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紅袍怪人出現在廣場中的那一刻,田叔崖等五位首座長老,臉色陰沉到了極點,尤其是他們眼神中流露的忌憚之色,更加表明了,眼前這個紅袍怪人的赫赫兇名。
紅袍怪人出現沒多久,緊接着,數百鼎山門人,便看到在鼎山廣場之外,有數百名渾身閃耀着紫色、紅色的罡氣人影,猶如一道道激射的流星,閃電般的在山上跳躍飛掠,幾個呼吸的功夫,就成羣結隊的衝進了鼎山廣場之內。
這些罡氣身影,一進入廣場之內,便紛紛隱去護體罡氣,顯露出了真身。
頓時,鼎山廣場之內,便出現了數百名神情兇悍的藍衣人。
在這數百藍衣人的最前面,還站有十幾名身穿紫袍,氣息強盛的精壯漢子。
而這十幾名紫袍精壯漢子,個個臉色都充滿了桀驁跋扈之色,每一個的實力,至少都是在七級罡氣武宗以上,由此可見,他們便是燕山盟麾下燕雲十八寨的寨主了。
剩下的數百名藍衣人,不用想,他們應該都是燕山盟各個山寨旗下的精銳高手。
這些燕山盟的精銳,囂張無比的衝進鼎山廣場之內,紛紛流露出一絲不屑的冷笑,數百人在隱去護體罡氣之前,突然一起發功鼓動衣袍,頓時,一道龐大無匹的暗勁,猶如浪潮一般的排山倒還的向着四面八方擴散。
轟!……
一陣陣無形的劇烈碰撞過後,位於廣場右側的數百鼎山門人,紛紛被敵人催發的這股龐大如浪潮般的暗勁,給逼得連連退後,就算運足全身的功力,也無法抵擋住敵人的如潮暗勁。
瞬間,廣場周圍的花草樹木,紛紛無風狂擺,方圓數百丈之內,飛沙走石,灰塵瀰漫,在一衆鼎山門人的驚呼怒罵之中,鼎山劍派這邊可謂是狼狽到了極點。
一時間,以田叔崖爲首的數百鼎山門人,紛紛色變,各種顏色的護體罡氣,頃刻間沖天爆耀而起。
“凡我鼎山門人,佈陣,迎敵!”田叔崖一聲怒吼,聲音貫徹全場!
鏘鏘鏘!……
刀劍出竅之聲,絡繹不絕於耳。
在一刻,數百鼎山門徒弟子,閃電般的拔出長劍,隔着十丈遠的距離,與對面的數百燕山盟精銳對峙了起來。
兩邊都是劍拔弩張,兩方人馬都是怒目相對,只要一言不合,大戰一觸即發!
不過,若論實力陣仗的話,鼎山劍派這邊,無論是罡氣高手的數量,還是罡氣精純的程度,都遠遠不及燕山盟精銳。
要知道,鼎山劍派之中,實力最高的三人,分別是田叔崖、冷秋月、林天河,而他們三人,實力也不過是七級罡氣武宗。四級罡氣武師以上實力的門人,整個鼎山加起來,也才堪夠百人。
剩下的四百多名門徒弟子,大多數都是一級至三級的低級罡氣武士。
像今天這種場合,三級以下罡氣實力級別的人,遠遠不夠撐場面的,要知道,一名四級罡氣武師,可以隨隨便便對付三五個三級罡氣巔峰的武士。
因爲,燕山盟今天的來的罡氣高手,實在太多了。
包括前來挑戰的燕山雙煞在內,在加上燕雲十八寨的寨主,單單七級罡氣武宗實力以上的高手,就多達近二十人。
尤其是那個形同骷髏的紅袍怪人,他更是擁有八級罡氣武宗巔峰的實力,只要再進一步,此人就可以邁入九級武宗的頂尖行列。
除此之外,像那數百名藍衣人,個個的罡氣實力,都在五級武師以上。
以燕山盟今日得強悍力量,要想毀滅鼎山劍派,真的是易如反掌!
此刻,紅袍怪人猛地一揮手,頓時,數百燕山盟精銳,紛紛收起殺伐之氣,往後退了一步。
站在臺階之上的田叔崖,見對方暫時並沒有動武之意,當下他也神情一鬆,對數百鼎山門人使了個眼色,頓時,一衆鼎山門人,紛紛收起兵器,也往後退了一大步。
這時候,燕山雙煞疾步來到紅袍怪人的跟前施禮道:“夜副盟主,今日我兄弟兩前來鼎山,就是爲了報十年前的斷臂之仇,夜副盟主爲何要阻止我等?”隱隱的,兩人的語氣似乎有些不悅。
紅袍怪人目光幽深的看了他們一眼,淡淡的道:“不急,待本座辦完燕盟主交待的正事,二位護法再報斷臂之仇也不遲。”
“好,盟主的正事要緊,那我兄弟兩就先忍上一忍!”燕山雙煞咬牙點了點頭,然後便自覺退到了紅袍怪人的身後。
這時候,紅袍怪人揹負雙手,緩緩的走到臺階之下,目光陰森的在田叔崖的身上掃視了一圈,淡淡的道:“你就是追雲劍田叔崖!”
