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李顯李大人嗎,大人如此腳步匆匆可是回府去看美嬌娘呀?”
“下官參見五王爺,王爺說下了,下官還未娶妻,家裡哪有什麼美嬌娘,只是昨夜沒有休息好,今日早些回去歇息罷了,要是沒什麼事下官就先告辭了,還請五王爺恕罪。?”
“慢着,本王還有幾句話想跟李大人說。”
“王爺請講,下官洗耳恭聽。”
“本王相信能被父皇一眼選中之人定是才華橫溢與衆不同之人,李大人既然如此得父皇喜愛,日後定有大作爲,不過……朝代的更替是不可避免的,李大人是聰明人,可別站錯了隊伍,到時候落到個不得好死的下場。”
“下官膽小,五王爺不要嚇我,呵呵,下官還真想嘗一嘗不得好死是怎樣個死法,下官只爲皇上辦事,做好自己的本分,其他的本官一絲一毫的興趣都沒有,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只要下官一日在位樞密副使,就會做好自己的本職。”
“說的倒是冠冕堂皇,這樣的話誰不會說,不過李大人不要過分清高了,其實你與我們是一樣的人,小心做人,日後小心一些,不要給本王抓到把柄。”
“五皇弟,你與李大人說些什麼呢,也讓本王聽聽。”
元景炎不知從何處冒了出來,李雪顏猶如看見救命稻草一般後退了好幾步。
“下官參見三王爺,下官突然想起來府裡還有急事,就先回去了,告辭。”
李雪顏匆匆離去,她可不想夾在二人的中間,看李顯頭也不回的逃跑了,元景炎心中暗罵他沒良心,元景弘懶得理會元景炎,緊跟着李顯的步伐出宮去了。一回府,就見王海一副見鬼的樣子跑了出來。
“大人,您這是在外面惹了風流債了吧,剛纔一個女子提着一個包裹進府說是您新納的妾,怎麼可能?您那點本事小的還不知道,小的已經讓她在前廳等候了,看她的樣子不像是正經人家的女子,大人,您昨夜到底幹什麼去了?”
“爺我昨夜就是找媳婦去了,爺就那麼點本事,那就是爺的妾,派人去將客房打掃出來,好生招待小蝶姑娘。”
李雪顏一臉笑意的說道,王海已經驚得說不出話來了,這到底是什麼年代,憑什麼一個女子都娶得到媳婦,他老大不小了,連個姑娘的影子都沒見到。李雪顏走進前廳,就見小蝶一副悠哉的樣子坐在前廳。
“讓姑娘久等了,下人不明事理照顧不周,還望小蝶姑娘見諒。”
“爲何我說自己是你新納的小妾,那管家一副見鬼的樣子,難道李大人就不能納妾了嗎?”
“別理他,他就是一副大驚小怪的樣子,今早謝過小蝶姑娘了,你對李某的幫助,李某沒齒難忘。”
“舉手之勞罷了,要是李大人真的過意不去,大可娶了小女子,算是報答了。”
“不可不可,等日後剷除了奸佞,我就給你一筆銀子,你做些買賣也好,找個好人家嫁了也好,就是不要留在京城,否則會有性命之憂的。”
“我不怕死,自答應李大人那日起,小蝶早就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了。”
“你倒是個勇敢的姑娘,讓我對你刮目相看,這些日子你就在狀元府裡安心住下,有什麼缺的就吩咐下人去置辦,記住一點,千萬不可出府,要是有遺落的東西就派王海去取便是。”
“我知道,你且安心。”
狀元府住進了一名妾室的消息很快便在街坊鄰居傳開了,元景炎自然也知道了此事,心中雖然不快卻也不好說什麼,只是他去狀元府的次數越來越少,二人見面也僅是打聲招呼便罷了,這讓暗中觀察的人更加有拉攏李顯之心。是夜,李大學士府的後門,一頂不起眼的轎子落在了後門,一個身穿黑衣的中年男子閃進了李府,轎子很快便消失了,彷彿剛纔這一切都沒發生過一般。
“大人,有客人來訪。”
“請進來。”
“是。”
黑衣男子走進了李庭芝的書房,劉管家將書房的門帶上,親自守在門口,誰也不能靠近。黑衣男子掀開頭上的帽子,很是不客氣的找了個位子坐下來,彷彿這就是他家一般。
“李大人,你還是不放心李顯嗎?”
“周大人這是何意?”
