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哲暗暗着急,爲馮老二他們捏了一把汗,但是卻沒有辦法,只好拉着田七和猴子蹬在了一簇灌木後面。
“咋……咋辦啊老師?他們要暴露了!”猴子結巴道。
“閉嘴!”田七搗了猴子一肘子。
李文哲輕聲道:“我也沒辦法,只能祈禱他們好運了,實在不行,咱們就掩護他們撤退!”
馮老二似乎早有準備,低聲對阿木古郎說,別搭理小鬼子,你身上有血,快倒下,裝作受傷了!說着突然一腳踢向阿木古郎的腿彎。
阿木古郎猝不及防,被馮老二一腳踹倒在地地,壓抑着聲音呲牙咧嘴的說:“你小子找死啊!”
“別說話,一說話就露餡了,快叫,撕心裂肺的叫!”馮老二低聲呵斥道。
阿木古郎這才明白到馮老二的意思,立即捂住肚子撕心裂肺的慘叫了起來。
“啊……啊……”阿木古郎一邊慘叫一邊在地上滾來滾去的掙扎着,好像非常痛苦的樣子。
阿木古郎撕心裂肺的慘叫着,就是不說話,對面的兩個鬼子兵本來一臉警惕的喝問口令,忽然見對方倒下慘叫起來,頓時一頭霧水,還以爲是遭到了襲擊,一下緊張了起來,兩個鬼子互相對視了一眼,也顧不得盤問了,快速跑了過來。
兩個鬼子兵很快跑到了馮老二身邊,一臉疑惑地看着馮老二,大聲的用日語喝問着什麼。
馮老二表情木然,一問三不知,就像個啞巴一樣一句話也不說,一個小鬼子惱了,八嘎一聲呵斥,一巴掌向馮老二臉上扇去。
“去你孃的!”就在小鬼子的巴掌快要扇到自己臉上時,馮老二突然一刺刀戳了過去,直接就那個鬼子戳了個對穿。
另一個鬼子見情況不妙,轉身就跑,阿木古郎突然從地上一躍而起,從後面將那個鬼子撲倒在地,一刀刺在了他的背心裡,結果了他的性命。
“你他孃的以後別讓我裝死!”阿木古朗擦了一把臉上的冷汗,沒好氣的瞪了馮老二一眼。
馮老二似笑非笑的看着阿木古郎說:“你穿着一身血糊刺啦的的衣服,你不撞死誰裝死?不裝就暴露了!”
“反正以後裝死的營生我不幹!”阿木古郎順手抓起鬼子屍體,拖到草叢裡隱藏了起來。
“不是讓你裝死,這叫誘敵深入懂不懂?”馮老二一本正經地說。
李文哲見馮老二和阿木古郎化險爲夷,緊繃的神經才放鬆了下來,就帶着田七和猴子站了起來,四個人悄悄的匯合在了一起。
“排頭,這條路好像是進山的,前面越來越危險了,你們蹲在這裡別動,我一個人去看看情況!”馮老二壓低聲音看着李文哲說。
阿木古郎冷聲道:“你一個人去?誰知道你打的啥主意……不會又想溜號吧?”
“呸,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老子既然回來了,就沒有想過要溜號!”馮老二低罵道。
李文哲仔細看了看周圍的地形,發現周圍的樹林隨着地勢起伏連綿不斷,並且越來越高,形成向上的山坡,雖然灰濛濛的能見度不高,但是依稀可以看出前面有兩座山交錯而立,中間形成了一道山溝,這條毛毛小路正是通向那個山溝的。
“要不讓阿木古郎跟你一塊去吧!”李文哲看着馮老二說。
馮老二搖了搖頭說:“排頭,人多目標大,他穿着一身血糊刺啦的衣服太容易暴露了!”
“排長,別聽他的,這慫貨八成想溜號,我盯着他!”阿木古郎說。
“呸,小人之心!”馮老二狠狠的瞪了阿木古郎一眼。
李文哲皺着眉頭說:“行了,你們兩個都給我閉嘴,我自有安排!”
馮老二和阿木古郎不再爭吵了,訕訕的閉上了嘴。
李文哲沉吟不語,他倒不是擔心馮老二會趁機溜號,而是覺得前面的地形太複雜了,地勢越來越高,形成山坡逐漸向上,從下向上搜索,很容易被上面的敵人發現。
“馮老二,你可以單獨行動,但是不可以走的太遠,向前搜索五百米,不管有沒發現敵人,必須立即回來!”李文哲做出了決定。
“爲啥啊排頭?咱必須找到鬼子營地才行啊!”馮老二一臉不解。
李文哲擡頭看了看天色說:“沒時間了,再耽誤下去,天就亮了,我們必須要給部隊留下渡河的時間!”
“是!”馮老二答應了一聲,像個幽靈一樣,很快就消失在夜幕中。
向前五百米的範圍,正是渡河部隊對面的開闊地帶,如果能保證這五百米之內沒有敵人的暗,渡河部隊就不會被敵人發現。李文哲這正是抱着這樣的打算,如果渡河部隊順利,在天亮之前就可以對面山谷發動攻擊。
樹林裡一片死寂,彷彿連泥土中的蟲子都進入了睡眠,空氣中的溼度越來越重,夜色也越來越沉,彷彿進入了黎明前的黑暗。
李文哲的心情既緊張,又高興,緊張的是擔心出現意外,高興的是這黎明前的黑暗,對我方渡河非常有利。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馮老二像只野貓一樣悄無聲息的回來了,蹲在趙志軒身邊小聲說:“團座,我搜索過了,五百米內沒有發現任何情況,看來山溝溝外面監視黃河的只有四個暗哨,已經被我們幹掉了。”
李文哲一聽十分高興,立即下達了命令:“田七,猴子,你們到河邊給對岸的部隊發出渡河信號!”
“是,團長!”田七和猴子立即向河邊趕去,準備向對岸的部隊發出渡河信號。
李文哲看着馮老二和阿木古郎:“你們兩人佔據有利地形,一旦鬼子發現我方渡河部隊,立即放冷槍狙擊敵人,如果鬼子太多就扔手榴彈,使敵人難辨虛實,掩護我渡河部隊順利渡河!”
“放心吧,排頭!”馮老二油滑的答應了一聲,提着三八大蓋步槍,迅速消失在樹林裡。
阿木古郎提着步槍向另一個方向跑去,很快也隱匿在樹林中。
李文哲做好了戰鬥部署,然後提着盒子槍向河邊走去。
河邊上,田七正打開手電筒,對着對岸連續照了三下,向對岸的部隊發出了渡河的信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