田叔崖不動聲色的道:“正是老朽,不知夜副盟主今日攜燕山盟諸多精銳,強闖我派山門,究竟所謂何事?”
紅袍怪人突然露出森森白齒,發出了一陣令人頭皮發麻的怪笑。“桀桀……本座今日爲何事而來,你們會不知道?少給本座裝瘋賣傻了,姓段的那小子呢?趕緊讓他出來見本座!”
田叔崖強忍心中怒火,沉聲道:“夜副盟主勿要欺人太甚,今日你們傷我鼎山門人,又對我家掌門不敬,你們燕山盟雖然在河東勢大,可這裡是連山郡,莫要以爲我們連山郡內正派同盟無人了!”
紅袍怪人冷冷一笑,不屑道:“今日若不是顧忌連山武林盟主袁滄海的三分薄面,你認爲你們還能完好無損的站着,跟本座這樣說話嗎?行了,今天本座也不拐彎抹角,直接開門見山了,現在不管段少君是真病還是假病,馬上讓他滾出來見本座,只要他交出我燕山盟想要的東西,本座立刻帶領所有人馬離開鼎山!”
田叔崖心頭閃過一絲疑惑,但爲了鼎山威嚴,他豈能屈從,當下想也不想的拒絕道:“抱歉,我家掌門身體不適,不能出門見客,夜副盟主此行只怕要落空了。”
紅袍怪人骷髏般的面孔,一陣急劇的扭曲,怒極反笑道:“哼……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說到此處,他忽然轉頭看了燕山雙煞一眼,淡淡的道:“二位護法,你們今日不是爲了報仇而來嗎,還在等什麼!”
聽聞此言,燕山雙煞愣了一愣,瞬間醒悟了過來,當下二人桀桀陰笑道:“夜副盟主,我等兄弟三天前光明正大的下戰帖挑戰,沒有想到這鼎山掌門居然是個縮頭烏龜,躲着不敢出來,這是要逼我們兄弟兩個大開殺戒啊!”
紅袍怪人朝着觀山殿內看了一眼,聲音尖細的大聲道:“觀山殿內擺放有鼎山師祖雕像以及歷代掌門的靈牌,只要你們毀了這些東西,想必總會出口惡氣!”
此言一出,在場的所有鼎山門徒弟子,個個都是氣得渾身顫抖,拳頭更是捏的咯咯作響。
燕山雙煞一臉陰狠的轉過身,朝着擺滿鼎山師祖靈牌的供臺望去,眼中閃過一絲戾氣。“桀桀……既然鼎山掌門要當縮頭烏龜,那我們就毀了你們的師祖靈位,讓你們這幫鼎山的窩囊廢,徹底窩囊個夠……”
說完,燕山雙煞的身上,猛地爆出深紅色護體罡氣。
緊接着,兩人的身軀便化作兩道深紅色的閃電,直奔觀山大殿掠去。
此刻,守候在臺階之上的田叔崖等人,一陣憤怒的暴喝之下,護體罡氣紛紛爆發而出。
一時間,五位首座長老的罡氣身影,迎着閃掠而來的燕山雙煞,狠狠的碰撞在了一起。
啵!啵!啵!……
一陣強烈的氣勁交擊,七道罡氣身影迅速地戰做一團,一時間,吒喝怒吼之聲,隨着七道身影的激烈交手,而不斷的響徹整個鼎山廣場。
此時,紅袍怪人目光陰冷的望着臺階上的激戰,臉上浮現出一絲厲鬼般的陰森笑容。
咚咚咚咚!……
突然間,臺階上方響起一連竄的慘叫悶哼之聲,緊接着,以田叔崖爲首的五位鼎山首座長老,紛紛猶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口吐鮮血的拋跌在地。
瞬間,七道身影,紛紛隱去身上的護體罡氣。
田叔崖、冷秋月、林天河、嶽剛和彭二爺等五位首座長老,雖然拼盡全力的抵禦燕山雙煞的入侵,可由於雙方實力差距太大,最終,他們全部被破掉罡氣,身受重傷倒地。尤其是實力最差的嶽剛和彭二爺,他們全身上下,出現了七八道鮮血淋漓的傷口。
這些傷口皮肉外翻,深可見骨,一看就知道是被燕山雙煞手中的怪異鐵鉤所傷。
燕山雙煞毫髮無損站立在臺階之上,手中的鐵鉤,仍在不斷往地上滴着鮮血,雙煞冷冷的看了田叔崖五人一眼,一臉不屑的譏諷道:“你們鼎山劍派可真是讓人失望,除了一個葛長春,剩下的人全部都是廢物,不堪一擊!哼……”
一聲冷哼之下,燕山雙煞看都不看地上的田叔崖等人,囂張無比的闖進了觀山大殿,狂笑連連的朝着大殿盡頭的師祖靈臺走去。
爲了刺激一衆鼎山門徒,燕山雙煞故意狂妄無比的放慢了腳步,一邊走還一邊放肆的厲笑道:“鼎山劍派如此不堪,還供拜什麼神鼎老祖?還不如供拜你家雙煞爺爺來的好,哈哈哈……”此刻,聚集在廣場之下的數百鼎山門徒,被此情此景刺激的雙目欲裂,一時間,衆門徒紛紛爆出護體罡氣,羣情洶涌的朝着觀山殿之內衝去。
“鼎山劍派號稱名門正派,居然也會使用以衆欺寡的卑鄙戰術,哼!在本座的面前,你們統統給我留下!……”紅袍怪人冷冷一喝,緊接着他那瘦若竹竿般的骷髏身軀,猶如一道血色的閃電一般,瞬間便從一衆鼎山門人的陣前掠過!
