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然的訝異和不解被皇墨辰看在了眼中,他徑自將大手抽回,慵懶的站起身,負手而立站在了涼亭邊,看着下方波光粼粼的湖面,溫磁的嗓音響起來。
“之前我的體內有一條假脈……”之後的時間裡,皇墨辰將劉初寒的事情說了出來,也自然說出了她替自己解毒之事。
然而張子然在傾聽的過程中,雙目瞪大,除了震驚就是不可置信,他沒有想到,在北國,居然還有醫術比他高明的人,這個人還是個女子,更是一個以癡傻聞名的閨中女子!
“什麼,你說是丞相府中的二小姐?”
在皇墨辰話音剛落下的時候,張子然就詫異的問出口,其實劉初寒他之前也是有所耳聞,但是沒有想到,原來就是她,居然解了他無法的毒,簡直令人無法相信!
“不錯,就是她!”男人的嗓音低沉磁性,那平靜耀眼的湖面似乎變成了劉初寒的那張臉,讓他的心起了層層的漣漪。
張子然沒有說話,相較於劉初寒的醫術比他高,他更疑惑的是皇墨辰的態度,他好像和之前不一樣了。
帶着打量的眼神看着面前欣長的身影,隨即踱步走到了他的身邊,“辰,難道,你喜歡上那個劉家小姐了?”
張子然的聲音帶着不確定可是無形中又好像有些在確定,因爲他發現皇墨辰在提起劉初寒的時候,也許他自己並沒有發現,但是他發現了。
他在提到劉初寒名字的時候,嘴角全是溫雍的笑意,那一刻的他光華流轉,栩栩動人。
失神的皇墨辰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高大的身子幾不可見的緊繃了一下,隨即恢復正常,轉眸看向容子然,的脣角滿是似笑非笑的弧度。
“然,你該回去了!”
皇墨辰的眼眸彷彿細碎的黑曜石,微微的眯起,折射出淡淡的光輝,帶着迷人心智的璀璨和朦朧。
……
夜幕降臨,天空還殘留着最後一抹夕陽西下的紅,而此時的劉初寒準備出發去辰王府了。
今日她準備早些去,不然每次回來都已經很晚了,影響睡眠。
現在雖然是早春,但是到了晚上,還是有些涼意,劉初寒加快腳步朝着辰王府的方向走去。
只是剛走了兩步,突然前方一頂轎子讓她的腳步驀地停下,一個閃身躲在了一個大樹的後面。
那是……
眼眸微眯的看着漸行漸近的轎子,當來到眼前的時候,她的瞳孔驟然迸出駭人的寒意,周身也全是嗜血的冷意,垂在身側的小手緊緊的握成拳,尖細的指甲緊緊掐在掌心也毫不自知。
是皇冥曄的轎子,只一眼,她就可以認出來,這頂轎子就算是化成灰她也認識,是他專屬的轎子。
四人擡着的華麗轎子,從她的面前經過,就在此時,一陣微風拂過,原本垂下的簾子也微微,透過那細小的縫隙,她清晰的看見了那張她恨之入骨的容顏。
皇冥曄!真的是你!
這是重生以來第一次看到他,此時劉初寒的內心全是叫囂的仇恨,要不是還殘留一些理智,她一定現在就會上前殺了他!
轎中的人似是感覺到這陰寒的視線,如玉的大手轎簾,微微側眸向外看去,而在此之前,劉初寒早已縮回了身體,整個背脊筆直的緊貼在大樹上。
皇冥曄的視線在外面看了看,隨即落在了此刻劉初寒藏身的那顆大樹上,只是瞄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過了片刻,當聽見腳步聲走遠的時候,劉初寒這才鬆了一口氣,現在放鬆下來,她才發現,緊握的拳頭裡全是汗水。
從樹後站出來,看着前方離去的轎子,眉頭微微緊蹙,奇怪,皇冥曄這麼晚了去什麼地方,而且看方向,好像是辰王府?!
因爲好奇,她一路跟在了轎子後面,果然如她所想,皇冥曄真的是來到了辰王府,看到轎子在門口停下,劉初寒迅速躲在了隱蔽的地方。
看到其中一個轎伕走上前,看那樣子應該是要辰王府的侍衛去稟報,在此期間,皇冥曄並沒有下轎。
此時她有些糾結,雖然不知道北冥曄這麼晚來找皇墨辰什麼事,但是現在她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並不想和他碰面,可是……
看了看手中的解藥,解藥必須要天天服用,若是減少一天,就會失去作用。
思及此,她想了想,最終還是決定將解藥交到皇墨辰的手中,然後就離開,而且只要在皇冥曄進去之前就可以了!
打定了主意,她從第一次辰王府的那面牆靈活的翻入,眼眸打量着四周的環境,避開了侍衛的視線,她快速的來到了皇墨辰的書房,沒有敲門,直接就推門進去了。
“哐當”一聲,猛然推開門的聲音,讓正在作畫的皇墨辰停下了正準備落筆的手,微微掀眸,當看見是劉初寒的時候,深邃的瞳眸劃過了詫異。
他不明白今日她怎麼來的如此早也如此的急促。
放下手中的狼毫筆,宣紙上的墨汁並沒有乾透,但是可以看出畫上的是一個絕美的女子,巧笑倩兮,尤其是那雙眼眸,恍若天上星辰,耀眼奪目。
“寒姑娘,今日爲何如此早!”站起身越過書桌走到了劉初寒的身邊,這麼近距離才發現她的額頭上染上了一層薄汗,氣息也有些不穩。
認識她以來,還是第一次看見她這麼慌張的模樣,到底是發生了何事!
劉初寒沒有說話,生怕皇冥曄現在進來,看着站在面前的男人,她直接拉起他的手,將解藥放在了他的掌心。
“這是今天的解藥,你先服下!”
話落,她轉身就想離開,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太緊張了,居然自己的左腳絆到了右腳上,整個人一個踉蹌,便不受控制的往前撲去。
“啊!”身體的傾斜感讓她輕呼了一聲。
這樣摔下去不摔個狗吃屎纔怪,看着離地面越來越近,劉初寒直接閉上了雙眼,她實在不想看見自己摔在地面上的慘相。
就在她快要摔倒在地面的時候,突然一隻強勁溫熱的大掌攬上了她纖細的腰間,將她整個人拉了回來,因爲慣性,她直接栽進了男人的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