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昂《感遇詩三十八首》:吾愛鬼谷子,青溪無垢氛。囊括經世典,遺身在白雲。七雄方龍鬥,天下久無君。浮榮不足貴,遵養晦時文。舒可彌宇宙,卷之不盈分。豈徒山木壽,空與麇鹿羣。
……
【小鎮級納米繭778號】是末世人類的一方淨土,避難所外的蠻荒世界就像一個大熔爐,掙扎在生死邊緣的人類勇士,英才輩出。
在這鷹擊長空,魚翔淺底,萬類霜天競自由的蠻荒新世界,真正是悵寥廓,問蒼茫大地,誰主沉浮?
爲了生存,不願意改變的人也不得不改變,殖裝勇士有如雨後春筍般“蹭蹭蹭”的冒。
但能夠邁過地品殖裝金銀銅鐵四階三十六變,成功晉升天品殖裝的高手簡直是鳳毛麟角,百裡挑一!
小鎮萬千殖裝甲士,僅有黃家武館的老館長鎮三山黃信與【鎮軍】兵馬都監張蒙方是天品甲士。
地品巔峰甲士也僅僅才五位,分別是鎮府長官張天賜、關家家主關飛星、朱家家主朱傳武、牛鼻子老道夢丘生和神尼白千機!
……
龍爭虎鬥!
黃信和張蒙方皆有登基稱帝橫掃六合一統江山之志,但兩人之間想互制衡,才形成了小鎮如今微妙的權力平衡。
在世人的印象中,鎮府長官張天賜雖然酒色財氣四關不弱於朱子琛的偏宜老子朱傳武,但總算是個不錯的統治者,總體上做得還是可圈可點,每每還敢於叱責同父異母五毒俱全功力高絕的兵馬都監張蒙方,氣得這位天品殖裝高手好幾次差點如古之勇將項羽般斬將刈旗自立爲王,或如大唐李世民般發動玄武門兵變。
但張蒙方最終也沒有走出這一步,而是拉着一幫精銳甲士,入駐前進基地烏木嶺,眼不見心爲淨,對鎮府、對他哥的態度絕逼是聽宣不聽調!
……
話說朱子琛把新奶媽的嘴也啃了,饃也揉了,想要得寸進尺地、順着新奶媽的水蛇腰繼續往下探訪三星斜月洞的時候,新奶媽騰出一隻勾脖手,死死的拽住褲腰帶。
雖然【泡妞媾女寶典】中講:這個時候,除非對方狠狠地甩手給上一記響亮的耳光,女人的拒絕都極有可能是象徵性地欲拒還迎,加一把勁,滔滔不絕的整一段蜜裡裹油的話,十有八九就能水到渠成,瓜熟蒂落一解相思渴慕。
但被舊奶媽傷得心在滴血的朱子琛,極其罕見地嘆一口氣,陡然側過身去,不尿性新奶媽了。
新奶媽當即警覺的俯身將他扳過來,將他壓在身下,嘀嘀咕咕半天。
朱子琛這才明白種種是非之由!
……
原來,十幾天前,在朱子琛昏迷的時候,鎮外那頭雄壯如摩天大樓,渾身雲煙澎湃,手持金棒的人形兇獸最終發現了隱遁如芥子的小鎮級避難所,疑疑惑惑猶豫不決之間,驚變陡然發生!
“嗖”的一聲!
但見那頭人形兇獸腳踏風雷、腋下生風、躥跳間躍入蒼穹,俯衝而下之時,一式“泰山壓頂”,隔着重重丘陵溝壑揮棒就蓋了下來。
那宛若黃金鑄造的金光大棒,璀璨奪目,霸道剛猛得不可思議。
僅僅是揮棒間激盪的勁風,就如同流星墜落一般,掠起一道恐怖如黑洞般驚人的流光。
呼!
但見黑洞般的流光所過之處,不僅滿山滿嶺的枯藤老葉如同道道龍捲風般被金光燦燦的大棒裹挾,就連山石都嘩啦嘩啦的滾動間,如同滾木擂石般,被金棒帶起的勁風呼嘯有聲的砸向避難所隱遁匿跡的山嶺,如雨點般落下。
那根恐怖的金色大棒還未落下,避難所匿跡潛蹤的山嶺,已然石落如雨,如同天降隕石一般,摧折古木崖壁無數。
人形兇獸!
這就是人形兇獸揮手間摧城拔寨的可怖威力,手中的金色大棒如同流星一般直直的就蓋向螢火蟲般在密林中閃閃爍爍的避難所,一棒籠罩百里山河,真正是飛砂走石,壓塌蒼穹。
這一棒,不要說砸到實處,僅僅是激盪的勁風,就漸次將包裹避難所的如蛛網般的納米繭震得簌簌的抖,堅若鋼鐵的納米絲被勁風摧折得如同理髮師剪刀下女人的長髮一般,“哧哧哧”穿雲裂帛般的炸響聲不絕於耳。
納米絲是個什麼概念?
看過外傳或看過《三體》的人都知道:一根根比頭髮絲還細的【飛刃】納米絲,縱橫排布如同豎起的古箏般橫架在運河兩岸,瞬間就能將一艘劈波斬浪的六萬噸級鋼鐵鉅艦、自上而下、自首至尾、平平切成近五十張薄板。
但小鎮級納米繭如果真被這根壓塌蒼穹的金色大棒擊中,蛛網般的納米絲絕對紛紛崩斷,內蘊百里空間絕對瞬間解體,化爲虛無,這是人類不可承受之重,幾如滅世!
