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烈陽回到老宅已經一個星期了,他心情並不是很好,因爲他和安若曦表白遭到了拒絕,不用說他也知道原因。
那天在學校門口發生的事他都看到了,無名和他身邊的那個女人,他總覺得大有問題,但沒有證據他又不能出來瞎說,所以這段時間他憋了一肚子的氣。
好不容易回到老宅,他父親還不在,說是出去辦事了,估計短時間內回不來,今年的家族聚會他是不能到場了,現在聯繫他也聯繫不上,不知道跑哪個深山裡去捉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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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景林映將畫像攤在桌子上,一臉蛋疼的無語望蒼天,這上官家亂的喲。
“怎麼,不知道從哪着手?”一個熟悉的大手伸了過來,摸了摸她的頭髮。
景林映點了點頭,指了指那畫像道:“那死的是上官烈陽那小子的親爹,我要跟他說吧,他肯定是不會相信,搞不好還會跟我打起來,不說,難道這事就這麼算了?”
“你不需要告訴他,眼見爲實才是最有力的證據。”無名坐在景林映身邊,將蒸好的糯米糕遞給了她。
景林映端着盤子咬着糯米糕,想了想無名剛纔說的話,的確,眼見爲實,男主這種人你不給他看到證據,他是絕對不會相信你的。
吃了一半,“啪嗒”一聲盤子掉在了地上,景林映欲哭無淚的看着自己透明化的手,在心裡罵了一句:我丟你老母!好歹讓我吃完啊!
無名聞聲走了出來,看着她抱着肚子在藤椅上打滾的樣子,再次無奈的笑了,先別說他們是鬼,根本不需要吃現世的食物,修煉了炎月心法後,更是沒有了飢餓感,他是從來沒有吃東西的慾望,爲什麼他們一起練的,她的慾望卻絲毫沒減。
“呸,你一個鬼這麼好吃,估計生前是餓死的。”
玄梓回來了,它吐掉嘴裡的魚,抖了抖身上的水,黑色的毛髮越發的厚亮,比前幾天剛來的時候好看多了,魚被扔在地上,活蹦亂跳的,顯然是這貨剛從河裡弄上來的。
“你怎麼不早回來一會兒,還能烤着吃。”景林映彷彿沒聽到玄梓的嘲諷,而是一臉可惜的看着地上活蹦亂跳的魚。
“呸,不要臉,誰說是抓給你吃的,我是抓來孝敬主人的。”說着,玄梓咬着魚搖着尾巴狗腿的向無名湊了過去。
狗腿!叛徒!明明當初是向她求救的,結果出來後,發現無名比較厲害就果斷拋棄了她,不止如此還時不時諷刺她,這貨真特麼是隻狐狸精,絕壁是母的!
景林映瞪着它那搖來搖去的大尾巴,邪惡的勾了勾脣,天冷了,她想要個圍脖,要知道她除了白色最喜歡的就是黑色了。
玄梓突然覺得後背脊一涼,一轉頭,正好看到某女那不懷好意的笑容,頓時,嚇掉了它嘴裡的魚。
要知道它主人雖然人不錯,但他有個毛病,寵妻如命,幾乎她要什麼他都會答應,估計她現在要是說要它的皮毛,主人說不定會
親自動手扒了它的皮。
想到這裡,它抖的跟個篩子似得,那毛茸茸的尾巴窸窣顫抖着,恨不得將自己縮成了一團。
“小景,別嚇它了,膽子小,嚇死了還要給它收屍,多麻煩。”無名終於說話了。
但玄梓並不高興,主人你怎麼能這麼對我,什麼叫收屍好麻煩,你就不能說的婉轉一點嗎?
三天後,大年夜。
上官家所有人齊聚一堂,景林映再次來到了上官府,不過她這次去的是男主的住處,留了張紙條便溜出來了。
上官烈陽參加完聚會,回到房間,正好看到了桌子上的紙條,他戒備心很強,就算這裡是自己家,他也還是確定了沒有危險,纔拿了起來。
看完上面的內容後,他瞪大了眼睛,無名約他見面?
第一反應是,怎麼可能?這裡距離C市那麼遠,但又一想,那個無名實在很神秘,從那以後再也沒有他的消息,搞不好他和上官家有什麼仇。
於是他稍稍沉思了一下,還是按照上面說的地址去了,沒想到他居然約在他叔公那裡見面,難道他是叔公的客人?不可能啊,他叔公這個人性格孤僻,跟家族裡的人都很少講話。
思索間他已經來到了上官遊的庭院門口,看着這四周的陣法,他愣了愣,怎麼布了這麼多陣?
