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海市,林家。
林若彤坐在沙發上,低着頭,冷着一張臉。
對面,林志英的臉色也不怎麼好看,黑得如同鍋底一般。不過他更多的是無奈,若非沒辦法,他也不想如此。
秦慕柔沒有說話,只是一味的嘆着氣。家裡不出事,她又怎麼忍心去逼迫女兒?
許久之後,林志英終於開口問道:“若彤,聽說你最近和一男生走得比較近,是不是有這麼一回事?”
“誰跟你說的?”林若彤問道。
林志英道:“你別管誰跟我說的,你只要回答我的問題就好。”
“這是我自己的事。”林若彤轉過頭去,一臉不爽。與此同時,她也在心裡將紀東凱罵了個遍。
雖然林志英沒有說,但她知道這事肯定是紀東凱說出來的。
早兩天去落霞谷,紀東凱就在場,應該是懷疑她陳楚之間有着什麼。
“哼!”林志英冷哼一聲道:“你現在是紀東凱的未婚妻,如果和其他男人有染,做出有辱林家的事,我定不饒你。”
林若彤撇了撇嘴道:“爸,你是不是搞錯了?我什麼時候是紀東凱的未婚妻了?而且我雖然是林家的人,但我有必要在這裡說清楚,我是林家的人不假,但我不是爲林家而生,我有我自己的生活,你難道不覺得因爲林家而讓我放棄自己的生活很過分麼?”
“你……”林志英很惱火,但無法反駁。
秦慕柔嘆了口氣道:“志英,若彤,你們兩父女就不能好好談麼?”
“媽……”林若彤問道:“如果你是這件事情的主角,你會好好談麼?你會不會把自己的一生奉獻出去?”
秦慕柔低下頭,沒有說話。
身爲女人,她知道這樣對林若彤不公平。
不過林家已經面臨倒下的危險,爲了自己的兒子,她唯有忍痛捨棄女兒,保住林家。
倒不是她就重男輕女,從小到大林若彤得到的也不比兒子少。
不過事到如今,有關林家的死生存亡,她必須在兩者間捨棄一方。
“媽,你們以前從來不過問我的私事,現在爲什麼會突然如此?能給個理由麼?”林若彤看着秦慕柔。
莫名其妙的,父母忽然讓她嫁給紀東凱,與之以前的做法有很大的出入,她覺得事情肯定不如表面上這麼簡單,其中有着貓膩。
秦慕柔嘆口氣道:“也沒什麼,就是公司最近出了些問題,需要一大筆資金,你爸無奈之下才出此下策。”
林若彤驚訝問道:“因爲財政問題,你們就要把我嫁給紀東凱?”
秦慕柔點了點頭,不敢去看林若彤的眼睛。
林志英也撇過頭去。
身爲一個父親,他做到這份上已經不能用失敗來形容了。
這是在賣自己的女兒啊!
“我不答應。”林若彤想都沒想,站起身就要往外走去。
林志英起身怒道:“你幹什麼去?”
林若彤頓住腳步道:“你們爲了公司就要斷送我一生的幸福,我不會答應你們,也不可能嫁給紀東凱。”
“你不嫁也得嫁。”林志英道:“而且,這幾天你不用去上學了,給我呆在家裡。”
林若彤轉頭怒道:“爸,你什麼意思?要軟禁我麼?”
……
魏海市,某棟出租樓內,某個房間中。
段紅杉正坐在牀上,百般無聊地看着電視。
最近被人盯上了,她一直不敢出去,唯一的娛樂就是守着電視機,以此來打發時間。
“咚咚咚……”
忽然,一陣敲門聲響了起來。
段紅杉以爲是陳楚來了,趕緊走到門邊,打開了房門。
門外站的不是陳楚,而是幾名中年男。
見到段紅杉後,他們立馬推開門,魚貫的衝進了房間。
段紅杉認識這幾人,其中有兩個還是陶金寶的保鏢,不禁嚇得不輕,一邊退着,一邊問道:“你們要幹什麼?”
“段小姐,我們老闆要見你,跟我們過去一趟。”一中年男堵在門口,冷冷說道。
段紅杉退到牀邊,秀眉緊皺地問道:“是陶金寶叫你們來的?”
中年男點了點頭道:“是的,他讓你回去。”
“回去?回哪去?”段紅杉冷冷一笑道:“你們回去告訴陶金寶,我已經跟他沒有任何關係了。”
中年男搖了搖頭道:“你必須跟我們回去。”
“怎麼?”段紅杉看着那保鏢問道:“你們還打算對我用強?誰給你們的膽子?”
