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斥侯的彙報,高順看了看平靜的遠方,開口下令。
“陷陣營列在隊伍正前方,刀盾兵護住兩翼,弩兵和長槍兵以駐隊矢戰法列陣……”
田豐看着劉辯並不去指揮軍隊,不禁有些詫異,擡頭看了高順半天,還是忍不住問道:“漢興,你準備做什麼?”
劉辯像是早知道田豐有此一問,搖頭晃腦地說道:“峰只在這裡喝茶就好。”
……
清河以西,一片密林中,太史慈坐在一棵大樹下,咬着草根,手中正翻看着《前漢演義》。
“將軍,敵軍到了,黑壓壓一片,怕不有近萬之衆。”
“知道了。”太史慈將書小心放好,然後雙手枕頭躺在樹下,“密切關注戰場情況,這仗打起來之後再來報告。”
“將……將軍。”那斥侯覺得有必要提醒子義將軍一聲,“主公那邊只有三千人呢。”
v 太史慈並不言語,也不訓斥手下,只是擡起手來揮了一揮,示意斥侯繼續偵察敵情。、
密林中一千人馬在此休息了兩天,接到命令之後,太史慈並未率兵前去高唐,而是將人馬帶到這處樹林中隱蔽起來。
除了戰馬的頓蹄聲和響鼻聲,什麼聲音也沒有,太史慈睜開眼睛看着天上的白雲,感覺特別的白,特別的薄,象仙女身上的細紗一般。
“真是一個好天氣!”太史慈心中感慨了一句,思緒又回到接到軍令準備向東進發的時刻。
……
“將軍,羽林衛送來一個錦囊。”侍衛奔到馬前,將一個黑色的錦囊遞了過來。
太史慈莫名奇妙的打開錦囊,裡面是一封信,剛看到開頭,表情便嚴肅起來。
“嘉知主公用兵之法,在清河必然會以奇兵突襲高唐,文遠智勇雙全,必能勝任,如主公令子義兵發高唐,則是穩健之法,並非取勝之道。
主公創業艱難,雖有中山郡作爲根基,然冀州危機四伏,不能有絲毫差錯,因此嘉以軍師名義命子義將兵馬埋伏在清河以西,以待其時。
我軍雖不畏懼袁軍,但先登營爲天下強軍,主公此人,逢戰爭先,一旦戰局僵持,主公就會衝陣來鼓舞士氣,
護衛主公的安全是我們臣子的責任,如戰局呈現均勢,子義可從敵軍脅部殺出,並派少量兵馬在敵軍後面遍插戰旗擾其軍心,則一戰可勝。
事後如主公問責,子義便將責任推到嘉之身上即可,嘉在兗州,切盼子義捷報。”
太史慈看完郭嘉的錦囊後,對這位主公嘴裡欽佩的軍師不由大爲歎服,當場便率領人馬折返,到密林中隱藏了起來。
想到這裡,看着天空高高盤旋的雄鷹,那伸長的翅膀將藍天劃得靈動起來,太史慈將錦囊收好,再次進入了凝神狀態。
錦囊的最後還有六個字,這六個字讓太史慈一直咀嚼至令。
“要穩!要準!要狠!”
……
看着清河城門緊閉,城外紮了一座軍寨,前方有不少的壕溝和拒馬,往後望去,則是連綿不絕的流民營帳。
袁譚停住了兵馬,看着前面列陣的幾千人馬,揚鞭而笑。
“區區三千人馬,也想阻我大軍,何其可笑,今夜我們便能在清河城中縱酒歡歌了。”
郭圖撫須而笑,“有初元將軍的先登營,破敵如履平地,如履平地啊!”
麴義面色依然嚴肅,手指着緩緩打開的城門,“這何漢興好生無禮,竟然將城門打開,這是在藐視我等嗎?”
看着緩緩打開的東城門,袁譚也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將眼光看向郭圖。
“吾己盡知敵軍心理,這必然是清河郡要降,但何漢興不同意,於是兩邊鬧崩,各行其事,只要我們沖垮了何峰的人馬,清河自然全城獻降。”
袁譚點了點頭,麴義則搖了搖頭,兩人看了半晌,對面靜悄悄,只有遠處的流民營中隱約傳來幾聲嬰兒啼哭之聲。
袁譚想了一想,打馬出陣,馬鞭一揚高聲叫道:“請何漢興出來答話。”
不想對面卻出來一名瘦削嬌弱的小將,手持梨花槍,身着銀鳳甲,槍尖指向袁譚。
“我家主公身子乏了,此時正在飲酒,袁大公子要不要進城喝上一杯?”
盧音還是第一次以戰將身份披掛上陣,芳心中十分激動,知道主公想讓自己露上一手,堵住田豐和沮授那兩位討厭鬼的嘴。
打馬踏上戰場,盧音覺得自己的熱血隨着戰馬的蹄聲,沸騰起來。
看來自己今生的宿命就是爲主公征戰沙場,想到這裡盧音不但快樂,而且戰意飈升。
爲了主公,自己九死不悔!
袁譚一見這嬌弱小將說話聲音也是細聲細氣,兩人走的近了,但見遠山似眉,雙目含情,竟然是一個風流萬千的俏男人。
袁譚只覺得心尖被他的聲音一撥,竟然涌出了一份火熱,將手中大槍一擺,“我見你細皮嫩肉,不如投奔於我,包你富貴一生。”
聽着袁譚這話,盧音好象明白了些什麼,俊臉一紅,梨花槍斜指蒼天,厲聲喝道:“勝了小爺掌中槍,自能如你所願!”
說罷一夾馬腹,和着煙塵向袁譚馳來。
“呵呵,王洪,你來戰他,將他生擒於我。”
袁譚看着盧音的英姿,越發的喜愛,突然覺得清河郡可真是個好地方,沒有白來這一趟。
王洪手持大刀出陣,見對小將身形單薄,輕視之心油然而生。
兩馬相交,王洪大喝一聲,舉刀就劈,不料盧音不閃不避,將槍一架,頓時崩開大刀,一聲嬌叱,槍頭灑出萬千鳥鳴。
“百鳥朝鳳槍!”
自從趙雲下山後,盧音便讓師兄傳授槍法,七探蛇盤槍未經童淵允許,趙雲不敢私下相授,便將百鳥朝鳳槍悉數傳給了盧音。
學了槍法的盧音,加上其迅速的身法,戰力自然不差,那王洪如何擋得了如此玄奧的槍法,鳥鳴聲中被一槍刺穿,屍首在馬上搖晃幾天,跌落塵埃。
“元皓先生,這叫巾幗不讓鬚眉,想當年花木蘭……”
劉辯剛說到這裡,方纔想起花木蘭是南北朝時期之人,花木蘭的爺爺估計還要過幾年纔會出生呢,趕緊閉上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