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洪宇身上穿着護具,但是面對一排長這勢大力沉的一刺,洪宇剛剛被刺到的地方,還是隱隱作痛。咬着牙,洪宇從地上站了起來。還沒有站穩,一排長手中的木槍又再次把洪宇刺倒在了地上。一排長拿着木槍邊繞着倒在地上的洪宇轉圈邊說道:“戰場上,是沒有給你發呆機會的。就憑你剛剛的表現,你不知道已經被敵人殺了幾次了。”
洪宇從地上爬了起來,站穩身體,說道:“你連拼刺刀的基本動作都不教我,我怎麼跟你打?!”
一排長淡淡地說道:“那個人生下來就會拼刺刀?!老子的拼刺刀技術也不是別人教的,都是從戰場上學來的。有本事,你就把老子放倒。沒有本事,你就捱打!”說罷一排長再次提槍向洪宇衝去。
吃一塹長一智,洪宇雖然莫名的連續被放倒了兩次,但是這次總算是有了準備。就在洪宇準備舉槍格擋的時候,一排長側身一晃,用了一個假動作騙開了洪宇的防禦,一個突刺,又一次把洪宇刺倒在了地上。
倒下站起來,站起來再倒下,反覆了不知道多少次。一開始一排的老兵還會爲洪宇被刺倒而可惜,發出一聲聲驚歎聲。但是隨着倒下的次數多了,老兵們也變的麻木了。當一排長宣佈訓練結束的時候,洪宇渾身無力的癱倒在了地上。
一排長檢查了一下洪宇的情況,確定沒有什麼大問題後,一排長對唐家兄弟說道:“脫掉他的護具,把他擡回營房。”
“是!”唐家兄弟異口同聲應了一聲,動作麻利的先脫了自己身上的護具,然後慢慢地脫掉了洪宇身上的護具,用木槍當擔架,擡着洪宇返回了營房。
看着三人離去,一班長走到了一排長的身邊,問道:“排長,那小子沒事吧?!”
一排長掏出了一支菸,點燃抽了一口,說道:“沒事!就是訓練過度脫力了。”
回到營房,唐興商解開洪宇的衣服,看到洪宇身上青一塊紫一塊,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氣,說道:“哥,一排長怎麼那麼狠啊?!宇哥有沒有得罪他,犯得着把宇哥弄成這樣嗎?!”
唐興業嘆了口氣,說道:“就像宇哥跟我們說的,既然我們選擇了這一行。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我們都必須勇往直前。因爲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
“哎呦,我的媽呀!疼死老子了!”唐興業的話音剛剛落下,洪宇醒了過來。唐興商急忙問道:“宇哥,你沒事吧?!要不要去找林軍醫。”
“不用去麻煩林軍醫。”說着洪宇忍着身上傳來的的陣陣疼痛,針扎着從牀上爬了起來,背靠着牆,接着說道:“幸虧有護具,要不然老子身上的骨頭都要被那個老混蛋打碎了。”
“宇哥。”看到唐興商扭扭捏捏的樣子,洪宇頓時氣不打一處來,說道:“我們是兄弟,有什麼話不能說嗎?!爽快點,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唐興商做出一副小孩子的樣子,說道:“宇哥,是你讓我說的。等一會我說錯了,你可不要怪我啊!”
“少羅嗦,有話快說,有屁快放!”說着洪宇感到身上傳來的疼痛,忍不住齜了齜牙。
“哦!”唐興商應了一聲,說道:“宇哥,你明知道他們是拿我們三個尋開心,你爲什麼還要選那個老混蛋。你是不是有受虐心裡?!”
“你才受虐呢!”洪宇罵了唐興商一聲,問道:“你們選得陪練,剛剛教了你們些什麼東西啊?!”
唐興業說道:“我選的陪練教了我一些拼刺刀的基本動作和步伐。他讓我先單獨練幾天,等練熟了再跟我對練。”
“我的陪練也是這麼教我的!”說着唐興商嘟囔道:“那有那個老混蛋那麼教人的。”
洪宇苦笑了一聲,說道:“好了,一個大男人,也不要弄得像怨婦一樣。誰讓我選擇了那個老混蛋呢?!來搭把手,把我扶到浴桶裡。”
“哦!宇哥,你忍着點啊!”說罷唐興商爬上牀,跟唐興業一起,把洪宇從牀上擡了下來,丟進了浴桶。
晚上七點鐘剛過,洪宇和唐家兄弟剛剛爬出浴桶穿好衣服沒有多久,林軍醫出現在了他們的營房門口,剛準備伸手敲門。看到從邊上的營房走出來的林俊,好奇的問道:“這麼晚,你來看他們,好像不是你的風格。你什麼時候改性了?!”
林俊聽到林軍醫的話,苦笑了一聲,剛準備說些什麼,眼尖的林軍醫看到林俊手上的瓶子,率先問道:“你手上拿的是什麼東西?!”
