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司把車開進望河灣別墅小區,順亮着地燈的匝道開了一截,停在三號連體別墅前。他打開後備箱,把兩大包東西遞給苗靈芝。苗姐說了聲再見,就朝臺階走。萬司喊:“等等,還有編織袋,給你送家裡?”靈芝回頭說不用,放車上交老張。萬司朝她招招手,把車開走了。
靈芝上臺階後進入樓道。連體別墅一梯一戶,一棟住兩戶,底層住着小區業委會主任兩老口,她家在上面。樓道很黑,她使勁跺腳,又啊一聲,感應路燈並沒有亮。她摸黑上得樓來,在自家防盜門前把包放下,掏出鑰匙開門。門剛開,後背猛地被推了一掌,她一聲沒叫出就被搡進了房間……
“不行了不行了,不能再喝了……”當閔璞卉端起杯中橘子汁敬酒時,陳克勤直襬手不喝。
閔小姐站起身說你看我說得對不對,說得對你就喝,說得不對就不喝。祝旺達高聲大氣說對不對我、我來當裁判,小、小閔你說。小閔說陳哥從市上下到我們小小的金水縣,真是令人感動……百感交集,要表達的意思很多,歸納起來有三點:第一點是歡迎陳哥到我們金水縣公安局禁毒大隊來幫助指導工作……陳克勤說不對,不是指導工作,我是來學習的。紹雲說小陳你謙虛說來學習是對的,但對我們大家來講,你代表的是市公安局禁毒支隊,小閔說你來幫助指導工作,應該也對,大家說是不是呀?衆人說是。閔璞卉說第二點是陳哥到我們禁毒大隊,對我們工作是莫大的支持……陳克勤說什麼莫大支持,我來給大家添了不少麻煩。祝旺達說小陳你、你說錯話了應該罰、罰酒三杯,市局同志下來別說做、做事,就是不做事往這兒一杵,門、門神一樣,唉呀呀,我們幹起事來腰、腰桿都粗三分,歡迎還歡、歡迎不過來,怎麼能說是麻煩,罰……不不不,獎、獎勵三杯獎勵三杯。沈純樸說大胖子說大實話,但我提議獎勵酒暫免,請小閔接着講。
閔璞卉:“講幾點了?”
衆人:“兩點。”
小閔:“上面兩點很重要,下面一點更重要……”
此話一出,正大嚼的祝胖一下朝地下噴飯,隨後拖着長聲:“更重、重要的一點重、重要在什麼地方?”
衆人開始不解,隨即鬨堂大笑。
閔璞卉紅着臉:“張局,他淨往歪處想,你管不管?”陳克勤在酒精作用下,此刻話漸多起來:“思想不犯罪,你讓局長怎麼管?”“陳哥,你可是市局同志呢,別跟着瞎起鬨。來,我們喝酒!”“不行不行,剛纔喝酒你盡端飲料,現在後發制人,不行。”“哎呀你男子漢大丈夫,別跟我們女同志一般見識,喝喝……”“要我喝也行,我看……一杯兩杯三杯……五杯,你補五杯入席酒再發言,我就喝。”“此話當真?”“嗯,當真。”“好,拿大杯子來。”
服務小姐拿來了一個紅酒杯,閔璞卉印了五小杯白酒在裡面,一口乾了下去。衆人鼓起掌來。
祝旺達:“哥、哥們,以後長點記、記性,別跟女同志鬥、斗酒。”小陳:“哥們,我糾正你,女同志敬酒那是尊重,怎麼叫斗酒?”祝旺達:“尊重就不許耍、耍賴!”“誰耍賴了?”陳克勤粗起喉嚨,“我這人有個壞毛病,當官的酒可以不喝,女同志的酒絕對喝。”祝胖鼓掌:“好、好,閔不醉,看、看你的了!”
接風宴進入高潮,閔璞卉叫服務小姐再拿一紅酒杯滿上白酒,自己的也滿上,“陳哥,咱倆喝個豪華的?”
“哎喲,小閔,我們不上他們的當好不好?”陳克勤討饒。
“是男人就喝下去,不許賴!”閔璞卉一口乾了酒。
陳克勤看看祝旺達,祝胖抄起手:“長記性、性了吧,‘閔不醉’還是‘抿、抿就醉’,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標準。喝,不、不許賴。”
“誰賴了!”陳克勤被逼到死角,咬着牙把一大杯白酒幹下去,杯子一放起身朝外走。張紹雲示意祝胖跟着。
沈純樸擡腕看錶,用手輕敲表蓋:“張局?”
