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寧衛軍在七星關匯合,丁指揮使父子商量,領軍出來快兩個多月了,連續大戰需要回去休整補給,再就是新招攬的水西民勇也要安置訓練。
文武所傳來消息,鍾亮帶回了四百多戶,兩千餘人陝西流民,急需丁立回去安置。
給盧監軍送了一箱珠寶黃金,也就同意永寧衛回去農忙、休整兩月。至於林副總兵也想多立功勞,沒了永寧衛搶功,徹底消滅安匪之功就是自己的了。
七月二十五,丁山領軍回到永寧衛,軍戶們還能趕上農忙。
出征三千二百人,回來四千八百餘人。但還是有一百三十四人戰沒,重傷殘疾五十六人。社軍也戰死五十二人,損失也不少。至於回來多出的一千人,都是自願加入民勇的奴隸娃子。
丁山現在還是沒住在永寧衛城,還是迴文武所城堡居住。
離開兩個多月,共濟社發生的事情很多。
李大可六月底回來了,李家全家團聚,白金花給他們在城堡裡分配了一套小樓院。
京城傳來消息:王恭廠發生大爆炸,房屋倒塌上萬間,男女死傷上萬數。共濟社京城的人居住東外城,所幸早得了社長告誡都無損傷。
聽到這消息,大家也就驚奇一會。李大可卻是暗暗心驚,他媳婦本來還有點不喜從繁華的京城來到這鄉下地方,知道了這消息也愣神了半天,被夫君教訓不準出去亂說。
李大可去了京城幾年,手藝也大有長進。畢竟陪皇帝玩木匠活的都是能工巧匠,各有奇能。自己收帶了三個徒弟,都留在京城。這次帶了一個新收的小徒弟王全回來,這王全本是孤兒,才十五歲。
這次因功升官是必然的事,丁立派何楷提前打點了朱總督以及相關官員。還在大方城,丁立就派人給京城傳信,讓打點兵部、吏部官員,至少這文武所是不能變動的。
既然會升官,丁立就跟老爹商量,提前擴軍,爲南下雲南做準備。
加上鍾亮帶回的四百戶,文武所有兩千九百多戶,一萬九千多人。其中青壯就有八千多人。
共濟社又新接引了閔小白等二百二十人爲初級社員,其中一百八十五人是在這次立了戰功的社兵、民勇。社軍也擴大到一千五百人,文武所民勇也訓練了三千人。
勞力也有五千多俘虜在礦山、伐木隊、建築隊,農忙時也幫忙種田。
這些俘虜也慢慢適應了勞動生活,只要老實幹活,大多數吃得比以前在山裡還好些,官爺說了,幹夠三年就可以赦爲軍戶,每月拿到一貫足錢,五斗糧食工錢。
這次進軍大方城,暴露了老爹的衛所兵素質太差了,最後也就同意了丁立幫着訓練永寧衛的軍戶。
農忙完,丁立就安排全面訓練社兵、軍戶、民勇。多達八千餘人進行半個月的集中訓練,然後纔是四千五百社軍、軍戶的特訓。
到了八月二十八日,丁立接到成都府的消息,縣主娘娘不治。丁立擔心湯漱玉,本想去趟成都府,但是朝廷派出的禮部宣旨官員要到了。驛站傳訊,九月十日就到,只好在永寧等着。
丁立最後派小雪、何楷、丁成帶了三十護衛,兩車禮物去成都府弔唁。
何楷經歷水西幾次大戰,做事穩重縝密很多。已經可以擔當大任了。丁立又在社兵民勇奴隸中選了五十聰明忠誠辦事認真的人,進行特別訓練,成立特別行動隊,讓何楷帶領。
白金花那裡也從北川羌寨招攬了三百家、五百羌人護衛,由白涼、董才讓、白十一帶領訓練。
看了剛建好從文武所到永寧衛的混凝土道路,果然平整好走。尤其是四輪馬車,拉一千斤貨物,四十里路一個多時辰就到了。
白貴跟丁立商量,準備修建一條從白家寨到文武所的混凝土道路,全程八十里,有俘虜勞力修建也費不了多少錢糧。李努預計春節前就能修建好。
愚人金的煉爐也出產了一些硫酸,就是污水處理還是個問題,只能嚴格控制產量。
工坊最大的好消息是杜仲膠的提煉硫化處理,總算能弄出了一些可用的杜仲膠。丁立看了生產流程,也只能每個月出產三百斤左右。
很少,但可以用作密封就好。
最先用到的不是啥大型機器,而是、爆米花機器。
爆米花是丁三水那時代兒時的記憶。
“砰“的一聲爆響,將一小碗玉米、或是大米爆成一大堆鬆脆的可口零食,那是小孩子的最愛。
