雌雄同體?
白珠着實驚訝了一下。
真是長了見識了,頭一次聽說世間還有雌雄同體的人呢。
“集天地靈氣所生是什麼意思?
難不成…他是憑空出現的?攙”
鸞溪打了個響指:“珠兒姐姐你猜對了。
火鶴神的確是憑空出現的悅。
無父無母無親人。
是以天地間的靈氣滋養出的神體。
白珠姐姐,你們六道所就沒有這樣的神仙嗎?”
白珠點了點頭:“這種雌雄同體的神在我們六道所倒是真的沒有呢。”
所以才說長見識嗎。
鸞溪帶白珠去夜帝的寢宮,只是夜帝並不在。
聽仙娥說,他似乎是去處理什麼事情了。
眼看着叔叔不在,在叔叔這裡也就只剩下無聊了。
她索性便帶着白珠去了她的住處,找仙娥們陪她們玩兒。
說是陪她們,事實上,白珠對她們這種無聊的玩耍方式並不感興趣。
倒是先一個人回了住處,找了些書來看。
她覺得了解一個地方的風俗人情最容易和快速的方法就是從書中尋找了。
琉煌月回來的時候,她已經以她超乎尋常的速度看完了兩本書。
見她在房裡,琉煌月很是吃驚的問道:“喲,怎麼沒有在陪你的心上人,反倒一個人無聊的看書呢。”
“他很忙。”白珠說完這才反應過什麼的擡眼看向琉煌月:“阿月,什麼心上人呀,你別瞎說,被人聽了去多不好呢。”
“可你回答的倒是很直接和自然呢。”
白珠愣了一下,白了他一眼:“就你愛胡說八道。”
“珠兒,我把你留下可不是爲了讓你在這裡看書打發時間的。
你不是想要追尋自己的心上人嗎。
這樣坐着真的行嗎?”
白珠放下手中的書站起身慢悠悠的走到門邊倚門而望:“不然能怎麼辦呢。
他很忙的,我總不能毫無理由的就這樣粘着他吧。
再說…我是要追尋真愛的。
可我沒有說過連禮義廉恥都不顧了啊。”
“你呀,就是顧慮的太多。
你看曲歌那個小不要臉的。
她都直接在仙島上嚎啕大喊‘阿嶽我喜歡你’這種話。
雖然那個嶽不是我吧。
但說真的,我佩服他的勇氣。”
白珠側頭忍笑:“可我記得你之前可是嘲笑她不懂得廉恥,她把你直接塞進了天庭荷花池裡的。”
琉煌月哼的一聲:“你沒看出來我那是讓着她嗎。
就她那點兒小伎倆,我若是不讓着她,她早被我欺負哭了。”
“好了,不說笑了,我給你講講我今天從書中看到的東西吧。”
“講吧。”
…
與此同時,夜謙忙完回到靈宮的時候,看到他房間裡多了一束黃色的花束。
平日裡,仙娥們都知道他不喜歡這種東西。
所以都不敢在他房間里布置花瓶。
可今日怎麼…
“叔叔,你回來啦。”
鸞溪從外面飄進來,一臉的興奮雀躍:“你有沒有覺得你的房間裡有些不同了?”
“你弄的?”
“這花兒是我放在這裡的。
不過採花束的人不是我,是珠兒姐姐。
珠兒姐姐呀,她可是跟叔叔你一樣呢。
你們兩個都喜歡乾淨的花束。
我想着你總嫌棄我扎的花束不好看。
所以就把珠兒姐姐紮好的送到你房裡來了。
果然,叔叔就是跟這樣的花束最搭配呢。
看起來很是別緻呢。”
夜謙搖了搖頭,算了,反正他也拿這個嘮叨起來沒完沒了的侄女兒沒有辦法。
就由着她吧。
“叔叔,說心裡話,這花你喜不喜歡啊。”
夜謙擡眼掃了花瓶一眼轉頭看她:“你把白珠上神人呢?
我不是讓你陪着她嗎?”
