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點到了卡片之上,同時黑西裝雙指併攏,口中唸唸有詞,對準卡片一指,將燒剩下的最後一個角朝着空中一丟,卡片燒完了。
只見一些白色的煙從我的身上飄到了路嫦身上,之後又朝着四面八方飄去。
“bingo!”黑西裝完事的拍了拍手。
我問:“好了?”
白西裝有些莫名的看着我問:“你、沒有什麼不舒服嗎?”
“沒有啊?”
白西裝無奈的說:“靠!今天出門遇怪胎了,走吧走吧,事情也弄完了,趕緊帶她下地府去,不然等下趕不上看足球比賽了。”
我:“……”
他們走到路嫦身前就要架着路嫦走,路嫦忽然喊了一聲:“請等等,我有幾句話要跟我朋友說,說完就跟你們走。”
我走上前,路嫦十分虛弱的說:“鬱磊,你我雖然是萍水相逢,可其實我早就知道我們之間會有事情發生。5年前,我在路過街邊時,看到一個落魄的少年餓壞了,便給他買了幾個包子,他爲了答謝我,對我說了一個預言,我的壽命將結束,但是與另一個人還有一段沒有了結的緣分,所以會做5年的鬼,雖然成爲冤鬼不是那個人的意思,可那個人欠我10年的壽命,他還會幫我完成我的心願。聽完之後我很生氣,覺得自己的善心給了一個騙子,居然還咒我馬上就死,可後來都被他說中了。在酒吧看到你的第一天,我雖然不知道你是誰,可我覺得我們之間肯定有什麼聯繫,我跟着你,看到鏡中鬼在明安大學內作怪,就想提醒你的。今天,當黑白無常來的時候,我忽然明白了與你之間的緣分就是,你是那個會給我10年壽命的人。或許此去地府,我們將永遠無緣再見,我不想知道爲什麼你會欠我這10年壽命,我只想對你心存感激。我被害的所有經過都已經告訴小遙了,我相信那個預言的年輕人,所以我知道你一定會將那個黑*老大繩之以法的,今後,請你替我照顧好小遙。”
她回頭看了一眼路遙。
路遙已經滿臉淚水。
“妹妹,好好替姐姐活下去,我會祝福你的。”
她說了這句,上前抱了抱路遙,又在我的手上握了握,我除了覺得一陣涼意從手心裡傳來之外,還有一些別的東西。而後,她轉身便隨着黑白無常慢慢走遠了。
我遞了一張紙巾給路遙,她走上前抱着我嚎啕大哭。
“別哭了,我好不容易纔讓你姐去投胎的,這事你應該高興纔對。”
“好,我不哭,我不哭。”路遙一邊擦着眼淚,一邊還在朝着他們離去的方向揮舞着手。
接下來,就是要弄清楚路嫦的死因了,路遙哭夠之後將我帶到公園中間,坐到椅子上緩緩的說出了當年發生的事。
在黑*老大傷了路嫦之後,便對此事一直耿耿於懷,派了幾個小弟跟蹤她,併發誓一定要將她睡了才甘心。
那段時間路嫦本來心情就不好,被同學們的風言風語搞得極其心煩,所以就獨自走到這湖邊來散步,想一個人清淨清淨,兩個小弟一看機會來了,馬上就向他們的老大彙報,很快黑*老大便來到了湖邊。
天黑之後,湖邊幾乎沒有什麼人經過了。
“上!”
黑*老大一聲令下,一羣人衝上前就要去抓路嫦,誰知道她性子很烈,看到幾人衝上前後直接縱身跳進了湖裡。自小在水邊長大的她熟悉水性,下了水之後朝着岸上的黑老大豎起一根中指,而後轉身朝着對岸游去。
“賤人,我看你怎麼跑!”
黑老大火了,先是拾起石頭往水裡砸,眼看砸不到了,又從懷裡掏出了槍,不由分說就朝着湖中亂開了幾槍,一顆流彈打中了路嫦的小腿,她遊不動了,在湖裡艱難的撲騰。那老大一看搞出了人命,慌張的不敢逗留,直接帶着小弟們走了。
說到這兒,路嫦說:“就是這樣,誰知道這段經過被湖邊的天網拍了下來,只不過當年屍體腐爛得嚴重,警方沒有仔細查案,天網沒人檢查,何況那段時間我姐確實也有自殺的理由,就被定義爲自殺案件,不了了之了。”
路遙無奈的聳聳肩說:“天網拍下的錄影帶我姐早就拿到了,放在明安大學澡堂的儲物櫃中,我們去拿了之後交給警方,那黑*老大也就逃脫不了干係了。
原來事情竟然這麼簡單,路嫦把什麼都做好了,我根本就不用做什麼。
回想起剛纔她握着我的手時,我眼前出現的卻是另外一幅畫面。
黑*老大帶着小弟們走了之後,路嫦憑藉着驚人的水性拼死從湖裡遊了出來,然而上岸之後她看到了另一個人。
是王老師。
“王老師,救、救我……”
她僅剩下的力氣在說完這句話之後耗盡,人昏迷過去,王老師先是趕緊用路嫦的衣服給她包住小腿上的傷口,之後又想抱起她去醫院,這時,他的手觸摸到了路嫦小腿上嫩滑的肌膚,忽然心中一動。
他嚥了咽喉嚨,想把這原始的慾望給壓下去,可是壓不下去了,他愛這個女孩,過了今天,他或許再也沒有機會得到這個女孩,所以,他要做一個正常男人應該做的事。
他趁着路嫦昏迷,把她給強*暴了。
事情結束之後他發現路嫦皮膚的顏色有些異樣,身體也十分冰冷,心裡頓覺不好,小心翼翼的伸出一根手指到路嫦的鼻子底下一試,發現女孩不知道在何時停止了呼吸!