嗯、這個機器沒啥高科技,主要是密封問題,你說壓力錶?有了密封橡膠,也很好做的。
其實沒有壓力錶也可以,用針孔膠皮,當然有一些危險性,一切都是試驗,總要冒一些危險。
正好李大可回來了,讓他跟從盛世賞請來的珠寶師傅一起研究壓力錶吧。這個遲早要大量使用的。
等到九月十二,宣旨的官員纔到永寧衛。丁山帶着衆人迎出五里。接到官衙,擺好香案,跪下接旨,唸了一堆聖旨,丁山也聽不明白。
最後是兒子丁立翻譯,丁山被封爲定國將軍,都指揮同知,川南副將,蔭一子世襲永寧衛文武所千戶。也算是從二品的武將了,關鍵是有了五千兵額錢糧,再不用自己操心糧餉了。
丁立也被封爲永寧衛指揮使,算是難得的封賞了。
周傳、丁易達、張散兒、都有封賞,得了三、四品的武官。王二來、蘇狼、白月他們也升爲千戶、副千戶,至於百戶、總旗也有一大堆。
白金花爲二品夫人,代丁廣邦領文武所千戶。
緊接着封賞還有一道盧監軍的軍令,林副總兵久攻沾益州不下,要丁副將帶兵去進剿,限十一月十五到沾益州大營會齊。
傳旨的是兵部的羅主事,當晚在永寧衛城大開宴席,宴請朝廷天使,丁副將又送了一千兩紋銀,若干珠寶新奇琉璃。
馬上要南下,丁副將緊接着就是編練鎮守募兵。軍戶很多不願意去當募兵,還好有四、五千水西的各族民勇跟隨到永寧衛,從中選了三千人,缺員在敘州、瀘州去招募一千人。
到九月底才完成招募編成兩營加一箇中軍馬隊,炮隊,共五千人馬。徐武、丁易達各官一營,周傳以遊擊領五百中軍馬隊,張散兒以都司官三百人炮隊。
然後就是爲期一個月的特別訓練,丁立派了一百多共濟社員以隊正、小旗充實各營。每營有火銃五百,弓弩手五百、刀盾兵五百,長槍兵五百。虎敦炮十二門。
張散兒想要翻山炮,攛掇丁山去要。丁立跟副將老爹說:“這翻山炮打造需三百兩一架,但是每顆炮彈要十兩銀子,父親大人你要多少?”
“啊、這麼貴?那你在大方城就花了幾千兩銀子的炮彈?”丁副將想着就有點心痛。
丁立苦笑道:“是啊,誰也不是神仙,也不是項王。打仗就是花錢啊,如果沒有繳獲的金銀,那這次就虧大了。”
最後丁立還是給了三門翻山炮,三百發炮彈,由丁寬帶三十名炮兵管理,不過不是給張散兒的炮隊。算是社軍派駐丁副將中軍的炮兵分隊,由丁山親自掌握指揮。
張散兒的炮隊其實在三省官軍中也算首屈一指,有二十四門文武所造的虎敦炮,五門兵部下發的千斤將軍炮。
很快就到了十月二十日,丁副將點起五千兵馬,丁立帶領一千社軍,三百羌兵,八百民勇,全軍七千餘人出征雲南。
董才讓、溫鐵子、白奇、蘇雷他們見蘇狼、白月都當上了副千戶、百戶,都很眼熱,就求了小姐,姑爺,帶了三百羌兵跟着丁大郎出戰。
這次就讓王二來留守文武所,訓練社軍新兵、民勇。
臨走前,丁立又給了幾張散彈槍的圖紙給李木匠、江大力,讓他們試着打造,這是近距離殺傷利器,有很好的停止力。
小弟的共濟社預備隊現在也有男女六百多人了,除了訓練,丁立讓他在爆米花機制造出來後,開始研究蒸汽機。壓力錶說起來很簡單的原來,沒有鐘錶基礎技術也很難。
那就讓李大可先做鐘錶吧,託呂老闆從豪景買了幾臺西洋座鐘。就拿了一臺讓丁成、李大可他們仿製。
按朱總督的公函,丁副將可以在沿途官府徵集糧草,但是雲貴高原中人口稀少,糧草都靠從四川運送。
這次還是永寧衛準備了一萬石糧食帶着,社軍的輜重隊徵集了三千民夫,兩千兩獨輪車、五百騾馬運送。
浩浩蕩蕩,萬人大軍出發,進了普濟所大山裡,延綿十多裡,看着蔚爲壯觀。
南征開始了,丁立心中有很多計劃,爲此還帶上了傅漢、劉真等一百多探礦、礦工。
全程八百多裡,走了二十二天,於十一月十二日,總算在十一月十五日之前到達沾益州大營。
安營駐紮,丁山去見了盧監軍交令,說起這沾益州城真的是易守難攻,一人當關萬夫莫開。守住了這城池,後邊就是百里盆地小平原,有良田數萬畝,難得的山中魚米之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