“我本來打算帶她去我那裡玩兒的。
可是白珠姐姐生性好靜,不喜歡跟我吵吵鬧鬧的玩耍。
所以她就找了基本書回房看書去了。”
夜謙瞅着他這個貪玩兒的侄女無奈道:“我不是說了嗎,讓你把白珠上神給陪好,你這孩子怎麼…
算了算了,來人呀,去將六道所的兩位上神請來。
就說我這邊邀請他們一起喝茶。”
“是,夜帝。”
“走吧鸞溪,我們去前廳。”
夜謙帶鸞溪去了前廳,沒多會兒,仙娥就帶月老和白珠款款行來。
琉煌月問道:“夜帝可是忙完了?
珠兒說你很是忙碌,可別讓我們耽誤了你的正事。”
琉煌月這不緊不慢不中不輕的口氣,旁人或許聽不出些什麼。
但夜帝多少明白幾分,他似乎在責怪自己對白珠的照顧不周。
只是這種事兒,他自然要裝作不知道的:“月老,今日你的授業成果如何?”
“莽荒的神仙們都很有靈性,今日開了個好頭。
我相信日後一定會越來越好的。”
夜帝多少有些自豪的端起茶杯。
“不管怎樣,還是得感謝月老的教導。”
“哪裡那裡,倒是夜帝您,太客氣了。”
琉煌月說着道:“只是這幾日白珠只怕是還要勞煩夜帝多多照顧。”
“月老放心便是,在下定會竭盡全力來照顧白珠上神的。”
“夜帝,日後您便不要叫我什麼白珠上神了。
聽起來很是累贅的。”
“那在下當如何稱呼上神?”
不等白珠說話,琉煌月笑道:“夜帝只管與我們一起叫她珠兒便是。”
“這…不妥當吧。”
“沒有什麼不妥當的。
我們朋友之間都是這樣稱呼的。
夜帝也是個爽快之人,相信你日後我們定會成爲不錯的朋友。
所以你便不要客套了。”
“那…在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月老喝着茶看向鸞溪,好一會兒後他問道:“鸞溪小上神。
你有沒有興趣學習一樣專司情愛的術法呢?”
“我可以嗎?我想啊,我很想誒。
女子也可以做這個嗎?”
“當然,我月老的交椅是從我娘那裡接手來的。”
鸞溪歡喜的跳躍了起來:“那我要學,我要學。”
“那你跟我來,我現在就教你幾招。”
琉煌月說着便帶鸞溪出去了。
白珠愣了一下,這兩人…都走了可怎麼行啊。
這麼空曠的大廳只剩下了她跟夜帝,真是覺得好生尷尬呢。
“今日我將你託付給鸞溪自己提前走了。
想必給你造成了很大的麻煩吧。
鸞溪這個孩子…比較吵。”
“還好,我身邊的雷神烏雲擎您還記得吧。”
“那個與鸞溪打起來的少年。”
白珠抿脣一笑:“恩,就是他,在我們嶺南仙島就屬他話最多了。
他可以跟在我身邊早說到晚,不重樣兒的。”
夜帝無奈問道:“很煩吧,鸞溪也是這種類型的孩子。”
白珠看他道:“也沒有啦,今天我也算是與鸞溪在一起呆了好一會兒。
沒發現她還有這種碎碎念,足可以把人給念煩的本事呢。”
“在一起呆久了你就知道了。”
白珠抿脣有些期盼,呆久了?
她有機會留在這裡跟大家一起呆久了嗎?
只怕過不了幾日她便要離開了吧。
“對了,今日聽鸞溪說,你因爲無聊自己回去看書了。
想來,你也喜歡看書吧。”
白珠點頭:“夜帝也是如此的嗎?”
