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麼一種人,就是無時無刻都能讓你凌亂的,默歌眼神冰冷陰鬱的瞪着帝閻冥,你敢進來,我就敢跟你玩命!
“咳……”就在默歌即將暴走之際,帝閻冥忽然直起了身,手指撣了撣身上的水漬,一本正色的道:“寡人去給你暖牀,嗯,你要快一些。”
“……”
其實在他轉身的時候,默歌無語中笑了。
靜謐的夜,伴隨着一點曖昧,很快便流逝而去。
清晨的時候,乏累的默歌依然在沉沉的睡着,客房的門,卻突然被撞開,緊跟着,一個作死的聲音傳了來:“主子,查到了,是……”
在衝到牀榻只有幾步外時,寧尋的聲音戛然而止,像是突然遭受了莫大的驚嚇一般,眼睛在這刻瞪如銅鈴,張着的嘴巴足夠塞下一顆鴨蛋,看着牀上帳幔後躺着的兩個人,相偎相依,少兒不宜,不……會……吧?
英俊神武,天下第一的,他的主子,就那麼被默小姐給……糟蹋了?
不忍直視呀!
就在寧尋無比心痛之際,一道黑色凜冽的目光,冷冷的射向了他,危險的氣息,瞬間將他包裹,彷彿頃刻間置身地獄一般,恐怖極了。
“啪!”寧尋兩隻手緊緊的捂住了臉,欲生欲死的哭腔說道:“主子,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冷瞥寧尋,帝閻冥緩緩收回目光,投注向懷裡還在安睡的默歌,幸好給她用了安神香,否則擾了小歌兒的休息,他一定會發脾氣。
只是這個寧尋,跟了他那麼久,作死的毛病,怎麼就愈發嚴重了?難道是他平時裡太溫柔了?
帝閻冥困惑了一瞬,冷冷的開口問道:“君扈?”
聽着聲音,寧尋心裡顫了好幾把,手卻一點不敢鬆下來,閉眼回話:“回主子,確是君扈,那日在瓦爾石窟,默歌小姐毒了她的女兒本就記恨在心,經屬下查問,前些日子君靈兒在街上圍堵默歌小姐,結果反被打殘,君扈便起了殺心。”
懶懶的眯了眯眼,帝閻冥輕輕的“嗯”了一聲,修竹般的手指溫柔的撫摸着默歌的秀髮,淡淡的道:“盯着洛丹閣,若有異動,殺無赦。”
聽令,寧尋立刻雙手作揖大聲應道:“是,屬下遵命!”
然後……
“屬下什麼都沒看到,真的什麼都沒看到。”轉身,炸了毛的撒腿狂奔,直到跑出了卡爾樓,寧尋都還驚魂未定,實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居然有人敢把他主子給睡了!
凌亂,那是無語言表的凌亂!
……
直到晌午時候,默歌才從睡夢中醒來,身邊無人,只留有他的體香,擡眼看去,帝閻冥已衣冠楚楚的坐在茶几前,獨自喝上了小酒。
默歌起身下牀,懶懶的伸了個腰,隨口問道:“幾時了?”
一口酒水下去,帝閻冥緩緩回眸,凝望默歌誘人一笑:“午時。”
“午時?”默歌驚了,說好的早上藥膳的,老爺子不會餓到現在等着她吧?
“該死的,怎麼會睡那麼死?”默歌懊惱的捶頭,
着急忙慌的穿上鞋子就往外跑,跑到門口時,跑到門口是,聽到他口中傳來的聲音。
“晚上我去接你。”話說完,帝閻冥笑眯眯的繼續喝酒,那姿態,愜意極了。
默歌是沒閒工夫跟他扯,一路幾乎是狂奔而回,回去後立馬進了廚房,忙活了整整半個時辰才端着碗去了默天宏的住處。
進去的時候,默天宏正一手一個雞腿,一手一壺酒,胡吃海塞進行中,邊吃,還不閒着的說道:“那小兔崽子,真是太不靠譜了,昨晚就給老子喝那麼點粥,今早還放老子的鴿子,想餓死她爺爺!”
北翼站在牀邊看着,一臉上寫的都是擔心與糾結,不知道第幾次的勸說道:“族長,被小姐知道,屬下真的沒法交代,這酒您喝上一口解解饞就行了。”
“去你的,老子一頓不喝酒都跟想親爹似的,現在是憋了老子幾天了?再說,你不說我不說,小兔崽子也不知道,嘿嘿,快吃呦,晚了就沒得……”
默天宏話沒說完,才塞滿嘴巴的肉頓時掉了出來,一副我已傻眼的表情看着突然出現的人,大咳了好幾聲,在默歌即將暴走之前,丟了雞腿,撂下酒壺,我躺好,我其實很虛弱,可能要昏迷……
默歌一臉陰鬱,滿頭黑線的瞪着默天宏,他也知道怕的?那他知道自己多大人了嗎?生個病,居然比個孩子還難搞?到底誰是爺爺誰是孫女?
