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萊閣書檯上,太上皇秋驚雲義正言辭。
“你們可知道自己何錯之有?”
少兮:“沒有估計到比劍的風險,讓妹妹陷入了生死危機。”
“還有了?”
夏天:“微臣調差不詳,未曾料到這名劍手的實力已經超出了這次比劍的範疇。”
“還有了?”
“微臣不知還有什麼?”
太上皇震言:“還有這名劍手的背景。”
少兮、夏天疑惑對視,這名劍手到底有何來歷啊!突然少兮回想當初,爺爺曾經告訴過自己關於一名劍者的故事。那是在爺爺還未征服天下之前的事情了。
當時,秋驚雲以自己驚人的劍藝獨闖着江湖路,打敗了諸多的一流高手。而在這期間,有一名未曾面世的劍者,曾像他發起過挑戰。
這一戰是私下的一場生死決鬥,除了相關的幾人之外,沒有人知道此事。其經過,結果,只有當事人知情。
太上皇深感焦慮,不知如何說起此事,但他還是決定先從這件事情說起。
“當時,天下紛爭不斷,各方隱逸的俠義之士也逐漸開始頻繁入世,只爲幫助苦難的民衆。而這樣的局面也導致了一些,爲求名,爲求利,或者是爲求勝負而現世的隱士。”
“我當時幫助了很多受到利用的民衆,這期間也打敗了無數的高手,可未曾想到有一天,我遇到了一名爲求勝負而來的冷劍客,他連續追逐我三天三夜,只爲逼我與他一戰。”
“我甚似感到此戰無法逃避,便與他約定,我們點到爲止。他見我允戰他,便一聲快意的答應了下來。可結果卻是,他是一名意志力極其堅定的劍客,而他的身體本能,也已經被他鍛鍊至絕不服輸的狀態。”
“我三番兩次正要取勝之時,他卻立馬變得異常強悍,並給與我重重的反擊。而此戰最終戰至兩人全都倒地不起,方纔以平局收場,而那名劍客也從此銷聲匿跡。在我平定亂世之時,曾多次派人尋找此人蹤跡,欲想勸他加入我的陣營。可始終毫無蹤跡可尋。”
少兮接着說:“這名劍者就是爺爺跟我提及過的一戰之交——雲河。可這個故事跟論劍大會並沒有任何聯繫啊?”
太上皇微嘆回身:“他使用的劍術就是御劍訣。”
少兮、夏天驚愕:“裴御風是雲河的傳人。”
接下來太上皇回到最初的問題。
“你們應該知道自己犯了何錯嗎?”
少兮愧言:“妹妹的寒魄之軀無論對付何種的高手,他都有着制敵取勝的關鍵,而面對爺爺所言起的這類人,也就是裴御風,卻是讓妹妹陷入生命的危機。”
“嗯,你明白就好。”
“這名叫裴御風的年輕劍者着實是一匹千里馬,若能識得駕馭他的伯樂,他將會是左右世界,未來的能者。”
少兮:“多謝爺爺指點,兮兒,竭盡全力。”
蓬萊閣外,我們若干等人在此等候。
看着少兮和夏天安然無恙的出來,我們這些乾着急的人,也暫時落下了心頭石。
然後少兮向我們複述這次事件的因果關係。大家都聽得愣頭愣腦,而我的心中頓時恍醒。先前的憂慮,應該就是因爲這個原因了,裴御風認定一件事,那執著的個性,讓人擔憂。
這時,玲瓏向少兮慚愧自責:“少兮,先前,我略有發覺裴御風這名劍客的性格太過於堅毅。他已經認定的觀念絕不會輕易改變,而導致了在你與他對話之間,想法稍有偏差時,他會冷漠相言。”
少兮聽罷,心中明瞭。可他的眼神也同樣堅毅,定會嘗試着讓裴御風成爲自己人。
此件事情,終於告一段落。大家也都累了,各自回舍休息。
而在客棧牀榻邊,老大夫正在爲昏迷的裴御風醫治。氣息微弱,外傷嚴重,但氣血通暢,小夥子身體非常結實,待我替你止血,開上幾副藥,讓店家替你煎了,吃上幾天,定然恢復旺氣。
次日,夏天獨自拜訪布伊,誠心邀請布伊能夠任職秋國的少兵長之位。布伊本意來此也是想加入秋國,所以便順理成章的答應了。
當天,我獨自來到裴御風的客棧,意在與他交談一些心德。可當我走在他的屋外時,屋內傳來一陣對話聲。我止步而聞,不曾進入。
聲調有三種,所以屋內應該也是三人,而這熟悉的聲音,應該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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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兮,你何必如此這般。”
屋內秋少兮跪地而邀,懇請裴劍士加入秋國。而臥牀不起的裴御風心中震驚萬凱,卻遲遲不予迴應,只是沉思。少兮依舊單膝着地,誠心的等待着一個迴應。
玲瓏也深感少兮的執著,對他無言的認可也終讓他一同忍跪相邀。面對玲瓏的態度,少兮嘴角微微翹起,心中默言,深情的一句說不出的話:“多謝。”
這時,只見裴御風起身,拖着沉重的身體,扶起二人,終於開口了。
“如果你能做到兩件事,我就允諾你,成爲你的左膀右臂。”
少兮喜色:“請說。”
“第一件,成爲讓天下人敬仰的英豪,而不是秋國的少主。”
少兮應了。
“第二件,如果你不能夠給天下帶來安定,那麼由你而引起的所有戰事所導致的災難,必須以命相還。”
少兮同樣應了。
這時玲瓏附言:“第一件事達成的標準,如何判定?”
