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狸……”
白貓這次跑的飛快,似乎是有了確切的目標。李言承和李凝兒只好在後面跑了起來。等到了那處宮殿的時候,李言承的心忽然對那個女人失望至極。他想過是任何人,卻沒有想到是她。
擡頭,看到永祥宮的匾額,他忽然有想把它拆下來的衝動。
她是他最初的戀人,曾是自己最信任的女人,但是現在看來她已被仇恨昏了頭。
小狸跑進來的時候,許多宮人都沒有防備。它此時正趴在一個緊閉的屋門前。
“把門打開?”李言承高聲大喊。
北宮蘭煙剛好不在宮內,剩下幾個戰戰兢兢的小宮女跪在地上不敢擡頭。
“都聾了嗎,朕讓你們把門打開。”李言承瞪着眼喊道。
“啓稟皇上,鑰匙在繡雅姑姑那裡。”
小宮女剛起身,一擡頭看到門口的北宮蘭煙。她被嚇的又跪了下去。那間屋子可是北宮蘭煙的私庫,平常根本不讓外人進去的。她怎麼敢私自去開呢。
“怎麼了,皇上發這麼大的火,可是有事找臣妾?”北宮蘭煙抱着懷中的李麒,急忙走了過來。
她含笑的臉剛好撞上李言承噴火的眼睛。若不是還沒有找到證據。只怕李言承早一巴掌拍在她的臉上。
意識到氣氛不對,北宮蘭煙馬上收起笑意,她把懷中的李麒交到身旁芳音的懷中。然後走到李言承的身邊問道:“怎麼了,跑的滿頭大汗?臣妾給你擦擦!”
她素手擡起還沒碰到李言承的臉,就被李言承給緊緊握着。
“你抓疼臣妾了!”北宮蘭煙不滿的想要抽回手,可是卻被李言承死死拽着。
她不安的看着他,他目光中的失望和憤怒到底是因爲什麼。
“把門打開!”李言承甩開她的手,然後命令道。
“皇上,到底怎麼了,那是臣妾的私庫,都是一些珍寶字畫類的東西。您要找什麼?”北宮蘭煙不解,那個私庫,自己很久都沒有打開過了。
“朕最後再說一次,打開!”李言承這次是真的生氣了,北宮蘭煙越推脫,他心思越重,心裡越懷疑她。
北宮蘭煙越想越害怕,這幾日宮裡一直在搜查這曼陀羅花,難道它會在這裡嗎。她心中一驚,莫非有人誣陷自己,這私庫的鑰匙一直都在繡雅那裡……
“繡雅,開門!”北宮蘭煙明顯有些底氣不足。
繡雅顫抖着從腰間摘下那串銅鑰匙,她不是因爲心虛,而是被李言承給嚇的。
門被打開後,小狸跑了進去。李言承隨後大步跨進門檻,他的身旁跟着李凝兒。
北宮蘭煙看到李凝兒,想起那日畫扇對自己說的話。難道會是她嗎,她不敢相信自己想的,李凝兒還是個八歲的孩子呢,不可能有這樣的心機,而且這個私庫只有三個人能進去。自己,繡雅,還有芳音。而這三個人是都不會背叛自己的。
小狸在屋裡轉了一圈,最後跳到牆角那裡,它跳上那個置物架之後
,就再也不離開了。
李言承在這個置物架上找了一遍,並沒有曼陀羅花的蹤跡。最後他的目光停在小狸蜷縮的地方。那裡是一片光潔的牆壁,看不到其它東西。
李凝兒過來喊了小狸離開,但是它卻賴在這裡不走。李言承感覺這裡肯定有什麼不同,他在牆壁這裡巡視幾遍,最後終於發現了不同。在一旁的地方,有一個突起。他把手放上去。
吱呀一聲,暗格的門被打開,裡面果然發現幾枝白色的曼陀羅花,它巨大的花骨朵,看起來還嬌豔欲滴,應該是剛被採下來沒多久。
李言承拿着曼陀羅花伸到北宮蘭煙的面前:“你還有什麼好說的,蘭煙,朕知道你和飛雪之間有仇。但是不能揪着過去不放吧,你的孩子是飛雪無意中踢掉的,她不是都跟你道歉了嗎,你爲何還要這樣?”
北宮蘭煙頓時感覺自己哭訴無望,但是不管他信不信,自己都要告訴他自己是被冤枉的。
“皇上,肯定是有人陷害臣妾,這東西臣妾從未見過啊!”
“陷害,朕問你,這是你的私庫,除了你的人,還有誰能進去?”
