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小幽打電話來了,剛按下接聽鍵裡面傳來冷冷一聲:“鬱磊,還真看不出來,你竟然是這種人。”
我莫名:“什麼人?”
“什麼人你自己心裡清楚,我還奇怪呢,你一天到晚破事纏身,怎麼可能還有那麼好的成績,弄了半天是這麼回事,我看錯你了。”
電話掛了。
我愣了幾秒,對着電話苦哈哈的說:“大姐啊,這到底是玩的哪出啊,我年紀還小涉世未深,能不能不這麼玩?”
“你是活該,你天生就是倒黴的命。”
耳旁傳來這麼一聲,我四處看了看,周圍沒有人。
我問:“誰在說話?”
“我呀!”
這一聲我聽出來了,沒好氣的說:“劉雯,我不是讓你好好待在404室嗎?大白天你瞎溜達什麼啊,明安大學裡面高手可是多得很,到時候把你收了打得魂飛魄散,看你找誰哭去。”
她在我面前顯了形,她說:“無所謂,反正現在我也沒什麼追求了,老師我也當過了,害死我媽媽的兇手也瘋了,紅衣女鬼也被你捉住了,我想去轉世投胎,可不知道往哪走,就這麼在學校裡自由自在的晃悠晃悠,遇到個高人,送我一張符,我就徹底從這世上消失,不錯啊,也挺好的。”
她倒是很豁達。
不過這麼長時間了,我們也算是朋友,我不願意看到她魂飛魄散,可能又得去麻煩庸大師了。
“哎,說真的,你真的打算留着這錢?”劉雯指了指我手裡的包,我苦笑了下說:“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你剛纔看到啦,葉大小姐一見我從校長室裡抱了個包出來,差點沒想吃了我。”
“要是我的話,這錢我是肯定不會花的,那梅校長可不是什麼好人,指不定用什麼黑心手段賺來的錢,花了之後會造孽的。”
說的也是,不過退是肯定退不回去了,我拿着也是個燙手山芋,我求救的看着劉雯,她想了想,忽然笑着說:“我知道怎麼辦了,你跟我來!”
她領着我出了學校又一直在人羣裡穿梭,我跟着她一直跑,路上的人看我都跟看個神經病似的,等她終於停下來時我已經累得上氣不接下氣,擡頭一看,竟然是xx慈善中心。
原來她是這個意思,想讓我把這錢捐出去。
也好,也算是幫梅校長積點德,我大踏步的走了進去,匿名將這些錢捐了,走出來的時候覺得渾身輕鬆,劉雯在我肩上拍了拍說:“怎麼樣,我這主意不錯吧。”
我也在她肩上輕輕捶了下說:“是啊是啊,確實不錯,你也別去投胎了,就留在我身邊幫我出謀劃策怎麼樣?”
“我纔不要嘞!”她甩了甩頭髮,說:“留在你身邊,將來你要是娶妻生子我也看着嗎,你和你媳婦幹羞羞的事情我也看着嗎?你樂意我還不樂意呢。”
“天,你這小妞一天到晚在想什麼,能不能不要這麼邪惡。”
她哈哈一笑,笑完之後又看着我說:“鬱磊,說實話,你還挺招人喜歡的,可惜啊,我比你大太多,我不太能接受姐弟戀。”
“得了吧。”我一邊朝學校走一邊說:“你能接受也不成,我不喜歡你這種類型。”
“那你喜歡什麼類型?鍾雪那種?葉小幽那種?”
哎喲喂又來了,這個問題能不能不要再出現了。我加快了步子朝前走,劉雯這丫的不肯放過我,跟上前來不停的問我到底喜歡誰,我正在煩惱無法擺脫她的時候路過了一個廣場,這個地方平時人不多,廣場的旁邊就是供人玩耍休憩的草坪,所以一眼看過去便看到了那輛停在廣場旁邊的大奔馳。
這不是許老師早上來接米老師的車麼?
仔細看了看,一個人正跪坐在車門旁邊,雙手握在一起不斷朝車裡拜着,從身形上判斷此人正是米老師。
我幾個大步走了過去,正要跟米老師打招呼時看到了他的臉,驚得我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那哪還能叫臉,到處都是紅腫的一塊一塊的,眼睛已經只剩下兩條縫,嘴脣外翻出來,嘴角全是血沫子,他的一條腿呈奇怪的姿勢扭曲着,以我的常識判斷,他那條腿要麼就是脫臼了,要麼就是……折了。
他擡起頭努力的用縫隙一樣的眼睛看我,看了半天都沒看出我是誰。
我叫了一聲:“米老師……”
他像抓到救命的人似的撲上來抱住了我的腿,嘴裡不斷髮出動物一樣的聲音:“唔唔唔,唔唔……”
我伸手把他從地上扶起,他一跳一跳的躲到我身後,偷偷的探出腦袋去觀察大奔馳。大奔馳上的玻璃是黑色的,我看不見裡面坐着的那個人臉上的表情,但此刻打招呼沒什麼意義,我轉身扶着米老師走了。打了個車到s市的市立醫院後我給他辦了住院手續,醫生檢查下來,告訴我全是被人擊打所致,表面上看沒什麼大問題,只要裡面不淤血就好。
看他現在無法說話,就連喝水都要用吸管的樣子實在太可憐了,我便給他請了個護工,準備回學校的時候他拽住了我的手,跟個小孩子似的,怎麼掰怎麼勸就是不鬆手,嘴裡不斷的“唔唔,唔唔唔”着,我無奈了,只好一直守在牀邊。
劉雯出現在我身邊。
她說:“哇塞,這是什麼深仇大恨啊,把人打得跟豬頭似的。”
我白她一眼:“你有點同情心好不好。”
“這可不關同情心什麼事啊,看他如此怕那女的,被打也肯定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自己不報警不想辦法,我只能說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有些人骨子裡就是賤。”
她說的話不好聽,不過也有些道理。
目前也無法知道到底是什麼狀況,只能等米老師能開口說話了再問一個真相,眼下他是不會讓我走了,看看消腫之後他能不能出院吧。
下午的課又泡湯了,不過沒人給我打電話,應該沒出什麼事。
米老師一直昏睡,睡着了還死死拽着我的手,弄得護士們進來打點滴的時候都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看着我。一直到了晚上,我累得不行,趴在病牀前睡了過去。
迷糊中覺得病牀上方的窗外似乎有什麼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