“我閒暇時便喜歡自己捧着一本書來看。
不管是天上的還是人間的書籍,我都會多少看一些的。”
白珠心下竊喜,兩人的興趣愛好似乎差不多呢。
之前還擔心琉煌月帶鸞溪走了,兩人一定會相處的很尷尬。
可事實證明,並不是如此的。
兩人真的聊的很好。
也正是因爲兩人聊的不錯。
第二日,鸞溪跟琉煌月去學習了。
而白珠就被琉煌月送到了夜帝辦公的地方。
一開始白珠有幾分拒絕。
因爲她並不想耽誤夜帝做正事。
可是後來,夜帝也挽留她,她這才留下了。
夜帝給她準備了幾本書就放在龍案上。
他特地命人爲白珠搬了座椅與他共用一桌。
之後,兩人各自安靜的看書,忙正事,連時間都給忘記了。
鸞溪從外面回來的時候,聽仙娥們說叔叔正與她‘未來的嬸嬸’一起共處。
她非常識趣的直接沒有進去,而是去找琉煌月了。
今天下午她聽琉煌月說過,他最喜歡在他的月宮裡燒肉吃喝小酒兒了。
他說那種感覺纔是真正的神仙該過的日子。
她想去找琉煌月嘗試一下真正的神仙過的日子到底是什麼滋味兒。
叔叔從來不讓她喝酒,可她真的很好奇嗎。
白珠又一本書看完,她擡眼看去,只見夜帝正在蹙眉憂愁的望着什麼。
白珠將書放到一旁輕聲問道:“夜帝,看你愁眉不展,似乎是有什麼煩心事呢。”
“是有些煩心。”
“你現在要處理嗎,那我可以先行離開的。
我想,阿月應該也快要回來了吧。”
夜帝也有些納悶,是啊,這時候該回來了呢。
“不必,白珠姑娘不必離開。
這種類型的摺子我每天都會看到的。
無非就是催着我娶親生子的事情罷了。”
白珠抿脣一笑:“原來您是在爲這種事情煩惱呀。”
“這可不是小事情。
這些個神仙們一天到晚閒的沒事兒。
就喜歡在我身上打主意。
我看他們真是閒的無事可做了。
日後,這莽荒也實行分管制。
每個神仙都各司其職,其實倒也是不錯的事情。”
白珠抿脣一笑點了點頭:“有自己的事情可忙,也就沒有時間管你的事情了對嗎?”
夜謙淡然一笑,默認了她的話,他其實就是這樣想的。
“其實,他們關心你的終身大事也不是什麼壞事。
按照你的年紀,的確是早該爲自己考慮幾分了。”
白珠想了想往前探了探身子問道:“夜帝,其實我有個問題很好奇,可以問嗎?”
“問吧。”
“你…喜歡什麼類型的女子啊。”
夜帝倒是愣了一下,隨即搖了搖頭。
“不能說嗎?”白珠看他:“看來我問了忌諱的問題呢。”
“倒也不是忌諱,只是關於這方面,我還從未想過。”
“你就當真沒有遇到過自己喜歡的女子嗎。
比如說…令你在某一個瞬間怦然心動的女子。”
夜謙擡眸望向她,目光灼灼。
白珠亦是心猿意馬的看着他,等待着他的答案。
可不想,過了好半響後夜帝卻是搖了搖頭:“沒有,我沒有遇到過這樣的女子。”
白珠心裡有幾分失落,原來沒有啊。
看來,她並不是他喜歡的類型呢。
她有些失落的垂眸沉默了半響後笑了笑。
“那可真是可惜了呢。
其實,喜歡一個人的滋味還是不錯的。
從前我也不知道愛一個人什麼滋味。
總是看着東嶽和曲歌在一起黏黏膩膩的那麼幸福。
我雖然偶爾也會羨慕的,但卻總也想不明白爲什麼兩個人相愛就要那樣的如膠似漆。
可現在,我倒是懂了。
愛一個人的滋味真的說不清楚的。
當真是可以改變人的性格。
我也不是一個很粘人的人,可是不知道爲什麼。
卻總想與他呆在一起。
哪怕只是…聊聊天,看看書,我都會覺得很幸福呢。”
白珠這樣看着她,夜謙揚了揚眉沒有做聲的站起身。
她仰頭看他:“怎麼了嗎?”
“這個時辰了,月老與鸞溪也該回來了,怎麼卻沒有見到他們呢。
我們要不要去找找他們。”
“好…好啊。”白珠尷尬的笑了幾分。
他是聽懂了她的話是什麼意思呢。
還是壓根兒就對她喜歡一個人這件事兒不感興趣呢。
真的太丟臉了。
兩人一起出門,夜帝說要出去尋鸞溪。
仙娥回稟道:“夜帝,小姐回來過,後來沒有進屋便又走了。”
“沒有說去哪裡了?”
