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亞唯擡頭看着窗外的天空,思緒飛的很遠,敲門聲響了好久才反應過來。
“進來吧。”江亞唯說了句,該來的終究會來。她已經準備好了。
推門而進的是文員,後面則跟着兩個警察。
“江姐,這兩位警官說要找你瞭解一些情況。”文員開口道。
江亞唯有些詫異,難道對方委託警察過來處理,這不合理啊。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江亞唯見文員將門關好,朝兩名警察道:“兩位有事嗎?”
“江小姐,我們有個案子想請教下您。”說話的是個英姿颯爽的女警。她並未徵得江亞唯的同意,便拉開辦公桌前的椅子坐了下去。倒是另一個男警察,筆直的站在一旁。
江亞唯能從女警胸前的證件上看到對方的名字。
蘇覓。
“不知道是什麼案子?”江亞唯問道。
蘇覓攤開手裡的記事本,轉開水筆,看着江亞唯道:“江小姐能方便告訴我前天晚上凌晨兩點,你爲什麼要去聖茂國際酒店的頂層嗎?”
江亞唯稍稍一愣,隨即道:“我晚上睡不着,去頂層吹吹風。”
蘇覓盯着江亞唯:“晚上風大,你不冷嗎?”
“冷了自然懷念被窩了。”江亞唯發現這女警察的眼睛很是好看。
蘇覓沒想到江亞唯會這麼回答,不過回的挺好的。她接着問:“那你當時在頂層看到什麼形跡可疑的人沒?”
江亞唯搖搖頭:“沒有。”
蘇覓再問:“真沒有嗎?”
江亞唯笑了:“我說我看到死神了,你信嗎?”
蘇覓也笑了笑,然後從手提包中拿出一個文件遞給江亞唯。
江亞唯順手接過,看了一眼後,臉色全變。
“哪來的?”
蘇覓收回文件,回道:“何正信失蹤了,這是我們從他房間裡找到的。”
“江小姐,現在你可以告訴我那晚你爲什麼要去頂層嗎?”
江亞唯道:“你懷疑我殺了何正信?”
蘇覓搖頭:“如果你要殺他,自然會把這份抵押文件拿走的。”
“而且,頂層的屍體不是何正信。”
江亞唯驚疑道:“頂層有屍體?”
蘇覓點點頭:“昨天晚上,有人在聖茂酒店的頂層發現一具屍體。”
“那具屍體的死亡時間跟你去頂層的時間很相近。”
江亞唯搖搖頭:“我沒有殺人。”
蘇覓道:“所以我想弄清楚你去頂層的目的,有沒有看到可疑之人。”
江亞唯猶豫片刻,淡淡道:“何正信騙我弟弟賭博,輸了很多錢,把我的公司都抵押出去了。他……他說只要我陪他睡幾次,就把把公司還我。那天晚上我是去了聖茂,也開了房間,然後想去……想去找他,可我突然發現一點意思都沒有,還不如死了痛快,於是我就上了頂層,準備跳樓自殺。”
“可我覺得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然後就放棄了。”
蘇覓看着有些眼紅的江亞唯,歉然道:“不好意思,江小姐。”
“那你當時有看到什麼嗎?”
江亞唯回道:“我只看到滿城漆黑。”
蘇覓道:“其實你可以報警的。”她指的是何正信騙江亞唯弟弟賭博的事情。
“白紙黑字,就算上了法庭又能如何,而且何家也不是那麼好拿捏的。”江亞唯頓了頓問道:“蘇警官,能告訴我出了什麼事嗎?”
蘇覓搖搖頭:“不好意思,我們有規定。”她站起身,準備離開,忽然想起什麼,當即朝男警察道:“杜鬆,你先出去下。”
男警察出了辦公室。
江亞唯不明白蘇覓的意思。
“這份抵押書我會幫你處理掉的。”蘇覓伸手拍了拍江亞唯的手臂:“好好加油,人生其實很精彩的。”
江亞唯還沒反應過來,蘇覓已經出了辦公室。
但江亞唯終究是明白了。
這個女警察在幫她。
一時間,江亞唯眼圈紅了。她很感動,也很感謝。
然後她想起了那晚的死神。
當時他正在殺人嗎?
還是他在幫我殺人。
江亞唯不敢再想,她怕自己想多了。
也對,死神怎麼可能愛上她呢。
……
電梯裡。
杜鬆問蘇覓:“這個江亞唯真的沒有嫌疑嗎?”
蘇覓回道:“應該沒有。”
杜鬆道:“五個世家公子,死了一個,失蹤四個,而且監控顯示他們進入房間後壓根沒有離開,這案子不好查。”
“正因爲不好查,所以要去查。”蘇覓其實還有句話沒說出來:“真查不出來,就算了。”
她很清楚這出事的五個世家公子是什麼人,哪個手上沒有幾件壞事,這次也不知是得罪了什麼大人物,直接弄了個密室殺人案出來。她估計失蹤的幾個人這時也死了。
就是不知道對方到底怎麼辦到的。
許冬當然能辦到,但現在的事,他辦不到。
瞿顏說晚上有舞會,交誼舞,在體育館。
她要陳清越一起去,許冬自然也得去。
去了就得跳舞。
許冬的舞伴當然是陳清越,但關鍵是他不會跳。
“沒事,我教你。”陳清越微笑道。
許冬搖搖頭:“我真不會。”
“不會可以學。”陳清越盯着許冬道:“怎麼,討厭我。”
許冬立即回:“怎麼可能。”
如此只得同意去舞會了。
晚上七點整。
舞會開始,巨大的體育館中燈光通明,音樂聲響徹校園。
戀愛中的男女學生大多來了,單身狗們也來了,反正同性也可以一起跳。
膽子大的學生,當場邀請女生。
瞿顏的舞伴是室友,看到這一慕,許冬發現自己被坑了。因爲陳清越完全可以跟瞿顏跳的。
“踩到我腳了。”陳清越小聲提醒許冬。
可能是之前的多次接觸,現在兩人的肢體接觸倒不是很尷尬。
許冬扶着陳清越的芊芊細腰,覺得很柔軟。
女孩的芬香讓許冬沉醉。
伴着音樂,許冬開始領悟舞步,不再踩到陳清越的腳。
一曲接着一曲,今夜註定難忘。
難忘的還有潘安民。
他也在跳舞,舞伴是個姿色還過得去的女學生。
潘安民這幾天跟小武,小雷在慶安找了好幾圈,但什麼都沒找到。今天下午,三人轉到慶安師範,小武小雷有些無聊,去網吧上網了。潘安民沒有。
他想進學校看看。
他其實一直也有個大學夢。
然後他在校園中轉悠了一下午,晚飯也是在食堂吃的。
吃飯的時候,他在食堂一樓。
許冬陳清越當時在二樓。
晚間,潘安民見不少學生涌向體育館,便跟了過去。然後可能是走了狗屎運。
一個女生上前問他有沒有舞伴。
潘安民趕緊搖頭。
但他不會跳舞,他只會盜墓。
女生微笑着說我教你唄。
潘安民一時間極其興奮。
然後跟着女生進了體育館。
……
燈光突然變得有些黑暗,潘安民摟着女生的腰,心想要不要親一口。
但就這時,他看到了陳清越。
因爲一道燈光從對方身上掃過。
燈光下,陳清越笑得甚是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