趙煊來了。
果然,趙煊很快就站在花似錦的診桌旁邊,拿手指一下一下地敲擊着桌子,眸光冷冷地看向許國舅,問:“許世榮,你身體哪裡不舒服?”
許國舅哪裡敢跟他搭話,只見他哆哆嗦嗦地站起來,“不,我好得很,沒有不舒服。”
“既然身體好得很,沒有不舒服,那你還來濟世堂做什麼?”趙煊目光凝定地盯着許國舅看。
趙煊的目光氣場太強大,許國舅根本接不了招,他跟趙煊只對看了幾秒,很快就敗下陣來。只得訕訕地說道:“我無意中路過,見濟世堂原來是花似錦所開的,於是進來看看,隨便敘敘舊。”
“對對對,我們就單純只是敘敘舊。”花似錦趕緊附和了一聲。
趙煊那氣場強大的目光,落在花似錦臉上,他指着許國舅問花似錦:“你跟他,有熟悉到敘舊的程度嗎?”
“呃——”花似錦看了許國舅一眼,心想,我唾棄他丫的還來不及,跟他哪裡有敘舊的交情,要不是爲了那個羅盤,我根本理都不想理他!
花似錦剛剛差點就套到那個羅盤的消息了,誰知道忽然被趙煊那麼一打岔,再看許國舅嚇得那鳥樣,她也就沒辦法繼續套下去了。
但爲了方便以後再向許國舅套取那個羅盤的消息,她不得不對許國舅態度好一點,因此她壓抑下內心的不適,對許國舅微笑一下,回答趙煊說:“當然,我們這不正在敘舊麼?”
許國舅敏感地發現,趙煊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經常被趙煊欺負,生怕這一次自己又會被趙煊欺負,因此他趕緊識相地站起來,說:“你們二位聊,我先走了。”
趙煊雙手揹負在身後,冷冷地盯着他說:“嗯,不送!”
花似錦爲了下次可以順利問出羅盤的消息,因此她趕緊熱情地對許國舅說:“我來送你!”
趙煊的臉看起來更黑更陰沉了,他一把抓住花似錦的手臂,瞥了她一眼,眼神十分不耐地說:“送什麼送!你難道還要搞十八相送麼?”
花似錦聽着十八相送的字眼,頓時一陣噁心,心下不悅,趙煊這個棺材臉,他今天是專門來膈應她的嗎?
她只得衝許國舅呵呵地乾笑兩聲,“國舅爺,你請便,下次再來哦。我今兒先替五王爺看看病,不送了。”
許國舅因爲趙煊在,心裡怕得要死,哪裡還敢逗留,連回應花似錦一聲都不敢,一溜煙跑出店外去了。
診房裡只剩下花似錦和趙煊,此刻兩人大眼瞪小眼,兩人臉上,都是一模一樣不悅的神色。
本來就快問到羅盤的消息了,結果被趙煊這傢伙一打岔,以後不知道什麼時候纔有機會問了。
花似錦臉上明顯寫着不高興三個字,她不聲不響地拉開一張椅子,正要坐下去。
趙煊卻忽然伸出腳一掃,把那張椅子給掃到另一邊去。
花似錦根本沒提防他一個堂堂的王爺會這麼幼稚這麼惡作劇,因此她一屁股坐空,“撲通”一聲跌坐在地上,屁屁上一瞬間傳來的痛感,讓她好一陣呲牙咧齒。
花似錦坐在地上,拿眼睛怒瞪着趙煊,磨着牙想大罵,然而那些罵人的話,在她的脣齒之間磨嘰了半天,吐出來的卻是不痛不癢的單字:“你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