北宮蘭煙無力爭辯,她覺得不管怎麼說李言承可能都不會在相信自己。他已經認定了自己是毒害洛飛雪的兇手。
“也許是臣妾宮裡出了內鬼呢,這私庫的鑰匙要三把,肯定是被那個歹人給偷了去,然後在趁機陷害臣妾。”北宮把自己的想法如實說給李言承聽,她才說完永祥宮中的人,人人自危。
每一個都在懷疑別人,也都怕引火燒身。
李凝兒站在他們身後,她微笑撫摸着自己的小狸,然後露出詭異的笑。
“蘭煙,你還要再爭辯嗎,這個後宮就只有你和飛雪有仇,除了你,朕想不出還有誰會傷害飛雪。你對她的怨念太深了。”李言承失望的看着北宮蘭煙,顯然他不想再聽什麼解釋了。
北宮蘭煙跪在地上向李言承哭訴:“皇上,爲什麼你不肯相信臣妾!難道你忘了……”
李言承心痛的打斷她:“朕沒忘,蘭煙,還好這次飛雪沒事,你就好好留在這永祥宮思過吧。”
走之前,李言承又宣下一道聖旨:溫貴妃,北宮蘭煙。品行不端,婦德損失,恃寵驕矜,不配伺帝近身,實屬有罪,着降貴妃爲妃,且禁足於永祥宮,沒有聖意不得外出,望卿悔過,欽此。
北宮蘭煙被降級爲妃,並禁足於永祥宮。她身旁的人除了繡雅,芳音還有兩個小太監,其他人都被趕出了永祥宮。
這樣的懲罰看在外人眼裡着實輕了些,她們都以爲李言承還在顧念舊情。
但是洛飛雪知道李言承這麼做的原因,他是在給北宮蘭煙一個贖罪的機會。
若換做她人,蓄意謀害皇帝和貴妃,必死無疑。
芳音看到北宮蘭煙難過的樣子,忍不住問:“主子。這次栽了這麼大一個坑,您可有想到是誰?”
北宮蘭煙哭着臉坐在椅子上,她記得自己那把鑰匙是給了芳華的。
她搖頭說道:“不知道是誰,但是凝兒和芳華的嫌疑很大。前幾日畫扇纔剛說過懷疑她,今日她就帶着皇上和那隻死貓來搜查本宮的庫房。還有芳華。她好幾日都沒來跟本宮彙報消息了,說不定也……”
芳音驚叫道:“芳華的爲人奴婢倒是還相信,但是寧安公主?她才八歲啊,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心機?”
北宮蘭煙又道:“你說的很對,所以本宮才懷疑這宮裡出了內鬼。”
芳音和繡雅急忙跪在地上說道:“主子,不是奴婢啊,奴婢雖然掌管鑰匙,但是奴婢對您的忠心天地可鑑。這庫房的門,不是奴婢開的啊。”
洛飛雪安慰她說:“我知道不你和繡雅,但是這宮裡其他人,本宮就不確定了。”
李言承不聽解釋,匆匆降罪與北宮蘭煙,這讓她心灰意冷。她雖有陷害洛飛雪之心,但是遲遲未有行動,既然他不分青紅皁白的降罪自己,那以後自己還有什麼可顧忌的呢。
“娘娘,皇上既然變了心,您可有想過自己讓小皇子做了皇帝,您做太后呢?”繡雅附在北宮蘭煙的耳邊說道。
“你胡說什麼,本宮豈是那種心腸歹毒之人,本宮的敵人只有洛飛雪一人而已!”
說到這裡北宮蘭煙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
傾雲宮,一個陰暗的私牢內。芳華被綁在柱子上,身上遍佈鞭痕。她面色發紫,嘴脣乾裂,看起來奄奄一息。
旁邊的椅子上,坐着李凝兒和畫扇,此時她兩人正在竊竊私語。
“靜寶林,你這步棋走的可不妙啊,你讓人偷了她的私庫鑰匙不就好了嗎,怎麼還弄的這樣明目張膽的,現在弄成這樣,還如何收場。”李凝兒撅着小嘴,臉上都是對畫扇的不滿和嫌棄。若不是畫扇主動來找自己,她豈會找這樣的蠢人。
畫扇表情生硬,她小聲道:“我是因爲找不到那鑰匙,才這樣做的。今日就將她的舌頭拔了,隨便尋個錯,送去宮外守陵好了。”
畫扇說的輕鬆,看的李凝兒心中一驚,這女人果然狠。
“公主,皇上只是將她禁足,這是爲何啊?”畫扇想起一個疑問。
李凝兒冷笑,她的臉上露出一個與年紀不符的表情:“皇上肯定是不相信她是兇手,他這樣肯定是爲了找出幕後的兇手。”
畫扇暗自唏噓,這個李凝兒果然聰慧,連自己都沒有想到的事,她居然什麼都能猜透。
“好了,下面的事你就別摻合了,交給我來做好了。你趕快把你這裡的事處理清楚。”
李凝兒說完急忙離開,她不能讓別人看到自己和畫扇呆在一起。
夜晚,李凝兒稟退所有的宮人,去了宮殿中的一個偏僻的地方,那裡還亮着昏暗的燈光,窗戶那裡映出一個黑色的影子。
李凝兒深吸一口氣,然後沒有一絲猶豫就走了進去。她進門輕聲喚道:“姑姑!凝兒回來了,所有的事都按您的吩咐辦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