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兩支,各表一枝。當洪宇和司空無雪盜取了會議機要返回住處的時候,日本特務頭子土肥圓賢二冒着大雪抵達了奉天。正躺坐在牀上的武藤信義聽到腳步聲,睜開了眼睛,看到了站在自己面前的土肥圓賢二,苦笑了一聲,說道:“土肥圓君,你來啦?!”
土肥圓賢二脫下了戴在頭上的帽子,走到了武藤信義的牀邊,邊坐下邊說道:“出了那麼大的事情,我能不來嗎?!”略微停頓了一下,土肥圓賢二接着問道:“武藤君,你對這次刺殺有什麼看法嗎?!”
武藤信義回答道:“項莊舞劍意在沛公。襲擊我們的人,真正的目標不是我和特使閣下,而是放在我辦公室了的會議機要。”說罷武藤信義把手伸到了枕頭底下,從裡面拿出了一把鑰匙遞到了土肥圓賢二的面前,說道:“會議機要在我的辦公室,天|皇|陛下畫像後面的秘密保險櫃裡。這是保險櫃的鑰匙,我現在把他交給土肥圓君了。”
土肥圓賢二從武藤信義的手裡接過了鑰匙,看了看,放進了上衣的口袋裡,說道:“武藤君,我還有事,就不陪你了。你好好的休息。希望你早日康復,繼續爲天|皇|陛下的聖戰奮鬥!”
目送着土肥圓賢二離去的背影,武藤信義雖然心裡有千萬個不願意和不甘,但是他知道,這次他完了,一切都完了,根本不可能再有重新東山再起的機會。
走出武藤信義的病房,土肥圓賢二走到了東渡康復的病房。看着躺在病牀上已經進氣少出氣多的東渡康復,土肥圓賢二的臉色漸漸地變的陰冷起來。就在這時川島芳子接到了通知,趕到了陸軍醫院。
進入東渡康復的病房,川島芳子向土肥圓賢二行禮,叫道:“將軍閣下!”
土肥圓賢二聽到叫聲,扭頭看了一眼川島芳子,問道:“兇手找到了嗎?!”
川島芳子有些結巴的回答道:“沒有!還沒有!不過我已經下令全城戒嚴了。”
“八嘎!”土肥圓賢二反手給了川島芳子一個耳光,直接把川島芳子打翻在了地上。川島芳子捂着被土肥圓賢二抽的腫起來的左臉,用一種怨恨的目光看着土肥圓賢二的背影,慢悠悠的站了起來。
土肥圓賢二轉過身,看着川島芳子,問道:“你是不是很怨恨我剛剛打你?!”
川島芳子雙手貼着褲子,低着頭,說道:“職下不敢!”
“不敢?!”土肥圓賢二冷哼一聲,說道:“你膽子那麼大,有什麼事情不敢的?!”說罷土肥圓賢二背過了身,看着躺在牀上的東渡康復接着說道:“念在你爲帝國付出那麼多的苦勞上,我再給你最後半天機會。明天中午十二點,我在關東軍司令部裡等你的消息。如果你找不到殺手,那麼你就切腹謝罪吧!”
“嗨依!”川島芳子應了一聲,退出了東渡康復的病房,帶着人急匆匆的離開了陸軍醫院。回到辦公室川島芳子像是發了瘋一樣,不斷的催促手下搜尋刺客。……
上午九點鐘剛過,天空中的雪停了下來。洪宇送慕容月他們一行人來到了火車站,幫他們買了最近一趟奉天到承德的火車票,送他們進了候車大廳。洪宇把手中的火車票交給了慕容月,笑着問道:“你還想對我說些什麼?!”
慕容月搖了搖頭,說道:“你這個人不撞南牆不回頭。我想讓你跟我們一起走,你會聽嗎?!與其說那麼多,讓你我都不痛快,還不如不說。總而言之,你一個人,多加小心!”
“會的!”洪宇微點了一下頭,看向了雙眼通紅的司空無雪,問道:“雪丫頭,幹嘛哭啊?!”
司空無雪被洪宇這麼一問,頓時撅起了小嘴,撲進了洪宇的懷裡,哭泣道:“姐夫,你就跟我們一起走吧!”
洪宇拍了拍司空無雪的背,安慰道:“丫頭,不哭!姐夫很快就會來找你。到時候姐夫帶你去吃好吃的!”
“嗯!”司空無雪從洪宇的懷裡掙脫了出來,說道:“我要吃烤鴨,姐夫你不能黃牛!”
“保證不黃牛!我們拉鉤!”說着洪宇伸出了一根小拇指。司空無雪笑着跟洪宇拉了拉鉤,準備再說些什麼,唐興業的聲音響了起來:“我們該上車了!”