唰唰唰!……
“啊!啊!啊!……”
突然間,鼎山門徒陣營之中,淒厲慘叫聲音絡繹不絕。
待到慘叫聲音停止,那紅袍怪人的血色身影,已經停留在臺階之上。
此時,臺階之下,數十名衝在最前面的黃袍弟子,神情一動也不動的站在原地,保持着踏步前衝的姿勢。突然間,紅袍怪人冷冷一哼,頓時,這數十名黃袍弟子的腦袋,紛紛咕碌碌的滾落地面。
剎那間,數十道血箭從他們那斷裂的脖子上噴射而出,漫天的鮮血隨着山風飄灑的滿地都是。
數十名黃袍弟子,全部都是三級實力以上的鼎山精銳,就這麼一個眨眼間的功夫,盡數喪生在那紅袍怪人的血手之下。
如此血腥慘烈的一幕,直讓重傷倒地的田叔崖等人,氣的雙目噴火,肝膽欲裂!
噗!……
“田師兄!”
“田師叔!”
“師弟,咳咳……你怎麼了……”
田叔崖吐出一口鮮血之後,徹底的昏迷了過去。
這時候,紅袍怪人一身煞氣屹立在臺階之上,望着下方剩餘的鼎山門人,眼射寒光道:“你們鼎山這幫烏河之衆,誰再敢上前一步,殺無赦!……”
就在此時,燕山雙煞已經衝到了供臺之下,只見他們一腳踢翻香爐和供桌,獰笑着來到神鼎老祖的雕像之下,正準備摧毀雕像之時。
突然間,一個冰冷無比的聲音,猛地傳進大殿之內。“放肆!”
嘭!……
一個沉悶刺耳的聲音,猛然在大殿之內響起。
就在這一刻,距離神鼎老祖雕像最近的公羊鶴,忽然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籠罩在他身軀之上的那層深紅色護體罡氣,突然間破裂瓦解,緊接着,在他的胸口之上,出現了一個酒杯大小的血洞。
頓時,公羊鶴一臉驚恐的望着自己胸膛的傷口,哇哇大叫不停……
“二弟,你怎麼了?你怎麼突然受傷了?到底誰傷的你?……”公羊鷹一臉震驚的衝到公羊鶴的身邊,神情顯得十分緊張。
公羊鶴捂住血流不止的傷口,掙扎着朝着大殿外逃去,“大哥,快走,此處有古怪……”
話音未落,槍聲再響!
嘭!……
這一次,沒逃出幾步的公羊鶴,連聲慘叫都來不及發出,他那顆醜陋碩大的腦袋,便眼睜睜的在公羊鷹的注視之下,猛地炸裂了開來。
一時間,鮮血伴隨的白花花的腦漿,凌空拋灑了一地。
轟得一聲,公羊鶴的身體,重重的倒在供臺之下,整個頭顱已經破裂不堪,面目全非,血腥之極。
就這樣,一位擁有着八級罡氣武宗實力的高手,莫名其妙的慘死在了觀山殿之內。
“二弟!……”望着公羊鶴慘死在自己面前,公羊鷹雙目欲裂,來不及扶屍痛哭悼念,一道白色的身影,突然間從大殿側們掠了進來。
忽然,白色身影停在大殿中間,望着供臺下抱着弟弟屍體的公羊鷹,語氣冰寒的道:“辱我鼎山聖祖先靈者,殺無赦!”
此言一出,大殿內外,全場皆驚!
尤其是重傷在地的冷秋月、林天河等長老,看清楚那道白色身影之後,一臉不可思議的驚呼道:“掌門!……”
聽聞此言,紅袍怪人猛地一個轉身,望着慘死在地的公羊鶴,又把目光轉向那道白色身影,狹長的眼睛,寒光四射。
“桀桀……段少君,你終於現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