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完成了山寨內的事情,了斷了新人和老人之間的內鬥,張鬍子能夠騰出手來帶着雷家兄弟前往葫蘆谷實地勘察地形。
這次跟張鬍子前往葫蘆谷的人是雷家老四,雷家老四和雷老大不一樣,雷老大本分,但是雷老四非常聰明,腦子裡面究竟裝了些什麼就連他的哥哥弟弟都不知道,用現在的說法就是他善於發明,會弄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
張鬍子帶着雷家老四和一些身邊的護衛一路上踩着厚厚的積雪向葫蘆谷的方向走去,如今山寨裡面太平了,張鬍子的心情也好了起來,腳下這半腿厚的積雪也變得可愛,行走起來似乎也要比往日省力不少。
張鬍子一路上和手下的弟兄說說笑笑的向葫蘆谷走去。路上張鬍子對雷老四說道:“老四啊,今年多大了?”
“十九了,不算大。“
“沒結婚呢吧!”
“家裡以前給訂了一房媳婦,後來日本鬼子來了,女人全家都給鬼子殺了,我還是光棍,別說我了,就大哥現在也是光棍一人。”雷老四說起這個事情來一陣唏噓,很明顯心中對那個女人還比較中意,多少還有些懷念。
張鬍子聽到雷家老四的話,用手拍了拍他的肩頭,對他說道:“老四啊,當土匪就這點好,沒女人可以去搶,搶上山以後就能結婚,既不用挑什麼吉時,也不用媒人說媒,只要兄弟你能看上眼,立馬就結婚,迅速入洞房。用不了一年就能生下個大胖小子來。”
張鬍子的一番話把雷老四說的臉面通紅,他心中是萬分的樂意,但是那個時候長兄如父,隨便搶上一個黃花大閨女上山結婚這件事情恐怕大哥不會同意,畢竟那個時代結婚講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三書六聘,像張鬍子這樣的言論在當時的情況下是非常叛逆的,不過誰讓他是土匪呢?不會有人去責怪他爲什麼會如此的破壞規矩。
雷老四對張鬍子說道:“當大家的,你就不要拿我開玩笑了,我上面還有三個哥哥,他們不結婚我是不能結婚的。”
張鬍子一聽雷老四的話,對雷老四說道:“老四啊,這有什麼難的,等到忙完這陣子,大山的雪化了,你們哥五個一起到外面走一走,看看哪家的姑娘和你們的心意,回來跟我說一聲,我一次就把你們的事情都給辦了。”
“這……這樣行嗎?”雷老四有些意動,畢竟現在歲數已經不小了,地主家的孩子在十三四歲就已經當上爹有了兒子,老雷家的香火到現在還沒有傳人呢,要說不着急那是假的,只不過雷家兄弟都比較正直,除了手藝精通之外,沒有一點壞心思。
張鬍子之所以要這樣對待雷家五兄弟,那是因爲張鬍子發現這五個人確確實實都是人才,少了任何一個都是他的損失。而且這五個人之間的關係是親兄弟,一個要走,另外四個人肯定也留不下來,事情到了這種情況張鬍子一想,乾脆誰也別想走,我給你們在這大山裡面按個家,讓你們一輩子在這裡呆下去。
基於上面的原因,張鬍子才向雷老四試探一下口風,發現這事情還真有門!既然現在他們已經進入了土匪的山寨,那所有的事情就都得按照土匪的規矩來,沒老婆?好說,下山搶一個!喜歡天天入洞房,那也沒問題,只不過每天下山搶一次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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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底張鬍子還是一個土匪,在涉及到自己的利益的時候,那些規矩就成了一紙空文,不起任何作用。不過這也不能怪張鬍子,那些規矩是給手下人立的,千百年來中國的土匪都一樣,都是獨裁者。
就這破壞規矩這一點上,張鬍子給了自己一個解釋,那就是老雷家的五個兄弟個頂個的都是好人,而且都非常能幹,誰要是嫁給他們兄弟,那一輩子享福。女人剛搶上山跟定不願意,但是古人說得好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時間一長了,小兩口還不甜如蜜?
張鬍子不等雷家老四反駁,立刻對他說道:“老四,你回去跟你幾個哥哥弟弟說一下,這事就這麼定了,什麼時候出山路上的冰雪化了,什麼時候你們兄弟就準備結婚入洞房。到時候你的孩子要和我認個乾親,也算是我沒有白忙活。”
雷老四聽到張鬍子的決定之後,心中也是樂意,就對張鬍子說道:“既然大當家的都決定了,那就依大當家的意思吧。”
“哎,這就對了,老四你想我能害你嗎?走,前面不遠的地方就是葫蘆谷了,咱們爺們快走幾步,爭取天黑之前趕回山寨。”張鬍子算是了斷了一樁心事,催促着手下的弟兄趕緊上路。
在向前行走了半個多小時的時間,張鬍子等人的面前出現了兩座高山,這兩座山之間是一個三四米高的雪牆,積雪在陽光下反射着光芒,讓人有點睜不開眼睛。
和張鬍子同行來到這裡的弟兄看着眼前的情景,有些納悶,這完全就死兩座高山中間有一層稍微低一些的岩石,岩石被厚厚的積雪覆蓋着,根本就找不到可以供人行走的通道。於是他們向張鬍子問道:“大當家的,這個葫蘆谷在哪?難道就是這裡嗎?”