裴御風果斷地說出:“這個我自會判定。”
“那第二件事又要如何證明?”
他回道:“由天下百姓證明。”
玲瓏疑思裴御風這是在戲弄少主,一語道明:“嗯…,證明之後,那今日我們又是爲何這般懇求你加入。”
裴御風依舊冷漠無言:“這個不必你多憂,我自有考量。”
正當玲瓏想要進一步爭論,少兮及時揮起手臂,意在阻止玲瓏的追問。玲瓏明白少兮的意思,也閉言迴應他。
少兮告別:“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一定會做到的,暫別,請珍重。”
少兮、玲瓏告別裴御風之後,便立即回到城中城。而在他們離開時,我也隨即離開,未曾碰面。
回城中,我心中思緒萬千。裴御風,他這樣要求,又能得到他想要的答案嘛?還是說,他根本就不是爲了一個心中的結果,而是在試探。
也許少兮,已然洞悉了這一點,才如此堅持。
“哈…,諸葛玲瓏,在這一點上,你可比他遜色多了。”
一路大笑的我,引來路人一席指罵,可我卻絲毫不曾放在眼中。因爲啊:“嘆矣自笑一字呆呀!”
回道宮中,我請示了皇上,這段時日多謝他的照顧。我也打攪你們多時,是應該離開了。皇上明白我的心意,也不做挽留。只在當日我和玉兒收拾好自己的行李之後,親自送別。
離開落葉城,我們一路向旭日升起的方向前行,當然我們還是依舊踏在秋國的土地上。
玉兒邊走便問,心中有點疑惑:“爲什麼我們要向太陽升起的方向走?秋國這麼大,世界這麼大,應該有很多可以去的地方?”
我輕鬆地回道。
“我一向沒有方向感,所以總習慣於把目標放在眼睛能夠看得見的地方。就像日輪這麼碩大的目標,怎麼能逃過我的眼睛了。”
這時玉兒向我撒氣而來,說我總是很多的理由,一大堆的原因,其實是在另向的數落我。而實際上,我對這些不以爲然,不是很在乎。因爲生活就是這樣,何必過於在意這些瑣碎的事情了,影響了情緒。再說了,這也是生活中的另一種情調嘛。
一路鬥嘴打鬧,偶爾又載劍飛行,不知不覺中,我們已經來到了秋國的第二座城市,名喚白帝城。
而在遙遠之外的蓬萊仙境中,瘋老頭回想起數天前的那封信函。在罪惡沼澤的封印完全封閉之後,他辭別劍老哥,附信中之說,前往羅剎國。
而在羅剎國邊防之處,喬裝的夏洛克順利潛入了敵國的防線。此時,他正要趕往羅剎國主城——修羅宮。
同時,在邊防的士兵準時上報:“剎那將軍,東界防線沒有任何異樣。”
緊接着一名身披獸骨戰甲的將軍,正襟危坐於數十丈城樓之上的一張大椅上,眼神帶着兇色,讓人一看便知是一位狠角色。可惜,還是讓邊防線被敵人潛入了。
而上報的士兵,驚慌的稟告之後,也立即快速退下,畏縮的表情,透漏着他不敢與自己的上司多接觸那麼多一點的時間。可見這位剎那將軍,他的士兵個個都懼怕着他,甚至還不敢輕易接觸他。難怪夏洛克能夠如此順利的潛入。
冒險的人在冒險,擔憂的人在擔憂。
御書房中,秋國皇上,坐立不安,他正是在爲自己的好友擔憂。作爲好友他甚至是後悔讓自己的朋友去冒這個險。可他是皇上,好友是他的臣子,縱然有再多的情義,也只能放在心底。
當皇上正在感傷之時,有一人來訪。皇上見到此人直呼:“父王,你怎麼來了。”
太上皇這次前來,是想了解關於皇上下一步的動向。其實皇上在經過這次事件之後,他認爲這是一個警鐘,真正的預謀還在其後。所以他纔派值得信賴和依靠的友人前往羅剎國內部,打探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