“叔公!叔公?”在門外叫了兩聲,沒人應,上官烈陽走了進去。
一走進去,他便察覺了不對勁,這院子裡似乎有不少鬼,突然,一個黑影在他眼前飄過,他想也不想就追了上去。
當黑影飄至一棵梅花樹前,他看準時機將手中的符紙射了出去,然而,射出去後他眼前出現了詭異的一幕,那棵梅花樹突然不見了,轉而地上出現了一扇門。
密室?這個他倒不意外,畢竟這老宅的密室也不少,他奇怪的是爲什麼弄得這麼隱蔽,好像藏着什麼不可見人的秘密一樣,此時他已經忘了他最初來這裡的目的。
好奇心驅使着他拉開了密室的門,順着黑咕隆咚的隧道走到了盡頭,看到火光的那一刻他被眼前的這一幕震驚了,隨後他沒忍住,吐了。
“誰讓你進來的?!”一陣怒吼席捲而來,上官烈陽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拉出了地下室。
出來呼吸到空氣後,他似乎舒服多了,但一想到剛纔那噁心的畫面,他又吐了。
“你看到什麼了?”上官遊壓着嗓子陰森森的問道。
上官烈陽長這麼大,見過不少刺激性的畫面,但這麼噁心的他真是第一次見,他如果沒看錯那是在培養屍毒吧,叔公他到底想幹什麼?
“下面有具屍體,好惡心。”上官烈陽也不是蠢的,沒把屍毒的事說出來。
上官遊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好久,最後又說道:“你不問我那下面到底是怎麼回事嗎?”
問這話的時候,他的眼睛一直盯着上官烈陽,不錯過他臉上的任何表情,如果被他發現了
,那沒有辦法,他只能下去陪他那個死鬼父親了。
手背在身後,一把匕首從袖口滑落出,隱隱泛着寒光,只要上官烈陽表現出一絲不對勁,他這把匕首就會毫不猶豫的揮過去。
“這是叔公您的隱私,晚輩不該問,這次是我不懂事,請您原諒。”上官烈陽當然沒有將心裡的想法問出來。
他這叔公的確是家族裡最孤僻的,但也是比較有本事的一個,家族裡的其他長老都不敢得罪他,更何況是他。
他當時也沒仔細看裡面,主要是那視覺衝擊太大了,他無法理解叔公爲什麼要這樣做,但他也不想知道。
他們這裡的人,現在幾乎都是各立門戶,誰在做什麼沒有人知道,他就是說出去了,也沒什麼用,雖然知道不好,但他選擇了沉默。
上官烈陽離開後,上官游回到了地下室,看着泡在玻璃缸子裡的屍體,他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瓷瓶。
爲了避免今天的事再發生,他決定加快試驗的速度,於是他將瓷瓶裡的褐色液體倒了進去。很快,綠色的液體開始產生變化,漸漸變成了褐紅色,屍體也爛得更快了。
上官烈陽走在回去的路上,這纔想起了自己最初去的目的,聯想到後來發生的事,他覺得自己被坑了,而那個坑他的人很有可能就是無名。
攥緊了拳頭,他憤恨的錘了一下牆,無名他到底想幹什麼?
景林映躲在不遠處看着他滿心煩躁的樣子,回過頭對無名豎了個大拇指,厲害了,居然一張紙條就把男主引了出來,然後更是利用他自己,破壞了陣法,闖進了密室。
雖然那具屍體已經腐爛的差不多,根本分辨不出是誰,但景林映相信,他總歸會想起某些細節,如果想不到她不介意幫他回憶。
果然,這天晚上,上官烈陽做噩夢了,夢到了他父親死了,不止如此,還被人殘忍的殺害了。
半夜驚醒,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不知是不是昨天看到的那些畫面引起的副作用,他總是做奇怪的夢。
當然,他這個夢不是突然做的,而是景林映在用內力給他施壓,將他腦海中原本的畫面無限放大,最後不得不去面對。
下了牀,喝了杯茶,他看着窗外漆黑的天空放下了手中的杯子,父親,你到底去哪了?爲什麼還不回來?
再過半個月他就會回學校,回去之前他想見父親一面,畢竟他長期在外,他們已經很久沒見了。
也不知道他現在安不安全,想他之前有一次捉鬼受了重傷,恢復了好久,身上的傷至今可見。
突然,他整個人僵了一下,剛纔好像有什麼在他腦海中閃過。
想着,想着,他的手突然抖了一下,沒錯,就是那個傷口,他昨天在叔公密室裡看到的那具屍體上,居然有着和他父親身上同樣的傷,傷口還在同一個位置。
巧合嗎?回想起昨天叔公異樣的表現,他突然不敢往下想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