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傷心時有你
大約十分鐘後,幾乎瀕於崩潰的默苓卻突然強撐着站起身來,強忍着渾身的痠痛和滿腔的屈辱,她脫下早已撕破的訂婚禮服,用一個袋子裝好,然後費力地一件一件套上原來的衣服。
對着更衣室的大鏡子,她略一探視就驚恐不已:裡面的女人蓬頭垢面、渾身抖索不說,臉上還殘留着淚痕,一看就是被人欺負過的!
不行,她無論如何都不能這樣出去!
想到這裡,她翻出先前費雲娜用的溼巾,把濃妝使勁抹去了一些,又用卸妝棉拼命折騰了半天,總算看見慘白的臉恢復了一些血色。接下來,她把襯衫的領子拉高,又簡單地把頭髮梳成一個馬尾辮,然後鼓足勇氣,悄悄地打開更衣室的門:萬幸的是,外面一個人也沒有!
她急忙閃身出來,也不敢坐電梯,而是偷偷地摸到安全出口那裡,一層一層,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從18樓下到了1樓。
“呼~”她長出了一口氣,匆匆穿過大廳,急急忙忙地站在路邊,打算攔計程車。
這時,她包裡的手機驀然響了,她一驚,拿出一看,竟然是鄺長天的,她立即狠狠地按掉,猶不解氣,一下子就關了機。
很快,計程車就過來了,但就在她上車的剎那,分明感覺到身後不遠處有鎂光燈閃過:糟糕,一定是被人偷拍到了!可是此時她已經顧及不了那麼多,身心受到重創的她,只想儘快地逃離這裡。
酒店高處的某一扇窗戶背後,鄺長天低頭俯視,眼看着那纖細悲傷的背影倉皇而去,嘴角露出一個古怪而又苦味的微笑。
終於回到自己的住處了!
默苓一進屋就死死地鎖上房門,然後無力地滑坐在地,再也忍不住用雙手蒙面,絕望而又悲傷的飲泣起來。她哭得是那麼傷心,那麼悲痛,以至於全身都情不自禁地顫抖着,有一瞬間,幾乎還險些背過氣去。
儘管她竭力不讓自己去想今晚所發生的一切,但那一切的一切還是歷歷在目:起初,長樂對自己那麼深情,那麼癡迷,以至於自己有瞬間的動搖,想着就這樣和他訂婚應該還不錯;或許時間久了,本就喜歡長樂的自己,也許會漸漸愛上他也說不定!
可是,她萬萬沒想到的是,在她接受了鄺媽媽的祖傳玉鐲、即將與長樂舉行訂婚儀式的前夕,身體竟然會莫名其妙的發瘋起來,而好死不死的,鄺長天居然就在那時闖了進來,兩人還那樣不管不顧地發生了關係!
最讓默苓痛恨和不齒的是,在那不堪而又醜陋的過程中,自己居然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愉悅和滿足!老天,自己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難道自己的天性就是放蕩不堪、令人鄙夷嗎?
難怪長樂看見那不堪的一幕後,會那麼痛心而又失望的離去:或許,只要是個男人,都無法允許自己心愛的女人,居然在訂婚前夕,那樣可恥地背叛自己吧?
是可忍,孰不可忍?
在長樂突然闖進來那一刻,自己才真正清醒:就在過去的那短短半個小時裡,自己究竟鑄成了怎樣的大錯,她不僅殘酷地傷害和肆意羞辱了一個深愛自己的男人,而且更深地傷害和羞辱了自己——居然在莫名其妙的情況下,和一個自己本來很仇視的男人,發生了那樣的事。
那一瞬,她不僅失去了一個女人最寶貴的貞潔,而且失去了自己一貫保有的矜持和尊嚴!
這讓她怎能不傷心懊悔、痛徹心扉呢?
默苓哭了很久,直到她覺得,如果再哭下去,自己或許就再也無法見到明天的太陽,才勉強支撐着站起來,一步一拖的來到浴室清洗。
眼看着身上一道一道的淤痕,她幾乎快把身上的皮都給搓破了。只因爲一看到這些痕跡,和那個男人發生的一切一切,都會清晰無比地在腦海重演。
不,不,如果一直這樣想下去的話,自己一定會發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