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老爺沒承認過他了,但本夫人怎麼說也是他名義上的嫡母,當然不能不管的,免得讓人聽了去說我牛家沒有家教呢。”王氏輕撫着手指上的豆蔻,笑的輕蔑,嘴裡卻依舊說着冠冕堂皇的話,說話間兩邊的人就已經把流孤給擒住,往外拖去。
楊氏一看無力阻止,只能嘩啦啦的流着眼淚,無可奈何,那流孤礙於現在的情景,也是反抗不得,這樣的場景很是悲慘可憐,但落在葉凌夕眼裡,卻是沒有激起一點波瀾。
轉頭看向毒煞:“有沒有辦法將他們弄出來?”
毒煞陰沉的眸子看了她一眼,手裡魂力轉動,注入手裡的追魂刀裡,一絲絲幽綠的氣體就開始朝着裡面漫去,他體內帶毒,因而他的魂力也是有毒的,而且是無聲無息,所以外界傳言也是不假的。
那屋裡的侍衛也不是吃素的,自然也是察覺到了不對勁,當下下意識的去護住自家主母,但還來不及發現敵人是誰,就已經眼睛一翻,倒在了地上,頓時屋內只剩流孤和楊氏還有他的小隨從能自由活動了。
葉凌夕讚賞的看了眼毒煞,這樣的能力,也幸虧當初她抓住了他的要害,否則這麼一個得力屬下就從她手裡溜走了。
那楊氏看見幾人倒下的身體,頓時眼裡面溢滿了驚恐,雖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但卻是下意識的爬到流孤的身旁,將他護在懷裡,警惕的看着周圍,生怕是什麼不明敵人攻進牛家了,滿滿的母性光環,葉凌夕忽然明白這流孤願意如此低聲下氣的在牛家了,他的母親,雖然性子行爲不能被苟同,但對流孤,卻是真真實實的好。
葉凌夕二人從門外現了出來,那楊氏頓時刺着身子護着流孤:“你們是誰?想要做什麼?”
“娘,放心,他們是兒子的朋友。”流孤低聲安慰着,看着楊氏蒼白的臉頓時有些擔憂,楊氏的病本來就已經很嚴重了,還經過這麼一番折騰,如今還能清醒的支撐着,已屬不易了,這麼一想,內心越加陰沉了,他從來不恨那些人,恨,只能說明他心裡對他們還有殘念,那還如何手下不留情呢?
“朋友?”楊氏咳嗽了一聲,上下打量了一下葉凌夕,發現她雖然穿着不顯眼,但那隱藏的富貴高雅是看的出來的,而那旁邊之人,看一眼就覺得心裡極爲不舒服,流兒什麼時候交了這樣的朋友?
“嗯,王氏派去的人就是他們幫我解決的,也是我央求他們來幫孃親看病的,母親你放心,他們絕對可靠,對兒子也是真心實意的。”流孤眼睛不眨的很是誠懇的說着,完全不顧兩位當事人的意願就這樣給他們按上了名頭,葉凌夕看了他一眼,什麼也不說,而毒煞就更不會多說什麼了。
“流兒,你不用再替爲娘我費力了,我的身體,我最清楚不過,現在最大的心願就是想好好陪着流兒,其他的什麼都不圖,所以流兒你就不要再爲我犯險了,要不然爲娘心
裡會很是罪過的。”
楊氏卻不會那麼輕易被糊弄過去,自己生的娃幾斤幾兩最清楚不過,嘆着氣有些悲涼。
“夫人此話我並不贊同,如果流孤他就這樣放置夫人的病不管,那我覺得他才最沒必要活在這個世界上了,世上最大不過母恩,夫人對流孤的愛,目睹之人都可清楚體會,流孤他自然得回報纔是。”
“姑娘此話有錯,我含苦養大流孤,但流孤從小到大並沒有讓我費心多少,而我養他,並不是爲了讓他報恩的,他好我就好了。”楊氏有些激動的反駁着,輕柔的眼裡對葉凌夕並沒有多少喜歡。
“那是你們的想法,做兒女的,只要有心,怎麼不會想着回報父母呢?”葉凌夕聲音平淡,但那語氣中卻是不自覺參雜些滄桑。
楊氏一塞,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看着瘦弱穿着簡單的兒子,心裡不禁更是惱恨自己了,要不是曾經太過天真,流孤如此貼心的孩子就不會從她肚子裡爬出來和她受苦了,可恨自己這麼一副殘軀,使得兒子年紀小小就爲自己在外受盡千帆委屈的爲自己奔波了。
“他們,怎樣了?”楊氏沉默一會,忽的又開口,看着倒在地上的王氏,眼底深處還是有着忌憚和畏懼,但更多的是擔憂,擔憂她們是不是死了,到時候,只怕會更加麻煩了。
“無礙,半時辰後就會自己清醒,並且不會記得之前發生的事。”被葉凌夕飽含深意的目光盯了許久,毒煞這才暗啞着聲音說着。
楊氏聽了放了心,又看向流孤:“流兒,就聽你的。”沒辦法,她不能死,她還想看着流孤長大成親給她生小孫子,這是她活到現在唯一的支撐。
流孤見楊氏應了,頓時高興的看向葉凌夕,葉凌夕頓時向前一步走去,楊氏看着她有些驚訝,本以爲會是一身黑的毒煞,畢竟他看起來就比較神秘,沒想到會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孩子,那她就不敢懷有希望了。
走進了內室,依照慣常的給她做了一系列檢查,發現她是因爲得了普通的感冒有沒有好好治療注意,纔會逐漸加深以至於成現在病入膏肓的樣子。
這在古代來說,確實等於絕症了,畢竟肺炎在現代時都是很不好治的,但對她而言,卻是再輕鬆不過,畢竟這裡的藥材可很是豐富。
葉凌夕眼神凝重的樣子使得流孤一陣緊張,見葉凌夕起身後就急忙走過去問他:“如何?”