林俊看了看手中的瓶子,不以爲意的回答道:“藥酒。拿來給洪宇用的。”
“什麼?!”林軍醫聽到藥酒是給洪宇用的,心立刻懸了起來,伸手推開了營房的門,走了進去,絲毫不顧及,直接了當的問道:“洪宇,你受傷了?!怎麼不讓他們來找我?!”說着林軍醫快步走上前,根本不給洪宇回答的機會,直接拉開了洪宇的衣服,看到洪宇身上青一塊紫一塊,林軍醫的臉立刻陰了下來,一道殺氣從她的雙眼中一閃而過,問道:“你的傷是怎麼回事?!”
洪宇苦笑道:“林軍醫,一些小傷,沒有什麼。”
“什麼叫沒有什麼!”林軍醫冷着臉,猛地扭頭看向了林俊,說道:“他不說,你這個當連長的不會不知道吧?!他到底怎麼受傷的?!”
“這個、這個……”林俊有些尷尬的伸手撓起了頭。洪宇解圍道:“拼刺刀對練,受傷總是難免的。”
“什麼叫難免的!”洪宇的話音剛剛落下,早就看不慣一排長作爲的唐興商跳了出來,說道:“林軍醫,你不知道。一排長那個老混蛋連拼刺刀的基本要領和動作都不跟宇哥說,直接跟宇哥對練。宇哥身上的傷都是那老混蛋留下的。”
“真的嗎?!”林軍醫聽完唐興商的敘述,看向了洪宇。
洪宇猶豫了一下,看向了林俊。林俊輕嘆了一聲,說道:“阿清,訓練受傷總是難免的。再說了,洪宇也沒有什麼,擦下藥酒,把淤血揉開了就沒事了。你就不用放在心上了。”
這時林軍醫像是想到了什麼,眼淚情不自禁的流了下來,雙手捂着臉,轉身向營房外跑去。見此情景林俊把手中的要酒瓶塞給了唐興業說道:“你們幫洪宇擦藥酒。等一會我再來看他。”說罷林俊轉身追了出去。
“這是什麼情況?!”十分八卦的唐興商嘀咕了一聲,轉過頭看向了洪宇和唐興業,說道:“你們怎麼用這種眼神看我呀?!”
洪宇斜着頭看着唐興商,說道:“興業,你知道什麼叫做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嗎?!”
唐興業把藥酒瓶,放到了牀上,邊挽起衣袖邊說道:“我當然知道。”接着唐興業拿起了皮帶,繼續說道:“我還知道,長兄爲父。既然我是他大哥,我今天就代替爹,好好的教訓他!”就在一個“他”字出口的時候,唐興業握着皮帶的手已經揮了出去。
“哎呦!”結結實實捱了一皮帶的唐興商這時才反應了過來,動作敏捷的逃到了浴桶後面,吼道:“哥,你瘋啦!幹嘛打我!”
“打你!打你都是輕的!如果爹在的話,非把你大卸八塊,喂狗不可!”說罷唐興業追了過去。……
“阿清!阿清!”林俊衝出洪宇他們居住的營房,追上了林軍醫,有些擔心的問道:“阿清,你怎麼啦?!”
林軍醫用手快速的抹乾了臉上的眼淚,說道:“我想起阿忠了。”
林俊嘆了口氣,勸道:“阿清,阿忠已經走了那麼長時間,你也該想開一點了。你這樣,不只是折磨你自己,還折磨我們這些關心你的人。”
“我知道!我知道!但是我就沒法過這關!”說着林軍醫抱住了自己的頭,蹲在了地上。
林俊拉起了林軍醫,說道:“阿清,我知道!你能行的。我相信你一定能夠走出來。現在時間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去。”
林軍醫掙脫了林俊的懷抱,搖了搖頭,說道:“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我擔心那對活寶不會擦藥酒,你去看看洪宇,我也好放心。”
林俊想了想,說道:“好吧!你自己多加小心!”
“我知道了。”說罷林軍醫轉身離開了。林俊靜靜地注視着林軍醫離去的背影,等林軍醫的背影從視野中消失了。林俊才默默地轉身向洪宇他們的營房走去。
當林俊走進洪宇他們居住的營房時,唐家兄弟正在幫洪宇擦藥酒,看到唐家兄弟笨拙的樣子,林俊臉上露出了一副被打敗的樣子,苦笑着搖了搖頭,走上前,在唐家兄弟的頭上一人拍了一下,說道:“見過笨的,也沒有見過你們這麼笨的,連藥酒都不會擦。你們讓開,讓老子來給你做示範。”說罷林俊拿了一個空杯子,把杯蓋翻了過來,倒扣在杯子上,然後把藥酒倒在了杯蓋上,接着從口袋裡拿出了一盒火柴,用火柴點燃了藥酒,隨後手在點燃的藥酒上蘸了蘸,用力的在洪宇的身上來回搓。
“啊……”接着就聽到一聲殺豬般的慘叫聲,從洪宇喉嚨裡發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