這就是復甦歷時期、在太初混沌之氣瀰漫的蠻荒世界中橫衝直撞的人形兇獸!
孱弱的人類,哪怕是殖裝加身的勇士,哪怕身着【混鋼摶練納米材料】的鋼鐵戰甲,如果沒有天品的實力,根本不能與之爲敵,根本不能深入蠻荒世界大殺四方!
在這存亡絕續的危機時刻,天品殖裝高手鎮三山黃信,手持混鋼摶煉納米材料的軒轅夢缺無情劍,腳踏指南車,破繭而出,有如神人般和人形兇獸鏖戰三天三夜,真正是摧崗倒峽毀天滅地,最終將人形兇獸逼退。
……
但事情沒有就此終結!
那頭人形兇獸,不知在哪裡舔底好傷口後,去而復返!
可能是攝於鎮三山黃信如神如魔的實力,也不親自揮棒出擊,而是指揮一羣銅筋鐵骨的蠻獸軍團,團團簇簇的將避難所隱遁匿跡的山嶺圍得水泄不通,時不時的如同萬馬奔騰般掠過山嶺。
所幸這些荒獸的衝擊力並沒能突破納米繭的承受極限,哪怕納米繭外的山嶺已然百里黃沙漫漫,繭內的世界依然安好若晴天!
幸虧那頭人形兇獸不知道鎮三山黃信一戰之後,強提着一口氣駕車飛入繭內,當空就吐血三升!
形勢不容樂觀!
鎮上留守的唯一天品高手身負重傷,駐紮前進基地烏木嶺的張蒙方以基地受到天空猛禽攻擊爲由,拒絕弛援。
而鎮府長官張天賜邀請關飛星、朱傳武、夢丘生、白千機四人共同出戰,被四個混球斷然拒絕。
大概張天賜也怕自個出去,被人形兇獸一棒子砸成肉餅,最終五大地品巔峰高達成一項拒獸於繭外的人海戰術。
……
末世求生,全民皆兵!
全民皆兵,敢死隊也就不稀奇!
所謂敢死隊,包括了小鎮內所有十六歲之上,未能開啓殖裝的人。
當然,敢死有很多梯隊!
敢死隊第一梯隊就是那些行將就木、廉頗雖老、尚能飯否的老漢。
……
敢死隊員雖然沒能開啓荒種,但在新天地太初混沌之氣那不亞於伐毛洗髓的作用下,在常期服用禽獸血食強筋壯骨的作用下,雖然不能以人類孱弱的肉身迎戰皮燥肉厚的荒種。
但一些力大無窮的老人,身着混鋼摶煉納米材料的鋼甲,依然能夠奔行如風,就跟遠古孱弱的人類狩獵虎狼一樣,這些身着鋼甲經驗豐富的老人,甚至能夠圍獵九級荒獸!
但那頭人形兇獸成了壓垮荒民不屈意志的最後一根稻草!
這一次的出征,可以說是真正的有去無回,連丁點的僥倖都生不起來,除了絕望就是絕望!
……
聞聽懷中的奶媽抽抽咽咽的,要他想法將她的爺爺從第一梯隊中撈出來,將她的奶奶從第二梯隊中撈出來。
朱子琛呵呵一笑,伸出手指頭,颳了刮她的鼻尖,道:“小意思,想不到你還是一個孝子!”
雖然軍令如山倒!
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以朱子琛朱家少爺的身份,哪怕是個庶出的少爺,哪怕是個通房丫鬟所生的比如夫人房庶出的少爺還弱了好多的少爺,但他好歹也是一名開啓荒種踏上殖裝之路的少爺不是,這點面子還是有的。
哪曾料想,這位新奶媽估摸着青春年少的朱子琛蠻好說話的,亦或這個打小沒被一堆鶯鶯翠翠的丫鬟慣壞的青澀少爺已然淪陷在自己風騷的氣息下,陡然,她劈哩啪啦的將丈夫依然存世的祖宗、她大舅她二舅的祖宗、她七大姨八大姨的祖宗,她所記得的她和她丈夫家族的老古董盡皆報來,足有百十來人……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
三十六計,走爲上計!
朱子琛瞠目結舌地望着連珠炮般如同相聲演員報萊名的架勢的新奶媽,心中哀嘆不已,二話不說,一個骨碌就滾下牀, 訕訕一笑,雙手一攤道:“奶媽,那怕你的胸脯是金子做的,不,哪怕你渾身都是金子都做的,我也無能爲力,拜拜了你!”
嗬!
朱子琛走得真瀟灑,居然學習道袍飄飄的老道夢丘生、淄衣飄飄的神尼白千機,踏步間一式燕子抄水,穿窗而出!
不知朱子琛如何自如意夫人樓第四十八層高的窗戶外落地,但見新奶媽“登登登”搶步爬到窗戶前,探出身子呼天搶地的道:
“少爺,你別想吃乾淨抹嘴就走……”
“少爺,我錯了,你只要能撈出我爺爺我奶奶,人家的饃你隨便啃,人家的餃子你隨便吃,人家,人家的絕活就是觀音坐蓮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