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瑜看着他,許久不見,獨孤傲的眉宇間似乎多了一層的愁,她道,“獨孤公子所言正是我所顧慮之處。”
獨孤傲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芙蓉色,杏目圓,那雙清澈通透的眸子,瞧着自己時,他只覺得心口燙的厲害。
在蘇瑾瑜對面坐下,獨孤傲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瞧,一旁的山藥連忙拉了拉連翹,與冷九一起退出了雅室。
室內,只剩兩人,獨孤傲瞧着蘇瑾瑜,彷彿怎麼瞧都不厭煩一般。
“獨孤公子,我臉上有字?”蘇瑾瑜抿嘴,放下手中的茶杯回看着他。
獨孤傲淡淡笑了,若是一般女子被自己這般盯着瞧,定然會羞澀得紅了臉,可她卻依舊一副從容淡然的模樣,眼波清澈,彷彿一泓平靜無波的清泉,看着讓人賞心悅目。
他淡淡笑道,“許久不見。”你可曾想我了。
蘇瑾瑜一愣,許是想不到他竟會說這句話,隨後點頭,“是啊,許久不見,看樣子獨孤公子似乎忙於公事,未曾好好休息,眉宇間隱隱透着疲憊。”
獨孤傲想不到她這般心細如塵,連自己好幾日都不曾睡好也看出來了,他扯出了一抹苦笑,“是啊,這幾日,我心中有事,便不曾睡好。”
“是何事?”蘇瑾瑜順口問道,想着以往獨孤傲也曾幫過自己,“心病還須心藥醫,你說出來,興許就會舒服許多。”以往她醫治的病人都是將痛苦藏在心中,不願讓家人擔憂,久而久之便鬱結於心,反而不利於身體的健康,有時候談話也是一種疏導,治癒的極好方法。
獨孤傲張了張嘴,卻又將話繞下,“其實也沒什麼,瑣事罷了。不提我了,說說你的煩惱吧。”
長公主這幾日逼着自己去陳府下聘,說是給自己相中了陳丞相的嫡女——陳明珠,想要自己娶了她爲妻。
本來這樣的事兒,他完全可以拒絕,但長公主丟了狠話,說若是自己不娶陳明珠爲妻,她便也不會讓蘇瑾瑜好過,長公主的爲人與手段他是知道的,說一不二雷厲風行。
蘇瑾瑜見他不願多談,想也知道定是連談都不可談的事兒,便不多追問,“想要治癒嫣兒的臉,必須找到一種蟲子,叫水蛭。”
“水蛭?”獨孤傲聞所未聞。
蘇瑾瑜娓娓道來,“水蛭是一種吸血的蟲子,可以吸食膿血,我打算找到這種蟲子後再爲嫣兒做臉部整容手術。”
“面部……整容手術?”獨孤傲發現每每都能從她的嘴裡聽到新鮮的詞兒。
“呵呵,就是恢復她的容貌。”蘇瑾瑜訕訕笑了下,只聽得獨孤傲在那邊問道,“你要去哪裡尋?”
他的話還未說完,山藥從外面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
“小姐,不好了,大公子在下面與李家大公子打起來了。”
“什麼!”蘇瑾瑜站了起來,大步朝外走去。
……
大街上,蘇鶴廷將戴着面紗的林嫣兒護在身後,站在他們跟前的李松鶴手指長劍,指着蘇鶴廷大聲罵道,“你給爺滾開,誰讓你逞能來了,爺如今要教訓爺的女人,給爺滾!”
“大街廣衆,你這般行徑太過囂張,我看不過去!”蘇鶴廷對像李松鶴這般欺負手無寸鐵的女子的無賴極爲不恥,自然不會後退一步。
“呵呵,看不過去,她是你什麼人,你憑什麼看不過去。”李松鶴冷笑一聲,“該不會你和她有一腿吧,好你個林嫣兒,竟然揹着爺在外面偷漢子,看爺不打死你這個賤婦!”
他的聲音還未說完,只聽啪的一聲,李松鶴的臉被蘇鶴廷狠狠地甩了一耳光,手上的劍也被奪了過去,他被打得往後退了好幾步,若不是家丁扶住,他此刻恐怕早就摔到在地,好不狼狽。
“放手!”站穩後,李松鶴推開家丁,捂着臉指着蘇鶴廷道,“好,好你個姦夫淫婦,爺不會放過你們,給我打!”
他這麼一吆喝,他身後的一羣家丁捲起袖子,正準備上前。
林嫣兒和翠兒嚇得瑟瑟發抖,躲在蘇鶴廷身後。
蘇鶴廷則擺開陣勢,單手按在腰間的劍柄上,眉目一怒,“我看誰敢亂來!”
家丁們瞧見他這般威武的陣勢,頓時有些猶豫,李松鶴見狀大吼一聲,“給我上去打,怕什麼,你們這麼多人,他就一個,還怕他不成,打,給我狠狠地打……”
他的話音還未落,就被冷九從背後拎起,劍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讓他們都住手!”
李松鶴怕死的很,立刻喊道,“都,都住手!”
“讓他們都往後退!”
“都,都後退!”
家丁們齊齊停了手,往後退去。
蘇瑾瑜和獨孤傲從對面走來,蘇瑾瑜一眼就瞧見了躲在大哥身後身子抖得厲害的林嫣兒,她上前扶住她,“嫣兒,別怕,有我們在他不敢欺負你的。”
林嫣兒嚇得撲到了她懷裡,大哭起來,像個無助的孩子一般,痛哭流涕,“瑾瑜,我好怕,好怕……”那日的情形如同噩夢一般一直在腦中,每每入睡都被噩夢驚醒。
“不怕,不怕……”蘇瑾瑜伸手輕拍着她的背,蘇鶴廷轉身問道,“三妹,你們認識?”
“恩,一個朋友。”蘇瑾瑜點頭,她來這個世界,唯一的一個對自己友好的朋友。
那邊,獨孤傲到了被冷九挾持的李松鶴跟前,眯了眯眼,瞧着他,“李公子,萬一你父親聽聞了你今日的所作所爲再被氣出病來,你說該如何是好?”
因林嫣兒一事,李尚書被兒子氣得病倒在牀,已經無法上朝,皇帝便欽點林衡東爲新任尚書接管其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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