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違的交鋒
司鐸和藍辰聿回到英國的時候發現陸迪和夜從陽都黑了一圈,但是夜從陽的氣色不再像以前那樣蒼白,而是泛着健康的小麥色。司鐸拿出包裝好的餅乾和甜點給夜從陽當作禮物,夜從陽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迫於陸迪的淫威還是嗯嗯啊啊地收下了。
陸迪讓家裡的廚師準備好糕點和一些咖啡,四個人在莊園的一片翠綠中悠閒地喝下午茶,藍辰聿拿起一塊酥酥圓圓的Macaron杏仁小餅乾,“這是自家做的?”
陸迪靠在白色的宮廷鏤空式花紋的椅子上,他穿了一件黑色打底配着白色細條紋的V領T恤,外面是一件黑色的西式上裝,節腰處的線條流暢而細緻,只繫着一顆釦子,泛着金屬的光澤,他露出一個很貴族的微笑,禮貌優雅且深沉,“正式的下午茶當然要以手工的點心招待客人。”
藍辰聿大大地咬了一口杏仁味道十足的小餅乾,斜眼盯着司鐸,“聽到沒?學着點!”
司鐸只是好脾氣地笑,心裡想如果藍辰聿知道Cakiee的蛋糕都是他自己研製出來的不知會擺出什麼表情。
夜從陽習慣性地偏着頭沉默,他羨慕藍辰聿能夠肆無忌憚地跟司鐸撒嬌,但他卻永遠也做不到。
司鐸輕輕抿了一口牛奶咖啡,微微點頭,“味道不錯,真的是咖啡和牛奶同時一比一注入的?”
陸迪也喝了一口,“應該是,我不喜歡咖啡,沒感覺。”
司鐸聞着濃濃的咖啡香,遺憾般道:“那不是要兩手拿壺的力道要相同?不然一快一慢怎麼能準確地倒相同的量,我這種左撇子肯定掌握不好。”
陸迪瞪他,“少裝,當年你練右手的時候,左手畫圓右手畫方,畫得像尺子比出來的。”
司鐸的脣邊露出一個帶着苦澀的笑,如果你畫的時候有個人拿着藤條狠抽你的手,你也會畫得很好的,他長舒一口氣靠到椅背上,“都過去的事了,還提它幹什麼。”
陸迪眺望着遠方,意味深長地道:“真的都過去了嗎?”
司鐸逃避式地轉過頭沒有看陸迪,輕笑了下又道:“不管怎麼說,在你家白吃白住這麼久,不說一句謝謝我過意不去。”
陸迪又恢復到那副痞痞的笑容,紅色的髮絲帶着年輕的張揚,“說句謝謝你就過意得去了?”
司鐸喝完杯子裡的最後一口咖啡,站起來脫掉長長的風衣,露出清爽的白色短衫來,藍辰聿連忙將衣服拿起來又扣回到司鐸身上,這畢竟是冬天,英國的緯度可不在赤道。
司鐸安慰地對藍辰聿笑笑,將衣服扯下來,甩了下如墨的黑髮,對正在喝咖啡的陸迪道:“就知道你小子等很久了,還矜持什麼?我可只用Head那支舊款的球拍。”
陸迪打個響指,一直站在不遠處的Lewis立刻答道:“各大網球拍公司每生產了新品都會送特定版過來,司少爺可以隨意選擇,球場也已經準備好了。”
司鐸和陸迪站在球場的中央用轉拍決定發球權,藍辰聿和夜從陽則坐在場邊觀戰,兩個小傢伙甚至比場上的兩個人還興奮。
“你猜誰會贏?”藍辰聿興致勃勃地問夜從陽。
夜從陽托起下巴作沉思狀,校際聯賽的時候他跟司鐸交過手,但是那次司鐸明顯沒有使出全力,而他的網球技術是陸迪一手教出來的,沒有試探過陸迪的水平。
藍辰聿向後靠到椅背上,雙手環胸滿臉自信地道:“司會贏,賭不賭?”
夜從陽的心裡原本對比賽結果持保留態度,但突然被藍辰聿一激,竟也不服氣地道:“賭就賭,我哥從未輸過。”
藍辰聿挑眉看他,“不會是跟你比從未輸過吧?”