十分害怕的王老師在那一刻腦袋一片空白,竟然手忙腳亂的將路嫦的衣服穿好,直接推進了水裡,慌慌張張的跑了……
這……,纔是真相。
路嫦之所以告訴我,是想有人知道真相,但她不希望這個人是路遙。
我只是一個局外人,在知道之後心情尚且如此沉重,換做路遙的話,更不知道要難受成什麼樣。
然而路嫦並沒有去找王老師報仇,甚至連自己的死都全部歸咎到那個黑*老大的身上,我不明白她爲什麼要這麼做。
“不早了,回去吧。”
我叫了路遙一聲,她站起身,又戀戀不捨的看了一眼路嫦離去的方向,這纔跟着我騎上降龍往學校而去。現在已經是凌晨3點多,到女生宿舍旁邊時我問她:“宿舍能進得去嗎?”
她點點頭:“放心吧,我跟宿管阿姨的關係還不錯。”
“行,上去了給我發個短信。”
我站在樓下,一直等她給我發短信之後才安心的回十一舍,還是從一樓廁所那個壞掉的窗戶爬進去的,宿管阿姨照例坐在那兒打盹。
回到宿舍爬上牀,我翻來覆去的睡不着,翻了幾次之後聽見魏齊小聲的問:“你在那折騰什麼啊,弄得我都跟着失眠。”
原來他也沒睡。
我問他:“你今天給你師兄的那塊玉是不是很值錢?”
“廢話!”他將身子撐起來,雙手枕到脖子後面說:“那可是通靈玉,在我師姐還沒逃出桃都門之前,她天天的圍着我想要那塊玉,可是我沒給,那是我爹給我的。”
我心裡一陣難受。
別人爹給他的東西,就這麼用來幫我了,我該怎麼才能償還得起這筆債呢。
魏齊問:“你朋友的事情搞定了嗎?”
“嗯。”
“怎麼搞定的?其實我用玉換了她之後打開葫蘆一看見那女鬼就後悔了,那女鬼肯定活不過今晚就得魂飛魄散,白白浪費我一塊玉。你別告訴我,你後來救了那女鬼。”
“嗯。”
“不是吧……,鬱磊,說實話,我有時候特別看不懂你這個人,說你沒法術吧,你時不時的還能給別人來個驚喜,說你有法術吧,你在很多領域就跟個小白似的。今天這事,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要用借陽壽的方法才能解決,你跟那女鬼能有多熟?她是路遙的姐姐,關係隔了好幾重山了,爲她失去10年陽壽,值得嗎?你是不是對10年特別沒有概念,你現在18歲,10年已經超過了你活過的二分之一,10年能成就一個人,能成就無數件事情,抗戰都才8年呢,人家都覺得夠漫長的了。”
我笑了笑,說:“別說你不懂了,我有時候也不懂我自己,算了,反正給也給了,開心就好。”
魏齊無語,躺下去扯被子蓋上。 △△
見他不願意說了,我繼續在牀上失眠,腦子裡面不斷的閃過今晚發生的事情。
魏齊所在的門派原來叫桃都門,他的師兄師姐有這種修道無用的想法,不知道魏齊會不會有。在我的想法裡,九大門派中的人就應該跟我師父,跟庸大師們一樣,而不是像魏齊這樣,我認識他之後他已經殺了兩隻鬼,我希望他能堅持正確的修道之路,千萬不要跟着他師兄師姐學壞了。
明天,我和路遙會把天網拍下的視頻交到警方手上,相信法律會還給路嫦一個公平。
只是,王老師呢?
這個秘密壓在我的心裡,世上已經只有我一個人知道,現在才明白了那句話,知道的多,不一定就是好事。
手機震動兩下,我拿過來一看,是路遙發來的信息。
“對了鬱磊,我姐跟我提過那個5年前遇到的會預言的少年,據說他的名字叫李澤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