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堯他們連手上的訓練都暫停了,立刻去了觀影室,看這場比賽的回放。
無論是陳堯還是秦一燭,都覺得如果不是現場出了什麼事情的話,從第一張地圖雙方的發揮來看,驚弓戰隊是不可能輸的。
因爲有雷道遠的存在,所以他們的第一反應,都是驚弓戰隊被猝不及防的打了一手場外——周於斯的場上能力很強,但在玩兒場外多年的高手雷道遠面前,他在場外就有點力不存心了。
可是,事實上,現場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所有的事情都是在發生在比賽場上!
“每一局一個風格,暗影戰隊適應得了?”陳堯看到第二張地圖一開始,短短的幾個小局的比賽,就已經看明白了暗影戰隊的打法和第一張地圖有什麼不同。
暗影戰隊有三個指揮位!
一個隊長,兩位主神。
雖然他們沒有辦法配合起來指揮同一場比賽,但三個指揮總歸是存在的……
其實,說起來雷道遠也是個相當厲害的人,因爲他自己、沐顏和林低弦三個人,可以說是戰鬥風格完全不一樣的選手。
可他就是能把這支戰隊捏成一團,就算犧牲了一定主神的戰鬥力,至少也讓暗影戰隊常年能夠踏進冠軍圈。
今天這場比賽,則更讓陳堯意識到,他們在上半輪的最後一場比賽,贏暗影是贏得有多麼的驚險……
第一張地圖打完之後,第二張地圖暗影突然每一局更換一個指揮,隨機更換,周於斯完全適應不了了。
如果暗影戰隊第一張地圖就這樣打,可能周於斯的反應還能快一點。
但他們到第二張地圖才暗搓搓地開始這麼打,等周於斯想明白的時候,劣勢都已經無法挽回了。
到第三張地圖,周於斯的操作失誤不斷增多,幾乎全是靠驚弓戰隊其他人的實力飈戲,才能勉強維持平衡。
但對方四號位和五號位兩位主神,在最後幾個小局連續打出了相當逆天的反殺,讓比賽的勝利最後還是被帶到了暗影戰隊一邊……
“我發現,這個周於斯有點奇怪啊,”秦一燭掏了掏耳朵,皺眉道,“這應該是個很自信的人才對啊……”
“難道不是?”沈照樓他們從第一次見到周於斯的時候,他就是爽朗的笑容、陽光的態度,無論從哪個角度去看,這當然都是一個很自信的人。
“當然是,”陳堯說,“不自信會直接去得罪雷道遠?”
他天不怕地不怕,說出的話,經常會被認爲是“口出狂言”,但他的指揮能力和背後的戰隊,以及他一年A級聯賽名滿職業圈的聲譽,都讓他有這個口出狂言的資格!
但秦一燭的意思,陳堯也明白。
今天的這場比賽很明顯地……
周於斯的節奏被帶偏了。
驚弓戰隊上一種主導的力量,他們必須要握住比賽,而無論是周於斯還是他的隊友,也都完全有能力握住比賽的走向,偏偏今天的比賽中,周於斯不斷地被對方影響,從第二張地圖往後,驚弓戰隊整個就是一種防守的姿態。
驚弓戰隊能打得了防守嗎?當然不行。
對於這樣的戰隊來說,進攻就是最好的防守。
其實,獨裁戰隊也是一樣,如果進攻打不好,不要指望還有什麼補救的空間,而且,獨裁戰隊的五號位在秦一燭填坑之前,一直都是短板,更不要指望進攻沒打好再去補救的可能性了。
“上一場他們對蜀道戰隊的比賽,最後也是存在這個問題的。”陳堯說道,“蜀道戰隊一分爲二之後,他們也跟着一分爲二了。”
“是的,你當時就說了,那是完全沒有必要的……”
但那場蜀道戰隊的比賽,能夠看得出來周於斯是拼盡全力了,可今天這場比賽,乍看之下,還真有點雷道遠說的“沒有盡力”的味道?
陳堯不得不又多看了一眼屏幕上,雷道遠的角色雷光十字軍。
他也許還是太小看這個人了。
周於斯會不盡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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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不可能。
但今天打出來的比賽,看上去的結果就是這樣的。
那麼只有一種可能,就是雷道遠在比賽中,讓周於斯“無法盡力”了。
而讓陳堯真正覺得有點心跳加速的是……
雷道遠怎麼做到的,他並沒有看明白!
……
暗影戰隊的這場比賽,指揮核心在第二天就被公佈出來了,甚至,記者們還給這種指揮方式有一個名字叫做風火輪。
然後,可以想象到的,就是雷道遠的嘲諷了。
從賽後的記者會,一直到第二天的媒體,雷道遠算是宣泄着他無緣無故被周於斯懟一通的怒火。
而驚弓戰隊輸了比賽,自然也沒有什麼話好說,宣佈戰隊進入閉關,不接受外部採訪,謝絕訪客,也謝絕一切電話打擾。
陳堯打周於斯的電話,果然就是蘇綺瑤接的,她的聲音很輕,似乎是怕打擾了選手訓練,對陳堯要求跟周於斯討論一下雷道遠是怎麼做到,讓周於斯的發揮全面受阻,數據全面墊底,她詢問了一下之後,也謝絕了。
兩個人也再沒說幾句,很快就掛了。
“加油啊。我感覺,下半輪不只是我們隊,所有戰隊都變強了呢……”葉虹影縮着脖子說道。
“嗯。”陳堯點了一下頭,算是認同他的說法。
獨裁戰隊下半輪第三週的比賽,也是非常重要的一場比賽。
他們將在晴川閣號主場,迎戰他們的宿敵龍吟!
整個晴川閣號都已經準備好了各種嘲諷標語。
自從那場世界比賽龍吟沒讓獨裁之後,兩支戰隊的粉絲之間,一碰到就是火星撞地球。
“媽的,不說那些了,我們丟主場給清河,都絕對不能丟主場給龍吟。”秦一燭一提到龍吟,就覺得整個競技之魂都燃燒起來了。
“自己比賽打不過,叫人讓?”陳堯倒沒有覺得龍吟那場比賽打得有什麼問題,“你就那點出息。”
“喂,你站哪邊啊……”秦一燭話還沒說完,就看到陳堯已經沒在看他了。
“星期幾的比賽?”陳堯問沈照樓。
“星期天,”沈照樓也不知道爲什麼,鬼使神差的又跟上了一句,“驚弓也是星期天。對清河。”
“嗯。”陳堯淡淡地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