“呼!”深吸口氣,默歌將粥遞給北翼端着,伸手戳了戳他肩膀,無奈至極的道:“吃飽了嗎?把這藥膳喝了唄,早上我是睡過頭了,害爺爺餓肚子,下次一定不會了。”
裝死中,默天宏左眼翻開一點點縫隙,瞄着默歌的臉色,似乎愧疚大過生氣,好吧,他現在很安全。
又是咳嗽兩聲,默天宏這才坐起身來,一臉笑眯眯的瞅着默歌道:“爺爺剛纔逗玩呢,嘿嘿,其實還是這粥最好喝。”
北翼聽着黑了黑臉,默默鄙視他,卻在這時,一個嗷嗚的叫聲從外面傳了進來。
九寶回來了!
默歌美眸突地一跳,立刻給了北翼一個眼神,旋即對着默天宏道:“爺爺喝完好好休息,下次真的不可以再吃這些東西,您內臟受傷,這些就跟毒藥沒什麼區別。”
“知道了知道了。”默天宏不耐煩的說來,端起粥自己喝,喝完後往牀上一躺:“乖孫女,晚上再來,回去休息吧!”
“嗯。”
默歌頷首,這便快步走回居所。回去後,九寶就在院子裡等着她,爪子上還拿着一張信,獻寶似的舉給她。
信上署名,林蒙收!
默歌美眸驟然一冷,立刻撕開來看,那一行行的字,看的她登時火冒三丈,一把將信團在手心。
“君扈、林蒙,很好。”默歌咬牙切齒,旋即看向九寶問道:“怎麼找到的?”
“……”九寶愣住了。
語言不通呀,這要腫麼表演?
爪子抱住腦袋,九寶冥思苦想,須臾,它眼球一亮,立刻跳到了花壇裡,亮出一隻爪子,在土上抓了半天,它一邊抓,
默歌一邊看。
一個大圓圈,裡面有五個小圓圈,這是什麼玩意兒,猜猜猜,默歌糾結的道:“這是人嗎?”
聞言,九寶猛地擡頭,一臉大讚你聰明的表情點頭,繼續抓,抓出了一個尾巴,默歌複道:“你跟着這個人找到的?”
“嗷嗚。”主人太聰明啦!
“這人是誰?”
九寶才歡脫一下下,立刻蔫了,這個還真心畫不出來,腫麼破?
“嗷嗚。”寶寶愁了,想了好半晌,這個,破不了!
兩隻眼睛可憐巴巴的看着默歌,寶寶真的盡力了,不過寶寶認識她,這個可以破。
九寶正想着怎麼表達給默歌,卻聽她開口說道:“若再見到,還認識嗎?”
默契呀!
“嗷嗚。”九寶使勁點頭。
“那這個人是默家的?”
“嗷嗚。”繼續點頭。
“聽着,你現在就去鬥武場,若再見到此人,咬她,不但咬,還要讓她知道你是我的,知道嗎?”默歌眼眸冷光泛泛:“若鬥武場沒有,便去鬥武堂,不論如何,今日天黑之前都要讓她自投羅網。”
“嗷嗚。”寶寶突然覺得好心塞,爲嘛總是要它咬人捏?它又不是大狼狗,這樣真的是很瞧不起狐狸!
算了,秉承敢怒不敢言,九寶搖着尾巴磨磨唧唧的走了出去。
果然不出默歌所料,在過去將近兩個時辰後,默家偏院有人被咬了,聽說咬的還挺重,傷口處鮮血淋漓觸目驚心,而這偏院,都是族中旁系晚輩所居之處。
只不過這人是誰,那得讓她自己走出來。
……
默歌重返默天宏的住處,把那封信給默天宏看罷後,以他的名義,叫來了幾位長老與默恆,人們纔剛到齊,還不等請問族長想要幹嘛,便見有人一邊嚷叫着,就跑了來。
“你給我站住,啊……”一陣少女尖利的聲音傳入所有人的耳中,默恆臉色一沉,厲喝聲道:“是誰敢闖入族長的院子大鬧?給我帶進來。”
默歌就那麼瞧着,面無表情的等着,很快,九寶就一溜煙的閃了進來,直接閃進了默歌的懷裡,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好像一隻溫順的小綿羊。
而它身後跟來的少女,卻在看到屋裡那麼多族裡的大人物後,臉色唰的一下白了,嘴巴一抖一抖的道:“族長,家主,我,我不是故意的。”
“默雅?”躺在牀上的默天宏,詫然開口,他真真沒想到,那個易容默歌的,就是她。她們不僅身高胖瘦相似,哪怕聲音都模仿的如此相像,令他一時大意險喪命。
比起默天宏,默歌倒不覺得怎麼驚訝,畢竟被她揍過,還揍得不輕,記恨是正常的,只是她會聯合君扈,這有點令人意外。
“族長。”聽到默天宏開口,默雅突然跑到前面跪在地上,一隻手捂着手臂上鮮血直流的傷口,大聲哭訴道:“求族長,求家主,給默雅做主,我的手臂……”欲言又止,默雅緩緩擡起手來,在她的右臂上,好大一個洞,露出森森的白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