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峰趕忙抱拳還禮:“託兄弟的福,家裡挺好的,就是最近有頭老母牛給跑了,跑到別人家去了”他話裡的老母牛就是老陳,意思是老陳叛變了。
張麻子說:“牛丟了,想辦法找回來不就得了”。
徐峰一笑:“話是這麼個話,可這頭牛跑到鄰村老財家去了,想去要,沒想到人家老財家裡養了好多條惡狗,我們還真的到不了人家跟前,不知兄弟有什麼辦法沒有?”
張麻子喝了一口茶說:“這個恕兄弟無能,恐怕幫不到你們了”。
徐峰可不願意就這麼放棄,繼續道:“我們今天來的時候,聽說皇軍要在吉祥飯店搞發佈會,整個天水縣的名流都會出席,是不是真的”?
見對方直接開口問了,張麻子只得硬着頭皮道:“這事是真的,說是皇軍要在今晚的發佈會上任命新的縣長”。
“兄弟,你也知道,我們兩個都是鄉下來的土包子,沒見過什麼市面,你能不能幫着我們搞幾張邀請函,我們進去也不搗亂,就是見見世面,回村裡也好跟鄉親吹吹牛,你看行不行”?
“這邀請函恐怕不好弄啊”張麻子一臉爲難的神情道,幸虧二樓沒人,不然被人看到,還以爲是怎麼了,在天水縣裡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便衣隊長竟然也有爲難的時候。
“張兄,現在國難當頭,你我都是中國人,理當爲國家效命疆場,在下不才,只希望我們中華民族能夠獨立自由,不在被小鬼子騎在我們頭上作威作福,不在讓小鬼子隨隨便便就殺我們的人、強----**們的婦女,只要打鬼子,便是在下的朋友,還希望張兄看着民族大義的份上幫我們一把。”徐峰真誠地說道。
說實話,張麻子雖然是個混蛋,但他不傻,別看小鬼子現在跳的這麼歡快,可總有一天會被打敗,但是共產黨領導的游擊隊,聽說越打越壯大,地盤也越來越多,隊伍也越來越強。
當下雙手抱拳道:“既然這樣,我便想想辦法。”
“多謝張兄”。
“不用謝,算是我爲抗日做的一點貢獻吧”。
快到傍晚的時候,徐峰從張麻子手裡接過了兩張邀請函,跟前世邀請卡差不多,寫着歡迎光臨等字樣。
因爲比較危險,徐峰本來是想自己一個人單刀赴會的,看於同說什麼也得跟着他一起,藉口很簡單,說什麼日本人的飯,不吃白不吃。
日本陸軍駐天水縣最高指揮官柳生一郎這幾天還是比較高興的,因爲他成功的策反了一名共黨的諜報人員,爲了這次發佈會,他提前一天包下了吉祥飯店,還邀請了大量城裡有頭有臉的名流、日本軍官、皇協軍軍官參加。
飯館的大門口放着一張桌子,來參加這次發佈會的賓客都會在門前接受便衣隊隊員的搜身檢查,什麼懷錶之類的,統統不得帶進去,他們身上搜下來的東西,就放在桌子上面,下面有個小紙條,寫着主人的姓名,看來是等發佈會結束之後,再把這些東西還回給主人。
一個三十多歲的便衣隊成員看了一下徐峰他們的邀請函,話沒沒說,雙手開始在他們的身上摸索起來,趁着人們都不注意的一個小空擋,便衣隊隊員手裡閃過一個東西,插在了徐峰的褲腿裡。
兩人按規矩留下姓名,不顯山不露水地找了個靠牆角的桌子坐下,同桌的僞軍軍官們之間也有不認識的,見他們坐下便都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沒過多長時間,柳生一郎走了出來,身爲主人的他要寒暄幾句,大致的意思是歡迎光臨,中日親善之類的客套話,大家都伸長脖子聽着。
既然是發佈會,肯定會有新聞記者之類的人出現在會場,柳生一郎剛剛寒暄完,一個身穿西服的年輕人舉着相機,搶先問道:“柳生一郎先生,我是日報記者王小強,關於陳救國被捕叛變,出任天水縣縣長一職,是真的還是假的”。
“關於這個,你可以親自去問陳縣長,下面有請新任天水縣長陳救國先生”柳生一郎說完,指着左側的一個門道,就見門一開,穿着中山裝、蹬着皮鞋的老陳走了進來,油光發亮的大背頭,可以當鏡子使了。
老陳剛進來,記者就圍了過去,七嘴八舌的問道:“我是什麼什麼報紙的記者,叫什麼什麼,請問你是不是真的打算出任天水縣縣長一職”?
“……”
當然也有記者毫不客氣的問道:“我是什麼什麼報紙的記者,叫什麼什麼,請問你出任天水縣縣長,是不是是用自己往日同伴的性命換來的”?
問這話的記者是個二十五六歲的年輕小夥子,帶着一副厚厚的眼睛,語氣特別不善的問道
“我……”老陳有些張口結舌,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眼前年輕人的問話。
場面一時有點冷場,這是柳生一郎不想看到的,他頓了一下,指着老陳道:“關於陳縣長擔任天水縣長一職,是因爲陳縣長本着日中親善,爲整個天水縣的老百姓……,最後,我們爲大東亞共榮乾杯”。
還是剛纔那個年輕的記者,指着柳生一郎問道:“所謂的大東亞共榮,就是你們的殺戮和強--------奸,多少無辜的孩童死在了你們刀下,又有多少無辜的女子被你們抓去,強-------奸------蹂------躪,請問這就是你們的大東亞共榮,燒燬我們的房屋,使我們無家可歸,燒燬我們的莊稼,搶走我們的糧食,讓我們餓死、冷死、凍死,這就是你們口中所說的大東亞共榮”?年輕記者說完,指着一旁的老陳道:“你幫着日本鬼子殺害我們的同伴,難道不怕將來死了下地獄嗎”?
好好的一個發佈會,被攪合成這樣,柳生一郎再也按耐不住了,抽出東洋刀,指着年輕記者罵了一句:“八嘎,你的良心大大的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