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水汽升騰,柔柔的霧氣飄蕩在空氣中,讓整個房間裡都充斥着淡淡的乳白色,人影在這樣的霧氣中,有些朦朧的不真實感。
不真實的是她的影子,因爲她身上縈繞着的氣息很淺,淺的常感覺不到她的存在感,不像那佇立着的黑色人影,不管水汽怎麼的籠罩,都掩蓋不掉他的存在。
她站在桶邊,解開被他裹在身上的裙子,好好的一件絲綢長裙,被他弄的皺巴巴的,她解了半天,還是沒解開。
天哪,不過是隨手裹了下,他居然能綁的這麼緊,兩隻袖子的位置繞着她的胸口活活的打了個死結。
有必要麼,又不會掉下來。狗兒連狗牙都用上了,還是沒能解開那死死打住的結。
她擡起頭,隔着霧氣的繚繞,怒瞪着他。
動作這麼久,他早看清了她的尷尬,在那雙大眼兇光才起的時候,掌心微擡劍出鞘。
一道寒光閃過,胸口束縛頓開,漂亮的衣衫碎裂成片,跌墜在她的腳邊,消失在他的衣袖旁。
劍……他居然用劍削……
冰冷的感覺順着肌膚蔓延,背後泛起一層雞皮疙瘩,狗兒情不自禁的低下頭查看着。
白皙的肌膚,沾染了水汽,覆着薄薄的霧漬,讓她看上去猶如剛剛幻化出人形的妖精,髮絲散亂在身後,一雙雪白的腳站在浴桶邊,修長的腿筆直纖細,神情裡有着詫異、驚訝、還有不滿。
“你!”狗兒極度不滿“鬼影”哥哥方纔的動作,那冷颼颼的劍貼着皮膚的寒冷,彷彿沁到了骨子裡,瘮的慌。
“我的劍準的很。”他的回答頗有些不自在,對於她的指責,他當然知道爲什麼。
狗兒沒有繼續爭辯,而是垂下了眼皮,輕輕咬着紅脣。
他就像一座雕像般矗在那,不動不走。
霧氣的朦朧讓人影看上去都有些模糊,當然,他更可不可能看到她眼中一閃而過的調皮。
方纔,是他堅持要替她沐浴的對嗎?
“‘鬼影’哥哥,幫我洗頭髮。”她掬起一捧水,淋上自己的發,水珠一顆顆晶瑩剔透,順着髮絲滾落。
他愣了愣,腳步提起又放下,眼中一晃而過的失措,“你自己不會嗎?”
“會。”狗兒無所謂的回答着,“只是以前都是先生幫我洗的,後來鳳凰哥哥……”
話音未落,黑影已晃到她的身邊,劍落在一旁,手掌撈起她的發,以水淋着。
那手,僵硬的抓着發,擠着皂莢,然後揉搓。
“哎呀。”狗兒一聲低呼,表情扭曲,“疼。”
那手,鬆了鬆。
“哎呀。”狗兒有是一聲低呼,“你扯着我了