“少他媽廢話,你以爲你還是以前那個老闆娘麼?”中年男上前就拽着段紅杉往外拖,不敢耽誤太多時間,怕陳楚會突然過來。
陶金寶好幾次吃癟,他們已經知道陳楚很厲害。
那傢伙要來了,他們別說帶不走段紅杉,自己能不能安然離開都是問題。
“你放開我……”段紅杉掙扎着說道。
“媽的,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中年男大怒,猛地一巴掌抽在段紅杉的臉上,隨後拽着就往外拖去。
段紅杉被一巴掌打蒙了,就這麼一臉呆滯的被中年男給拖出了出租房。
她沒想到陶金寶會如此對自己,居然叫人過來綁自己回去。她知道,如果不是陶金寶授意,這保鏢絕對沒膽抽自己耳光。
“草,真是他媽欠收拾的娘們。”中年男見段紅杉捱了一巴掌就老實了,滿臉不屑地笑了起來。
因爲陶金寶經常在外鬼混,與之段紅杉之間的關係不怎麼樣,連帶着他們也經常受到段紅杉的白眼,從未得到過好臉色。
礙於段紅杉以前的身份,他們不敢得瑟。
現在段紅杉已經被人拋棄,他們還用得着客氣麼?
而且過來之前,陶金寶就有交代,可以用強。
段紅杉沒再掙扎,跟着幾名中年男下了樓,鑽進了一輛白色麪包車中。
之前陳楚一直想要打探陶金寶的消息,她也的確知道不少,但始終沒有開口的意思。
然而,她顧及舊情,陶金寶卻是不這麼想。她現在很後悔,但已經沒有機會了,早知道,她覺得自己應該把真相告訴陳楚。
……
陳楚將朱敏送回家後,沒有多留,找個藉口溜出小區便攔輛的士來到了段紅杉所在的出租樓。
來到段紅杉所住的房屋門前,他發現房門是敞開着的,裡面也沒有段紅杉的身影,他忽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段紅杉如果是出去了,房門肯定會關上。
現在門沒有關,裡面又沒有翻動過的痕跡,就只有一個解釋,段紅杉被人綁走了。
“該死……”
陳楚暗罵一聲,趕緊下了樓,走進旁邊一家小商店問道:“大叔,你認識這裡一個叫段紅杉的美女麼?”
老闆愣了愣道:“算認識吧!她人長得很漂亮,也在我這買過不少東西,有點印象。”
陳楚眼睛亮了起來,問道:“那你知道她去哪了麼?”
老闆想了想道:“我之前出去倒垃圾的時候,好像看到她跟幾個男的出去了。”
“幾個男的?他們去幹啥呢?”陳楚又問。
老闆笑着搖了搖頭道:“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只看到他們好像有什麼着急的事情,鑽進一輛麪包車後就開走了,速度挺快的。”
“嗯,謝謝了。”陳楚笑了笑,轉身離開了商店。
從剛纔那老闆的話語中不難聽出,段紅杉肯定是被人抓走了。
那娘們在魏海好像沒有什麼朋友,沒道理會跟人出去。
“打個電話試試。”陳楚想起什麼時,趕緊拿出手機找到段紅杉的號碼撥了過去。
很快,手機裡出來機械般的聲音,提示所撥打的用戶已經關機。
“奶奶的,手機關機,果然是被抓走了。”
陳楚聽着手機裡的提示音,憤怒的掛掉電話後,又撥通了另一個號碼道:“陳曾,我讓你查的事情,你查的怎麼樣了?”
“那個,楚哥,我正在查,但什麼也沒查到,陶金寶那傢伙一切都很正常。”
“嗯,那傢伙的確很小心。”陳楚自己也沒查出什麼來,倒沒有去怪陳曾,而是說道:“陶金寶的犯罪證據沒查到不是大事,可以慢慢查,現在我這裡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你去辦。陶金寶那傢伙有一個老婆叫段紅杉,你最近在調查他,應該知道這麼一個人吧?”
“我知道,好像關係不怎麼樣,最近還鬧起來了。”
“沒錯!”陳楚說道:“段紅杉本來跟我在一起,不過今天突然被人帶走了,你幫我查查看到底是誰抓的,要儘快。”
“這個沒問題,我一定會查清楚。”
陳楚道:“給你提個醒,最有可能抓段紅杉的是陶金寶和銀海賭場的人,你給我着重查這兩股勢力。”
“銀……銀海賭場?楚哥……您沒跟我開玩笑吧?那地方我不敢去查啊!”
陳楚道:“有什麼不敢查的?我今天還在銀海賭場大鬧了一場,也沒見他們有多牛叉。而且,你可以暗地裡查,他們知道個屁?”
“我……我去,楚哥,今天鬧銀海賭場的是你?”
陳楚道:“是的,怎麼?”
“沒,我就是覺得楚哥你太太流弊了。”陳曾在電話那頭保證道:“既然楚哥答應替我撐着,那我就放手去查了。”
陳楚道:“必須的,有什麼事情我會給你撐腰,我還就不信,他們銀海賭場能在魏海翻天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