僞兄妹之十三
李雨愣愣地看着他。
她從來沒有想過居然會有一個男人在知道了自己的過去之後還能說出這樣子的一番話來。可是,她真的能夠相信他嗎?
付一帆也不理這兩個人之間到底會怎麼繼續發展。他現在已經知道了如此重要的情報,自然應該第一時間就行動了。他也該去找皇上來彙報一下這消息了。
只是,當他去到了這大廳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晴初和季望相談甚歡的樣子。他是知道季望的性情的,和自己一般,平日裡都是不怎麼樣愛說話的人,今日居然會和不過是剛剛認識不久的晴初聊得如此的開心?
季望也是難得能夠遇到一個能夠聊得來的人。他和晴初說起了許多關於風水方面的趣事。他雖然沒怎的爲人看過風水,可是既然對這一方面知之甚詳,又曾走過許多的地方,見識過許許多多的奇異風水局,自然對於這方面的趣事張口既來。
而晴初對這個世界的一些風俗習慣不甚瞭解,但歷經那麼多的世家,挑一些那些世界的趣聞來說自然也能夠吸引到了季望。
所以這就造成了兩人一見如故的局面了。
“一番,你的妹妹可是比你有趣多了。”看到付一帆出來,季望摺扇一開,呵呵笑道。
付一帆僅僅只是掃了他一眼:“我要去找皇上了。”他心中其實有些莫名的壓抑,但想想,也許是因爲知道了李家的那兩個男人居然做過了如此禽獸不如的事情吧!一定就是這樣子的!
“行,那我們就先回去酒樓,然後你去皇宮,我和晴初回去侯府。”
“好。”付一帆點頭。
回到了侯府之中,晴初自然要作爲主人來招待季望。而這兩人聊得越發的了無邊際,晴初有心要學一些風水方面的知識,而季望倒也不好直接教授,畢竟這也是家傳的東西,自然有着家傳的規矩。
但他也不是那等迂腐之人。他也知道今日這風水學之所以會越發的式微,便是因爲各家各戶都敝帚自珍,以致於漸漸地難以下傳。他雖然不方便明着把自己所知道的只是說出來,卻把這些東西融在了自己對於旅途見聞的敘述之中。
晴初是聰敏的,自然聽得出季望的教導之心,自然越發的認真。
再說到了皇宮裡頭的付一帆。
皇上在聽完了他的稟告之後果然勃然大怒。但在怒過了之後,他卻拿出了一份奏摺,放在了桌子之上,示意付一帆拿過去看一下。
纔不過是掃了那麼的幾行字,付一帆的臉色就已經發生了變化。
當年西部叛亂的時候,那幕後的策劃者便已經逃了一些,這麼多年來一直未能把他們抓捕歸案。可是現在,這些人似乎又在東部蠢蠢欲動了?而那裡是沿海地帶,海盜猖獗,這些人還似乎已經和海盜搭上了鉤,如今謀劃着再一次的叛亂。
“皇上,這……”付一帆神色凝重地把走着放下。他依舊猜測到了皇上想要做些什麼。
果然,皇上道:“愛卿,這事情就拜託你了。”
“皇上放心,微臣一定盡心竭力!”付一帆跪下。
“愛卿快起來!”
等到付一帆離開之後,一個身上裹着黑袍的人在屏風的後面走了出來。
他對着皇上簡單地行了一禮。
“皇上,他……”
皇上把玩着手中的玉石,眼中閃過一絲冷光:“付一帆的能力確實不錯,只不過日後未必不會生出叛亂之心啊。只要等到局勢徹底穩定的時候,也就是除掉他的時候了。要不然,我也不能放心地把皇位傳下去。”
說着,他咳嗽了幾聲。那黃色的手帕上染上了絲絲的血跡。
那黑袍人眼中滿是擔心:“那位季神醫現在就在付一帆的府中,皇上,不如我們去把他請來……”
“他不會救我的。”皇上無奈一笑。
“那就不要讓他知道你是皇上好了!”黑袍人的情緒明顯多了一分的激動。
“古北,死心吧。季望是一個怎麼樣的人你比我清楚。”
黑袍人,也即是古北一下子就頹廢了下去。確實。在知道了皇上的病之後,他就一直留意着各種關於季望的消息,希望能夠有朝一日讓季望來幫助皇上治病。
但在對季望調查的過程中,他才發現這個神醫其實也是一個見死不救的主。皇室中人絕對不救就是他的第一條規矩,而其他奇奇怪怪的規矩更是不在少數。
就是這樣子的他,怎麼能夠奢望他來爲皇上治病呢?而且,這種病可是從來沒有誰試過痊癒的,就算是季望出手,也未必能夠治得好吧!
在皇宮門前,付一帆回過頭來再看了一眼這個金碧輝煌的宮殿。
他想到的竟然是——什麼時候自己才能夠離開這裡呢?等到見到了那個人,知道了所有的真相之後,他應該就可以離開這裡了吧!
這一次去東部,一定要把那個人給抓住!
他一定要把那真相給弄清楚!然後弄清楚了之後呢?付一帆就迷茫了。到時候如果真相就是他所想的那樣子,他應該如何來面對晴初?
他能夠親手把她毀去嗎?或者是看着她被人毀去嗎?
似乎……自己是做不到的吧!
那到時候他到底應該如何去處理?
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索之中的付一帆放棄了騎馬,而是緩慢地往侯府中走去。
往日裡總覺得有些冷清的侯府,今日他回去了的時候卻覺得似乎多上了許多的熱鬧。
付一帆愣了一下,這纔想起來是多了季望在。
難不成是晴初和季望聊到了現在還沒有聊完?
付一帆的腦袋中第一時間就浮現出了這麼一個念頭來。
這確實就是真相了。
“一帆!”
“哥哥!”
兩個人同時笑着對他揮了揮手,又繼續投入了與對方的熱切交流之中了。
付一帆這時候纔有點兒朦朧地認識到了,自己今天開始一直感覺到的那種有些壓抑的感覺其實應該叫做什麼名字。
可是到底是什麼名字呢?這又一下子從他的腦海之中溜走了。
他只得繼續自己的悶悶不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