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年,通天關又再度恢復了平靜,街道上依舊有淡淡的煙花爆竹的味道,那是過年的氣息。
蘇瑾瑜幫忙蘇夫人收拾細軟,準備回京。
“娘,要回京都了,您似乎不高興?”蘇瑾瑜發現母親的臉上並沒有多少的喜色。
蘇夫人放下手中的細軟,拉着瑾瑜的手,在桌邊坐下,“你也知道,太夫人和蘇家二房一直住在京都偏遠點的小山莊裡,這次回京,算是皇上的恩准,你父親的意思是接太夫人一起回蘇家好好聚聚。”
提起這個太夫人,其實是蘇賻儀的親生母親,她當年作爲平妻嫁入蘇家,先生下了蘇賻儀但因大老婆一直沒生育,便將蘇賻儀過繼到了大夫人名下當兒子養在大夫人膝下,而後她又再生了二兒子蘇益元,儘管蘇賻儀這些年一直都對她孝敬恭敬有加,可她卻一直偏袒二房。
這個蘇瑾瑜倒是曉得一些,當初她被杜家和程家欺負時,這位太夫人可不曾出面說一句話,要知道那小山莊離京都並不遠,杜管家也曾派人前去支會過太夫人一聲,可人家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在家從父,出嫁從夫,怎樣都與她無關讓蘇瑾瑜好自爲之。
“娘也別擔心,父親這麼做也是出於孝道。”蘇瑾瑜輕輕拍了拍母親的手,“只要我們盡了孝道,想來她也無話可說,無從挑剔。”
那位太夫人可是個難纏又不講理的主兒,尤其是那二房簡直是好吃懶做又好逸惡勞的典範。蘇夫人本想說什麼,瞧見女兒也不想讓女兒多擔心,便轉了話題,“前陣子歐陽烈說是有要事出關,也不知與你說了什麼時候再回來,我們也好留下京都的地址以便他前來探望。”
蘇瑾瑜笑了下,“二哥早就支會他了,他也提了要到京都來的意思。”
……
準備齊當,蘇賻儀帶着家人隨同林衡東和上官祁一起回京。
蘇瑾瑜這次是安分地與母親一起坐在了馬車裡,暖暖的爐子捧在手中,靠着軟引枕,閉眼休息。
回想這大半年在邊關情形,蘇瑾瑜有些感慨,以前她隨軍駐紮十分想念身在家鄉的父母,如今她陪着父母在邊關創業,反而覺得沒有那麼思鄉情怯。如果可以,她寧可呆在邊關也不願意回去京都那個看似繁榮,實則暗潮涌動的地方。
大隊人馬經過將近三個月的時間,到了京城的守城外停住。
蘇瑾瑜緩緩睜開了眼。
“咦,林大人,有事?”蘇鶴駿的聲音在外面響起,接着聽到了馬蹄聲。
林衡東瞧了一眼上官祁,“我是來支會蘇將軍一聲,前面就到城門口了,陛下派了獨孤公子前來相迎。”
言罷,他往馬車那邊瞧了一眼。
蘇鶴駿咳了幾聲,“有勞林大人。”這個獨孤傲使了什麼手段讓林衡東這樣不輕易被人收買的人也來替他說項。那不行,他可得看緊點,不能讓獨孤傲鑽了空子。
林衡東見他說了半天,馬車裡的人也沒點動靜,不免想着,莫非是獨孤公子單相思,這位蘇小姐卻一點都沒有想法?
……
獨孤傲策馬到了城門口,望着那旌旗飄飄的地方,心情也跟着飛揚起來,大半年沒見她,不知她過得如何,也不知道邊關的生活她還習慣嗎,他似乎有很多的話想跟她說,急着想見她的心情隨着那一對人馬的緩緩靠近而變得更加的急躁起來。
馬兒的原地踏步,一旁的侍從道,“公子莫急,一會兒他們就進城了。”
獨孤傲咳嗽了下,“本公子有這麼着急嗎?”