張紹雲:“好,你們還有任務,早點結束。小陳看來真不行了,得扶他休息。”說罷,他讓小閔給辦公室王主任打電話,問孔嫂那邊住房騰出來沒有。閔璞卉回答下班前王主任來過電話了,說原房客還沒搬,今天只能聯繫招待所暫住。“哪家?”張紹雲問。小閔:“還沒定,要不住、住仙靈閣?”張紹雲:“不不不,住縣委招待所,安全些。”
這時萬司進入餐廳,說你們怎麼搞的,小陳在外面吐得厲害。郭皋川說這都是閔不醉傑作。閔小姐說哎哎哎,不敬酒要批評,敬酒也要批評,你們這些當領導的還要不要我們活了?
張紹雲:“小陳醉成這樣,住招待所沒人照顧也不行,這樣吧,我給小苗去個電話,她那兒寬敞,去那喝茶醒醒酒。小閔,你讓王主任先把房間訂好。”
郭皋川:“張局,你剛出差回來,鄭姨身體又不好,要不先回家,這邊我替你頂着,有情況電話彙報。”
“還是要把小陳安頓好才能回去,行,這邊就辛苦你了。”說完,張紹雲掏出手機撥號。
他騎坐在她身上,雙手緊緊掐住她脖子,她開始還拚命掙扎,漸漸感到呼吸困難,亂抓亂打的雙手失了力氣,身體也不扭動了。他見她不能動彈,就微微鬆鬆手,讓她喘過氣來。
“還敢喊不?”他惡狠狠地問。
喘息一陣,藉着月光,她眼睛漸漸能看見壓住自己男人的臉了,這人鬍子拉茬,滿臉兇相。她牙齒打顫道:“不、不敢了……大哥,不要傷害我,你、你要啥我都、都給你。”
“把褲帶解了。”
女的不動,男的掐脖的雙手又使了使力,女的喘着道:“別、別掐……我解……”
男的身子朝上坐坐,女的雙手在腰部動作一陣,一根細長的皮帶就拿在手長,她遞給他。“這就對了,你只要配合,我只求財,不傷人。”“只要不傷人,屋裡值錢的東西你只管拿,要啥都給你。”“乖就好,”男的邊說邊把皮帶套在女的脖子上,“你要再敢亂喊亂叫,我手一動就勒死你。”“不敢了大哥,我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你就饒我一條命吧。”“起來,”男的牽着皮帶把女的從地上提起來,“饒你可以,但我前腳走你後腳就報警,得把你綁起來。你家繩子在哪?”“沒有繩子。”“騙誰呀?”男的一勒皮帶,不容置疑道,“你幹什麼的老子又不是不知道,在哪,說!”女的脖子透不氣來,她雙手護着皮帶道:“在、在主衛生間梳洗臺抽屜裡。”
男的握着皮帶把女的牽到衛生間,女的開燈,身子抖抖地拉開抽屜,拿出一束小指粗細的紅繩遞給他。“還染成紅色,虐戀玩得開心呀?皮衣脫了!”女的脫掉皮衣。“毛衣也脫,脫光!”女的打着哆嗦求饒:“大哥,天冷,就穿着衣服綁吧?”“好吧,看你怪可憐的,就連毛衣一起捆。背轉過去,雙手放身後。”女的聽話的轉過身,把頭髮理到胸前,雙手交叉放背後,男的抖開綁繩,對摺處拴了個活釦,繩子一搭搭上雪白的後頸,穿過雙腋纏綁兩臂。女的擺頭搖開遮面的長髮,眼睛透過面前大鏡子看着捆綁自己的男人,身子抖動着,嘴套近乎道: “大、大哥好面熟,我們以前見過?”“我認識你,你不認識我。”“哦……大哥是幹、幹啥的?”“搶劫強姦的。”女的身體一抖:“哦……這我知道,我的意思大哥做啥、啥工作的?”“問這幹嘛,要報警呀?”說這話時,他已把她雙腕結結實實纏捆在一起,繩頭穿過頸後活套用力一提,女的雙腕隨繩朝脖頸處移去,痛得大叫:“哎喲——大哥鬆點,我受不了。”男子見她眼淚都流出來了,放鬆點綁繩,結釦道:“好吧,你既然配合,我也就不讓你太痛苦。”“我配合,我很配合,其實大、大哥不用這樣,你要啥服務我做就是了。”“不敢勞你大駕,還是讓我服侍你吧。”說到這,男子從抽屜裡找出一個口塞球,朝她嘴裡塞來:“東西挺齊全呀。”“不要大哥,我保證不、不喊叫。”“我要信你我就死定了。委屈下吧,兄弟我現在處境危險,你嘴巴發聲對我是威脅。”
他又要朝她嘴裡塞口塞球,這時,手機在客廳裡響,男子愣一下,牽着她脖子上的皮帶把她帶出,掏出挎包裡手機讓她看看號碼,問誰打來的?她說是張局長。男子說你知道該怎麼說,就按了接聽鍵。女的儘量用平靜嗓音:“老張,我正吃飯……你們要過來……好,當然有好茶。”
男子把機蓋一關,女的道:“大哥,你快走吧,張局長要來了。”
“走,現在全城大搜捕,哪還有比公安局長情婦家更安全的地方。”
“胡說什麼?”