“沒有,只是剛剛我聽別的仙娥說,她好像往月老所住的地方跑去了。”
夜帝轉頭看了白珠一眼,白珠納悶:“看來他們都回來了。
我們去看看吧。”
“也好。”
來到琉煌月和白珠暫住的地方。
兩人尚未進院落就已經聽到了爽朗的說笑聲。
這裡面既有琉煌月的聲音,又有鸞溪的聲音。
白珠還聞到了很香的問道。
她無語一笑:“看來,他們兩人在私開小竈呢。”
夜帝納悶的看向白珠,白珠還是笑:“你跟我進來便知道了。”
兩人一起進了院落,就看到偌大的院落裡,琉煌月正在小爐子上烤肉。
而鸞溪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拿着肉串,大口大口的吃着。
本來兩人還有說有笑的。
結果一看到陰沉着臉的夜謙,鸞溪立刻將酒杯放到桌上,將肉串扔到一旁站起身。
“叔…叔叔。”
月老往門口看了一眼,悠哉笑道:“是夜帝來了啊。
你們來的正好,快來快來,我剛烤好,正好可以吃了。”
鸞溪心想完了呢,她叔叔從來都不讓她喝酒的。
她今天肯定會很倒黴的。
夜帝將目光從鸞溪身上移開落到月老身上。
他神色平靜的走近看着月老利落的動作。
剛欲說什麼,就只見月老一手握着一根肉串分別遞給他和白珠。
他凝眉未動,倒是白珠上前接過肉串吃了起來。
“恩,少了點什麼味道。”
“調料不足,你就將就着點兒吧。”
白珠揚眉:“也是,我們這叫入鄉隨俗是吧。”
“這是自然,不過這裡的酒當真味道不錯,你來嚐嚐。”
月老說着便飛到酒桌旁給她倒了一杯酒遞給她。
她接過酒杯抿了一口:“恩,有股桂花的香味。”
“是吧,我一喝這酒,忽然就想起我的月宮了。
看來我是個戀家的人呢。”
白珠斜了他一眼轉身看向夜帝:“夜帝,這是什麼酒呀,味道這麼香醇甘甜。”
夜帝看向白珠:“你…還喜歡喝酒?”
“不算喜歡,不過,跟朋友在一起的時候,我會跟大家一起喝一杯。
酒逢知己千杯少,當醉且醉最自在。
夜帝,來一杯吧。”
夜帝並沒有接酒杯。
白珠笑道:“夜帝活的太過自律了吧。
酒雖然不是什麼好東西,但也並不是毒藥。
滴酒不沾是好事,可能夠酌量纔是最高境界呢。”
琉煌月打個響指,“說的好。”
他說完望向鸞溪給鸞溪使了個眼色。
鸞溪很是機靈的上前道:“叔叔,剛剛我也是堅持不喝酒的。
後來月老哥哥跟我說,女人喝酒不是壞事兒。
重在能夠剋制自己的酒量。
所以我就喝了三杯。
月老哥哥說,邊喝酒邊吃肉,是人生一大享受呢。
我剛剛試了試,真的很好呢。”
“你先回去。”夜帝轉頭目光冷淡的望向鸞溪。
鸞溪愣了一下嘟嘴,完了吧,就知道自己肯定完蛋了。
可是,叔叔已經下令了,她可不敢違抗。
索性就老老實實的自己回去等着受罰吧。
她嘆口氣望向月老和白珠。
“月老哥哥,珠兒姐姐,我先回去了,你們…好好玩兒吧。”
琉煌月擺了擺手:“明日我去找你,繼續教你,你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將來定會成爲世間最好的紅娘。”
鸞溪連連點頭笑道:“那我等月老哥哥。”
此言之意四人皆懂,月老這樣一說,夜帝便無法罰鸞溪面壁思過了。
鸞溪離開後,夜帝神色冷清的看向月老,沉靜道:“月老,我並不允許鸞溪這孩子喝酒,今日是第一次,你不知者不怪,希望下次你不要再帶她胡來了。”
琉煌月壞笑一聲:“夜帝,你的人生實在是太無趣了,人還是要…”
“我們有我們的生存法則,希望月老不要過多幹預。
畢竟,你將來還是要離開的,但我們的生活還要繼續。
今日…在下就先告辭了。”
夜帝說完轉身就走。
琉煌月不爽的撇嘴:“這是個什麼人呀,怎麼…”
白珠打斷道:“好了,阿月,你別說了,在別人的家裡不經同意就做這種事情,是我們不對,你把這裡收一下,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