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早朝,處理公文,再擡頭,烈日高照,已是午時。
“皇上,可要用午膳?”
“好。”
姬小小的手,悄悄摸了摸乾癟的肚子,早起晚睡,公務繁重,飢腸轆轆工作,皇帝也不是那麼好乾的嘛!
皇帝就是皇帝,手底下的人工作效率高得出奇,沒一會兒的功夫,絡繹不絕的太監和宮女端着一盤盤的美味佳餚來了。
芳香四溢,色味十足,姬小小歡愉地拿起筷子,夾起一塊魚肉,嘴張開了,還未放進,外面傳來一個稚嫩的叫囂聲。
“滾遠點,本太子要見父王,也是你們這些下賤的奴才可以阻攔的。再不讓開,本太子誅你們九族。”
太子?!
晃了晃神,姬小小便知道這是原主的便宜兒子——呂上清。
呂上清是盧志軒入宮第一年便生下來的親生兒子,可他卻不是原主的血脈骨肉。當日盧家推翻暴政,登基爲皇,原主被盧志軒囚禁,盧志軒爲了折磨打擊原主,不僅剝皮削骨的手段層出不窮,而且將呂上清的真實身份告訴了原主。
原主想破頭想也不到,自己疼愛了十幾二十年的兒子,居然是別人家的種。更爲可笑的是,最後結束原主性命的,便是曾經被她捧在手心的呂上清。
呂上清兒時驕縱,年少紈絝,成人殘暴。磨人手段,隨着年齡增大,技藝越發出神入化。由四肢遍及全身,原主被呂上清一一拔去手腳指甲,露出鮮嫩血肉,繼而灑上調料,以文火炙烤,待熟透可食,再切成一小片一小片,餵給原主……。
有些噁心,乾嘔不止,姬小小渾身顫粟,皮肉傳來的灼熱,腦中不忘的熟肉香甜,身體漸漸不見的恐懼,齊齊涌上心間。深吸一口氣,姬小小好吃好喝的心情,頓時雲消霧散。
“讓他進來吧!”姬小小的眼裡閃過一絲的殺氣。
伺候姬小小吃喝的太監,躬身領命,走了出去。當太監又進來之時,他衣裳凌亂,臉頰紅腫,嘴角含血,一身的狼狽,簡直不堪入目。而他的後面,跟着一個神赳赳氣昂昂的小屁孩。
“父皇,本太子聽盧丞相說了,你把本太子的母父給抓進牢裡了。你也是老糊塗了,那可是本太子的母父,你也敢這樣對他。給你一次機會,馬上把我母父放出來,不然我可不會放過你。”呂上清的話,字正腔圓,看似不是五歲孩童。
重重地朝姬小小哼了一聲,呂上清沒大沒小慣了,直徑走到姬小小的一邊,指使宮女小心翼翼抱他坐到了椅子上。他也不客氣,伸手抓來一隻燒雞,撒開手就是撕,張開嘴就是咬,閉上即是囫圇吞棗地嚥下去。
孩子不是自己的,姬小小沒說半句話,冷眼瞧着呂上清。呂上清吃得太猛太快,拍了拍胸口,肉塊終於落入了胃裡。
“看什麼看,沒用的賤娘們。”
呂上清敏感,發現姬小小不吃不喝看着他,影響了他的胃口,頓時勃然大怒,手裡的雞腿猛地扔到了姬小小的龍袍上。
呂上清不是第一次這樣對待真龍天子了,周圍的人見怪不怪,卻都是戰戰兢兢地垂下了頭,不敢多看多聽。
呂上清是太子,是呂氏皇朝的繼承人,是當今聖上的唯一子嗣,但他們只是卑如塵埃的奴才奴婢,人死了,不過是涼蓆一卷的下場,誰會爲他們心疼,誰會大費周章爲他們討公道。
姬小小環顧四周,嘴角勾勾,拿起龍袍上的雞腿,走到了呂上清的邊上,一手強硬塞進了呂上清的嘴裡。呂上清被雞腿堵得嗚嗚直叫,睜大的眼睛,裝載的詮釋怨恨和仇視。
“朕是天子,也是你的父皇,你向朕扔這等骯髒污穢之物,是不敬不孝的大罪。”
姬小小不喜呂上清這孩子,但是卻下不了死手,果斷抽回了雞腿,砸到了呂上清的臉上。
“來人,將太子……不,是呂上清,杖責十下。”
皇帝暴怒,沒人敢在此時說聲不是。
孔武有力的太監架着呂上清上了長椅,隨即一人壓着呂上清的一隻手腳,另外兩個人手持大棍,高高舉起,速速落下,啪啪打在了呂上清的屁股上。
“朕是沒飯給你們吃呢,這麼打,連蚊子都打不死。”
太監下手,響聲極大,呂上清的表情,則看不出一絲的痛苦。
“重新來,給朕狠狠打,用力打,要是再讓朕發現你們欺上瞞下。這杖責,朕百倍千倍奉還給你們。”
被姬小小挑明小伎倆,太監心慌了,當聽到再不好好努力工作時,工作丟了是好事,命丟了,哭爹喊娘也沒用。
太監不敢再耍上不得檯面的計謀,大力十板子下去,養尊處優的呂上清哀嚎幾聲,沒兩下,便昏死過去了。
“呂上清不敬不孝,禁足東宮三個月,等什麼時候學會尊皇敬帝、孝夫順母再放出來。”
姬小小一聲令下,呂上清怕是再無重見天日之時了。
收拾了跳樑小醜一角,姬小小吃了幾口飯,又開始拼死拼活地審閱批改奏摺了。
工作不知道時,轉眼間,又到了早朝的時辰了。
慣例來了一遭,盧桂婷率先挺身而出,“皇上,太子年幼,被禁足東宮,身邊無親近之人,臣恐怕太子會有所不測。”
“能有什麼不測,他身邊的宮女太監,朕會少給他。棍棒底下出孝子,這孩子,不打不成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