夜從陽臉上一紅,正待發作,藍辰聿卻笑得極其爽朗地拍了拍夜從陽的肩膀,“開玩笑的,還當真呢,真可愛,哈哈。”
夜從陽的臉更加紅,在心底罵了自己一句真笨,就偏過頭不再出聲了。
藍辰聿用胳膊肘碰了下夜從陽的身子,夜從陽悶悶地轉過頭來回了句,“幹嘛?”
藍辰聿道:“賭什麼?”
夜從陽隨手撥了下金色的髮絲,“隨你。”
“爽快!”藍辰聿讚道,但他彷彿就是在等夜從陽這句話一樣,隨即說道:“如果我賭贏了的話,陸家球拍室裡的球拍,讓我隨便挑一支。”
夜從陽不解道:“你還缺球拍不成?”
藍辰聿聳了下肩膀,“總有些限量版不好買。”
夜從陽略微猶豫了下,陸家的東西他畢竟是沒有資格拿來當賭資的,但是想到之前陸迪讓他去隨便選的時候說那些東西是陸迪自己掏錢買的,不是陸家的財產,又想了想,夜從陽點頭表示同意,然後反問藍辰聿,“那我贏了呢?”
藍辰聿抓抓腦袋,問道:“你喜歡打遊戲嗎?“
夜從陽想起家裡電腦上自己只玩過幾次的掃雷和紙牌,很真誠地說道:“略懂。”
藍辰聿自是不知道夜從陽把那種近乎遊戲盲的狀態稱爲略懂,以爲他也是遊戲行家習慣性地自謙,於是很爽快地一拍手,“藍豢的VIP鑽石卡,可否?”
夜從陽雖然不知所謂的鑽石卡是何物,但自己確實也沒什麼特別想要的東西,於是欣然點頭。
藍辰聿一笑,“那就這麼定了,不過不能讓那兩個人知道啊。”
拿這種事來賭,司鐸知道了肯定少不了一頓狠拍。只是藍辰聿不知道,場上那兩個人也在進行同樣的對話。
陸迪用手腕轉着手裡的黑色球拍,痞痞地對司鐸道:“我贏了的話,Cakiee的股份賣我三成,如何?”
司鐸略微驚訝地看着陸迪,即使他知道陸家也涉及食品業,但陸迪一向將生意和生活分得很開,不願和朋友之間摻雜進利益關係。
陸迪挑起眉毛,玩味地笑着,“怎麼?不願意?”
司鐸輕笑着甩了下頭髮,“沒什麼,只是有些意外。”
陸迪心裡也知道這不是自己的風格,但只是笑笑沒有說什麼。
司鐸之前就有過跟陸氏合作的想法,一方面陸迪的本家在英國,能夠提供很多隻有在歐洲這邊纔有的近乎奢侈的原料,一方面陸迪絕對是那種值得合作的對象。
“沒問題,那如果我贏了呢?”
陸迪右手將拍扣在胸前,左手伸出一個指頭來,“一個秘密。”
司鐸忍不住好奇,“什麼秘密值Cakiee的三成股份?”
陸迪卻笑得神秘,“想知道嗎?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贏我。”
司鐸將沙棕色的球拍換到左手,手指一扣,殺氣立現,“希望你不是故弄玄虛,事先聲明,我可不準備放水。”
陸迪輕鬆轉身,隔着雪白的球網背對着司鐸,側過頭來笑得高深莫測,“一場比賽換一個你想了四年的秘密,當然不准你放水。”
司鐸的腦袋霎時一陣轟鳴,四年,這個敏感的數字,讓他全身的血液如同被凍住了一般,臉上沒有半點血色。
陸迪紅色的髮絲在冬日的冷空氣裡隨風飛揚,他高高拋起手中的綠色小球,黑色的球拍狠狠抽在旋轉的球身上,綠色的小球卷着冷風向司鐸呼嘯而去,司鐸卻彷彿沒有看到一般僵在原地,直到耳邊傳來夜從陽清脆的報分聲。
“15—Love!”
司鐸驀地擡起頭,視線越過球網直透陸迪眼底。
陸迪從褲兜裡摸出另一顆小球,擡起頭迎着對面那複雜而迷惘的目光,他的嘴角輕輕勾起,其實這本就是一個早已註定結局的比賽。
作者有話要說:臨時被抓去打辯論賽,很累,抱歉未完,明天補上
這種日子不長了,依稀望見曙光啊
無法自拔地喜歡上陸迪了,呵呵
謝謝大家的留言,鞠躬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