司空無雪努了努嘴,一臉不情願的跟着慕容月他們依依不捨的邊跟洪宇揮手告別邊通過了檢票口。目送着慕容月他們背影消失,洪宇在候車大廳裡等了一會,等火車開動的聲音響起,洪宇這才鬆了口氣,把懸着的心放了下來。又在候車大廳裡等了幾分鐘,洪宇才轉身向候車大廳外走去。
當洪宇走出火車站的時候,三輛卡車在他的邊停了下來,站在卡車車廂裡的日軍憲兵一個接着一個從車上跳了下來,在一個少尉的指揮下,衝進了火車站,眨眼的功夫,鬼子憲兵把火車站包圍了起來。
看着如同跳樑小醜一樣的鬼子憲兵,洪宇輕笑了一聲,叫了一輛黃包車離開了。
當洪宇他們離開住處後不久,張思孝和孫佳吉也沒有心思在待在房子裡。兩個人收拾了一下東西,離開了洪宇給他們的住處。
走在奉天的大街上,孫佳吉看着往來的日軍憲兵,問道:“我們現在去什麼地方?!”
張思孝回答道:“我知道復興社在奉天有一個廢棄的聯絡站。我們兩個去那裡,等到天黑後再行動。”
“好!”孫佳吉點了一下頭,跟着張思孝向廢棄的聯絡站走去。
或許是張思孝和孫佳吉兩個人倒黴,由或許他們兩個命中該有此劫。就在他們兩個路過通天街的時候,被在路上巡檢的鬼子特工盯上了。一個鬼子特工帶着兩個鬼子憲兵攔住了張思孝和孫佳吉的去路,叫道:“站住!”
張思孝和孫佳吉兩人聽到叫聲,停下了腳步,看向了站在他們兩個面前的鬼子特工和鬼子憲兵。鬼子特工冷聲說道:“你們兩個把證件拿出來!接受檢查!”
張思孝邊把手伸進衣服的內側,邊向孫佳吉眨了一下眼睛。孫佳吉也裝模作樣的把手伸進了懷裡。見張思孝和孫佳吉兩個人反應還是十分的慢,忙了一晚上,早就一肚子火的鬼子特工,再次催促起來,衝着兩人吼道:“快快滴把證件拿出來!不然憲兵隊滴乾活!”
張思孝和孫佳吉同時拔出了手槍,同時扣動扳機。鬼子特工和兩個鬼子憲兵三個人在猝不及防下,當場被張思孝和孫佳吉射殺。周圍的日本憲兵和特工聽到槍聲,立刻向他們所在的方向涌了過來。
不等張思孝和孫佳吉兩個人跑遠,鬼子憲兵追了上來。張思孝和孫佳吉兩個人轉身向身後追上來的鬼子憲兵開了幾槍,遲緩了一下鬼子憲兵追擊的速度,兩個人跑進了不遠處的衚衕,隱藏了起來。
沒過多久一個班的鬼子憲兵涌進了張思孝和孫佳吉消失的衚衕,挨家挨戶的搜查起來。聽着外面傳來的女人喊叫聲、小孩的哭泣聲、老人的謾罵聲,孫佳吉看向了張思孝,問道:“難道我們就在繼續躲下去?!”
張思孝回答道:“現在也只能躲在這裡。難道你以爲光憑我們兩個人,能夠從小鬼子的包圍圈裡跑出去?!”
孫佳吉趁鬼子還沒有搜過來,拔出了彈夾,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把子彈,邊往彈夾裡壓子彈邊說道:“躲在這裡也不是辦法。按照小鬼子這樣搜查的方法,我們早晚會被他們找到。還不如現在衝出去,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說不定我們還能逃出他們的包圍圈。”說罷孫佳吉把裝滿子彈的彈夾裝進了槍裡。
張思孝想了想,打開了一條門縫,向外看去,只見三個鬼子士兵端着槍,正向他們隱藏的房子走過來。
略微猶豫了一下,張思孝打開了後窗,看到窗對面還有一堵高高的圍牆。而且窗跟圍牆之間隔了大約一米左右的走道,不過走道兩頭被東西堵死了,根本沒有辦法走。沉吟了一會,張思孝像是想到了辦法,不自覺的吐了口氣嘀咕道:“看來我們兩個命不該絕。”說罷張思孝向孫佳吉招了招,爬出了窗子,雙手撐着兩側的牆一點點慢慢地向屋頂爬起了。
當張思孝和孫佳吉快要爬到屋頂上的時候,三個鬼子闖進了他們剛剛躲藏的房子。在房子裡面胡亂搜尋了一番,沒有找到任何有用的東西,三個人罵罵咧咧的走出了房子,向隔壁走去。
上了屋頂,張思孝吐了口氣,接過了孫佳吉遞給他的煙,點燃抽了兩口,說道:“兄弟,不好意思!都是哥哥我一意孤行害了你。”
孫佳吉回答道:“你說什麼呢?!跟你一起是我自己的選擇。要死我們兩個死在一塊,要活,我們兩個一起活。難道你會撇下我?!”
張思孝擡起手腕看了一下時間,忽然一道靈光從他的腦中一閃而過,說道:“媽的!被洪宇那個混蛋騙了!”
“怎麼啦?!”孫佳吉問道。
張思孝苦笑道:“洪宇這小子的僞裝太好了。我們都被他騙過去了。人的性格和脾氣都是從小養成的,想要改變在短時間裡是不可能的。洪宇是一個不達目的不罷休的人。他沒有拿到會議機要,會這樣乖乖的離開奉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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