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書人說完故事,坐了馬車回到了住所。
甫一進門就瞧見正廳裡坐着一個人,公子模樣打扮,他身後跟着兩名臉上有黑痣,侍衛模樣打扮的男子。
“你們是誰?”
蘇瑾瑜一身翩翩公子的打扮,摺扇一扇一扇,淡淡笑道,“我是來找先生,談一筆買賣。”
“我只是個說書的,無買賣與你談……”他的話還沒說完,蘇瑾瑜就從懷裡掏出了幾個元寶放在了桌上,“不知現在,先生想與我談了嗎?”
說書先生瞧見那金晃晃的銀子頓時傻了眼,即刻轉了之前冷淡的表情,呵呵笑着上前道,“不知這位公子找在下有何事?”
蘇瑾瑜瞧了身後的山藥一眼,她立刻拿出一本書卷放在了桌面上,“我家公子說,下次你說書的時候,照着這個說,之前的那個不用再說了。”
“這……”說書人有些爲難,“之前我收了那人的銀子,我總不能食言吧?”
“說書而已,能得幾個銅板,我給你的金子可夠抵你大半輩子的所得?”蘇瑾瑜指了指桌面上的幾個金元寶,摺扇一下一下扇着。
說書人盯着元寶瞧了會兒,深吸了口氣,一點頭道,“好,一切就依公子所言!”
連着幾日,說書人都不再說京都人物傳聞,而是說了一些民間鬼故事,那些故事取自於民間,很是接地氣,更是吸引了不少人前來圍觀。
蘇瑾瑜假扮成公子哥兒與打扮成侍從的連翹和山藥一起,坐在二樓靠着欄杆的雅座,瞧着人來人往,目光落在了剛剛進門的一行人身上。
兩名小姐帶着紗帽走了進來,徑直上了二樓的雅室,蘇瑾瑜朝連翹使了個眼色,連翹點頭跟上。
……
杜瑞雪和程素然兩人帶着婢女進了雅室,脫下紗帽,程素然急了,“豈有此理,這個說書的明明收了銀子說好要照着她們給的劇本說上半個月,讓全京城的百姓都知道蘇瑾瑜的醜事,誰知才說了幾日便改了劇情。”
“你也別急,待會兒我們問問便是。”杜瑞雪勸解道。
“哼,想起蘇瑾瑜我就來氣,她怎麼就那麼好運氣,你聽說了嗎,原本長公主授意要獨孤公子與陳家聯姻,都選定了陳家的大房嫡出長女,連皇上都要下旨賜婚了,可我聽說獨孤公子卻斷然拒絕,我聽聞他是爲了一個女人。”程素然倒是花了不少銀子去打探消息,只因獨孤傲一直都在幫着蘇瑾瑜,“你猜我查到了什麼?”
“什麼?”杜瑞雪問道。
程素然接過茶杯喝了一口,“我聽聞獨孤傲喜歡上了蘇瑾瑜,爲此他不惜以下犯上,不惜得罪長公主斷然拒絕這門婚事。”
“她!?”杜瑞雪驚訝,“一個棄婦而已,值得獨孤傲這麼做?”
“可不是,我也納悶,她哪裡好了,爲什麼一個兩個都當她是寶貝!”程素然不解氣,“聽聞她在邊關與一名異族男子曖昧不清,這樣不自愛的女子他們怎麼都爭搶着要!”
杜瑞雪想起程榮慶站在林府外等候蘇瑾瑜時的情形,想想就生氣,她冷笑道,“興許人家有特別的地方,吸引了他們。”那語氣甭提有多酸了。
程素然更是不能理解,都是名聲有損的人,爲何蘇瑾瑜偏偏可以混的風生水起,而自己則成了這般落魄的模樣,冷嘲熱諷道,“也不知她哪裡學的勾搭男人的本事,想來定是去那些勾欄的女子學習了一番。”
“你興許還真說對了,我聽聞勾欄的那些女子勾人的手段可都厲害着呢,那些個去了勾欄的男人都被勾搭得神魂顛倒,都將家室拋之腦後呢。”杜瑞雪也跟着笑道,“哎,你這麼一說我又有新的段子了,我們就寫京都棄婦到勾欄學勾人手段,專用於勾搭京都俊俏公子的橋段,我看一定有人喜歡!”
“對,就這麼定了,一會兒找那個說書的去!”程素然一想到又有新的橋段可以羞辱蘇瑾瑜,頓時高興萬分。
……
連翹返回,將所聞一五一十地告訴了蘇瑾瑜。
山藥頓時怒了,“這兩個女人心思實在的陰險,一而再再而三地欺負人,太過分了!”
“小姐,就應給她們點教訓!”連翹聽了也氣得不行,若不是小姐交代不可以意氣用事,她早就衝進去狠狠地給兩人幾個耳光。
“這兩人是好了傷疤忘了疼!”
“對,就是犯賤了!”