“公子不急,一點都不急。”
獨孤傲收回目光,揚了揚馬鞭,“你說對了,本公子還真急了。”言罷,他策馬揚鞭,朝前駕馬而去。
蘇瑾瑜聽了林衡東的話,淡淡一笑,便閉眼往後靠去,一旁的蘇夫人輕聲問道,“聽聞這位林大人耿直不阿,連陛下都曾當面誇獎過他的錚錚傲骨,怎地也成了獨孤公子的說客,這位獨孤公子倒是好手段。”
山藥和連翹對看了一眼,忍不住笑了。
蘇瑾瑜心裡卻想着的是,這位林衡東若是她沒記錯,應該是林嫣兒的嫡親哥哥,上次聽嫣兒提起時,言語中透出了對哥哥的敬慕和依賴,也不知道嫣兒如今怎樣了,上次出關她沒親自前來卻讓貼身丫鬟送上了銀子和保暖衣物,這讓她很是感動,在京城她也沒有什麼朋友,說來也就是她對自己是真心的關心。
正想着的時候,一陣馬蹄聲揚起,似乎是有人騎馬過來。
林衡東瞧見竟然是獨孤傲策馬而來,心裡一驚,他印象中的獨孤傲是個目空一切,桀驁不馴,驚才絕豔之人,何曾會將一個人放在心上過,更何況是一個……他往馬車的方向瞧了一眼,更何況還是一個名聲有污的女子。
京都流傳的關於她的傳聞太多,尤其是以她一紙休夫的傳聞最爲驚世駭俗,他身爲男子也只聽過休妻,還從未聽過休夫,這位蘇小姐還挺特別。
獨孤傲駕馬到了隊伍前,朝蘇賻儀拱了拱手,“蘇將軍凱旋迴京,在下特來相迎。”
蘇賻儀也拱手回道,“獨孤公子,多謝。”
蘇鶴廷則朝三妹的馬車瞧了一眼,心道,這位獨孤公子倒是挺有情有義,不知三妹作何想。
上官祁從兩人身邊策馬而過,瞥了一眼獨孤傲和蘇賻儀,冷哼了一聲,便帶着後面的人進了城。
獨孤傲瞧着他的隊伍後跟着一輛囚車,餘樹然被關押着,身後跟着一馬車上面是他的家眷,心裡一頓,看向了林衡東,只見他朝自己點了點頭。
“走吧。”獨孤傲策馬讓路,蘇賻儀帶着人馬朝前而去,他則駕馬到了蘇瑾瑜的馬車邊,低聲道,“蘇小姐和蘇夫人一路奔波,辛苦了。”
蘇夫人瞧了自己的女兒一樣,蘇瑾瑜這才緩緩睜開眼,回道,“多謝獨孤公子關心,爲國出力,算不得辛苦。”
聽到她的聲音,獨孤傲只覺得心裡微微那麼一跳,那聲音彷彿一隻無形的手,輕輕撩撥了心絃,他竟然有些把控不住的感覺,握緊了繮繩,他深吸了一口氣道,“陛下對蘇小姐在邊關的所爲極爲讚賞,要賞賜蘇小姐,待蘇小姐回蘇府整頓安歇好了,便進宮面聖。”
蘇瑾瑜道,“多謝公子提點。”
連翹想着,小姐人家獨孤公子是想見你一面,你怎地不明白呢。
山藥忍住偷笑,其實她家小姐可是個材米油鹽都不進的人,獨孤公子這次算是碰了個軟釘子。
蘇夫人心裡既高興又擔憂,高興是女兒不愁嫁,擔憂的是女兒要嫁給誰?
見車裡的人沒有再多做聲,獨孤傲原本的飛揚的心頓時有些失落,不過他很快便梳理了心情,來日方長。
想着他揚鞭跟着馬車一起進城。
……
當初蘇瑾瑜出京城時,衆人都抱着一種看好戲的心態,想着她在邊關出醜,最後狼狽地回京都,尤其是李氏聽到了這個消息整個人都呆住了,“她,她怎麼沒死在邊關,怎麼還回來了?”她是巴不得蘇瑾瑜死在邊關,因蘇瑾瑜令她們侯府家成了整個京都的笑話,整整快一年的時間才消除了那些風言風語帶來的危機,怎地這個災星又回來了。
一旁的高嬤嬤道,“夫人也別擔心了,就算是蘇瑾瑜回來了,她也與我們侯府無關,當初她可是自願出的侯府門。”
李氏想到這裡,心也鬆了口氣,“也對,合着她就是個棄婦,當初灰溜溜地逃到邊關,如今就算活着回來了,我看她也不過是自取其辱。”
“恩,就她一個棄婦,我倒要看看京都還有她的立足之地麼!”李氏往後靠去,正打算靜修,程素然跌跌撞撞從外面進來,“母親,不好了,不好了……”
“什麼事,這麼慌張……”李氏不耐煩地睜開了眼,瞧着自己這個沒出息的女兒。
程素然臉上還帶着淡淡的傷疤,自打那次被蘇瑾瑜設計後,她的臉上就留下了這些疤痕,平日裡出門都要打一層厚厚的粉底才能遮蓋,她原本恨透了蘇瑾瑜,想着她最好死在邊關,永遠也別回來,最好是被蠻夷虜了去,成爲奴隸才最好,可不曾想蘇瑾瑜不但沒死,還榮歸故里,“聽說蘇瑾瑜已經進城了。”
“知道了,緊張什麼,不就是個棄婦麼。”李氏不以爲然。
“娘,我聽說她這次在邊關立下大功,皇上要嘉獎她,京都傳聞整個蘇家都因她沾了光。”
“什麼!”李氏這下跳了起來,“她立了功?一個女人能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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