張鬍子點點頭說道:“有幾年沒來了,沒想到冬天這裡竟然是這種樣子,入口竟然會被大雪完全堵死。弟兄們,都賣賣力氣,把眼前的雪扒了就能看到入口了。”
葫蘆谷入口的位置之所以會有這麼厚的積雪,一方面是因爲這裡一進入冬天之後,降雪量比較大,第二是因爲高山上的積雪滑落到了這裡,增加了積雪的厚度,第三點跟這裡的山勢有關,這裡的山勢阻住了大風的吹襲,狂風夾帶着的積雪到了這裡再也無法向前行進,所以除了長鬍子之前來過這裡能認識路之外,其餘的人都被眼前的假象給矇蔽了。
手下的弟兄連忙開始清理積雪,從中午一直幹到太陽快要下山,眼前的雪牆已經不足一米五,人們的視線已經可以越過雪牆看到裡面漸漸變寬的山壁。
張鬍子看了看天色,對手下的人說道:“今天就到這裡吧,明天我們帶上趁手的傢伙再來,一定要把這裡挖通。這葫蘆谷裡面可是別有洞天,進去以後你們就知道里面是什麼樣子了。”
第二天還是原班人馬再一次來到這裡,終於在正午的時候將通道挖通,,隨着人們向前行走,山路兩旁的山壁之間的距離突然變得寬闊起來,從只能容下一人行走的寬度變成了四人同行。
張鬍子繼續向前行走,人們發現過了剛纔那個狹小的入口,裡面就是一個四面被大山環繞的盆地,盆地中生長着不少植物,野山棘那長滿尖銳木刺的枝條到處都是,在這些野山棘的樹窩之中還有臉盆大小的蜂巢,只不過現在已經沒有了馬蜂。
張鬍子等人都認識這種蜂巢,這裡面的馬蜂一個個都有一寸大小,當地人管它叫做殺人蜂,夏天天氣暖和的時候,這些馬蜂成羣的在附近遊蕩,山裡人見到這東西都會遠遠地避開,絕不敢有絲毫招惹的想法。恐怕這整個關東山之內也只有皮糙肉厚的熊瞎子能對這些東西構成威脅。
雷老四跟在張鬍子後面直接走到了谷底,期間穿過一個十幾人並行的山口,正是這個山口的存在,這裡纔像極了葫蘆,也纔有了葫蘆谷的由來。
來到谷底,張鬍子對雷老四說道:“老四,你看看這裡的情況,能不能想辦法開鑿出一條能上山的路,我準備把這裡佈置成一個陷阱,在這裡埋下有松樹的油脂和一些柴草,在日後和小日本鬼子再打仗的時候,把小鬼子引進來,一把火把他們全都燒死。”
雷老四擡着頭看着絕壁,在心中思考着種種解決問題的辦法。過了好長時間他纔對張鬍子說道:“大當家的,依我看要在這山上開出一條路來沒有五六個月根本不可能,而且還不能是在冬天這個季節,要等到花開的時候,那時候地面解凍,才能下手。我剛纔保守的算了一下,那個時候差不多就是五月份了,就算速度最快,要想完工也得等到十一月份左右,但是那個時候天氣又會變冷,對施工造成一定的苦難。我簡單一點說吧,要是從現在計算時間的話,完成這個事情至少要到明年的六月份。”
張鬍子一聽這話,口中忍不住發出了“啊”的一聲。雷家老四說的話讓他根本就無法相信,一個這麼簡單的工程竟然要用一年多的時間!不過他是不會懷疑雷老四話的真實性的,雷老四這麼說肯定是經過深思熟慮。
正當張鬍子準備放棄的時候,雷老四繼續向他說道:“不過如果僅僅是讓幾個人上山的話,就用不了那麼長的時間了。我剛纔看了看山壁上的情況,有些地方能夠安裝一些滾軸,只要我們再有一些能夠從上面一直滑到谷底的繩子,我保證在大山上的積雪融化之後,最多一個月的時間就能做出來讓十個人從容上山的裝置。”
張鬍子聽到雷家老四的話之後,向雷老四問道:“老四,你的意思是?”
雷家老四將自己由一根繩子鏈接的兩隻手套在自己的脖子上來回拉動了幾下,然後對張鬍子說道:“就是這樣,在另外一面設置一個能產生拉力的東西,在需要的時候可以幫助葫蘆谷裡面的人用最快的速度升上山頂,而且這些東西升上去以後只要上面的人不讓它下來,那它永遠都不可能再返回山底。”
張鬍子不是一個蠢人,相反還很聰明,所以在雷老四的開導下立刻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心中大塊對雷老四說道:“老四啊,你這可真是給我解決了大難題了。就按你說的辦,這件事情由你負責,缺什麼少什麼就直接跟我說,我給你解決。”
此時在日本關東的總部,上自上而下傳達着一個命令:“所有東北三省的日本駐軍必須從駐軍當地選出民意代表,這個人必須是在當地老百姓之中有一定影響力的人物,無論是好人還是壞人,其目的就是從根本上斷絕東北境內所有土匪的兵源,讓他們死一個少一個,爲日後圍剿土匪的軍事行動提前鋪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