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僞軍排長衝着其中一個僞軍士兵眨了一下眼睛,又朝於同他們努努嘴。
那個僞軍班長用手整理了一下軍帽,起身朝着於同這頭走來,還沒等他走到跟前,便聽鐵匠問道:“少爺,這茶您湊乎着喝吧,比不得咱家裡的”。
“呦西”於同眼角掃了一下,看到僞軍班長馬上過來了,故意小聲說了一句日語。
這句日語讓那個僞軍班長五雷轟頂,邁出去的步伐硬生生的給拽了回來,動作特別的麻溜,轉身後退,朝着自己的頂頭上司走去。
“黑驢子,你怎麼回來了,讓你打聽的事都打聽清楚了”僞軍排長有些不高興的問道?
“排長,他們兩個有可能是太君”僞軍班長有些結巴的回道。
“廢話,太君怎麼會來這裡?還一個守衛都不帶,騙誰那”僞軍排長不相信的問道。
“真是太君,就那個坐着的少爺,無意中說漏了嘴,喊了一句日語,不然我也不會知道他們是太君”僞軍班長信誓旦旦的保證道。
“可我看着他們不像太君啊”僞軍排長大概因爲喝了熱茶,一邊用軍帽扇風,一邊說道。
“排長,從進門開始到現在,他們頭上的帽子都沒有取下過,太君們不是有軍規嗎,不管外出還是公幹,他們頭上必須得有帽子”坐在僞軍排長下手位置的一個長臉士兵說道,看樣子像是僞軍排長的心腹人員。
被他這麼一說,弄得那個僞軍排長也疑神疑鬼起來,說話的口氣不在像剛纔那麼生硬,而是軟和了不少。
“他們真是太君”僞軍排長反問道?
“看樣子像專門搞情報的那種便衣太君,其中那個帶着眼鏡的是主事人,後面跟着的那個大漢應該是他的警衛人員”長臉僞軍分析道。
事到如今,所有人都認爲於同他們是鬼子,尤其是那個僞軍班長,更是爲自己剛纔的英明舉動感到高興,在日本人手下當差,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要有眼力勁。
“排長,咱們怎麼辦”僞軍班長問道?
“還能怎麼辦,一會兒開關檢查的時候,讓兄弟們都打起十二分精神,千萬不能讓便衣太君看在眼裡”僞軍排長喝了一口茶道。
“行,我現在就去通知兄弟們”小個子班長說完,站起身來,朝着關卡處的僞軍走去。
也不知道他說了些什麼,反正那些守關卡的僞軍士兵,在聽了僞軍班長的話後,都齊刷刷的望向了自己,他們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種莫名的恐懼。
這種恐懼讓於同很是心痛,因爲這麼莫名的恐懼,他們甘心爲鬼子賣命,真乃可悲。
“少爺,你真厲害”鐵匠看了衆人一眼,衝着於同小聲道。
“厲害個屁,這都是跟戲劇上學的,讓你有時間多聽聽戲,你還不樂意”於同隨口胡咧咧道。
一個小時過後,子午嶺關卡開啓,於同隨手扔出一塊大洋,帶着鐵匠慢條斯理的朝着關卡走去。
很快便輪到了他倆,爲首的僞軍排長衝着他倆喊道:“奉皇軍命令,所有過往人員都要檢查,你們兩個從哪裡來,要到那裡去”?
於同還沒來得及說話,後面挑着挑子的鐵匠忙搶着開口:“我們是打省城來的,要到趙家營去”。
“有良民證嗎”?
“你在侮辱我嗎”鐵匠用十分生氣的口氣道。
“老鐵,把良民證給他,他們也是職責所在,很是不錯”於同頭也不會的衝着鐵匠說道。
“謝謝太,不不不,謝謝少爺理解”僞軍排長笑着說了一句,伸手接過鐵匠遞來的良民證,不過他可不敢打開看裡面的內容。
良民證是二戰時期,日本鬼子爲了徹底的斷絕轄區內人民同抗日隊伍的聯繫,推出的一種實名制度。
僞軍排長接過良民證,看也沒看又遞給了鐵匠,不過在鐵匠往兜裡放的時候,他又看到,在鐵匠的左肋處,有一個黑色的手柄,明眼人一看便知,那是王八擼子的手柄。
這時,他對於同兩人最後一絲的懷疑也煙消雲散,暗想,自己提起良民證時,對方的暴怒,加上故意掩飾的手槍,他們兩個人的身份呼之欲出。
“行了,沒問題了,你們兩個可以過關了”僞軍排長衝着於同笑着說了一句。
“這位長官,請稍等一下”於同看到僞軍排長要走,忙攔住問道。
“這位少爺,您找我還有什麼事情嗎”僞軍排長儘量讓自己的笑容看的順眼一點?
“沒什麼,就是想問你一下,這個關卡什麼時候建立起來的,爲什麼我在前幾天沒有看到”?
“這是五天前,奉柳生太君的命令,在這裡設立了一處關卡,目前只有我們一個排的士兵在這裡駐紮,補給什麼的,十天一次,有時候還得從過往客商身上撈油水”僞軍排長說着說着,像是想起了什麼,突然大驚失色的捂住自己的嘴巴。
“就是,以後像這種軍事情報儘量少說,會給自己帶來不必要的麻煩”於同還是那副淡淡的神情。
“是是是,我以後一定注意”僞軍排長忙點頭道。
“最近幾天有什麼可疑人從這裡路過嗎”?
“沒有”僞軍排長剛說完,猛地一拍自己的腦袋,小聲道:“兩天前,趙家營的趙財主從這裡路過,運了五十多條槍,還有兩千多發子彈”。
“他運這麼多槍幹什麼”於同幾乎是在下意識的問道?
“聽趙財主的意思是,他們村裡最近好像也在鬧農會,買槍回去就是爲了防那些泥腿子作亂”。
“又是農會,八嘎”於同隨口罵了一句。
他這一罵,把僞軍排長嚇了一跳,忙回道:“太君”。
“嗯”於同瞪了他一眼。
僞軍排長也是一個心思活泛的人,意識到自己無意犯了錯,立馬口風一轉,結結巴巴道:“被您這麼一說,覺得我太駿了”。
“其實這件事倒也可以利用一下,想辦法打入敵人內部,然後鼓動他們鬧事,趁機一網打盡”於同摸着自己的下巴道。
“少爺,我什麼都沒有聽到”僞軍排長看了於同一眼,忙辯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