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巖懷裡被塞了兩個枕頭,一臉無奈的看着她媽周淑蘭松鼠搬家似的一趟一趟的緊搗騰:“媽,你這是幹什麼呀!”
“行了,你別說話,老實跟那站着。”周淑蘭走了幾趟,總算是把被褥毛毯都搬到了房間裡,拍了拍手道:“好了,被褥都給你們放好了,等會兒你自己鋪個牀單就行了。”
“媽,你說你——”紀巖真不知道該說她點兒什麼好了都:“有你這麼當媽的嗎?”別人是生怕自己姑娘再吃虧了,可到了她這裡可倒好,巴兒巴兒的往人懷裡直送,就沒見過這樣兒不靠譜當媽的。
“我怎麼了,我這還不都是爲了你好。”周淑蘭眼睛一瞪,瞅瞅門外沒什麼動靜,出去上廁所的簡勳還沒回來,趁着這空檔好好的給姑娘上上課:“你說說像簡勳這麼好下小子打着燈籠都難找,對你又是死心塌地好的不得了,這要是不懂得好好把握那你可就真是小彪子了。”
紀巖嘆了口氣:“媽,你就別瞎一操心了,好好把握也不是這麼個把握法兒啊?”打着是中意這女婿,那也得悠着點兒啊,生怕再飛了似的愣是要自己姑娘跟人家睏覺,這大腦回路可真不是一般人能長的。
“就你那悶葫蘆性子,我要是不幫你主動着點兒,什麼時候纔能有進展哪?”周淑蘭也說出自己的打算:“我還盼着早點兒抱外孫子呢,你跟簡勳倆個再合適沒有了,早點兒有了動靜我也能跟着放心。”
說一千道一萬還不就是怕這個準女婿再被人搶跑了嗎,紀巖此刻不僅有些埋怨某個傢伙太會來事兒了,要不是他一個勁兒的大獻殷勤,家裡人也不能把他當寶兒似的千好萬好全都是好,愣是瞅不着他身上的那些個缺點。
看着周淑蘭這麼積極的把兩人往一屋裡頭關,紀巖都猶豫着要不要跟她坦白說其實兩人早就已經滾過牀單了,興許知道了這個她媽這心也就安了,不用再着急這些有的沒的。
也就是在她遲疑的這麼幾秒鐘,房門響了,簡勳上完廁所打外頭進來,剛好瞅見紀巖抱着枕頭傻兮兮的站在門口,投向他的眼光直求救。
還不等着他張口開問,周淑蘭先笑眯了眼道:“簡勳哪,這時候也不早了,你大姐他們都已經先睡下了,你和小巖也早點兒睡,也別熬太晚了,身體受不了。”意味頗深的摞下這句話,轉身進了東屋,順帶着把門也給關上了。
留下小對象倆站在原地相互對望,紀巖最終敵不過簡勳的臉皮厚,在他盯着一對枕頭眼裡盡是戲謔的目光中敗下陣來,忍不住‘撲哧’先笑了出來。
她這一笑簡勳也繃不住了,兩邊寬肩膀笑的直抖,走過來一把摟住她道:“小丫頭,讓你媽給賣了吧?”這情形他一瞅就明白了,周淑蘭這準丈母孃對他可是老中意了,這事兒做的也真夠意思!
紀巖白了他一眼:“還不都是你,個大男人那麼會說幹什麼,對別人怎麼不見你這麼會來事兒,來了我們家就可勁兒得瑟,哪兒哪兒都有你了,吃個菜也不閒着,難道我自己沒長手啊,用得着你給夾嗎?”說完她自己也知道這話聽着有點兒無理取鬧的意思,可她就是氣不順,自己叫老媽給賣了總覺着挺彆扭,就想揪着他這禍頭撒撒氣。
簡勳可是半點都沒把她這牽怒放在心上,還直握着她手道:“我那不是心疼你再累着嗎,瞧瞧這小手又細又白的夾個菜累壞了怎麼辦,那我可是得心疼了。”作勢還低頭給吹了吹,順帶的把兩個枕頭接了過來。
紀巖手握了拳頭照着他肩膀捶了兩下:“就會裝瘋賣傻,我們家人都叫你給哄騙住了,等着哪天我好好告告你的黑狀。”他也就是在這裡裝老實吧,出去了那臉是又冷又黑,走在大道兒上連陌生的小孩子都能給嚇哭了。
簡勳嘿嘿低笑:“石頭,你想告我什麼?是不是說我欺負你了?那你可得說清楚了,我到底都是怎麼欺負的你?”那眼睛色眯眯的在她身上溜了一圈兒,那意思昭然若揭。
他那眼神兒炙熱的想忽略都忽略不了,紀巖紅着臉低斥了聲:“你閉嘴,不準再說下去了。”想也知道再往下他會說出什麼來,這傢伙看着挺冷,實際上熱的時候半點都不摻假,流氓的都叫人牙根兒直癢癢。
可能是她這聲過於嚴厲了,東屋裡聽不清楚內容卻聽見了她的嬌喝聲,周淑蘭隔着房門在裡頭喊:“別再聊了,趕緊進去睡覺!小巖,你老實點兒,別欺負人簡勳。”
紀巖:“……”不是親媽,絕對地!