“下官已經在暗中觀察李顯許久了,他雖有些才華,卻是個怕事之人,如今他已經有把柄在我們手裡了,想不聽從我們的吩咐都不行。”
“還是再等等吧,他本與三王爺交情不錯,不可能說斷就斷的,本官怕他們二人是在演戲給我們看。”
“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請恕下官多嘴,運往邊境的銀兩可就要動身什麼了,你覺得此事皇上會交於誰來辦?那可是一塊肥肉,咱們不吃自然有人吃,李大人就不要猶豫不決了。”
“這些年咱們已經掙得差不多了,你家地窖裡的銀子怕是子子孫孫好幾代都花不完吧,貪心不足蛇吞象,小心噎死自己。”
“李大人,你怎麼年紀越大膽子越小呢,要是你不幹那我就單幹了,到時候可別怪老弟不將情分。”
“我又沒說不幹,你先將那李顯拿下,剩下的咱們再從長計議。”
“這就對了,你也上了年紀,多拿一些是一些,難保日後辭了官下一代還能接上,況且你那兩個千金都已經外嫁,沒有銀子誰給你養老送終呀,靠宗親?那都沒有銀子來得實在。”
“這個道理我懂,等過完今年的元宵,我就打算向皇上告老還鄉了,你託我辦的事情我會盡力而爲的。”
“你還記得就好,時候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不知爲何,李庭芝心中隱隱有些不安,想他上半輩子一直戰戰兢兢地活着,好不容易到了眼前這個高位已經是垂暮之年了,在不多積攢一些銀子,怕是日後老了都沒人給自己送終。李庭芝不禁又想起了死去的李雪顏,想她上半輩子被拋棄在荒廢的院子裡,好不容易‘重獲新生’卻又沒有享福的命,年紀輕輕就去世了,着實可惜。
“老爺,這是李顯李大人派人送來的書信。”
“何時送來的?”
“就剛剛,李大人交代那送信的小廝要將信親手送到您的是手上,可是您又不在府裡,小的便說您太累已經歇下了,那小廝才肯將信件交於小的,讓小的代爲轉交。”
周子明猜想應該是重要的事情,便將書信拿回了書房拆開查看,原來是李顯特地寫信來感謝自己今日爲那青樓藝妓贖身之事,還說什麼要感謝他的大恩。周子明將書信收好藏進了暗格之中,李顯,要是你日後敢背叛我,那咱們就同歸於盡好了。
“大人,書信已經送到周大人的府上了,只是送信的小廝說他早已經歇下了,將信交給了周府的管家。”
李雪顏心中暗想,怎麼可能這麼早歇下,想必是出去見幕後之人了,看來這幾日只要盯緊了他,一定會有不少的收穫。就在李雪顏出神之際,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誰呀。”
“是我,小蝶。”
李雪顏打開房門,就見小蝶端着端盤站在門口,一臉的笑意說道。
“妾身給大人準備了宵夜,大人您嚐嚐喜不喜歡?”
“小蝶真是賢惠,本官正好餓了,快進來吧。”
二人這般相敬如賓無非是演給外人看的,李雪顏知道,這麼大的狀元府不可能沒有混進別人的眼線,只要能巧妙的運用,眼線也將會成爲你手中的利劍。況且周子明一定還未放下對自己的戒備,一絲不小心就會引起他的懷疑,導致功虧一簣。
“勞煩姑娘深夜還來探望,你找個位子休息一會,待我處理完手上的一些公事再隨你一同回府。”
“無妨,大人忙你的便是,我四處看看。”
李雪顏低頭忙活着自己的事情,小蝶看了一眼認真專注的李顯,眼中滿是暖意。她突然在書房的一角發現了一個古箏,樣式看起來不錯,試了試音上一把上等的好琴。
“原來李大人也有此等閒情雅緻。”
“閒來無事的時候解解悶罷了,難登大雅之堂。”
“大人可介意我用一用?”
“請便。”
小蝶將那個古箏搬出來,一臉認真的彈了起來,李雪顏隔着屏風聽着那如涓涓細流的琴聲,頓時浮躁的心都安靜下來。琴聲飄出了房間飄進了三王爺府,也飄進了元景炎的耳朵裡,他們這是在飲酒作樂嗎?心中一陣酸楚,元景炎乾脆出了書房,往王府後山而去。轉眼又快要春節了,李雪顏處在門口看着外面的飄雪,腦海中還是去年的場景。
“大人,外面風大,您要多添一件衣服纔是。”
“無妨,你怎麼也出來了?”
“屋子裡悶得慌,我便出來走走,見大人在此便過來邀請大人您一同踏雪尋梅,大人可願意去?”
“美人相邀,本官怎麼會有不去的道理,來人,去將夫人的大氅取來,再燙一個暖壺帶上。”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