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水芝皺了皺眉,如此刻薄的話居然是從聖女口中說出來的,自從離開聖之巔她整個人都變了,甚至連她的容貌也是。
她們幾個還並不知道她的靈根被廢,只當她是受到了打擊,到現在還沒恢復。
月千秋自己心裡也清楚,靈根一旦被廢,她就會慢慢開始衰老,畢竟她的實際年齡已經好幾百歲了。要知道她這個人有多在乎自己的外表,每天照鏡子的時候,看到臉上多出來的皺紋,簡直就是對她的折磨,所以她的脾氣纔會越來越暴躁,性格也逐漸扭曲。
“月千秋,你嘴巴放乾淨點!”
洛傾城轉過身,惡狠狠地瞪着她,同時眼底閃過一絲驚慌,絕對不能讓靳墨知道那件事!
“呵,你敢做還怕被說嗎。”月千秋當然不會放過她,同時也捕捉到她眼底的驚慌,更是得意了起來。
“傾城,她什麼意思?”靳墨這個時候開口了。
只見洛傾城哆嗦了一下,連忙道:“沒什麼,就是這個女人針對我,看我不順眼。”
景林映大概猜到月千秋要說啥,不禁有些無語,大姐,俗話說家醜不可外揚,你自己被戴綠帽子的事就這麼說出來真的好嗎?
還有,她們倆似乎都忘了一件事,她們今天的共同目的是來找景林映算賬的,結果這兩人反而撕吧起來了。
“沒錯,我是看你不順眼,誰讓你先做出那噁心人的事來呢。”月千秋不怒反笑,更加刺激了洛傾城,眼底閃過一絲狠光,絕對不能讓她說出來!
“傾城做什麼事了,你這麼說她!”這看似維護的口吻,實際上就是在詢問她做什麼了。
景林映眯着眼睛看着這個男人,總覺得他一副置身事外卻又參與其中的模樣,那臉上的表情怪怪的。
“這個賤人能幹什麼,爬牀勾引男人唄。”
月千秋剛準備說的時候,洛傾城就想上去捂住她的嘴,但被她躲開了,而且大聲的說了出來。
“不,我沒有,靳墨,你相信我,是她誣陷我!”洛傾城連忙轉身跟靳墨解釋,然而她卻忘了一句話,叫解釋就是掩飾。
“我相信你。”靳墨還是那痞痞地笑容,看着洛傾城的眼神彷彿真的對她毫不懷疑。
希夙見此,勾了勾脣,側過頭微微靠近景林映問道:“你覺得他演的怎麼樣?”
“嗯?”景林映聞言對他挑了挑眉,沉吟了片刻道:“哪有你這朵白蓮花會演,但他也不差,只是缺了你的那種韻味。”
“什麼韻味?”第一次被誇,雖然不是啥好話,但希夙心裡還是挺嘚瑟的。
景林映扯了扯嘴角道:“賤人的韻味。”
“……”希夙知道,他就不該對她抱有期望的,如果他是賤人,那她就是大大的賤人。
那邊,月千秋顯然不會這麼放過洛傾城,她乾脆拋開面子,把什麼話都說出來,包括那個男人的身份,也就是宮瑞澤的名字都說了出來。
景林映突然想到
一個很關鍵的問題,話說男主去哪了?他不是成天黏在月千秋屁股後面,怎麼沒看到他,知道犯了錯,所以躲起來了?
系統的聲音此時在她腦中響起:男主已經死了。
什麼?景林映再次蒙圈,不是說這些平行世界男主女主是關鍵嗎?
系統那軟綿綿的童音再次響起:因爲你重新塑造了一個男主啊。
誰?景林映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不會是那個傢伙吧,千萬不要!
恭喜你猜對了,就是希夙!系統歡快的聲音,對景林映來說簡直扎耳朵。
她居然把一個病嬌塑造成了男主,就他這朵死不要臉誘拐了她徒弟的黑蓮花?那換句話來說,她徒弟現在就是女主了?