“胡說?我沒胡說。”說到這,男子撳亮客廳吊燈開關,從身上掏出一把尖刀對着燈光吹吹,“狗急還跳牆呢,他把老子逼上了絕路,我正有一筆賬要算。來了更好,不是魚死就是網破,老子要讓他嚐嚐厲害!”
女的驚恐地哀求:“別別……你別亂來……”
男子伸手在她高聳的乳房上抓了一把:“哼哼,亂不亂來這可就由不得你嘍。”說完,一把扯下她沒有皮帶的長褲,手伸進內褲朝私秘處摸去。
女的癱軟在他身上,喘息起來,嘴裡道:“別、別這樣大哥,你說過不傷人的?”
“你也說過要啥都給的?”
“我說的是財。”
“我要的是人。”
“不行!”
“綁都綁上了,行不行你說了不算。”
說完,男子拿起口塞球朝她嘴裡塞來,在還能說話的瞬間,她閉着眼道:“牀上去吧大哥,地上髒。”
萬司把車開到三號連體別墅前,祝旺達扶小陳下車,上了樓梯。房門虛掩,張局長喊小苗,沒人應聲。
紹雲:“來來來,把他扶到沙發上躺下。”
萬祝二人把陳克勤扶到沙發上,小陳頭一歪就倒下了。
這時,張紹雲手機響:“嗯……沒發現抓捕目標,好,知道了……需用車……好,我讓萬司馬上過來。”剛掛機,又來條短信,低頭看一回說小苗在外面吃燒烤,女人真是香香嘴。這樣吧,小祝、萬司,你們去沱江大橋聽老沈安排,小陳我來照顧。
祝萬二人離開後,紹雲反身關上防盜門。他到沙發前搖搖陳克勤:“小陳你沒事吧?”
“沒事,吐了就好多了,現在口渴。”
“等着,我給你泡茶醒酒。”
他找出茶葉筒,裡面是空的。“這小苗,還說有好茶,哪有啊?”邊說邊四處找,沒找着,就朝臥室走。推開房門,張紹雲臉露驚恐表情,一步步退出。
一個瘸子刀架在苗靈芝脖子上,一步步逼上前。
“你、你要幹什麼?”
“不幹什麼,局長大人外宅安全,特來躲躲風頭。”
“胡說八道什麼,我的人就在門外……”
“你喊呀,你只要敢支吾一聲,就給她收屍吧!”說罷,把塞在苗靈芝嘴裡的口塞球扯掉。
苗靈芝哀求:“老張,杜跛子說了,只要錢,不、不傷人,依了他吧。”
“杜跛子?逃犯?”
“少廢話,給錢來,否則就在她臉蛋上開一道口子。”
張紹雲不開腔,臉上沁出一層細汗。
“還要準備一輛車,油加滿,讓你的人滾開!”杜跛子邊說邊抓住苗靈芝頭髮朝後扯,刀刺在她臉上。張紹雲心痛得渾身顫抖。
“別、別亂來,車我給你準備,錢……你、你要多少?”
“十萬!”
“我一時哪找那麼多?”
“五萬!”
“也沒有。”
“嗯!”
杜跛子用力扯苗靈芝頭髮,靈芝痛得叫起來。
“別亂來,我剛出差回來,包裡借有差旅費,給你。”
張紹雲打開手提包拿出一疊錢,這時躺在沙發上的陳克勤用手在口腔一摳,又嘔吐了起來。吐罷一擡眼,見有人把刀架在苗姐脖子上,不依了。他醉醺醺地站起身,晃晃悠悠朝杜跛子走去。
“要喝我陪你喝,灌女人酒……算、算什麼好漢?”
“滾開醉鬼,再朝前走我就殺了她!”
“你纔是醉鬼,嚇、嚇誰呀,”小陳一把敞開胸膛,“有種往這兒刺,眨一下眼皮我是龜兒子。”
“找死!”杜跛子揮刀朝陳克勤胸口刺來,醉了的陳克勤卻一下變得野貓般靈活,一個左閃身躲過這刀,同時右腿搶前一步,右膝對準杜跛子胯襠處朝上使勁一頂,那杜跛子哎喲一聲,刀一撒,彎腰捂襠痛得原地轉圈,與此同時,“砰”的一聲槍響,杜跛子中彈側身倒地,右肋處的衣服破開一洞,咕嘟嘟朝外冒血泡。“你……”他掙扎着用手指指握着手槍的張紹雲,嘴裡想說什麼卻氣緊得說不出,眼睛漸漸退去光澤,腿抽蹬幾下不動了。
苗靈芝驚叫一聲:“老張你殺人了!”她一下暈倒在地。
張紹雲上前扶她,邊解綁繩邊道:“小苗別怕,我這是正當防衛。”又轉過頭,“小陳,好樣的。保護好現場,給檢察院打電話,讓他們到現場來監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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