“可以治。”她簡言的說了一句,就下去準備藥材,打算一會就開始煉製丹藥,只要照常服用丹藥的話,這病很快就會好的。
流孤聽了眼裡一陣驚喜,他不是沒有想辦法找丹藥師來給她看,丹藥藥草都服用了不少,但都沒有好轉的現象,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準確的告訴他說可以治好,畢竟曾經有丹藥師告訴他說順其自然吧。
這時他心裡纔對葉凌夕有了一絲信任,不管她的目
的是什麼,但如果能治好他母親,他都可以答應她。
葉凌夕看了看這地方,直接找了一個開闊的地方就開始着手煉丹,拿出自己的紫色小丹爐,將要用的藥材都拿出來準備好,就開始煉製了。
毒煞幾人看着她毫不迴避的煉丹,而且那手法都是極爲利落迅速,眼裡不是不驚訝的,但片刻之後,就聞到陣陣丹香飄起,丹爐裡面已經開始結丹了。
葉凌夕將丹爐蓋打開,裡面幾十顆丹藥安安靜靜的躺在裡面,葉凌夕拿出一個白色的小瓷瓶,手一指,那些丹藥就飛到瓶子裡,葉凌夕手控制一顆丹藥,將它引到楊氏的嘴邊,讓她服下,楊氏還是有些猶豫和質疑,看向流孤,流孤也是定定的看了一下葉凌夕,見她一臉平淡,當下走了過去,將那丹藥拿在手裡:“娘,相信流兒。”
見流孤都如此說,楊氏當下就服了藥下去,但卻是臉色立馬犯青,隨之就有了嘔吐感,呼吸也開始急促了起來,流孤見此臉色一變,大喊:“娘,孃親你怎麼了?你對我娘做了什麼?”
流孤雙眼惡狠狠的看着葉凌夕,同時楊氏就開始壓低身子吐着,面前滿滿都是污穢之物,葉凌夕沒有理會流孤的質問,而是將一旁的水用魂力移到楊氏的嘴邊,將那污穢之物給清洗了一下,也使得楊氏嘴裡清爽了不少,但流孤見此眼睛更紅了,怒氣衝衝的朝着葉凌夕走了過來,儘管勢單力薄但還是朝着她擼起了拳頭:“該死的,你是誰派來要謀害我孃親的?”
“流兒。”這時忽傳來楊氏虛弱的呼喚聲:“流兒,不得對姑娘無禮,我,我沒事。”
“孃親,你怎麼樣?”流孤一向對他母親有極大的順從依賴,當即跑了過去。
“流兒,娘我覺得舒服多了,那丹藥,真的有效。”楊氏實話實說,胸口處的鬱結覺得疏散了許多,氣也順暢了不少,當下有些感激又不好意思的看着葉凌夕。
“真的?”流孤還是對她剛纔的反應有些心有餘悸。
“真的,趕緊向姑娘道歉,剛剛你那樣子嚇到姑娘了。”楊氏一下子就對葉凌夕的想法有了改善,頓時也有些愧疚着。
“你,對不住了剛纔。”流孤自然答應,不好意思的說着。
“嗯。”葉凌夕應道,看來要想拿好他,這楊氏是關鍵,對於楊氏,他愚孝的,但這個牽掛,有可能會束縛他,但反之,也是他成長的動力,人總要有一個弱點纔好牽制不是嗎?
此時時間已經過了大半,沒有時間再拖延了,葉凌夕看向流孤:“答應你的事情,我做到了,現在,該你兌現我的諾言了。”
“你想如何?”伸手扶住不明所以的楊氏,流孤問道,眼裡是不符合年紀的沉穩與擔當。
“爲我做事。”葉凌夕簡單的朝他敘述了一下自己的打算,就是想要讓他給自己經營葉家商鋪,壯大葉家的經濟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