簡勳齜牙咧嘴的跟那偷笑,大長胳膊稍稍用上力,摟着她就進了紀巖的房間。紀家四姐妹各自屋子位置他可是相當的清楚,來過兩次早就尋摸熟了,更給力的是周淑蘭這丈母孃還生怕他再弄錯了,紀紅和紀果那兩間空着的全拿鎖頭給扣上了,紀香那間拉了窗簾,不用說都知道有人在住,剩下的這間就是想弄錯都不可能了。
紀巖進了房間看着那堆被褥就忍不住的想吐槽,她媽這得是多誠心哪,西屋裡的被子差不多全叫她給抱過來了,估計這也是怕她再臨時反悔跑回去吧,西屋裡沒了被子看她還跟不跟這裡睡?
“來石頭,你坐這椅子上,我把牀給鋪上先——”簡勳也看出來她在鼓氣兒呢,壓根兒都沒打算叫她放被鋪牀,仗着人高馬大手腳麻利的三兩分鐘就把那堆被褥給擺平了。末了還直感慨:“嬸兒可真是細心周到啊,生怕咱們再凍着,拿這麼多被子過來,這厚厚的睡着特別的軟和。”
他要不提這茬兒紀巖還能好受些,這一提她更鬱悶了,盯着那些被褥恨不盯出幾個窟窿來:“別都鋪上,拿出來一牀我打地鋪。”什麼叫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她媽再想的周全,還能逼着她滾牀單怎麼着,滾不滾的還不是她說了算。
“你要跟地上睡啊?”簡勳是一點兒都沒意外,還直點頭道:“那行,我把被再挪下來,反正被子厚,跟牀上地上都一樣,地上面積大更能隨便一些。”末了這句還別有深意的直瞅着她笑。
幹什麼會隨便些紀巖拿後腦勺想都知道他指的是什麼,一張俏臉忍不住紅了紅,板着臉色厲內荏的道:“你跟牀上,我打地鋪,誰說要一起睡了。”
簡勳興致勃勃的打算去挪被子,叫她這一句就給澆滅了,停在那裡怔了怔,道:“你說真的?真不一起睡?”
“真的,當然是真的了。”見他這臉色冷了下來,紀岩心裡突了突,就想着這傢伙還能跟她翻臉是怎麼着?
下一秒,簡勳用力的把手裡的被子甩到旁邊,扭過頭堵氣似的拿拳頭重重的捶打了兩下牀板。
紀巖看不見他的臉兒,只瞅着後背的肌肉繃的死緊,肩膀一聳一聳的看樣子像是正處於極度憤怒中。以前光聽人說‘慾求不滿’這詞兒了,想不到今天她算是親眼看見了,還真是這麼回事兒,這男人真能爲了這個發火啊!
紀巖等了一會兒沒見簡勳回頭,好像是還在生氣,瞅瞅時間已經將近十一點鐘了,這也不能幹候着不睡覺啊。
“那個——簡勳,你看這是在我們家,有些事情吧它不太好辦——”紀巖也覺着這時候說這個挺尬尷,可不說又不行,總不能叫他一直這樣下去吧,只能硬着頭皮道:“你要真是想那什麼吧,等到回去了——回去以後行不行?”兩句話叫她說了個稀碎,結結巴巴總算是把意思表達出來了。
直停了十幾秒鐘簡勳纔回過頭來,拉長着臉,那張嘴都好快掛油瓶了,衝她招了招手道:“過來,讓我抱抱——”
紀巖知道他這是給說通了,老實的給他抱抱,不都說慾求不滿中的男人最可怕嗎,別再把他給惹毛了,真要使蠻力她可對付不了。打個巴掌還給個甜棗吃呢,也不能連點小要求都不滿足吧?
簡勳先前要是暴怒的豪豬,那這會兒就是柔軟的小白兔,所有的負面情緒就全叫她這乖順的動作給撫平了。
紀巖被摟着吧還直給他順毛——捋嗦背,這不就乖了嗎,發什麼火啊,老老實實的坐着多好!這聲感嘆還沒等着完呢,鼻子就叫人給捏住了。
“你個小沒良心的,都不知道這陣子我多想你?”簡勳不解恨兒似的張嘴咬了咬她白細的耳朵,微涼的觸感讓他稍稍的解了解相思之渴,低啞的聲音道:“打從分開那天,我就開始數着天數,到今天爲止已經十七天零五個小時了,什麼叫度日如年,這回我算是清楚了。”
如果他還跟像剛纔那樣暴怒的話,紀巖興許還有辦法對付,可這樣委屈的直訴苦她就沒辦法了,怎麼說她也是活了兩回的人了,對於某方面也算是有所經驗,男人跟女人生理構造的差別,在某事上的需求程度也不一樣,尤其是開了葷的男人,再想要素回去通常很難。
加上某人又素了二十多年,冷不丁的通了竅,識得了箇中滋味,越發的欲罷不能了。再者他又處於黃金年齡,身體又強健雄壯,這方面的需求肯定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