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茂彥搖了搖頭:“私仇?這不可能!”
武黑子想了想說:“雖然口親不討人喜歡,但也不至於討厭到讓人殺他的地步吧,我也覺得不可能!”
趙志軒沉思道:“是不可能,但是這個槍手身上除了一張照片之外,沒有任何東西可以證明他的身份,最近日軍特務活動頻繁,不排除是日軍特務的可能!”
“不至於吧,口琴又不是什麼大人物,值得曰本人對他動手嗎?”武黑子覺得有些難以理解,一個可有可無的作戰參謀,怎麼會引起日本人的注意呢?
秦鐵柱仔細看了看照片說:“你們注意沒有,照片上的口琴穿着整齊的士官服,應該是在軍校讀書的時候拍下的照片,而且正在走路,神態匆忙,似乎並沒有注意到有人爲他拍照,看來這張照片應該是偷拍的。”
“偷拍?”武黑子和大家都引起了興趣,一起看着秦鐵柱。
“是的,應該是口琴在軍校讀書的時候被人偷拍的照片!”秦鐵柱分析道。
趙志軒聽到這裡,眼睛突然一亮:“這麼說早就有人注意上他了!”
秦鐵柱一臉凝重的點了點頭,吳黑子一臉疑惑的說:“口琴長得又不好看,怎麼還有人偷拍他的照片?”
“炸藥,你怎麼不動動腦筋,這跟長相有關係嗎?”趙志軒瞪了武黑子一眼,抽了口煙說:“偷拍他的照片,一定是對他感興趣的人,什麼人對他感興趣?”
是啊,誰會對一個軍校學生感興趣呢?大家面面相覷,一臉不解。
秦鐵柱頓了一下說:“據我所知,日軍特務對國民政府的軍政系統進行了全面滲透,不排除對軍事院校的學生進行跟蹤調查,建立資料檔案,以便將來開戰的時候掌握更多情報。”
“這麼說還是曰本人乾的?”
胡茂彥聽了秦鐵柱的分析之後半信半疑,但是又覺得很有道理,因爲這張照片的口琴還在上軍校,刺殺他的人應該跟新兵團沒有關係,因爲那個時候誰也不認識他。
“你覺得呢?除了日本人還能是誰?”趙志新冷冷的看了胡茂彥一眼,不想再做多的解釋,因爲他心裡已經有了數,日軍刺殺口琴一定有深層意義,目的就是挑起陝軍和中央軍的矛盾。
但是這事他不能說破,畢竟胡茂彥是是中央軍派來的監督他們的眼線,跟他們不是一條心,本來就有矛盾,怎麼解釋也說不清楚,當務之急是要全力搶救口琴,千萬不能有事!
胡茂彥有些尷尬,他抿了抿嘴沒有吱聲,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他也不敢胡亂說話。
“好了,把這傢伙拖出去埋了,事情沒調查清楚之前,我希望大家不要議論這件事情,不要給慰勞軍隊的鄉親造成緊張情緒,同時全團警戒,別讓日僞特務再混進來了!”趙志軒命令道。
其餘士兵立即過來將那位忍者殺手拖出去埋了,趙志軒覺得應該低調處理,不應擴大影響。
全團各單位依然和平時一樣,只是暗暗加強了防備。
救護隊燈火通明,白靜薇帶着救護隊員連夜搶救口琴,經過一個多小時的手術,白靜薇從口琴的胸脯取出了一顆血糊糊的子彈。
經過包紮之後的口琴仍然處於昏迷狀態,趙志軒看了看,輕聲問道:“白大夫,情況怎麼樣?”
白靜薇取下口罩和手套,擦了擦額頭上的細汗說:“很危險,子彈心臟很近,雖然沒有傷着心臟,但是影響還是挺大的!”
“白大夫,這事就拜託你了,他千萬不能有事……一定得保證他的安全!”趙志軒一臉着急的說。
白靜薇見趙志軒急的滿頭大汗,忍不住笑着說:“喲,啥時候見團長急成這樣了?”
趙志軒哪有心思開玩笑,一臉凝重的說:“事關重大,我一時半會給你說不清楚,總之口琴不能出事!”
白靜薇見趙志軒神情嚴肅,也意識到問題不簡單,就點了點頭說:“都是我們自己的同志,我一定會盡力的!”
爲了保證萬無一失,第二天口琴就被轉送到了後方醫院,在醫院住了兩個月的院,才漸漸康復了起來,回到前線,已經是12月份了。
冬季的中條山白雪皚皚,一片蕭瑟,看不到一絲生機,但是中國軍隊依然嚴陣以待,不敢有半點鬆懈。
牛島實常早已搬出了運城師團司令部,這幾個月他碌碌無爲,很不得志,正解酒消愁,忽然接到了二舅子煙俊六的電話,讓他做好準備,幾日後調任臺灣,任臺灣駐防日軍司令。
牛島實常一聽頓時喜上眉梢,他沒想到自己居然會升官,這完全是當陸軍大臣的二舅子菸圈六的功勞,於是連連向這位二舅哥表示感謝!
幾天後,牛島實常接到了正式調令,升任臺灣軍司令官。
臨行這天,運城日軍司令部專門爲他舉行了盛大的歡送宴會,現任是師團長和老牌特務井上守一親自爲他斟酒送行。
牛島實常紅光滿面,終於一掃往日的陰霾,因爲軍部對他的評價還是正面的,他雖然沒有能夠渡過黃河,但是兩年之內和中國軍隊血拼十一次功不可沒,理應嘉獎,故調任臺灣軍司令官。
其實這是作爲陸軍大臣的煙俊六對他的照顧,因爲臺灣是日軍的殖民地,早已被日軍馴化,沒有反抗力量,基本沒有戰爭,讓他去當臺灣軍司令,其實就是維持臺灣的治安,統治當地的老百姓,必要的時候可以在臺灣徵兵徵糧,爲征服中國大陸輸出戰爭潛力。
酒宴過後,牛島實常在運城師團司令部的歡送下,乘轎車來到機場,登上了軍用飛機,離開了他血拼兩年的中條山。
當他登上飛機的那一刻,忍不住回頭張望了一眼蒼茫起伏的中條山,在這一刻,他沒有了喜悅,這是一座他始終無法征服的大山,陝軍是他心中無法跨越的障礙,如今雖然升遷了,但是卻高興不起來,在離開的時候,反而嚐到了一種挫敗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