是的!系統萌萌噠的報道。
自從主人消失後,它也就一直潛水,所有的進程都是按照系統原先設定好的,現在主人又回來了,它終於能出來說句話了,不容易啊。
景林映現在困惑的是,宮瑞澤是怎麼死的?以他現在的實力,一般人也輕易殺不了他。
難道是女主?這個想法一冒出來就被她否定了,女主和他發生關係絕對不是雙方自願的,而且他們根本沒有感情,從女主的表現裡就能看出來了。
況且她之前一直懷疑宮瑞澤是上官九一,那麼最有可能殺了他的人,就是魔婭,也就是現在的月千秋,只有她能讓他心甘情願赴死。
“傾城,她說的是真的嗎?”靳墨一臉‘錯愕’的看着洛傾城,眼底浮現出一絲失望和不可置信。
景林映覺得眼睛疼,她沒興趣在這看人演戲,對希夙使了個眼色,意思是,撤吧,回去洗洗睡。
希夙早就想回去了,他怕雙兒忍不住會出來,雖然她答應自己了,但如果他太久沒回去,她肯定會出來。
景林映“啪”的關上了門,門外正在爭吵的三個人被這巨大的關門聲嚇了一跳,靳墨側過頭對着被關上的房門,詭秘的笑了笑。
隨後瞬間收斂,轉過頭對洛傾城正色道:“這事我會去調查清楚,如果你是被冤枉的,我一定會幫你做主,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說完,人便消失了。
“呵呵。”月千秋嘲諷的對洛傾城笑了笑,“冤枉,你可真夠冤枉的。”說完她鄙視的衝她啐了一口:“賤貨。”
洛傾城的臉瞬間有些扭曲,她強忍着殺了她的衝動,高傲的擡了擡下巴,轉身離開,她必須趕緊想辦法封住知情人的口,絕對不能讓墨知道那件事。
其實那件事也不能全怪她,當時她自己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等醒過來的時候,反而被那個賤男人先掐住脖子。
等院落裡的人都走光了之後,靳墨重新出現在了那裡,看着洛傾城離去的方向,輕點脣瓣,痞笑道:“不急,還有時間,本王陪你慢慢玩。”
說完他斜過眸子盯着房門道:“這位小女妖,與其在屋裡偷聽,不如出來聊聊?”
房門下一秒被打開,景林映面無表情的站在那裡
,屋裡的映月早就被她施法催眠了。
“閣下此話差矣,明知道我是妖修,你說話還那麼大聲,不就是故意說給我聽的嗎。”妖豔的魅瞳在男人身上冷冷掃過。
哼!道行和希夙比起來,還差得遠了。
靳墨上前走了幾步,近看,越發覺得眼前的女妖勾魂奪魄,眉似墨描,緋紅色的胭脂沿着濃黑的眼線往後拉長,黑紅色的瞳孔裡綻放着濃稠而豔麗的色彩。
狐妖?不像,一般狐族身上自帶一種千嬌百媚的風韻,而且眉眼間也散發着一股狐媚氣,眼前的女子雖魅,但眼底的危險之色更重,看似懶散漫不經心的樣子,卻能在舉手之間要了你的性命。
如此危險的人物,怎麼能不吸引他這個魔王。
老實說他不知道自己上一世爲什麼會喜歡洛傾城,明明不是他喜歡的類型,但就是莫名其妙被她吸引,最後更是傻傻地爲了她去送死,現在回想起來真是可笑。
視線在她身上掃過,最後落在她的發間,那支深紅色的簪子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你是花妖?”他肯定道。
景林映無視了他,慢慢跨步走了出來,並輕輕將門帶上,隨後對他使了個眼色,示意換個地方聊。
紅紙傘拋出去的那一瞬間,靳墨饒有興趣的摸了摸下顎,這法器不錯,好看又實用,決定了,回去讓鬼谷子給他弄一個。
兩人在學院不遠處的一個偏僻小酒館裡坐了下來,就像是多年的好友一樣,點了幾壺酒,坐在靠窗的位置,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
“我叫你林映可以嗎?”靳墨抿了口酒看着眼前的女子問道。
“叫我景吧。”景林映不習慣那些變扭的稱呼,還是覺得自己做男人時的稱呼比較簡單。
靳墨不知道這一點,還以爲這樣叫更親近,垂下眼羽,微微笑了笑。
“景,你相信這世上各種不可思議的事情嗎?”靳墨的聲音就像那醇厚的酒一般,讓人聽了便忍不住沉醉。
只見他一隻手拖着下顎,輕笑着靠在窗前,眼神似醉了般,朦朧的看着景林映。
後者忍不住在心裡翻了個白眼,你們這世界還有什麼事是不可思議的,不過還是淡淡的啓脣問道:“例如?”
“例如……重生。”靳墨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的表情。
後者只是稍微楞了一下,然後看了他一眼,最後點了點頭。
信,她爲什麼不信,這樣不就解釋了你爲什麼這麼對待女主了。
靳墨挺意外,沒想到她會相信這種匪夷所思的事,而且看她的眼神一點都不像在敷衍他,不由驚訝的問道:“爲什麼?”
“因爲我也是來自別的世界啊。”
景林映眯着眼睛拿着酒杯趴在窗臺上,擡着頭看着那滿是繁星的天空,悠長的舒了一口氣。
她的任務像是沒有盡頭似得,沒有動力,沒有希望,甚至有些迷茫,已經忘了自己穿梭時空到底是爲了什麼,就連回去的慾望都沒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