山藥和連翹你一言我一語地說開。
蘇瑾瑜卻坐着,眉頭緊鎖,耳邊反覆迴響這一句話,獨孤傲因自己而拒絕了陛下的賜婚,一下子得罪了陳氏和長公主。
“小姐,你在想什麼?”連翹瞧自己說了大半天,可她們家小姐卻眉頭緊鎖。
蘇瑾瑜搖頭,“沒什麼,我們先回去吧。”
“啊?”山藥本以爲小姐已經想出了什麼法子來好好懲罰下這兩個到處編排是非的可惡女人,誰知小姐卻是一副極爲沉重的心思。
兩人也不敢多說,只是跟着蘇瑾瑜出了樓。
到了蘇府的門口,卻遇上了前來等她的程榮慶。
“瑾瑜!”程榮慶上前想拉住她的手,卻被山藥和連翹齊齊擋住。
“程公子,這裡可是蘇府門口,不是你們的靖國侯府,這裡不歡迎你!”山藥厲聲道。
程榮慶原本要發怒,瞧見蘇瑾瑜頓時忍住,他和氣道,“瑾瑜,我知道你還在生我的氣,我這次是來向你道歉的……”
“程公子,我們家小姐休書一封給你了,上面可是清清楚楚寫的明白,怎麼你不識字嗎?”連翹反脣相譏。
“就是,別不識相在這裡胡攪蠻纏!”山藥附和道。
被兩人這麼奚落,程榮慶忍住心頭竄氣的火頭,依舊和氣道,“瑾瑜,我知道當初是我的不是,我錯了,如今我真的知錯了,一日夫妻百日恩,你真的就這麼忍心?”
蘇瑾瑜瞧着他那潸然淚下,一副懊悔的模樣,想起當初他的嘴臉,忽然覺得極爲可笑,“程公子應該識字,我休書上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你我早就毫無關係,請讓開我要回府了!”
連翹和山藥聽出小姐話裡的不耐煩,齊齊上前要轟走程榮慶。
程榮慶真的火了,他在林府白等了好幾日都不曾見到她,如今好不容易見到了卻又被兩個不知趣的女婢當着,他頓時爆發,三兩下將山藥和連翹制服,推開她們,直奔蘇瑾瑜而去。
“蘇瑾瑜,你是不是看上了獨孤傲,所以你纔不願意與我和好?”程榮慶朝她抓去,蘇瑾瑜輕易躲開,站在一旁,怒視着他,“你胡說什麼!”
見她躲着自己,程榮慶就更加肯定心中的猜想,“你一定是勾搭上了獨孤傲,難怪你之前要與我和離,全京城都以爲是我的錯,卻不知是你蘇瑾瑜的計謀,你早就和獨孤傲在背地裡勾搭了吧,所以纔想盡辦法毀了我們靖國侯府,將我們當做擋箭牌,你就是想踢開我與獨孤傲在一起,蘇瑾瑜你好陰險!”
蘇瑾瑜這次真生氣了,她可不是軟柿子,任由他們兄妹這麼欺負!
她拔出腰間軟劍,對着朝自己衝來的程榮慶就是一劍,程榮慶想不到她竟然會武,腰間的腰帶倏地一下斷了,衣裳敞開,好不狼狽。
“你!”程榮慶驚訝地看着她,“你會武藝?”他忽然想起之前曾見過她提劍的姿態,英姿颯爽。
蘇瑾瑜不語,直接又給了他一劍,這一劍挑落了他的發冠,髮絲散落,完全沒了之前如玉公子的端端模樣,倒像是哪裡來的浪人。
“蘇瑾瑜,你這虛僞的女人!”程榮慶邊罵邊朝她撲去,可無論如何都不得靠近她,每每都被她的軟劍割傷了。
最後,蘇瑾瑜虛幻一招,制服了他。
“程榮慶,識相的就滾,以後不許在我的視線裡出現!”蘇瑾瑜將長劍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冷聲道,“再見一次,我就揍你一次,打得你狗嘴裡再也吐不出髒話爲止!”
這時,聽到外面有動靜後,蘇府的侍衛齊齊出動。
“滾!”蘇瑾瑜眯眼,將長劍收回腰間纏繞好。
程榮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只得收拾後狼狽逃離。
……
程榮慶狼狽不堪,也不敢回去程府,只得去找蘇俊明。
蘇俊明正躲在溫柔鄉里,懷裡摟着美人,就着暖爐,喝着小酒,哼着小曲美滋滋,冷不丁門被人踢開,程榮慶披頭散髮,衣裳不整地走了進來。
“程兄,你這是怎麼了?”他納悶。
程榮慶進了屋子,一下坐在了椅子上,拿過酒杯,給自己倒了一杯熱酒暖了暖胃,眯眼冷聲道,“還都是蘇瑾瑜那個賤人害得!”
“你,你不是去找她了,談的如何了?”蘇俊明問道。
“別提她了,她如今攀上了獨孤傲,早就不把我這個相公放在眼裡了!”程榮慶越想越氣,氣得將酒杯砸在地上,“不行,我咽不下這口惡氣,這頂綠帽子我戴的太冤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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